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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虎,杨大,莫砚,你们泉下有知……”
铁竹念叨了几句,脸上又悲又喜,转身就对着苏寒山跪了下去,直接磕了两个头,“多谢你!”
“杀一个四档头,不算什么。”
苏寒山说道,“东厂已经又有三四十个人进了城,里面恐怕不止一个档头。”
“今天他们有人来过医馆,定然已看出些端倪,既然结了死仇,我看我们就该先下手为强,突袭他们一波,争取把他们干掉。”
朱辉惊讶道:“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苏寒山点点头,这时破庙后门打开,朱骥等人也走了出来。
“不过……”
苏寒山说道,“在对付东厂那些人之前,我想先请你们跟我过几招。”
朱辉说道:“这是应有之义。”
她只以为,苏寒山是想考验一下自己这一方众人的本事,并未多想,就示意朱骥先出手。
朱骥白天见过苏寒山的功夫,并不因为苏寒山用着双拐,就轻视了他。
“小心了!”
朱骥连刀带鞘的握在手里,左手握刀柄,右手握刀鞘前半段,用的招数,竟然跟朵拉有六七分相似。
不过朵拉出刀求个快,每一刀其实只用三四分的力道,抽刀、变向、突刺的时候,才能够保证是最迅捷的状态。
朱骥这一刀,则是以一股沉猛的力道,身体前倾,大跨步冲刺似的往前一捅。
苏寒山要依靠双拐行动,如果敌人用劈、扫之类的招数,他挡起来都要更方便一些,只有面对捅刺的时候,相对艰难。
但他先找上友方,就是存了要检验一下的心思,看自己双拐状态在这个世界究竟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对方攻势有难度,正中他下怀。
嘭!!
苏寒山双手齐动,左手拐杖向身后地面一戳,斜向支撑自己的身体,右手拐杖,笔直的点在刀鞘顶端。
朱骥前冲的身子,骤然为之一挫。
苏寒山右手内力一放,拐杖尖端,像是崩开一小圈稍纵即逝的模糊气环。
朱骥的刀鞘前半段直接炸裂,刀身颤鸣,左手虎口一痛,人高马大的一个汉子,被这股力量崩得连退两三步,还踉跄了下,险些跌倒。
不过就在这瞬间,朱辉的身子一矮,右手飞镖贴地打出,直取苏寒山左手那根拐杖。
苏寒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左手那根拐杖,在快不及眨眼的瞬间一抬,又压了回去。
那根飞镖,刚好在拐杖抬起的时候,进入拐杖原本的位置,又被瞬间压回原位的拐杖,直接打落。
因为这一抬一放的速度太快,苏寒山的上半身,都没有出现半点晃动。
可朱辉发出那根飞镖之后,攻势并无丝毫停歇,直接以一种近似双膝跪地的姿势,旋转着身子向前杀出。
这样前进,比起她哥刚才跨步冲刺的速度,竟然也不慢分毫。
苏寒山右手拐杖向下一劈,刚好与朱辉反握旋斩的长剑撞上。
双方的兵器都灌注了内力,但木质的拐杖并无半点损坏的迹象,还发出“当”的一声。
朱辉早有所料,也没指望靠兵器占便宜。
捉住双方兵器碰撞的一刻,朱辉半蹲着的腿脚突的发力,右手也推住左手,陡然起身,将长剑对着苏寒山横推了过去。
她这一招使出来的时候,无论是内力还是肢体力量,用的都是纯粹的刚力,比她哥哥还强出一大截。
更关键的是,她的力量并不是单一的冲劲,而是混杂着由下而上的“掀劲”。
苏寒山左手拐杖放在身后,面对来自正面的冲击,可以有足够的支点来对抗。
可是,当对方试图把他撞得飞向半空的时候,无论是哪一根拐杖,都不可能给他提供一个向下的力来稳住身体了。
朱辉的谋算,堪称绝妙。
可是有一点,她还是没有料得准。
在她身体挺直的前一刹那,苏寒山右手拐杖上,本该用来与她对抗的力,就已经提前产生了变化。
他的右手拐杖,不再是保持着下劈、下压的力道,而是比对方起身推剑的动作,更早一分的上扬、竖直。
朱辉尚未站直,苏寒山握着球形手柄的右拳,已经从横着的长剑下方打去,击中她胸腹之间,将她推飞出去。
“咳咳咳,好、好功夫!”
朱辉咳嗽了两声,看向苏寒山的目光,又多了几分钦佩之意。
苏寒山的右拐重新落地,目光闪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朱辉的招式、机变,明显比当年跟自己对练的师弟强上不少,甚至功力也要更深厚一截。
她还很懂要怎么针对双拐状态下的苏寒山。
刚才那套打法,实际上就是想要达成,类似当年苏寒山使用镔铁拐杖时的场景。
因为敌我双方刚力的对抗,使苏寒山猝然失衡,倒跌在地。
可是,因为她的内力本质不够强硬,单靠兵器上的内力碰撞,远达不到理想中的效果,她就需要依靠自己的肢体动作,来尽可能的为这一招,增加更多的“刚劲”。
这就是她没能得手的原因了。
肢体的运动带来的刚猛意味,比大楚王朝的武人直接一个意念迸发至刚内力的过程,实在是慢了太多了。
苏寒山彻底肯定了。
假如这个世界,真有那种功力超越他六转以上的高手,可能直接刺穿他心脏的难度,都比一击震倒他的难度低。
“好!”
