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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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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何谦见张是非根本没鸟他,肺都要气炸了,也不知道这老孙子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满脸铁青,脑门子上的青筋蹦蹦跳,难道这有一部分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么?

        只见他将手指钩在了板机之上,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跪还是不跪?!”

        张是非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右手抓着皮包,然后冷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敢开枪试试。”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右手已经运起了仙骨的力量,而左手则摆出了一个‘V’字型,由于阳光充足,而且他已经将仙骨之气压到最低,这一细小的动作,根本没注意,但是同为兽体的李兰英却看在了眼里,之前说了,李兰英虽然平常二逼呵呵的,但是在吃饱了的前提下,心思却很是细密,外加上跟张是非摸爬滚打几十年,说是他是张是非肚子里的蛔虫都不夸张,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这死党的意思。

        在情势如此紧张的时刻,张是非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制造这个机会的重任,只有李大熊能够但当了,情急之下不容他多想,只见他忽然声嘶力竭的大嚎了一嗓子:“哎呀吗呀!!!!!”

        这一嗓子来的却是突然,要知道刚才院子里的气氛还是空前的紧张,连围观群众都大气儿不敢出一声儿,毕竟这是整不好要出人命的啊!说起来那何谦也是十分的紧张,毕竟打枪不同于打飞机,谁家都没有杀人许可,这一枪要多大的勇气?这老家伙全身是汗,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这李胖子的突然叫喊声愣是把何谦吓了一哆嗦,他下意识的转头望了李胖子一眼。

        就这一眼的功夫,对于张是非来说,够了。

        说时迟那是嗖的一声,没错,真的是‘嗖’的一声,张是非瞅准了机会,右手猛然集中了仙骨力量,瞅准了那何谦的手腕又一次的甩出了那只皮包。

        刚才说了,‘嗖’!

        对于瞄准这种东西,张是非还是有些天赋的,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少数优势之一,还是小的时候扔石头砸班主任家玻璃练就的呢,那时候的班主任都是势利眼,学生在她的眼里也分三六九等,都说人民教师是园丁,这话没错,一个好学生可以间接的带动教室的奖金收入,而差生嘛,也没关系,只要有‘吗内’啥都好使,最可气的就是张是非这样儿的了,他家虽然有钱,但是可气的是竟然一毛不拔!因为三岁看到老,初中的时候张是非老爹就知道自己孩子什么德行了,他是商人,认为给一个二流教室投资,完全没那个必要,所以也就省下了这笔开销,要说人都他大爷的势利眼,这个老师从此看见张是非就来气,总没啥事儿就让他罚站,张是非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你让我走廊发展,你下课就看不见我,早跳墙上游戏厅里打恐龙岛去了。

        为了报复班主任,张是非便总是连同李兰英一起,放学去砸她家玻璃,班主任家住五楼,小哥俩当年闲的蛋疼,竟然不分寒暑的坚持下来,到最后一扔一个准儿,杂碎了玻璃俩人跑的跟兔子似的,以至于那班主任现在还不知道为啥他家玻璃总被砸。

        张是非真挺庆幸自己以前多么刻苦的学习,以至于今天才会有这种准头,方才他在院门口就已经试了一次,还真管用,不得不说他这手指哪打哪儿的技巧确实挺犀利的,刚才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打中,更何况现在距离不到二十步。

        钱,确实是好东西,装满了钱的皮包狠狠的砸在了何谦的手腕之上,何谦手一吃痛,下意识的一抬手。

        “呯!!!”那何谦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土质沙粒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只见枪口火光一闪,一发子弹在离张是非脑袋上不到一米的距离飞过,打在了院子外的一棵树上,啪嚓一声,一节树枝硬生生的被打断了。

        霎时间众人都愣住了,这一声枪响吓的他们浑身一哆嗦,但是张是非却没有犹豫,这正是他想要的!于是枪响过后,烟儿还没冒干净,他立马一个躬身就窜了上去,直接就将那何谦压倒在地,一把夺下了何谦手中的火枪,使劲儿一甩就扔到了墙外。

        农村大院自然都是些土地,虽然下过雨不久,但是依旧缠着了一些石头之类的东西,何谦被扑倒后,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剧痛来的突然,他懵了,甚至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放倒了,但是张是非并没有给他机会,他刚缓过神的时候,张是非便抡起了拳头,左右开弓的照着那何谦的身上不停的招呼!

