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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大雷扭头看着他,眼神愈发奇怪。
程大雷并不知晓,这孙德龙本是一个阉人,说白了就是太监。他少年入宫,随宫中侍卫学了一身好武艺,自明帝登基后,便在明帝身边服侍。
三十年前,戎族侵略京师,明帝带着一帮后宫宾妃,文武大臣逃出京都,其中便有这孙德龙。后兵荒马乱,孙德龙和明帝走散,沦落到扬州一地。
后来虽然戎族被赶跑,但孙德龙自知回宫也是死罪,便在扬州扎稳脚跟。仗着身上的文武艺,再加上心性狠戾,慢慢熬到漕帮帮主这个位置。
不过,他心里对皇族还是十分忠诚的,也不好说是忠诚,自幼在宫中长大,他骨子里早已将自己一条命看做是皇家的。
程大雷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但孙德龙如此表现,却着实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已知道,公子在码头有一船货,公子定是突发兴致,想做做生意,老奴斗胆问一句,公子这船货可否卖给我?”
程大雷一楞,脱口而出道:“我要粮食。”
“多少?”
“三十万斤,一天之内我就要。”
“够吗?”
咦!
程大雷难以置信的看着孙德龙,一天之内凑齐三十万斤粮食,连耿星河都做不到。这孙德龙为何敢夸这样的海口,他又凭什么对自己夸下这样的海口?
“一天之内,你能凑到多少?”
“六公子需要多少?”
“自然是多多益善。”
“公子放心,倾我漕帮之力,明天日落之前,定然让公子见到粮食。”
孙德龙离开的时候,脸上挂着酡红,像突然间年轻了十岁般。
至于为何如此,程大雷一无所知。
大步离开渔阳楼,门外候着一乘小轿,四名短衣精壮汉子候在门口。一见孙德龙出来,立刻有人掀开轿帘。
“不坐轿了,换马。”
李佳明一激灵:“老爷子,您的身体?”
“怎么看不起我么,老爷我骑马的时候,你娃娃们还没断奶呢。”
一匹高头大马牵到孙德龙身边,孙德龙翻身上马,马鞭重重拍下。
“通知我的孩儿们,让他们在码头见我。”
孙德龙没有子嗣,当然这是句废话,不过他的干儿子不少,座下十虎八犬,千舟城有头有脸的狠人,见到孙德龙都得乖乖喊一声老爷子。
孙德龙骑马驰在街上,谁能想到,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骑马比年轻人还灵便。
靠河酒楼上,三条壮汉正在饮酒,忽听得窗外马蹄疾,为首的汉子向窗外张望一眼,奇怪的皱起眉头:老爷子搞什么?
他们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跃下,大步流星的奔向孙德龙去的方向。
一座院落内,一汉子精赤着上身,将手中过百斤的铁锤使得虎虎生风。忽然有一人破门而入:“柳爷,老爷子传话……”
“我已经知道了。”汉子裹上外衣,将铁锤扛上肩头:“随我去。”
青楼,头牌小翠云的床上,小翠云歪在枕头上,看着正在穿衣的那汉子的后背。
“青爷,不再陪奴一会嘛。”
“不啦,老爷子传下话了。”汉子在女人肚皮上捏了一把:“等爷忙完,再好好收拾你这妖精。”
伴着咯咯的笑声,汉子一推门而去,午后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洒落门槛。
孙德龙在街道上驰马,跟在他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等到码头时,孙德龙勒住马,回过头,看漕帮的十虎八犬已经到起。
这些人跑得气喘吁吁,哈出的呼吸在空气中变成白烟。都看着马上的孙德龙,却不知道他将大家着急到一起为的是什么事。
“老爷子,你要咱们做什么?”
“米,我要米,更多的米。”孙德龙咬着牙,如同三天没吃东西的老鼠。
孙德龙忽然咧嘴发出难听的笑声:“猴崽子们,都给我忙活起来吧。”
漕帮是盘在千舟城的一只蜘蛛,三十年来,一口一口吐着蛛丝,织着一张大网。今天,这张大网亮出来时,满城的人才知道这张大网已经是如此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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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长一只手的,在夜里潜入官家粮仓,四五个人偷出好几车粮食来。千舟城城主在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孙德龙专程来到城主府,双方不知谈了些什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城内一些大户,本不必给漕帮的面子,这些人都是十虎八犬去谈,最后多多少少都拿了一些粮食出来。
等程大雷一伙第二天到的时候,就见一麻袋一麻袋的上好稻米往船上搬。最后一船根本搁不下,漕帮又专门贡献出一艘船来。
最后运上船的粮食根本不知多少,如果按一艘船二十万斤的荷载量,两艘船加起来,当是在四十万斤左右。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苏樱呐呐的问:“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我也不太明白。”程大雷顿了顿:“大概是善良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吧。”
第119章 五陵少年争折柳
一个好人:正义的少年喔,在乱世中保持自己的善良是如此珍贵,请铭记,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你的正义会吸引更多志同道合的少年。
这是程大雷的隐藏属性,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的隐藏属性好像不止和魅力值有关,似乎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提升自己的运气值。
比如现在。
不然难以解释,为何孙德龙如此死心塌地的帮自己。
孙德龙果然没有夸口,在第二天日落前,两大船的粮食已备好,随时可以离岸。
孙德龙行到程大雷面前,微弯着身子:“六公子,幸不辱命,您要的粮食已经备齐,公子可否多留几日,让老奴尽一份心。”
“不啦,家里的孩子老婆都快饿死了,实在耽搁不起。”
“老婆孩子……”孙德龙皱起眉头:“六公子已经娶亲?”