苏寒山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干掉东厂那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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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可逃脱
东厂番子,名声虽然不好,但确实是训练有素。
他们在平阳城中找了临时住所之后,就已经定好了,分三批轮值,就算是月上中天之时,也有三分之一的人醒着。
而在已经睡着的人之中,还有一半,是陪着马睡的。
他们白天找了两个相邻的院落,把本就残破的院墙推倒,使两个院落和中间的街道,连成了一大片平地,供这些马休息,入夜之后,还给这些马塞了耳朵。
这是他们前些日子,收到高河县那边的消息之后,新加上的防备手段。
其实,如果是在白天的话,大批的马一起冲锋,跑起来之后就有群体的感觉,就算是面对火铳、火炮的声响,也不会畏惧。
而且真正精良的马匹,平日里本身就会经过一些响亮噪声的训练,没有那么容易受到惊吓。
高河县城外的那一夜,之所以会因为不多的火药,就导致群马出逃,主要还是因为,半夜三更的,骑手已经离了马,没有能及时的安抚引导。
而且那些马的成分,也太过复杂。
既有东厂番子驯养的,又有锦衣卫所用的,还有路上需要换乘,从别的县城征调的,更有当时高河县附近卫所骑兵的马匹。
等到有人袭扰营帐,破坏马厩后,还有人直接抢马,朝不同方向领跑,最后才造成了那么大的乱象。
目前他们带到平阳城,这四十匹出头的好马,都是东厂养熟了的,驯马的好手跟着一起睡,绝不会出什么乱子。
饶是如此,毛宗宪还不放心。
他没有睡在屋里,而是靠坐在西半边院落的角落里休息的,怀里抱着一把重刀,身上披了一件斗篷。
更深露重,寒意侵体,让他睡得很浅,基本一个多时辰就会醒一次。
这样的日子当然很苦,但毛宗宪当年做江洋大盗的时候,比这艰辛的日子,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那时候他每次杀人越货,抢到一笔大的,都要去附近最好的青楼,花天酒地,好好享受一段时间。
被招揽到东厂麾下之后,能享受的东西自然是更多了,不仅仅是女人、酒肉、上好的衣裳、大批的仆人,更关键的是,权力。
治地者,草民,治民者,百官。
为官者已经是人上人,东厂却能威慑百官,那是多么痛快的事情!
看着那些一举一动都能影响百姓万民的官员,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送钱陪笑,比睡十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还要舒坦。
毛宗宪每在外面办差,遇到艰苦的时候,就会想到这些事情,回味在京城的日子,心头便又火热起来。
最近这七八年,因为朝中有于谦那些人从中作梗,内相不舒服,督主不快活,东厂其他人也觉得有些施展不开。
等这回把于谦的旧部全部铲平,那就真是一片坦途,又可以大展拳脚了。
圈地、买奴、收钱,甚至找人著书立传,把自个儿的威名流传下去,加上大大的美誉。
那可是从前做江洋大盗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呀。
毛宗宪心里盘算着这些事情,摸了摸自己的刀柄,觉得有些睡不着,便准备起身走动走动。
院墙残破,只剩不到四尺高,毛宗宪站起身来,大半个身子都高出墙体,突然心头一凛,将刀柄挡在脸部。
叮!!
一根七寸长的弩箭,钉在了刀柄上,扎穿了柄上缠绕的细绳。
与此同时,四个就在西侧院落外值守的东厂番子,几乎同时中箭,跌倒在地。
“起来,有贼杀来了!!”
毛宗宪大喊一声,院子里的番子全部惊醒,两座院落前方屋子里面,也都有了动静。
他拔掉刀柄上的弩箭,一眼就认出那是东厂制作的。
‘坏了,老四带了八箱子【创建和谐家园】刀剑,本来是跟我们会合之后,该给我们用的,落在这些人手里了!!’
毛宗宪心头一沉,动作却不慢,左手握刀鞘挥动几下,连挡了三支弩箭,目光扫去,已经发现西北边屋顶上藏着的那些人影。
这时正好一轮弩箭射完,朱辉等人丢了手弩,翻过屋脊,从屋顶飞扑而下,掠过生满杂草的小巷,踩在矮墙上,跳进院落之中厮杀。
当!!
朱骥居高临下的一刀,跟毛宗宪出鞘的重刀拼在一起,火星四溅。
手长脚长,两百斤的体重,又是从高处扑下,朱骥这一刀的力道,少说也在千斤以上。
然而毛宗宪硬接这一刀,脚底下只退了小半步,厚背大刀横空一震,反而把朱骥推得倒翻出去,落在院墙外。
毛宗宪的刀,长达四尺有余,刀宽如一掌,刀背极厚,就算是横着拍人一下,也能把人骨头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