        阵阵惨叫声传来,那何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辈子都没怎么吃过亏,今天竟然载在了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毛头小子身上,这顿资本主义社会式毒打,让他想不了太多,只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脸,张大了嘴,不停的呼救起来。

        张是非虽然没动用仙骨,但是真的没留手,拳拳到肉砸的这个痛快,心想着全部的事情,都是这老孙子挑起来的!吗的,如果不给他点教训的话?正义和在?公理何在?

        梁韵儿母女确实属于弱势群体,但是总要有人来替她们出头的,命运选择了张是非,那张是非就要把这件事办明白!

        不管这何谦如何呼救,但是就是没人敢上来,这不废话么,在那些村民眼中,这三个人就跟散打冠军似的,谁敢贸然上来?俗话说的好,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从开始干仗,何谦的媳妇儿窝在屋里也不敢出来,而那何事成更是完蛋,见到这张是非骑在自己老爹身上,都吓的不敢动弹了,似乎是张是非也这般对过他,所以有了阴影吧。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心想这孙子不应该叫何事成,应该叫何事能成才对。

        其实那些围观群众们看的也是很开心的,毕竟这何事成也不是啥好人,他们属于墙头草,谁占优势他们向着谁,刚才还想看三人乐子呢,现在形势逆转,有的已经在心中暗暗叫起好来,一顿暴打,直打到那何事成都有些喊不出来了,这才稍微了出了张是非心头的一股恶气。梁韵儿在一旁,竟然也有些不相信这事情会是如此的戏剧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易欣星和李兰英走了上来,易欣星毕竟是主事儿的,他知道差不多了,便对张是非点了点头。

        张是非会意,让李胖子将那何事成架起,张是非望着那满身是伤的何谦,看他这副德行还真挺可怜的,一把岁数了,可还是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完全就是自找的,害了两家两代人,完全就是他吗自作孽不可活!

        于是他便对那何谦冷笑着说道:“爷们儿,打够了吧?”

        何谦此时哪敢多说什么,慌忙点着头,张是非便笑了一下,然后又对他说道:“好,打够了就行了,既然打够了,咱们该谈谈正经事儿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理战术

        院子内十分安静,但是院子外却好似一窝蜂的炸开了锅,这也未免太戏剧化了,半个小时不到,喜事儿差点变成了丧事儿,你想想啊,这都动枪了,都骇人?

        不过又说回来,你动不动枪暂且不说,单说说你枪都拿出来了还让人揍成这德行,就真的有些骇人听闻了,虽然东方时空总是说讲述我们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但是咱们老百姓的生活又不是拍电影儿,哪儿有这样儿的啊!

        那张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从皮包里取出了一张纸,上面洋洋洒洒几行字,正是临走的时候崔先生帮他立的字据,他指着那字据,对快被揍成猪七荤他哥猪八戒似的何谦说道:“既然你打够了,好,OK,咱们现在说说我来的原因,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刚才一顿胖揍,那何谦一只眼睛都被封上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可恨’的少年,不由得牙根直痒痒,但是苦于现在自己被他们挟持,如果反抗的话挨得揍会更狠,于是他便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张是非笑了下,继续说道:“其实爷们儿,跟你说句实在话,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要不然真的会有报应的,你说我说的对么?”

        那何谦没说话,成王败寇,没啥好说的,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屈服,根本就不像是在忏悔或是认错的模样,按照常理,应该是在酝酿怎么报复吧。

        张是非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是没办法,这是临走之前崔先生嘱咐的,原封不动的搬出又不能浪费多少时间,况且张是非现在真的发觉有些事自己还是太嫩,除了武力之外这何谦能完爆他好几条街,于是就先把敞亮话给说了,他的声音很大,院墙上那些人都能听得到。

        他见何谦没反应,心想这也好,起码不用跟你这老帮菜继续开辩论会了,直接掏重点,大家都方便,于是他便指了指那身边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的梁韵儿,对何谦朗声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她并不想跟你的儿子,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凡事儿都要讲个道理你说对不对?朝廷都说了,大家生来平等,所以你也用不着纠结了吧。”

        “……”何谦瞪着张是非,他现在被那虎背熊腰的李胖子驾着,根本无法挣扎,强烈的屈辱感袭来,呛的他一句话都没有。

        李兰英在一旁不耐烦的叫道:“老张你跟这孙子费什么话?吗的,该咋办就咋办。”

        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次办事儿要办的敞亮,话不说开了是不行的,于是,他直起了身子,转身对着那院子外的围观群众们大声说道:“各位相亲,今天我们三个来这里打扰了各位的吃饭的雅兴,在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这位何谦,你们应该比我熟,可是他仗着梁家欠他钱,就想霸占人家的女儿,这事你们应该都不了解吧?!”

