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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有些尴尬,也许是没有想到沈萧会问她们这种问题,先是怔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之中却有一些不愿意说似得。
魔界上有活了数十万年的老者,也有还在中的婴儿,但是这些人年龄和擎苍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差别,都是差不多的年龄,经历也就很是相似了。
万年前的那场战乱带给她们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有许多人本来还是有着很大的希望,可是却被硬生生的夺去了命脉,可能一辈子都碌碌无为,这对于修行的她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折磨。
沈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千喜握着沈萧的手,冰凉的感觉瞬间穿透了沈萧的心脏,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手臂都是这样的冰凉,沈萧握着,心中却是好像结了冰一样。
“沈萧小姐不必在意,只是我们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罢了,如若是再来一次那样的浩劫,那么这新生的一代就又要有痛苦的童年回忆了。”
千喜的话让沈萧想了很久,其实要不是自己存在的话,或许这里还不会有这样多的麻烦,沈萧忽然很是纠结,不仅仅是质疑自己存在的目的,还有就是这里的存亡。
对于沈萧来说,擎苍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可是对于擎苍来说,沈萧却不是她的唯一,似乎对于从前相互发誓要永远走在一起的她们来说,这样的许诺在这个时候看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那么的自私。
沈萧能做的,不光是拼尽全力的保护擎苍的安危,更加重要的是,让这个地方不再成为下一个被恶魔屠杀的地方。
“汝在这里作何?”侍女们看到擎苍就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还把鞋子全部都脱掉,此时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匆忙穿上。
“哦没什么,我睡不着觉,就叫姐姐们一起陪我聊一会儿天。你回来啦?”不知道沈萧心里想着什么,但是擎苍却直觉的敏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
“嗯。”
寝殿之上,沈萧辗转反侧好久都没有睡着,身旁的擎苍同样是久久都不能寐,因为一旦稍微不注意,就会又重新陷入那个叫擎苍同样模棱两可,分不清现实还是幻境的地方。
那里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叫擎苍纠结了很久的时间,却始终都不能猜出来到底是谁,和他又有着怎样的羁绊。
离着魔界有数以百万里的地方,山清水秀,种着满满的木槿花的岛屿上面,此时同样是一片静谧。
男子面对着一面铜镜,自己棱角分明脸庞展现在铜镜之上,身后事房间里简单的陈设,褪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素净洁白的外衣,男子缓慢的将头上的簪子放下,头发随意凌乱的披在了肩膀上面。
胸膛全部都是被火灼烧之后留下的痕迹,还有无数的刀伤砍伤不计其数,但是这些只不过是毛毛雨一样的存在罢了。
和以后要经历的伤痛比起来,这些永远都不足为奇。
“启禀尊主,药浴已经准备好了。”外面的小童手里提着一个木桶,将红色的染的好似鲜血一样的药水倒在了还冒着白雾的池子里面,刹那间整个池子都变成了无比鲜艳的红色。
“跟了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小羽。”将面具摘下,那底下是一个绝美异常的男子,细长的眉眼只是稍微转动一下便含着一丝感情,眉毛却是一道剑眉,高挺的鼻子,瘦削的颧骨在两旁显的很是清瘦的感觉。
和身上满身的伤疤相比较很难以想象这张面具之下居然是这样的一个貌美的少年,甚至让人看着年龄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尊主这是哪里的话,小羽跟着尊主就是小羽的福分,只期盼着不给尊主添麻烦就好了。”
小童俯首醒了一个礼,很是谦恭的退下,还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话的男人此时却让这个自称是小羽的小童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但还是下去了。坐在自己房间的庭院外面,小童潜心修炼男子前些日子教给小童的一套武功,很是专注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章玉佩一双
