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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
“驱邪！”
“除魔！”
“降灵！”
伴随着他口中暴喝，剑身上的符文，愈发璀璨绚烂，几乎照亮了半片夜空。
此时此刻，三首蛟六只凶瞳一缩，祂感受到了危险。
虽然不足以杀死自己，但绝对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
“吼——”
剧烈音波扩散，欲要打断贺曌施法。
并且，庞大蛟身向上腾空飞起。
烈烈风中，三对蛟口张开，一者吐出漫天大水，一者吐出熊熊燃烧的烈焰，最后一者吐出肆虐天地的暴风。
风助火势，焰火从明黄色蜕变为青色，温度同一时间剧烈攀升。另一边，风助水寒，大水突兀转变为寒冰，温度顷刻间暴跌。
天空被划分为两块，一边冰冷刺骨，仿若万载寒冰。一边青焰漫天，如同神话传说中，老君丹炉坠世。
极寒极热交加，不止贺曌受到影响，偌大玄都城，更是殃及池鱼。
地面一篮一青，泾渭分明。
“孽障！”
他双眼一瞪，不由自主怒斥。
“？”
三首蛟闻言，差点没吓死。
无他，狠人曌的表情、语气、动作等等，实在太像当初的张道陵了。
“小鬼，还敢吓唬你家蛟爷爷！”
三息！
“去！”
贺曌单手脱下法衣，对准寒冰烈焰抛下。
衣襟迎风胀大，转眼遮天蔽日。
万千符文闪烁神光，俱是将三首蛟的风、水、火三力，硬生生压下去。
不止如此，法衣甚至在吸收这股力量，化为自身所用，持续下压。
有一说一，三首蛟祂傻了。
还有这种操作？
“你逼我！”
蛟龙凶瞳闪过一丝狠辣，好像下了某种决心。
“张道陵，或许是我胜之不武，但这亦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吟——”
龙吟声响起，一股泼天之威散开，摇摇欲坠的玄都，刹那间崩塌。
天地，风云色变。
漆黑厚重的乌云，自四面八方聚集起来。
雷霆轰鸣声中，三首蛟钻了进去。
黑云中，一条蛟龙游动。
“轰隆隆——”
四息！
“轰——”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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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面环水的玄都，可算倒了大霉。城池内建筑崩塌不算，又有庞大水流激起，一股脑涌了进去。
片刻，整片大地惨遭洪水肆虐。
阴云中下起暴雨，水势每秒都在向上暴涨。
天地间云雾飘渺，水汽浓重潮湿。
此刻，一只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的龙头，自云中钻出。
“小鬼！”
“我耗费积蓄千年龙气，你拿什么和我拼？”
此时的三首蛟，并不是真的彻底化龙。严格来说先前的祂，只能算是潜蛟。积累足够龙气，还需汇聚江河湖泊，行走蛟之势，沿江入海，借水化龙。
现在嘛，半龙半蛟。
否则为啥不把剩下的身躯露出来？
五息！
贺曌闻言，仰天大笑。
“你终究还是中计了。”
旁人不清楚天尸，他自己能不明白吗？
妄图以金血、斩妖剑、俘虏斩杀一头存在了不知多少年，又在大玄潜修千年的异种蛟龙，那不是扯犊子嘛。
先前的准备，不过是逼一把三首蛟罢了。
如今，计划成功。
六息！
“多谢了。”
言罢，贺曌大手一挥，法衣飞回自动披上。
“来！”
舌绽春雷，天地四方游离的龙气，迅速汇聚于其身前。
“？”
三首蛟不明所以，龙气这玩意儿虽然对人有很大益处，可对张道陵的尸体来说，怕是屁用没有。祂实在闹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七息！
“嗡——”
很快，祂就明白某人到底要干啥。
因为一颗金色的大丹，在龙气的导引下，突兀自天尸口中吐了出来。
“吟！”“吼！”
龙吟虎啸之声，响彻整片天地。
“叱嗟，而母婢也！”
三首蛟瞬间破防，骂了一句娘。
我害我自己？
姓张的害人不浅，死后居然把龙虎金丹留在尸身中。
草！
不等祂有所反应，贺曌再次怒喝。
“真君助我！”
下一秒，龙虎二气迸发。
一度将龙威碾碎，神圣浩大且祥和的气息铺开，雷雨骤停。
八息！
“斩妖。”
话音落下，贺曌灵性出窍，依附于金丹之上，后又以丹御剑。
“嗖——”
一抹流光显现，直奔云层中显露的龙头斩去。
源自张道陵记忆中土地爷的地煞术——御剑，终是露出獠牙，在大玄绽放一缕光彩。
九息！
“吼——”
“噗——”
暴吼声戛然而止，这一刻风停雨歇，浓重的阴云迅速散开。
“轰！”
一只硕大龙头，伴随无尽龙血，自天空坠落。
此刻，一道月光洒下。
贺曌感受着即将耗尽的灵性，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嗖——”
铜剑飞还于天尸手中，感受体内仅存的炁，灵视启动。
“嗡——”
尸体、法衣、剑，俱是消失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