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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铁衣站在岸上,脸色是少有的庄重,“但是你已经五年没有用过自己的双腿,就算你能站起来了,也未必能将你的双腿很好地用于战斗之中。”
“所以你必须提前适应那种四肢都能投入战斗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靠做白日梦能够达到的,必然要经过大量重复性的练习。”
苏寒山现在已经泡在泉水里面,全身只穿着里衣和长裤,腰带扎得很紧,裤腿很窄,靠着内力流转,让自己腰部以上都露出水面。
“四肢都投入战斗?”
他疑惑道,“要我用罗摩心法强行控制双腿,在水里做一些动作吗?”
“不,那会影响你双腿痊愈的进度,况且罗摩心法用于战斗的话,威力太低了,你如果习惯了靠那套心法在战斗中驱动双腿,很容易吃亏。”
苏铁衣说道,“我要你在这水中,练习松鹤纯阳功的配套掌法,从第一招开始,速度不要太快,次序也不要乱。”
那套掌法要四肢配合,又不让我驱动双腿,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练得了?
苏寒山心中仍有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他左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半圆,向侧面排开,右掌趁势向正前方推出。
这正是松鹤纯阳掌的第一式。
但是按照图谱来讲,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人的双脚,要成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的弓步才行。
可他的下半身,却还是浮在水中,没有动作的样子。
谁知,他右手还没有完全伸直,水里忽然有两股潜流涌动,一股冲在他左腿之上,形成向前弯曲的动作,另一股却犹如漩涡,将他右腿向后拉直,恰好是一个弓步。
突如其来的水流,让苏寒山的身子晃了晃,险些侧摔到水中。
“不要慌,继续练。”
苏铁衣双手怀抱在胸前,眼神却非常专注,右脚的靴子在地面缓缓碾转。
他的内力,正从双脚透发出去,穿过土层进入水中,操控水流来影响苏寒山双腿的动作。
苏寒山也明白过来了,勉强稳住身子,在水中使出第二招。
前几招还好说,到了第七招,掌法中却有一个需要武者左脚蹬地,向右冲刺,右手肘撞向敌人胸肋之间的动作。
这个动作,身体倾斜的幅度比较大。
在水流影响之下,苏寒山直接歪到了水里,喝了好几口水,才在水流托举下,重新露出水面,稳住身子。
苏铁衣轻咳道:“二叔也是头一次搞这种练法,还不算太熟练,接下来会配合得更好的。”
“不是配合的问题,是我还没适应。”
苏寒山抹了把脸,眼神很亮。
“再来!”
这一天,他在水中泡了五个时辰,即使功力精深,也已经泡得皮肤发皱。
松鹤纯阳掌的开头几招,反反复复,大概练了三百多遍。
可是能把掌法招式全部练完的,却只有五遍。
其余每次都是身体失衡,倒在水中,而重新来过。
第二天,他顺利练完的次数达到了七遍。
第五天,顺利练完十六遍,第十天,顺利练完四十遍。
第十四天,苏寒山双脚已经能够自己屈伸,但还需要水流辅助,每一遍都顺利练完。
第十七天,不依靠水流辅助,顺利练完全套招式。
第十八天,苏铁衣开始操控水流,干扰苏寒山的动作。
第二十二天,距离秋猎开始,只剩下四天时间。
苏寒山没有再去后山的泉水。
这一天,他离开轮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练完了一整套松鹤纯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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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秋猎开场
伏龙山脉,是大楚王朝北部最有名的几条山脉之一。
千霞岭,则是伏龙山脉的外围区域,囊括十几座山峰林地,位于沧水县境内的西南部。
每年深秋时节,当地官府都会组织习武之人,在千霞岭来一场大狩猎,为期三天三夜。
每家武馆,最多可以派出五十人参与。
天梯境界的人,则不得直接参与狩猎,只能陪同县令,在千霞别院中暂住,等待这场狩猎的结果。
沧水县的县令高文忠,九月十五,就已经率领衙门捕快来到千霞别院。
大楚王朝治下,各县捕快衙役人数,并不固定。
沧水县是附近几个县最为富庶繁荣之地,捕快的数量也最多。
有两百名捕役,负责应对大股盗匪、收缴税款,两百名快手,负责各处巡逻、来往运送文书、押解犯人等。
