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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成?如果是用别的理由把他关进监狱,宇文松大气都不会出一声。可是这位看起来十分精练的民警怎么会突然悟出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这件事要是被大哥知道了那还了得?就算是误会,那自己也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境地!不行,他必须立刻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误会,就好像他为什么会把“迟到”误会成“吃过午饭”一样,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刻解开这个结!
“民警同志!不对,你误会了!他是我妹妹霜雪!是我的亲妹妹!不信你可以上网去查!他真的是我妹妹!”
宇文松的急切吼叫让那位民警对其报以一丝疑惑的目光,随后,他转向宇文霜雪,问道:“小,小姑娘,这个人,是,是你什,什么人?别,别,别害怕,不管发,发生什么,我们,公,公安一定会保,保护你的!”
宇文霜雪这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懂得其中的奥妙?她不过是一个看多了言情小说的初中女生而已!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句让宇文松如堕冰窟的话:“嗯,胖叔叔,他的确是我的小哥,是我的亲……小哥!”
奶粉六十包 妄想症患者
小哥?而且还是“亲……”的?如果单单从字面上理解的话,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句没有问题的话要是搁在了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让心情不同的人听到了,那就绝对有可能发生大问题!
一般妹妹叫哥哥都是称作“大哥”或直呼“哥哥”,哪里听过亲妹妹叫“小哥”这么暧昧的称呼的?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肨民警好像被九天神雷轰到一样瞬间瘫软在座位上。口中颤抖的喃喃自语:“你……你竟然……想不到……想不到啊……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你这个禽兽!”
这一刻,宇文松虽然很感激他的口吃好了,但他的头反而更痛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比和一个口吃的人沟通更困难的事情的话,那一定是和一位对你误会极深的口吃患者说话!宇文松双手铐着手铐,没法用太多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见,这也让他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让那位肨民警相信自己是一个绝对不会干出作奸犯科事情的大好人!在这段时间里,他十分“荣幸”的能够大幅度锻炼自己那条舌头,有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块做律师的料?在一名严重口吃者的肆虐下竟然还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
好容易,肨民警才气喘吁吁的坐回他那张椅子上,边用那块手帕擦着由于太长时间处于激动状态下而冒出的汗水,一边将信将疑地望着对面,同样喘着粗气的宇文松,说:“这,这个,孩,孩,孩子。真,真的是,你,你,你在,外面,外面的私,私,私,私……”
“对!没错!私生女!”宇文松刚吵完架,可不想再听到一个字在耳边连续晃悠四十八遍,急忙把“私生女”三个字说了出来。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想,为什么当了公务员之后人们的思想竟然会变得那么奇怪?好嘛,连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都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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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么……”
“大哥,拜托你,你就写字吧,好不好?事实上我比较欣赏你的字多过欣赏你的声音。”为了避免让这场原本就拖了很久的户口登记手续不要再拖下去,宇文松毅然决然的把纸和笔都递到了肨民警面前。说实话,如果这位民警心血来潮想用毛笔秀一次书法的话,宇文松会心甘情愿的立刻为他磨墨!
肨民警瞪了他一眼,不过还好,他也接受了自己口吃的事实,举起笔开始快速的在纸上挥洒起来。
“那么,女方的姓名是什么?出生证明上只有你的名字,却没有母亲的名字,这点希望你解释一下。”
当这张纸条映入宇文松眼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由于他对于那位孙主任的绝对信任,所以压根就没去好好看过这张证明上到底写着什么!而孙主任开出这张假冒的出生证明之时也完全没想过母亲这一栏该怎么写,在这其中负责传递的白莉莉则根本没这个意识!结果,自然就造成了出生证明的母亲一栏一直这样空着的局面了。
但是这对于宇文松来说却几乎成为了一个绝对的致命伤!如果是个单身妈妈,那可能是由于【创建和谐家园】而怀上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可宇文松偏偏是个单身父亲!一个男人在女性怀孕十个月的时候竟然都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几乎是不可能的!这要他如何解释母亲姓名栏空着的原因?