“啊……哈哈。”
孙德龙看了柳芷和苏樱一眼,点点头道:“明白,明白。本来我还准备了十位歌姬,想着一路寂寞,可以让他们陪侍公子。”
程大雷眼前一亮,恨不得抱住孙德龙,给他来个男人间的拥抱。
“但既然公子随身已有侍女,老奴便不多此一举。公子身份尊崇,怎样的女人得不到,莫要被美色迷眼,还是要多读诗书,修身勤政。”
“……”程大雷。
众人一一上船,升起船帆就要起航。
“欧公子,欧公子……”
此刻,码头忽然闯进来一帮人。连孙德龙都有些奇怪,扭过头去,只见都是文士儒衫打扮。
“欧公子留步,留步……”
这些人以唐如才为首,一窝蜂的冲到船头。见程大雷已经上船,纷纷将手中的柳枝丢到船上。
南方的冬季,柳芷也只是冒着新绿,程大雷立时面临一阵柳枝雨,他顿时感觉一阵气闷:搞什么,这是给我送终么。
程大雷却是有所不知,在此时柳枝是送别的信物,柳有‘留’的意思,柳树随插随活,又有祝愿在远方一切顺利的意思在。
程大雷那半篇词已由唐如才之口,在仕子之间传开,自然造成不小的反响。这帮人还想寻机会去拜访程大雷,谁知道程大雷今日已经要离开。于是纷纷追到码头相送。
这些人还有带着歌姬的,此时也招着手中绣帕。
“欧公子,欧公子……”
“欧巴,欧巴,留下吧,留下吧。”
“哪儿干不是干呢,欧巴留下吧。”
程大雷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这帮人的意思。
此时只见唐如才挥舞着双手道:“欧公子,此情此景,可否赋诗一首,我辈留不下公子的人,留下公子一首诗也是好的。”
赋诗一首,咦,又到装X的时候了么。
程大雷负手立在船头,做出高人模样,此刻正搜肠刮肚,琢磨抄那首。
抄也不好抄,要应时应景,还得没有典故。
‘桃花潭水深千尺……’这个不行,‘孤帆远影碧空尽……’这是送别的诗,‘莫愁前路无知己’这也是送别的诗,而且前面是什么自己记不得了。
这个平日没有储备还真不好办。
看着岸上众人殷殷的目光,程大雷怎忍心辜负,关键是他怎么能辜负这个转X的机会。但此刻船已立岸,再不抄就来不及了。
“文章薄伎,固弃于高贤;刀笔小能,不容于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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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酒里。”
岸上人头噪噪,有人冲程大雷挥手,口中喊着什么,离得太远,却已听不太真切。
“……留下吧,留下吧……”
扬州是个好地方,既有舞文弄墨的书生才子,也有浅吟低唱的青楼女子,若是有时间,程大雷还真想在这繁华地多流连几日。但这次委实没有时间,下次吧。这次委实没有时间了。
虽然粮食都已装上船,但因为是逆风而行,船只能走之字形路线,回去的路要比来时的路更加困难。况大海瞬息万变,一路上回遇到什么意外,谁也没法预料。在没有回到蛤蟆寨之前,程大雷这颗悬着的心就没办法放下去。
黄昏离岸,行不到半日,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今夜没有月亮,大海之上伸手不见五指。
在平静的海面上,停着几艘小船,没有点灯,随着海波的欺负而轻轻摇曳。
一男人趴在甲板上:“到了么?”
“大当家从扬州传来的消息,看时辰约莫快到了,已经让嫂子先去了。”
“等他们进了包围圈就动手,里应外合,人杀了,船留下。”
“二当家放心,这事情咱们不是做过一次两次,船上的消息都打探清楚了,五十多号人,领船的是个公子哥,估计见到刀就怂了。”说着,这人发出两声寒笑。
男人也笑了:“咱骷髅岛做事,却也没出过岔子,好了,做事吧。”
……
船行水上,除了哗哗的水响,没有任何声息。
“大当家,水里有人?”徐神机过来道。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