        那些看戏的人们四下议论着,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谦给梁家放【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人听过些,今天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更是让他们相信了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张是非望着那些老少爷们儿交头接耳,冷笑了一下,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又大声喊道:“各位乡亲父老!将心比心,我们谁家没有个女儿姐姐什么的,何谦的为人……我就不说了,如果放在你们身上,你们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那些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有些人开始同意张是非的观点了,张是非趁热打铁,继续大声说道:“没有人,对么?好,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这位梁韵儿……”

        说话间,他又用手指了指梁韵儿,梁韵儿顿时低下了头,张是非说道:“你们知道,她为了替母亲还债,在城里受了多少的苦么?这本来都不是她所应该去承受的事情,可是她却毫无怨言,为了母亲,即使自己嫁给这何事成都毫无怨言,试问,她又有什么错?”

        张是非说的句句在理,其实村子里的谣言本身就是捕风捉影,长点脑子的人仔细想想都会想出破绽,如今听张是非这么一说,那些围观群众对这梁韵儿顿时肃然起敬,开始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了。

        “是,这丫头确实不易……”

        “她都是为了周大嫂……确实孝顺……”

        “要是我,我也不嫁那何事成,你看他那头发,跟鸡窝似的……”

        “哎呀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一番话下来,围观群众们一轮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不得不说,语言的威力有时候远胜武力,要不怎么以前那些连胳肢窝都练出肌肉疙瘩的武林盟主始终干不过朝廷呢?那些皇帝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是自己却晚上找贵妃娘娘打一炮都要磕【创建和谐家园】,语言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在张是非声情并茂的解释下,不说真相大白,但是也起到了鼓动人心的作用,那崔先生曾经教导张是非,事出有名,就是两口子都要领个结婚证儿呢,有结婚证的叫夫妻,没结婚证儿那就叫苟合,兴致都不一样。

        梁韵儿望着那些从小看她长大的乡亲们此时对她都是一脸理解包容的表情,一时间心中又是一阵暖流,混合着酸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张是非见这阵势,心想着这下,可真算得上是事出有名了,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趁着那些乡亲们热乎劲儿还没过,又朗声的说道:“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倒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今天我要说的,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

        张是非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那何谦狂喊了一声:“梁家欠的钱,我还了!!连本带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声音很大,霎时间,那墙外的群众跟炸开锅似的,也顾不上何家多猛多势力了,有不少人竟然忍不住还叫起好来。

        要说刚才,何谦心中还有一丝不服,人头猜屎马有失蹄,他心想着自己今天只是一时大意才着了这晚辈后生的道儿,可就在刚才他却愣住了,他忽然觉得张是非的一席话就跟像是把他在众人面前扒光了一般,一时间他竟然老脸一红,有些无地自容。

        这里还要说一嘴,其实这人啊,就是这样儿,背地里做点亏心事,老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如果被大家发现以后才会觉得丢脸,不管怎么说,何谦这老脸今天算是丢进了,张是非这些话简直要比砍他大腿还难受。

        但是这老东西却还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服软,只见他恼羞成怒之下,对着张是非狠狠的说道:“你行,咱们细水长流!”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冷哼了一下,然后轻声的对他说:“我还真就不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爹老何头做过什么,给你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你说什么?”那何谦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张是非,他那老眼昏花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毕竟当年那个骗局只有他们爷俩知道,就连何事成都没告诉,而现在眼前这小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轻声说道:“当年那二百块钱,根本就是个笑话,只不过是你爹的一个骗局罢了。”

        张是非的声音确实很轻,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就好像跟钉子一样,猛的钉进了何谦的耳朵,这老家伙只感觉到脑袋里‘嗡’的一声!!这少年语出惊人,接二连三的到处了他那些打算烂到肚子带进棺材的真相,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讶,他越发的觉得这三人不简单,他顿时惊恐万分,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什么人?张是非望了望易欣星和李兰英,他俩都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张是非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职业是这么的给力,他无比自豪的说道:“我,也是阴阳先生。”