宇文松一直看着这张出了大问题的证明,脑子里飞速运转,急切的想要找一个至少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只可惜,他并不是一个编故事的好手。平时撒的那些小谎也在白莉莉、水灵面前无一不被戳穿。而那位万事通的冯敬贤就更不用提了,他几乎是以戳穿自己的谎言为乐!
就在宇文松为撒怎样的谎而烦恼时,他几乎完全忘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宇文霜雪,也完全忘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没别的爱好,除了黏着大哥外就喜欢看恋爱小说!看得多了,自然,她编故事的水平也在不知不觉间把宇文松抛开了十万八千里……
“民警叔叔,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宇文霜雪面带忧容,双手十分怜悯地握着他哥哥的手臂,用一种十分幽怨的声音说道,“我的这个哥哥是个老实人,他从小到大除了种地外几乎就什么都不会。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为了能够让我们家过上好日子……可是,种田的收入完全不够,于是我的这位哥哥毅然决定离家出走,去城里打工赚钱,好继续养活我们一家。他擦过皮鞋,卖过膏药,站过柜台,端过盘子。饿了,就翻找酒店后的垃圾桶;困了,就在高架桥下蜷着身子度过一晚。你说,我哥哥是不是一个好人?”
也许是霜雪的语气太过忧伤,又或许是那位肨民警两小时前刚刚看过港台剧。总之各方面的原因综合起来,就让他的眼泪噗哧噗哧的往外掉。不过宇文松听在耳里,却怎么听怎么感觉别扭。虽然霜雪所说的那些事情基本上他都干过,但为了男子汉的尊严,他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家里人啊?想不到这个言情狂热者的妹妹竟然光凭想象就能猜了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仔细想想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呀!
宇文霜雪缓缓眯起双眼,两条泪水竟然开始在她的眼眶中凝聚?!难道说这丫头已经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想象,把自己的幻想当成了现实吗?!还用着一种更悲伤的眼神盯着她的小哥看?!
接下来的时间里,宇文霜雪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他的哥哥是怎样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救了一位被绑架的世家大小姐,演出了一幕几乎任何言情剧里都会出现的英雄救美。紧接着,两个人开始堕入情网,共同海誓山盟,此生不渝。但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遇里,他的哥哥卷入了这位大小姐家的一段豪门恩怨,然后女方的父母不同意他哥哥继续与那位大小姐交往,被赶了出来。紧接着一段“我等你,希望你也同样等我”的凄美对白,那位男主角十分悲剧性的被逼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离开了那位大小姐。最后的收场也同样有意思,那位大小姐相思成疾,郁郁寡欢,结果无疾而终。而他的哥哥也在伤心的同时抱着自己的女儿,边吹着思念大小姐的口琴,边流浪天涯,最近流落到了这个城市。
“所以……呜呜呜……所以……由于那个大豪门警告我的小哥,不准他说这个女孩是她们家的孙女……而我的小哥也因为太过伤怀,在填写母亲姓名这一栏时由于太过伤心,哭昏过去好几次,所以才没有写上去……警察叔叔……这样说……呜呜……这样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了呢……呜呜呜呜……”
也许是由于编剧本人都对自己的故事表示感动,宇文霜雪到后来几乎是边哭边把这个十分“港台”的剧情描述完毕。而一旁的肨民警也是啪嗒啪嗒的直掉眼泪!这让站在一旁的那位“男主角”实在是哭笑不得。
宇文松压根也没想过,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一位这么伤怀的流浪艺人?还吹着口琴?!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学时的音乐课,每当他吹口琴的时候教室里超过一半的人都会捂住耳朵逃出教室,剩下的一小半则干脆昏倒。这样一个音乐【创建和谐家园】怎么看怎么不适合宇文霜雪口中的那位口琴男主角……
而更令宇文松几乎气昏过去的是,刚才那位对自己审来审去,生怕自己是什么可疑分子的肨民警竟然一反常态!边抹着眼泪边把面前的一张表格填写好,还拿出一个印章重重的压在上面,递给宇文松,说:“对,对不起……我,我,我没,想,想到……你,还,还有,这样的,一,一番,一番经历……我知,知,知道了……把,把这张,表,表格填,填完……再登录一下,基,基本信息……就,就可以,就可以,可以了……呜呜呜……”