这四百人,合称捕快,只是他们彼此职权,其实多有交错,只要上官有令,其中一方人手,也随时可以代行另一部分人的权力,所以民间百姓,对此分得并不清楚。
不过,高县令历年带到千霞岭来的,都是那二百名捕役。
他们普遍要更精干些,身手更好,便于维持秋猎的种种规矩,预防变数。
九月十五下午,各家武馆参与狩猎的人,就该到齐,并递交今年参与秋猎者的名册了。
所有人在这里住上一晚,等到九月十六的早上,秋猎正式开始。
松鹤武馆往年也都是随大流,今年却特意来早了些,想要尽量避开跟其他几家的人碰面。
没想到,他们刚吃午饭就来,仍然是在千霞别院门口,碰上了另一家武馆的人。
那群人都是长袍广袖,高冠博带,骑在马上,连马鬃毛中都混编了彩色的丝带,迎风拂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名门大儒带着学生们出门踏青,绝看不出来有哪里像是武馆【创建和谐家园】。
但放在沧水县,所有人一看到这样的装束,就会明白,这些是刘家武馆的人。
骑在最前头一匹白马上的老者,正是刘家武馆的馆主,刘四太爷。
“苏二今年怎么来这么早,真是巧了。”
刘四太爷已经七十多岁,鹤发鸡皮,腰背却挺拔得很,精神矍铄。
苏铁衣瞅他一眼:“刘老爷子不也来得挺早,一大把年纪,还事必躬亲,真是令人佩服。”
刘四太爷面带微笑,身边的侄孙刘奇峰却说道:“我们刘家养的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早到不足为奇,你们诸位只凭两条腿,居然也来得这么快,才是真本事。”
松鹤武馆以前也养了不少神骏的坐骑,这几年却陆续都卖掉了。
他们练武之人,自恃脚力足,今天也就没有租马,想不到连这点小事都要被他们抓住嘲笑。
刘家武馆这些人,是不是真有鸿儒般的学识,还很难讲,但清谈名士的酸腐刻薄,他们算是已经学到了几分精髓。
刘家众人相视轻笑之时,其中还有个声音说道:“莫说两条腿了,竟然还有个连腿都没有的。”
他们居高临下,清楚的看到松鹤武馆众人之中,有个坐着轮椅的苏寒山。
松鹤武馆的人本来还想忍一忍,一听这话,个个面露怒色。
罗平更是个急性子,手里铁棍往地面一杵,大喝道:“你说什么?”
苏铁衣冷着脸,向前迈了一步。
他跟刘四太爷之间,相隔约有十二步。
就在这段距离的中点处,土壤突然炸裂,湿润的泥土混着大量草叶向上喷发,犹如一股喷泉。
“小辈的玩笑而已,苏二,不至于为这种事情动怒。”
刘四太爷袖袍无风自动,向前飘了一下,又开口了,“寒山的事情,老夫也很惋惜,不过木已成舟,追之莫及,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对身后的人低斥了一句,“都笑什么笑,还不去交名册?”
这呵斥语气很轻,显然并非真心,刘奇峰等人却也收敛了笑声,催马上前,进入千霞别院之内。
苏铁衣冷眼瞧着这些人进了别院,回头看了看苏寒山。
苏寒山低眉敛目,面色平静,过了片刻,还抬起头来,向周围关心他的人笑了笑。
“我没事,我们也进去吧。”
同门还不知道苏寒山已经可以站立,但苏寒山自己是知道的。
他以为自己好了之后,就不会再轻易的因为别人嘲讽他残废而动怒。
可是真正遇上了,他才发现,有些人的嘴脸,真就特别能引动他的怒火。
苏寒山深深的盯了一会儿刘奇峰那群人。
松鹤武馆的人交了名册之后,就去了分配给他们的住处。
众人心里都憋着股劲儿,剩下这最后半天也没有放松,默默的练功备战,晚上吃了自带的饭菜之后,就各自入睡。
明天早上,他们还会见到更多其他武馆的人,个个心里都有了些准备。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众人在千霞别院前集结的时候,反而没人明着嘲笑了。
风雷武馆的人瞧见苏寒山,虽然有些诧异,但只是有几句窃窃私语没有多说什么。
飞王武馆的人,则基本都把注意力放在黄氏武馆的人身上。
黄家的人也怒瞪回去,使这两家的气氛最为紧张,没有多少余力关心别人。
刘家武馆的人,今天看到了这三家武馆,脸色也都有些阴沉。
所有人之中,只有黄千里身子扭转,特意找了个角度,多看了苏寒山片刻。
“二哥。”
他低声对黄六合说道,“那个怎么也来了?”
黄六合皱眉道:“人都废了,你关心他干什么,咱们主要是该提防飞王武馆的人。”
话虽是这么说,黄六合却也朝那边看了看,注意到苏寒山的轮椅旁边还有两根拐杖。
“看来是练了拐杖的用法,欺负一些野狼倒也够了,松鹤武馆只剩这么点人,这小子又憋了五年了,想为自家武馆拼一把,也正常。”
“他当了五年缩头乌龟,我都习惯了,今天突然一见,看着还有点新奇。”
黄千里嘿声一笑,身子贴近过去,腰间隐蔽的做了个斩的手势,“二哥,不是有那么句话,叫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