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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们只来百余人,也是我们的两倍了,而且我们之中大多数人,还都没能好好养伤……”
吴宁略一沉吟,果决道,“城西空屋众多,地形复杂,可供利用,我们到那里去。”
众人立刻开始转移。
与此同时,东厂的人马已经到了城门下。
吴宁的判断并没有错,他们实际人数只有一百余人,其余大批人马还留在高河县附近,没能赶过来。
之前为了拖延东厂大队人马的进程,吴宁等人对他们的袭扰异常频繁,甚至派人刺杀曹武伯都不止一次。
可是从前两天开始,这些如影随形,游荡在东厂周边的敌手,好像突然消失,安静得都有些过分了。
曹武伯立刻察觉到其中大有蹊跷,打定主意,只凭刚寻回来的一百多匹马,提前带着百名精锐,动身往平阳城去。
他当然不知道,吴宁推测出三月初九有大风沙天气这种事情,但是他很清楚,对手想做什么,他就绝不能让对手料准了。
虽然东厂和锦衣卫中有些人对此颇为担忧,但曹武伯自忖武功高强,信心十足,对自己的判断更是不容置疑。
经过之前那一路所见所闻,他已料定,对方在平阳城的人数即使集结起来,也远比自己这百余人更少,自然不会把这点风险放在眼里。
可是,他心态如此高傲,真到了平阳城之后,却不像路小川等人那样无视当地县衙,自行其事。
反而在各派十人携带响箭信号,去四方把守城门后,他就主动前往县衙,要当地人协助。
“东东东、东厂,厂公?!”
平阳县令被两个锦衣卫从衙门里拽出来的时候,只见门前大路上,银发红面的威武大汉,穿一身劲装武服,扯了一条黑色披风,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垂来一瞥。
大档头皮绍棠也在马上,从后面丢来一块令牌,道:“你这一介芝麻小官,却还有些眼力,这位确实正是我们东厂督主,朝廷钦封的昭武伯曹大人。”
县令看见那两面幡旗上的大字时,腿就已经软了,根本也无心分辨手上令牌真伪,痛哭道:“下官这些年在平阳城,兢兢业业……”
“正是知道你的功绩,曹大人给你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皮绍棠打断了他的话,“近来有逆贼在你城中逗留,你身为一县之长,该当掌握外来人的行踪,只要你报上线索,此事了结之后,调你回京城为官,也无不可。”
县令顿时呆了。
到京城为官?哪怕当不了官,只是个小吏,京中过的日子,也不是他这么个边关县令能比的呀。
这可不正是平步青云?
“外来人,有,有的!”
他脑子还没从这个惊喜中完全清醒过来,嘴就已经开始嚷嚷,“这一阵子确实有好多外来的强人,前几天晚上,他们还在城西动了刀子,杀得血流成河呀。”
“其中一方已经死光了,另一方的人反而更多了,可怜我这手底下就几个不中用的衙役,也不敢招惹他们。”
“如今他们该是在城北将军庙那片地方。”
皮绍棠脸色一变:“其中一方死光了?”
曹武伯似乎早有预料,脸上并无半点动容,开口道:“活下来的,还有多少人?”
旁边一个机灵的衙役立刻上前,抢先说道:“县令大人是派我跟他们交涉的,早先有十几个,后来又来了三十多个,如今总计有五十个出头,里面还有两个小孩,一个残废,许多人身上带伤。”
“看来贾廷他们,当真是已经被这伙人害了。”
千户白琦疑惑道,“小孩定是于家的,那残废却是什么人,他们逃亡时都不忘带上?”
皮绍棠冷哼一声:“应当是在营救于氏子女过程中残废的,连此种拖累都不肯解决,真是可笑,合该受死!”
他弯腰一探,抓住刚才说话的那个衙役后颈衣物,将他提在半空,喝道,“指路!”
那衙役匆忙指点方向。
众人策马奔腾之时,皮绍棠就始终单手将他提在空中,坐在马背上的身子居然十分稳当,没有半点失衡,腰腿、臂膀,如铜浇铁铸般有力。
他们到了城北将军庙附近,还没到庙门口,就发现不少新鲜马蹄印。
一队锦衣卫率先进入庙中查看,果然已经没人。
“咱们进城动静不小,怕是已经被这些人察觉,这就要跑了。”
千户白琦深觉刻不容缓,就要指挥众人调转马头,寻迹追赶。
曹武伯却看到庙中那些换下来的破烂衣裳,两眼一眯,抬手喝止道:“慢着。”
“这里换下来的衣裳太多了,你说你们县令派你跟他们交涉,具体是怎么交涉的?”
曹武伯转头看向那个衙役,“他们到底是哪一天晚上跟另一方人拼杀,后面的三十余人,又来了多长时间了?”