宇文松恬着脸接过这份表格,他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好容易才把两声听起来比哭还难听的“呵呵”声从喉咙里挤出来。相比起这位“悲剧性的男主角”,背在背后的小丫头倒是精神十分爽快,她一边摆弄着宇文松那条马尾,一边发出天真烂漫,毫不做作的笑声。这份天真更是增添了旁边两位的伤怀情绪,霜雪哭得倒是梨花带雨,让人看着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而那位肨民警则是捶胸蹬足,一边拍着宇文松的肩膀,还一边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安慰他要节哀。
乘着那两位还沉醉在自己的那个“凄美爱情故事”之中的时候,宇文松强忍着内心的呕吐感,匆匆忙忙的把那份表格填完,递回给肨民警。
过了好久,这两位十分“感性”的朋友才终于从那个故事中解脱出来。宇文霜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仍自顾自的抽泣,不过那位胖民警好歹还没忘记自己的工作,拿起那份表格在一旁的电脑上逐字逐句的输入。鼻子还忍不住直抽抽!每当宇文松看到他的鼻子抽一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霜雪,内心里一种又想感激,又想责骂,还忍不住想要发火却不知从何发起的情绪就在汹涌澎湃着。
只是,就在宇文松以为再也没自己什么事的时候,那位肨民警忽然把头从电脑前转过来,边吸着鼻涕,边说道:“你……呜呜……你,你……呜呜呜……”
这时的宇文松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抽他两个耳光!再把他那张嘴用大力钳撑开!原本这位大叔说话就口吃,再这样边哭边说要说到什么时候去?现在的派出所是不是想管夜宵?!
宇文松把纸和笔重重地拍在他的面前,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欣赏对方那手秀丽字迹的兴趣了,只想赶快把这件事办完好回家做晚饭!肨民警也不说什么,很顺从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想说的话。只是……那些眼泪还扑通扑通的跌在纸上,染湿了一大片。
宇文松接过纸片,十分恶心地看了一眼肨民警,见他正在用另一条手帕擦眼泪时,真想把这团纸揉起来扔在他脸上。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之后才强行忍住,把视线转移到纸片之上。
但是,纸上的内容,却让宇文松的心再一次的咯噔了一下!一个让他想都没想过的问题,一个身为一位父亲最先应该知道的问题,在毫无征兆之间,落在了他的眼前……
“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一个简单的问题,在宇文松看来却突然成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什么名字?他想过吗?不,没想过。这半年多来他每次只会叫小女孩为“丫头”。这样的叫法换做平时当然没问题,但现在她已经快成了他的女儿,而他也即将成为她的父亲!在户口簿上,理所当然的应该有一个名字!
他就这么呆呆的举着这张纸片,双眼一直凝视着上面那并不复杂的九个大字,思维一时陷于停顿。随后,他说出了一句绝对混账的话。
“那个……我想不出起什么名字。就叫她丫头可不可以?”
那位肨民警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也已停顿。这一刻,宇文松再次感觉到那位民警的那道锐利目光!这让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这位胖胖的,喜欢港台剧的,浑身上下到处都充满“感性”的民警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你,你在开,开玩笑吗?你是她,她的父,父亲,怎么可,可以用,这,这,这样一个,代,代,代,代号,来称呼?名,名字!说出你,女,女儿的名字!”
宇文松想的头都快破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挖空心思,都想不出一个好名字。百般无奈之下,他再次混账地说道:“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啊……哈哈哈……对了,民警大叔,要不你给起个名字算了……”
还不等宇文松这句话说完,肨民警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满脸的怒容配上那两串挂在腮帮子旁的横肉,更增添了一份让人望而生畏的气氛!