男子手中拿着一块玉佩,双眼已经是彻底被泪水打湿,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玉佩的样子,只是大概的可以看出半圆的形状。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不停的摩挲着玉佩,男人的泪水打在玉佩上面,似乎在与其告别一样很是不舍,但是却下定了决心。
屋子里还残留着一丝木槿花是香味,只是这么多天不在的时候,回来花已经开败了,只剩下满庭院的枯萎的花朵。
小童连忙将开败的花朵全部都移除去,又将新鲜的花再次栽种到庭院中,整个小岛重新回复了从前的味道,淡淡是清香扑鼻。即便是在房间里面也能闻到。
低头写下一封信,男人落笔,墨汁粘在男人的衣服上面也是无所谓了,只是将用过的毛笔重新放在了砚台之上。
慢慢挪步着走到了那池红色的药浴跟前,男人此时已经是了然轻松的状态,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似乎马上就要飞起来一样。只是这肉体凡胎还是束缚着男人根本不能离开。
坐在还缕缕的冒着水汽的池子里面,男人最终开始一点一点的瓦解,只是看着并不痛苦,反倒还觉得很是美轮美奂。
变成了一粒一粒的颗粒状,在灯光的照耀之下全部都是金光闪闪的,有些还折射出不同的颜色,看着很是唯美的样子。
这个场景此时男人若是可以看到的话,想必一定也是很满意的吧。
一直到清晨时分,男人此时彻底没有了踪影,只剩下手中的玉佩久久的沉没在水池之中,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一切归于平淡,生活的原地即是最原始的状态,每一个人不过只是这宇宙万物中一颗最小的浮尘,不论经历怎样波澜壮阔的事情在烟消云散的那一瞬间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上去。
一整晚专注的注意力果然叫小童很快习得了男人教给他的武功,简单收拾一下便回到房间准备服侍男人。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男人出来,里面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小童按耐不住,推门而入发现男人已经是消失不见。
书桌前面放着的一封书信署名是小羽,小童拿起来心里疑惑着但还是最终拆开了书信。
“天地渺茫,从今以后吾便去云游四海了,只是困顿在这个地方数以万年,吾再也不愿将自己交给这样单调重复的生活,汝跟在吾身边自是辛苦,这里的一切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当属汝一人,或许待有缘之时吾等还可以再次相见。只是从今之后就此断掉师徒情意,将此玉佩交于沈萧小姐手中,吾心足矣。”
小童震惊,只是除此之外却没有别的方法,男人自然是随性洒脱了一生的,只是仅有的这份牵绊却始终围着他不肯跳脱出来,小童根本没有准备好。
细想起来,才知道原来昨日不明所以的话都是有着寓意的,只是自己脑袋愚笨却听不出来男人的深意,小童此时追悔莫及,自己从小到现在已经习惯了陪伴男人身边,如此一来,将整个小岛全部都留给自己可如何是好。
心里虽然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可是小童自幼便跟在男人身边,怎能说也有一些经验,只是突然要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小童还是有些悲伤。
泪水打湿了纸张,上面的字迹也被瞬间沾染上少许,只是稍微不注意那纸张便迅速的被燃烧殆尽。
物件只不过是思念一个人的另外一种形式罢了,有的时候身无一物反而还会轻松许多,牵绊随之也会减少一些。
所谓睹物思人并不是没有道理,从前男人只是活在自己亲自寻找之后构建起来的一个梦境之中而已,而当有一个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男人便再也不能满足于此了。
喜欢是放肆,而爱却是克制,男人想要的不过是一朵鲜艳的玫瑰,而在当他把它掰折下来的时候,那朵玫瑰便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失去了养分,即使花费再昂贵的代价都是没有用处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只能是变成了一朵没有生命的,像是外面已经死掉的花朵一样。只不过衰老的会更加迅速。
同时还被剥夺了自由。
被虚幻的外表蒙蔽了内心便会执迷不悟的走下去,但是只要将这些浮华拨开之后,剩下的便是可以回归本我的时候。
烧毁是信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叫小童怀念的痕迹,仔细想想,这个地方全部都是自己和男人住过的地方,即使没有这封信件,剩下的也是足够怀念的。
收起眼泪,小童此时已经是有了决定,既然已经做好的决定,不管男人是否会回来,在这个地方,他都有义务和责任活的无比的绽放光芒,就像外面的木槿花一样,生机勃勃。
唯有此,才是男人最大的心愿吧。
玉佩另外一半送到沈萧手中的时候同样是震惊,只是昨日一晚上的时间为何现在却真的变成了现实,关于男人的消息无论沈萧怎么问小童也只是只字不提。
将自己手中的一半找到之后,沈萧握在手里,果然是能够严丝合缝的拼凑在一起的,那就代表着……
沈萧昨日做的事情并不是一个逼真的梦!