衙役被提了一路,耳边风声呼呼,脚不沾地,想要求些好处的心思已被慌乱压过,面对曹武伯的眼神时,只觉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却又不敢不答。
曹武伯听他讲完,略一闭目,再睁眼时,却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低笑了一声,意味难明道:“真是胆大包大……好,好啊。”
“听我号令,放慢马速,检查弓刀盾牌。”
曹武伯将手一挥,声若洪钟,没有半点寻常太监的尖细感,对众人下令。
“都不必急,留心观察四周,咱们慢慢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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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残酷如火
苏寒山等人来到城西之后,就按照吴宁的指挥,分散到各处屋顶屋脊后面、街道转角处,隐藏起来。
他们把自己带来的那些马匹,刻意安排在多个空旷院落,或者街道交错的地方。
那些地方往往地势平坦,不易被遮挡,一旦有人靠近那些马匹,躲在屋顶上的人,就可以把对方收入视野之中,一览无余。
其实人在高处,看得更远,东厂的人向城西靠近的时候,苏寒山他们远远的就能瞧见了,只是这种距离,还不能发动攻击。
“原本的马蹄声那么急,我们隔这么远都隐隐能听见,现在却静了这么多,他们把速度放慢了很多啊。”
吴宁也在屋顶上,手里拿着一张小弩,趴在屋脊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向那边观望,口中低声感慨。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料敌机先,胆大心细,曹武伯带兵的手段,真是屡次让我刮目相看,倘若他投身战场的话,多半也能成为一代名将。”
萧少镃也在这块屋顶上,凝神观察片刻,说道:“他们人数似乎已经不满百,难道是因为又分出人手到城门处把关。”
“这对我们来说,倒是越来越有利了。”
吴宁脸色却并不轻松:“你仔细看看他们这群人,跟我们袭扰他们营帐时,最常见的那些东厂番子,有什么不同?”
下午的阳光有些晒人,萧少镃抬手挡在眼睛上方,远望数息,说道:“都戴一样的帽子,但好像,衣服样式并不相同?”
“戴圆帽,穿褐衫,着皂靴,如今进城的这批人,应该基本都是这样的装束吧。”
吴宁喟然道,“那些是厂卫的各级头目,百户、掌班、领班、总旗、小旗、力士,身手都要比寻常的东厂番子厉害不少。”
“曹武伯虽然没能把大队人马带来,却把所有的头目骨干,都抽调出来了!”
苏寒山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只在心里默默估算距离,这时突然开口。
“我有一招孽龙吐珠,快如雷音,百步距离之内,打穿人体不在话下。”
苏寒山来的时候,除了两根拐杖外,还特意背负了一大堆木棍,这时就抽出其中一根。
“假如我能直接把曹武伯脑袋爆掉,之后的事就会轻松得多吧?”
萧少镃惊讶道:“莫非是朱辉提及的,你杀死马匪头目那一招,那招原来不是碰巧爆发,而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吗?”
苏寒山诧异道:“怎么可能是凑巧爆发,我打得那么稳,那么准,显然是早有成规的招式啊。”
萧少镃和吴宁,俱是一滞。
吴宁甚至不算江湖中人,但也知道武功方面的常识。
所谓内力,根本宗旨就是人体养生之气,怎么可能会有人专门琢磨某个招式,要把自己的内力,打出火药爆炸一样的效果呢?
那根本不现实啊。
要说是生死关头,碰巧潜能爆发,神来一笔,才更正常吧。
“若是如此……”
吴宁有点惊喜,仔细思忖后却还是说道,“再等等吧,等他们进入其他人也可攻击的范围,你再动手。”
过了一两刻钟,东厂的人马深入城西空屋地带,开始发现那些无主的马匹,分出部分人手,向那些地方靠近。
他们往往五人一组,三人持刀和盾牌在外侧,两人持【创建和谐家园】在内侧,小心翼翼的向疑似有敌人的区域探索。
曹武伯等人依旧留在街道中,高坐马上,观望四方,总揽全局。
躲在附近的朱辉等人,即将发出弩箭。
苏寒山也在那边调整木棍的方向,瞄准曹武伯,左手向木棍中灌输功力,右手运起相反的内力。
然而他刚刚锁定目标,右掌还没拍出。
曹武伯仿佛未卜先知,突然脸色一变,连鞘长剑横空一扫。
嘭!!!!
木棍炸碎,最前端的木头爆射出去的声音,跟连鞘长剑击中某个物体的声音,好像完全重叠在一起。
音量变得更大、更突兀,好像一声惊雷,突然炸响在东厂的人耳畔。
飞出去的那块木头,粉碎如尘,在曹武伯头顶斜上方的空中,炸开一大团木屑火花。
转轮王剑描金嵌玉的剑鞘,也崩碎开来,倘若放在京城,光是这把剑鞘,就不知道能赢得多少达官贵人追捧,并为这场粉碎而心痛不已。
可是这一击真正的目标,曹武伯,毫发无损!
“唉呀!!!”吴宁按碎了一块瓦片。
苏寒山心中却没有太多失望。
孽龙吐珠这一招,在鱼龙枪法中,也向来是用于短距离正面轰人的。
这就足以说明,用这种招式远距离锁定目标,进行偷袭,对真正感知敏锐的武者来说,没什么用处。
否则的话,鱼龙枪法,早就该被开发成全套暗杀枪术了。
在曹武伯纵身立于马上,横剑锁定这个方位之时。
苏寒山的目光刚好与他的眼神碰撞,手上却毫不犹豫的又换了一根木棍。
既然确定了这种打法,对曹武伯没有用处,苏寒山这次出手,就没有完全使用纯阳功力。
他是改运了一成的罗摩内力,先护住手掌,然后再迸发炸裂性的一击。
这样的炸裂力道,比单纯的纯阳内力要逊色些许。
但他这一次瞄准的,已经不是曹武伯这样的高手,而是在扫过东厂所有人的位置之后,选择了一个尽可能碰到更多人的直线。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