“你开什么玩笑?!孩子的名字是父母给予她的第一份礼物!怎么可以让别人来取?!告诉我你女儿的名字!现在!立刻!”忽然发现,这位肨民警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不会口吃。
这让宇文松实在是非常的为难,突然之间他到哪里去想一个什么名字?愁眉苦脸的他不得不把目光转向背后的小女孩,见她正在摆弄自己的那根马尾,不由得苦笑一声,轻声道:“喂,丫头,我要给你取名了呢……身为当事人的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小女孩抓住马尾再次一拉,张着一双大眼睛满脸天真的看着愁眉苦脸的宇文松。好像他现在烦恼的事和自己完全无关似的。
但是,在这一拉之间,宇文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份模模糊糊的感觉在他眼前飘渺,那好像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抓住那份感觉……
这时霜雪终于哭完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丫头还有没有从自己的世界中解脱出来。她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探头看着宇文松手心里的这张纸片,说:“小哥……是不是……是不是想不出好名字?别急,我帮你想。我保证能想出许许多多好听的名字!嗯……宇文矜沁怎样?宇文……婵露?我觉得宇文遥三个字的,似乎也不错哦……”
随后,霜雪又接连不断地说出了许许多多的名字。身为一名优秀幻想家和言情小说拥护者的她,想出来的名字的确非常好听,有些名字甚至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这些名字都没有让宇文松点头。此刻他正在内心深处寻找,而很快,那份感觉好像突然蹦出来似的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份感觉驱驰着他,让他张开口,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奶粉六十一包 上天的恩赐
“雨……”
“我想想哦,还有宇文添香,宇文琉璃,宇文媚菊,宇文……啊?小哥,你刚才说什么?”霜雪只顾着报名字,完全没听见宇文松刚才不经意间从口中说出的字。
不过宇文松却并没有回答她,他的思想已经回到了半年多前。回到了那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想起了那一夜,也想起了那场改变他命运的自然现象——雨。
肨民警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他敲了敲桌子,提醒着宇文松,说:“决,决定好,好了,吗?”
宇文松淡淡一笑,他把背后的小女孩抱回身前,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小丫头,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名字?”
她笑了……那双稚嫩的小手不断的在宇文松的脸颊上拍打着。这时,一双洁白的翅膀好像从她的背后伸出,露出那象征着纯洁与美好光明的白色羽毛!宇文松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但这一刻他却相信自己的幻觉。相信这个美好的笑容,也相信了这份最美好的答案!
“天使……”
在肨民警的一再催促下,宇文松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地说出了在自己生命中,所给予小女孩的第一份礼物:“雨……宇文雨……”
“雨?小哥,你怎么取这么一个平凡的名字?好名字我还有很多呢!既然要自然景观,那么宇文月霞,宇文雾舞,宇文朝曦怎样?三个字的可以是宇文虹,宇文沅,都是很好听的名字呀!再考虑考虑怎么样?小哥?”
宇文松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雨,宇文雨。就是这个名字,这就是她的名字。民警大叔,这个名字可以吗?”
肨民警点了点头,手指放在键盘上,轻轻的敲下了“宇文雨”三个字……
¡¡¡¡ ¡ù¡ù¡ù¡ù
在走出派出所之后,宇文霜雪还是嘟囔着嘴,不满意自己精心想出来的名字全都被抛在一边,反而起了那么一个平凡的名字。在踢掉一块石头之后,霜雪嘟嘟囔囔地说:“小哥,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取那么一个名字呢?宇文雨,念起来好绕口哦……而且反着念正着念都一样!”
宇文松哈哈一笑,把小女孩高高的抱起在半空!身在高处的小女孩看起来也非常高兴,挥动着小手不断地向宇文松招手。
“雨,雨……这个字对我和对这个丫头都有着很深刻的意义呢。事实上……”
“事实上?事实上什么?小哥?”
宇文松笑笑,摇了摇头。他把小女孩抱入怀中,看着她那张甜甜的笑脸。心中开始荡漾:“事实上,雨,就是上天赐给大地的礼物。雨水可以让一切都恢复生机,让世界变得精彩。丫头,自从你来了我家以后,我的生活的确是‘精彩’了许多。不过……呵呵,不过现在的我却完全不会为此生气?托你的福,我也不抽烟,也不喝酒,也不逛网吧通宵。生活实在是少了许多的乐趣……但是呢,我开始有些相信了,你就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就是赐予给我的‘雨’,是不是?”