“任务已经完成,小羽告辞。”转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这个一瞬间往往可以就是一眼万年,在经历过无数次沧桑变故之后,是否还会想起从前的一段往事,只是心中再也没有当时的感觉,多了一分坦然,一分欣慰。
一人一佩,如今已经成双成对在沈萧的手中,男人是何用意沈萧并不知道,只是这一切原本就是随着心意走下去的,沈萧默默的将原本自己的那一块放在擎苍的荷包之中,男人的这一块自己戴在胸前。
从前老者所说的缘分不过就是如此,就算是绞尽脑汁的想要找到和自己匹配的那一半,事情往往可能不会如自己所愿那样,反而会越加艰难,但不经意之间的缘分说来就来,有时还会让人猝不及防,甚至都不知道。
张爱玲说过,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而我死了,你的故事还长的很。
沈萧最近几天脑海中一直都浮现着这句话,像是从深海里面漂浮上来的一个漂流瓶,又像是魔音一样总是缠绕在沈萧的脑海之中不肯松开。
安静时候,沈萧总会搜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王小波的书籍,蝴蝶的标本,还有就是不同颜色的彩色糖纸,似乎这些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些什么,但是却有一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感。
亲自被沈萧戴在脖子上,擎苍早已经看到了沈萧的那一块,心中的芥蒂早已经在那一瞬间落下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还能有什么比知道对方的内心更加重要的吗?擎苍从前不明白,只是在这一瞬间的释然叫他忍不住开始对沈萧感激起来。
男人的存在沈萧是知道的,包括所有前因后果这一切擎苍都洞悉,只有沈萧是擎苍在这件事情里面唯一的不确定因素,他想要赌一下,成败自然是关键的,但是过程未免也不是不重要。
当然这场赌局最终还是以擎苍的完胜而告终,似乎在自己的世界里,还从来都没有输过的时候,而在不久之前,擎苍却开始犹豫了。
“这是何物?”
玉质温润冰冷交织碰撞在一起,是很美妙的体验,沈萧心中虽然是有些失落,但仅仅是由于对男人最后的一点怜惜,虽然这点怜惜并不是很重要。
“一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送给我的,正好是一对,就送给你一个。”耳边沈萧的声音掺杂着一丝潮湿的气息传来,擎苍心里不知是怎样的感受。
表面上仍旧是凝眉紧目,对视上沈萧双眼的同时,那紧皱着的眉心却突然开始有所松动了。
“你要是敢弄丢了我一定不饶你。”威胁着擎苍,这句话显然不具有任何威胁的意味,但在擎苍的眼中却突然变得严重起来,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话,那此时一定是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还有就是眼前的沈萧了。
短暂的时光总是很快把黏在一起的人无情的分开,沈萧虽然越来越依恋起擎苍,但是也只能任他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前段时间神界的溃败只是稍微消停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总是像一个令人讨厌的粘牙糖一样叫人感到不舒服。
就算是顶着五界中善的名头沈萧也是很讨厌这些满口道义的人,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就不必说了,单单是对这些向往和平的部族做的事情就很叫沈萧不齿。
虽然是被绑架走一次的,擎苍此时已经是对沈萧周围的人都开始多了一重的保护,自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仅如此,擎苍还会一步一步的下一盘完美的棋,彻底的将这一切全部扭转,之后便可以逍遥一生一世。
第一百七十一章闭关时日
梦里面再一次遇到了男人,只是卸下了面具之后,沈萧已经可以完全的看到男人的面孔了,那是一张已经完全腐烂的,散发着腐朽味道的人脸,眼睛早已经被一堆流着脓液的肉团所取代,所以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类的痕迹。
沈萧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发出声音,喉咙像是被遏制住了一样只能是惊恐的看着男人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吞噬掉。