        张是非讲出这句话后,才真正的理解到了那分头的意思,其实最开始他也十分的憋气,为什么还要给这老孙子钱?现在他才想明白,原来崔先生这么做,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毕竟何谦的爹与那梁显山都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即使那林叔来也是这样,口说无凭,真相只能被扭曲,其二,刚才已经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何家在这村里确实有些门道,起码有人能给他卖命,张是非如果不给他钱,强行的带走梁韵儿,那梁韵儿的母亲怎么办呢?日后何谦想要报复的话,张是非心中一定会后悔。

        所以,凡事想的不要太简单,这也是崔先生教给他的,张是非现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今天不仅要打,还要在心理上彻底的摧毁何谦,让他感到害怕,然后用这份真正的恐惧来制约他,让他以后都活在提心吊胆的生活中,不敢再去骚扰那周胜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自由了

        这四个字儿,那何谦太熟悉了,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俩阴阳先生才发的这笔横财,虽然那天他不在,没有见到那两位,不过在他老爹的嘴里他也能得知一二,往往越老的人就越迷信,当日梁家确实邪门儿,这正是日里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这何谦心中一直有件事儿压着,自然是对这类事深信不疑。

        当他听到眼前这年轻人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确实惊呆了,惊讶之余伴随着阵阵恐惧,他已经不年轻了,鬼神之说想来都是讲因果报应,那些民间故事中,伤天害理的哪有几个好下场?外加上今天这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不合常理,这个老头子这回真的是吓坏了。

        他心中不断的想着,我伤天害理了么,我伤天害理了么?

        那还用说,他现在哭的心都有了,吗的,难道这都是报应?

        张是非见这老头子似乎吓的快尿裤子了,心中却并未有一点怜悯之心,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这今天的一切,已经够照顾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俯在了那何谦的耳边,冷冷的说道:“还有,林秋胜让我告诉你,你父亲死后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你,不要想以后如何,老天爷是长眼睛的。”

        何谦耸了,这回真的耸了,如果不是李兰英架着他,估计他现在都得昏过去!林秋胜是谁,自然是那林叔了,当年老何头曾经问过他二人姓名,之后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何谦,何谦现在更加的相信了张是非的话,一点怀疑都不敢有了。

        如果说这老孙子刚才提枪出来时,脸色是铁青的,那现在他这张老脸就是深绿了,苦胆差点儿都没被吓破,那还有什么力气去想报复?只见他一副绝望的表情望着张是非,然后不住的说道:“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

        张是非见他已经完全不行了,心想不能吓了,再下该晕过去了,于是便拿起了那张合同,对他说道:“看你也一把岁数了,就给你留点面子,钱一分钱不差你的,把当年的借据交出来,另外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何谦的头点的就跟捣蒜一般,然后对着何事成喊道:“快进屋!找你娘,把借据拿出来!”不远处的何事成傻眼了,他从刚才就一直没敢动地方,就跟让人给搓了穴似的,他心中这个不解,为何刚才他老爹还满眼怨恨,转眼间竟怕成了这个样子?这姓张的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当然了,以他的智商,也许根本无法理解这件事情,他惊讶的说道:“啥?”

        “啥个屁!!快去!!”何谦用尽全力喊道。

        何事成见父亲这么说,虽然心中不甘,但是也只好照办,没过十分钟,他就跑了出来,来到了何谦面前,有些犹豫的说道:“爸……你真的要……”

        “爸个屁!你是我爸!!”何谦都快哭了,心想都TM赖自己这倒霉孩子,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这几个瘟神,这可好,鸡飞蛋打不说还差点被打了个残废。

        何谦是带着哭腔儿骂的,那些门口以及墙上的围观群众都听了个真切,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嘛,他们心中这个解气,心想着这恶霸也有今天,有几个小年轻儿的,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和打哈欠一样,都是会传染的,一个笑,其他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

        何事成双手颤抖的将那借据递了过去,张是非接过了,然后示意李兰英让那何谦在另外一张合同上画押,要说胖子够损的,他嘿嘿一笑,一把松开了何谦,这老东西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胖子拿出了笔,看着何谦在那张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梁家人的合同上签了字,他还觉得不过瘾,对着那何谦大喊道:“再按个手印儿!你大爷的,刚才打死我了都。”

        其实胖子皮糙肉厚的,刚才还真没挂伤,这句话听在易欣星的耳朵里,无奈的笑了一下,没阻拦。

        何谦望着凶神恶煞的胖子,哭丧着脸说道:“可我家没印泥啊!”

        “用屁印泥,看我的!”胖子不含糊,直接抄起了那何谦的右手,张开嘴露出了槽牙对着他的大拇指卡崩就是一口。

        “啊!!!!”

