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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上楼,上楼!”林彦深用力握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他闭上眼,不让沈唯看到他的眼神。
他怕吓到沈唯。
是的,毒瘾犯了,他知道自己毒瘾犯了。
“好,好,上楼,上楼……”沈唯喊佣人,“快过来帮我扶他一下!”
佣人拿着电话,不知道要不要打120。
另外几个机灵的佣人,已经过来帮忙扶起林彦深,七手八脚地送他到楼上房间躺下。
高君如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又是哭喊又是沉重的脚步声,急得直瞪眼睛,“来人呀!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管家急匆匆走进来,抹一把头上的汗,“夫人,少爷突然不舒服,卧床休息了。”
“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彦深身体一向很好的!”高君如急坏了,“快打120!”
“少爷说不用打,看他的意思,是躺一会儿缓一缓就好了。”
“胡说八道!赶快打!”高君如只恨自己动不了,没办法过去看看儿子。
“萌萌呢?别吓到孩子,快带萌萌过来,让她来我这儿。”
关心完儿子,高君如开始关心孙女。
老管家把萌萌带到高君如房间,萌萌一进门就朝高君如床边扑过来,“奶奶!奶奶!爸爸生病了!”
“没事,没事的,爸爸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高君如艰难地抬手抚摸孙女的头发,“萌萌不要怕,爸爸没事的。”
高君如淡定安闲的态度,让萌萌紧张的情绪舒缓了许多,她抽噎了几声,慢慢安静下来。
“奶奶,爸爸真的没事吗?”萌萌睁着大眼睛问高君如,“妈妈吓得都哭了。”
“嗯,不会有事的。”高君如心急如焚,脸上却只能笑得温和慈祥,“你爸爸可是很厉害的,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萌萌别担心,奶奶唱歌你听好不好?”
“好。”萌萌高兴起来了,用力点头。
“红风车转一转吧,福来我家,求丰收雨点降下,花儿别怕。红花开笑一笑吧,福来我家,云飘飘听风说话,娃儿别怕。月缺月满顺时,下雨下雪听天,念挂像风筝不见面,有着线牵。红风车转一转吧,福来我家,如分开雨点降下,娃儿别怕。”
高君如的声音在房间里静静回响着,温柔而低沉。
萌萌听得入迷,等她一段唱完,才好奇地问,“奶奶,你唱的歌为什么萌萌听不懂?”
高君如笑着握紧孙女的手,“乖女,奶奶唱的是粤语歌。奶奶是潮州人,当年嫁给你爷爷,才来到这个城市的。”
萌萌的眼睛亮晶晶的,“真好听。奶奶,你好厉害,会唱这么好听的歌。”
小人儿双手托腮,胳膊撑在高君如枕头旁边,说话间,尽是小儿特有的香甜气息。
高君如心头柔软,“萌萌还想听吗?奶奶还会唱很多别的歌。”
“不,萌萌还想听刚才这个歌。”
高君如微微一笑,接着刚才的曲调继续唱。
光线柔和的卧室里,窗边玻璃瓶里插着单支绣球花,一片碧绿的叶子斜斜伸出,高君如的声音低沉慈祥,萌萌听得认真,一老一小,相视而笑。
老管家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幕,眼神不由变得柔和。
在林家当了二十年管家,他第一次听到夫人唱歌。
是的,夫人唱歌了,为一个四岁的孩子,第二次见面的孩子,唱了家乡的童谣。
高傲的,刚强的,精明势利的高君如,用她的母语唱了一首童谣。
这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可这场景又多么温暖多么和谐。
"关上房门
旁边的卧室里,沈唯紧紧握着林彦深的手,不停地安抚着他。
林彦深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狠狠一把推开沈唯,“走开!快走开!”
狂暴中,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手上用了太大的劲,沈唯被他推得摔倒在地,头重重磕在沙发角上。
沙发忽然那柔软,沈唯并没有受伤,可她还是惊呆了,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林彦深。
她不敢相信,林彦深对她,动手?
林彦深竟然对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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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唯唯……”林彦深一推完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完全控制不住。
他浑身发冷,打颤,想打砸东西,想发泄,更渴望来一些能缓解他这种痛苦的东西。
林彦深抱住头,困兽一样用头去撞床头。
沈唯心疼了,从地上爬起来扑到他身上,眼泪成串地落到他身上,“彦深,你怎么了,你到底哪儿不舒服?是肚子疼吗?还是头疼?要不要先给你吃一片止疼片?”