淡绿色的脓液在沈萧的身上流淌着,男人此刻笑的却是这样邪魅,和从前沈萧眼中的男人一点都不一样,心里拼命的否定着这一定不是男人,沈萧却在惊恐之中亲耳听到了自己的肉被融化的声音。
整个肩膀都被死命的攥在男人手里,沈萧的肩胛骨都已经是碎成了一块一块,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在自己的脑门上面使出最大的力气拍了一下。
猛然睁开双眼,沈萧才从梦境之中彻底醒了过来,浑身都是大汗淋漓,沈萧望过去周围只有夜明珠在静静的陪伴着自己,擎苍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外面的天色仍旧是漆黑一片,外面的黑影闪过门口,低沉的发出声音,确定了沈萧并没有什么事情之后便迅速消失不见。
“千喜?”隔着一道门,沈萧朝着外面的幽光喊着千喜的名字,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心里的诧异化作行动慢慢的走下来,倒了一杯茶坐在桌子前面,沈萧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梦境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
胳膊上面一道又一道的淤青分明就是适才自己在被男人抓到的时候所勒出来的痕迹,心里的想法这样产生之后,沈萧便感受到了周围一阵敌意闪来。
“谁在那里?”外面的侍卫听到声音马上赶了进来,破门而入之后那股敌意便立即消失掉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暮云的到来叫沈萧彻底放心起来,低头看看戴在胸前的伏羲印,适才的确是微微发着红色的光芒,如今已经是稍稍消散了。
“好像有人来过这里。”虽然只是直觉,但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却是十分准确的,虽然很夸张并不好,但有的时候可以用来预测台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有人进来的痕迹,守护沈萧的侍卫是每日都会更换的,而且不定时不定点,也就是说谁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派来负责,包括带领侍卫的将领也会随时发生更迭。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严密的坚守和安保,加上魔殿里面更加严格的保护措施,就连一只蚊子飞来都是会被守卫将领发现的。
不可能随随便便有一个人出没也不会发现,沈萧的不安被暮云捕捉在眼里,虽然彻底的搜查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疑问,但还是再次加强了防范。
“我们会一直在外间,沈萧小姐只管安心的睡即可。”
将大部分都侍卫都招呼了出去,里面只剩下了暮云和其余两个侍卫在一旁看着,沈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似乎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这是擎苍坚持的,所以沈萧也只能原地坐了下来,但是却再也睡不着了。
呆呆的盯着自己手腕上面的淤青看过去,沈萧突然感觉到有些后怕,虽然自己是被时刻都保护的很好,但是却隐患却是时刻都存在的,比如刚才。
夜晚时分是最为难熬的,外间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沈萧却再也睡不着了,感觉到窗外时时刻刻都在不经意之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直到快要清晨的时候,沈萧才渐渐进入了梦乡。
“吾听暮云将军说了此事,汝可是没有睡好?”
眼睛很是困得根本睁不开,沈萧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才知道原来是擎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在自己身边陪伴着了。
“你看我胳膊上面的淤青。”沈萧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只是经过了一晚上,沈萧胳膊上面的痕迹已经开始有些消退下去了。
“嗯,看来此人武功了得。”擎苍这几日每日都在闭关,虽然只是日常的修炼,但是过些时候恐怕至少有十几日不能出来了的,这不得不叫他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经验告诉擎苍能做出这样偷鸡摸狗事情的恐怕只有神界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