        在何谦惨叫声中,张是非望着手中那张可笑的‘借据’,这张纸,纸张泛黄,由于多年来对折的关系,都快断掉了,真想不到,就是这一张荒唐的契约,却害苦了那梁家两代人的命运。

        现在这个季节还真是阴晴不定,刚下完暴雨不久,又起风了,张是非望了望一旁的梁韵儿,她满脸泪痕未干,正呆呆的望着张是非,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风中的她显得那样单薄。

        好了,亲爱的,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有噩梦了,张是非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慨,卡卡卡几下,当着梁韵儿的面,将那借据撕了个稀巴烂,然后用力一扬,那些碎纸片就随着风飞舞在院子中,刚才那张借据带来的是梁家两代人的噩梦,而这些碎纸片则意味着梁韵儿的新生。

        张是非望着那些纸片被风四下吹散,一桩心事也算是了解了,他感觉到无比的轻松,今天自己没丢脸,更确切的说,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长脸的一天,多亏分头,他才有几天,看来以后要对她尊敬一点了,张是非想到。

        李兰英乐呵呵的递过了那张合约,张是非扫了一眼,没错,标准的签字画押,不光签字,还画了押,血淋淋的手指印儿在上面摆着呢,错不了,张是非接过了那张合同,李胖子似乎还觉得不太解气,只见他对张是非说道:“咱们能相信这老孙子么?要不,把他身份证扣了?”

        他的声音很大,明显是给所有人听的,张是非望了望那何谦,这老孙子坐在地上,捧着右手瑟瑟发抖,丝毫不敢言语,何事成此时才敢抱起老爹,同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是非顺手将那张合约递给梁韵儿,梁韵儿如梦方醒,望着这张纸,竟有些不敢接,张是非见她这般模样,便温柔的说道:“乖,没事了,快收起来吧。”

        梁韵儿这才慢慢的接过了那张合约,那张合约再她的手里似乎无比沉重,以至于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她望着上面的那几行字,然后又望了望张是非,从刚才开始,她的眼泪似乎都没停过,只见她哽咽的对张是非说道:“这……真的……我是说真的……”

        梁韵儿早已泣不成声,而张是非则柔声对他说道:“是真的,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不必在为别人而活。”

        “哇!!”梁韵儿听到张是非这句话,便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张是非的怀中,放声大哭,那哭声根本不像是寻常人的哭声,这哭声里,掺杂世间百味,任凭谁听到,心中都会为之一酸。

        一时间四周变得十分安静,连那些围观的群众们都不说话了,看见这一幕,他们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不是滋味,她哭的像个孩子,是啊,梁韵儿确实还是个孩子,她这个年龄,正应该是享受生活,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她却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终于得以解脱,这些事情谁知道,谁又会不动容呢?

        张是非没说话,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完全将那院子中的何谦父子当做了空气,似乎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李胖子最见不得这种感人画面了,虽然他也为自己这兄弟感到高兴,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啊,要不多没面儿?只见他歪着大嘴,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转头望了望易欣星,顿时有些无语,只见那有些天然呆的易欣星此时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兰英这个别扭,他心想着大哥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不用这么夸张吧。

        过了一会儿,那梁韵儿停止了哭泣,只是不住的哽咽着,她这几天哭的已经够多了,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张是非见她哭够了,便笑着对她说:“行了,别哭了,先带我们去你家吧,好么?你看我们还没落脚地方呢。”

        梁韵儿温顺的点了点头,不再看那何谦父子一眼,便领着张是非向院子外面走去,李兰英和哭得稀里哗啦的易欣星跟在后面,李兰英似乎还不解气,便转头对着那何谦喝道:“今天这事儿就算完了,那钱你留着买棺材吧,你要是不服,上哈尔滨找我单练,以后别这么狂,明白不?”

        何谦现在处于崩溃状态,自然不敢言语,这一席话听在他耳中就跟刀割一般,而那些围观群众却再次沸腾了,这伙人,真是太牛B了!!

        四人走到了院门,那些百姓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有些好事儿的不住的问他们,老弟你们到底哪儿的啊,这么厉害?张是非笑了下,没说什么,挽着梁韵儿的手走了出去,而那胖子十分猖狂的说道:“我们哪儿的你们没看出来?哈尔滨散打队知道不?”

        你可拉倒吧!易欣星觉得太丢人,为了防止胖子继续吹牛,便一把拽过了他,尴尬的笑了几下,向那张是非和梁韵儿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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