小丫头挥着手臂去掏宇文松的下巴,她的笑容就像一片宁静而又纯洁的雨水,静静的浇灌在一棵松树之上。一声声毫无意义,仍旧不知所云的“啊……啊……”声,更是让那位新上任的父亲,嘴角也同样露出了笑容……
“小哥?你怎么啦?”宇文霜雪当然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伸手拉了一下宇文松的衣服,问道:“小哥,你刚才说‘事实上……’,事实上到底是什么?别说话说一半,很折磨人的呢……”
“事实上……”说到这里,刚才还充满温馨的笑容突然从这位父亲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好像阴谋得逞似的“奸笑”!
“事实上,你这丫头……不,也许我该改口叫你小雨?小雨,你对我来说本就是多‘余’的!这个名字刚刚好适合你,对不对?哇哈哈哈哈!我的小多余!现在你再后悔选错爸爸可就来不及啦!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重新选择哦!”
小女孩……不,刚刚得到名字的小丫头已经不能用这个称呼了。小雨十分欢快的挥舞双臂,口中还不断吐出一些他人根本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的欢快语调。这对父女,在这一天终于确立了真正的父女关系!就在这象征万事伊始的农历正月初一!
就在宇文松欢快地抱着小丫头小雨到处跑的时候,在一旁的宇文霜雪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她急忙拦住自己的小哥,说道:“小哥,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本来我想和大哥和二姐商量的,但是他们都不方便!”
此刻的宇文松心情极好,也不等这个小妹有什么事,就满口的答应。不过很快,他就会为自己的这个承诺感到后悔莫名。
“说吧!什么事?现在你的三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三哥!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我可爱的小妹妹办妥!哈哈哈……”
“是吗?太好了呢……”霜雪拍着手,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拜托大哥是最好的,因为大哥很温柔,教人时也很体贴……村子里让大哥教过的几个姐姐全都对他竖起大拇指呢!啊啊,我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大哥……可是大哥最近要处理厂子的事,挺忙。而且最近来家里要求和大哥订婚的人家是越来越多,弄得大哥只能搬到厂里去住,所以只能放弃。后来我也想让二姐教我,可是二姐最近的功课也挺忙,听说正在写什么重要论文,所以没空教我。想来想去,小哥,我也只能想到你了呢……因为你好歹也是高中毕业,教教我应该不成问题吧?”
“好啦好啦,到底要我教什么?别转圈子了,直接点说!趁我现在心情好的时候。”宇文松继续逗着小雨,完全没想到接下来霜雪会说出什么让他绝望的话,犹自享受着幸福的快乐时光……
“我想让你教我功课!因为我也初三了,再过四个月就要中考。我也想像二姐一样考上重点高中,然后上大学呢!小哥,你高中毕业,教教我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番话,犹如一盆冰凉冰凉的冷水一样从宇文松的脑瓜顶直浇下来,让他那颗刚刚还充满热情的心一下子如堕冰窟!为什么?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感到这种比腊月的气温还要寒冷的感觉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现在还是一名重考生的身份!更想起了再过不到四个月,新一轮的高考就要来临了!而最主要最直接的让他变成冰人的原因就是,这半年多来,他完全没有复习过一次!现在那些教科书恐怕正在柜子里结着蜘蛛网呢!
事实就是那么简单,瞬间感觉到无穷压力的宇文松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管霜雪的功课?!他立刻把自己的妹妹拉上公交车,送到大哥所在的谈判地的酒店,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立刻回程。当天晚上,宇文松的邻居中有人看到,他那间狗窝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熄过灯……
奶粉六十二包 补课
“喂,过年好啊……这是你的领班给你的土特产!你就抱着感激的心情收下吧!哈哈哈……”
过完年的第一天,冯敬贤这家伙就拎着一大包据说是他老家自己种的花生米,一包一包好像发【创建和谐家园】似的在饭店里面到处发送。看来这个头脑灵活的家伙已经逃过了冯老先生为他安排的相亲会,再次胜利回归。
在把最后一包花生米递交到宇文松手上之时,冯敬贤盯着他的那两只眼睛左看右看,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喂,老松,你这是怎么了?只不过几天没见就想和熊猫馆的大熊猫抢生意吗?这两个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宇文松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拖把。他心里的这些苦又能向谁说?在这所有中国人都在享受的过年气氛中之时,他却不得不把自己埋在那堆已经开始发霉的书堆里。还美其名曰“畅游在知识的海洋”!没错,畅游是畅游了,只差没差点把他的那条小命给淹死。半年多没有看书的他,再次捧起这些书本的时候忽然感觉看到了天书!这七天里面他别的东西没看进去,却是悟出了一个绝对的真理——自己也需要补课!