“不!不要管我!走开!快走开!”林彦深冲沈唯大吼。
“彦深……”沈唯含着泪,试探地想要抱林彦深,却被他闪身躲开,“快走!沈唯,你快走!让我一个人呆着!”
他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他知道,自己一定面目可憎,一定特别丑陋。
“好,我先出去,你一个人先静一静。”沈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出来了,林彦深现在特别难受,情绪暴躁,不想跟人接近。
沈唯擦擦眼泪,“彦深,我出去了,你别激动。”
医生马上就要来了,马上就要来了,沈唯在心里默念这句话,走出林彦深的卧室,把房门轻轻带上。
站在卧室门口,沈唯才察觉出来,她刚才确实慌了手脚了。
人都是这样,平时冷静反应机敏,一旦遇到和自己切身相关的人,就冷静不下来了。
沈唯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问守在门口的佣人,“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快到了。”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好。”沈唯咬咬嘴唇,朝高君如房间走去。她想去问问高君如,彦深以前有没有犯过这种病,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刚走到高君如门口,沈唯听见了一阵低沉悦耳的歌声。
“月缺月满顺时,下雨下雪听天,念挂像风筝不见面,有着线牵。”
房门开着,沈唯看见高君如靠在枕头上,手拉着萌萌的手,正在给她唱歌。
面对萌萌时,她的眼神不再精明冷酷,满满的全是慈爱。
沈唯在心中长叹一声,轻轻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妈妈!”萌萌扭头看见是沈唯,跑了过来,“爸爸呢?爸爸好了吗?”
“还没有,爸爸需要休息一下。”沈唯抱起女儿,走到高君如床边。
“彦深到底怎么了?”高君如心里着急,脸上却一点不表现出来,还是那么镇定。
沈唯看着她平静的脸,第一次由衷地佩服她。
这个女人的心机城府,她真的自愧不如。
深吸一口气,沈唯也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彦深看上去非常痛苦,而且情绪很激动,他不让我呆在他身边,房间里的人全被赶出来了。”
高君如的眉头跳动了一下,“他没有说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沈唯问她,“彦深以前有这样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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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君如的鼻孔翕动了一下,她看了沈唯两秒钟,回避了她的问题,“120应该快到了,你下楼去,让佣人把大门全部打开,方便救护车进出。不要浪费时间。”
“好。”沈唯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感激地朝她点点头,下楼去交代佣人。
“王妈!王妈!”高君如烦躁地喊佣人,声音之大,前所未有。
王妈匆匆从门外走进来,“夫人?”
“带小小姐下楼去吃点东西。”高君如吩咐道。又放柔了语气,扭头对萌萌道,“乖宝宝,让王妈带你下楼吃好吃的,好不好?”
“嗯。”萌萌很乖巧的点点头,跟着王妈出去了。
王妈跟萌萌一走,高君如马上喊老管家,“把我的床推到彦深房间去。”
高君如的床是可以随意折叠挪动的,卧室的门也足够大,方便病床来回推动。
老管家推了高君如的床来到林彦深卧室门口,高君如吩咐老管家,“打开房门。”
老管家犹豫,“彦深少爷不允许人进他房间。”
“打开房门!”高君如斩钉截铁地命令。
老管家打开房门,房间内的景象映入高君如的眼帘,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一向镇定的面具瞬间炸裂。
地毯上,林彦深抱着头,拼命用身体抵住沙发,似乎在抵挡某种巨大的恐惧,巨大的灾难。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本能地扭头朝门口看。
他的眼神,直直对上了高君如的眼神。
高君如看到,儿子的双眼血红血红的,脸色却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他的头发,也全湿漉漉的,全部被汗水濡湿了!
高君如的嘴唇颤抖起来,“关上房门。”
她命令老管家。
老管家关上房门,心口也阵阵惊悸。
彦深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热情也冷漠,偶尔暴躁和孩子气。但这副样子的林彦深,是他没有见过的。
仿佛一个极力在控制自己嗜血欲望的恶魔。
“给120打电话,就说病情缓解,不需要上门急救了。”高君如再次给老管家下命令。
“什么?”老管家第一次质疑她的意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120打电话,取消上门急救!”高君如厉声道。
“好的,夫人。”老管家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高君如紧紧闭上眼,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和林彦深一模一样。
"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夫人?”老管家给120打完电话,担心地看着高君如。
高君如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可她的手一直在神经质地颤抖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也因着这颤抖,反射出一团哆哆嗦嗦的、刺眼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