冯敬贤见老朋友没有反应,还以为他是不是又在为金钱的事发愁。马上一拍他的肩膀,豪气万千地说:“老松啊!我们是兄弟!你说吧!是不是又为钱的事发愁了?你看看你看看,竟然愁的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宇文松不理他,继续拖地。如果要他和这个落榜次数是自己三倍的人聊考大学的问题,那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虽说在这个世界上经验决定一切,但是重考三次的经验论宇文松却想都不想知道。
“老松啊……别泄气!来来来,就算你的钱不够用了也没关系,和兄弟说一声!我又不会收你利息?!说吧,为多少钱发愁呢?”冯敬贤在逃脱老家的相亲会之后好像显得非常得意,仍旧不肯让宇文松一个人清闲清闲。这可苦了宇文松啊……让他连刚刚一直在想的一道函数公式都忘了。
事实上,宇文松一直在考虑到底该怎么给自己找一个辅导老师。他可没钱去请外面的那些同样盯着钱袋发愁的大学生,所以总在考虑身边有哪位符合条件。不过找了一圈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周围几乎都是些同样没上过大学的家伙。别说请来做老师了,到时候谁辅导谁都不一定呢!客房部倒是有几个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不过一来自己属于餐厅部,和对方井水不犯河水;二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未必见到过一次,更别说有什么交情,那些女大学生凭什么就来教自己?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张穆这位曾经的大学生和自己有些交情,但是对于这位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宇文松哪里有胆子去开口?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宇文松突然想起在旁边没事找事的冯敬贤!好啊,既然这位冯领班闲着没事干要找自己聊天,那干脆就找点事让他发泄一下那些多余的精力吧!
“老冯,我有件事找你商量商量。”
“哈哈,果然有事吧!别担心!为了朋友嘛,只要不是上刀山下油锅,不是火里来水里去!随便什么事尽管说!”冯敬贤这家伙能当上领班的确不是盖的,就算心情愉快之时也不忘给自己留后路!
“冯领班,我……”
“等等等等一下!打住!”还不等宇文松把话说完,冯敬贤忽然一个爆喝打断了他的话,而且脸上充满了紧张之色。随后,他大大的作了一个深呼吸,又来了一些有氧运动,搬出一把椅子坐稳了,面色凝重地说:“老松,你可以接下去说了。”
看到这一幕,宇文松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自己有事求你,顺便对你表示尊敬,喊你一声“冯领班”能让你吃那么大的惊?!
“老冯。”为了避免冯敬贤再做出什么夸张的举动,宇文松改回了平时的称呼,“你认识的人比我多,面也比较广,能不能介绍一两个大学生给我认识?”
听到这么一说,冯敬贤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再次站起,和以前一样勾住宇文松的脖子,大声笑道:“哈哈哈,好啊!老松,原本我还以为你在收养小美人之后就禁欲了呢!想不到现在竟然主动要求我帮你介绍女朋友?!而且档次还不低啊,要女‘大学生’?没问题!等下次我们都休息,我就带你去周围的大学校园转转。看着我教你怎样把马子!”
宇文松越听越糊涂,听到后面是越来越气!他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表达能力出了问题?为什么每次自己说出一些话来,旁边的人都会误会到完全不着边际的地方去?本来他还想婉转点问冯敬贤一些高考的事,可既然这家伙这样误会自己,那宇文松也管不了会不会伤他的心了!顺着一口气,把胸中想说的话全都吐了出来!
“我说你闹够了没有!谁想要女朋友啦!我只想要找个人帮我补习一下功课!就快高考了!你知不知道!”
话刚一出口,宇文松就开始有点后悔。冯敬贤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呀!自己愣头愣脑的把高考这块禁区给标出来,谁能保证这位已经三次落榜的重考生不会发飙?不过,他的这番担心似乎完全多余了,因为冯敬贤看起来竟然完全没有在意!仍旧是一副笑眯眯,幸灾乐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