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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部队生活条件和训练条件都不是很完善,官兵的伤病状况挺普遍的。在一次军事演习中,团参谋长腹部意外受伤,本来以为没什么大碍,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发现,命根子不知咋地却出了问题,而且愈发严重,最后发展到无法进行夫妻生活的程度,这可就不好办了。于是,中原各地的大医院挨个看了个遍,连北京都去了,可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闹的这位参谋长沮丧之极,甚至影响了日常工作。
尽管那是一个抓革命促生产的年代,可男人的生活质量也是一件大事,何况还是因公受伤所致。于是,部队首长想尽办法、伤透了脑筋,在对大医院失去信心之余,便将精力放在民间的老中医和偏方上了。
当时的孙佐敏是个右派分子,被羁押在距离部队十公里外的一个农场里劳动改造,部队首长听说这个孙三针成名已久,对治疗疑难杂症颇有些手段,于是就派时任卫生干事的王远去劳改农场把他接了过来。本来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道孙佐敏到了团部,简单把了把脉,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给这个参谋长用上了针,而且,他的针与别的中医大夫不同,金光闪闪的,又大又长,起了针之后,稍作推拿,提起笔来开了一个药方。
一副汤药下肚,这位参谋长立刻就有了感觉,那萎靡多日的宝贝居然蠢蠢欲动起来,当天晚上竟然可以翻云覆雨,惊喜之余,自然感恩不尽。
孙佐敏在部队一住就是两个来月,不仅彻底治好了参谋长的隐疾,而且还把他调养的生龙活虎,白天干工作拼劲十足,晚上回家,干起老婆来更是兢兢业业、没完没了。日子一长,别的干部家属也有了耳闻,纷纷撺掇男人去找孙大夫,他也是来者不拒,几针下去效果便立竿见影。
王远就是在这个阶段和孙佐敏成了好朋友,两人没事就一起喝酒聊天,渐渐了解他传奇般的身世。孙佐敏出身中医世家,祖上在明清两代都是御医的总管,到了民国年间,虽然不给皇帝看病了,但所结交的仍旧是达官显贵,家境自然殷实的很,在当地更是赫赫有名的中医名家。传到了他这一辈上,赶上了【创建和谐家园】的新中国,原本被省中医学院聘为教授,正打算为祖国培养更多的中医人才,不曾想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突然而至。在那个年代,以他这样的出身,首当其冲就被揪了出来,批斗了一年之后,押送到农场劳动改造去了。
当年军队的环境相对稳定,更重要的是物资不像地方那般匮乏,孙佐敏自小养尊处优,哪里吃得下劳改农场猪食般的饭菜,一到了部队上,整天有吃有喝,有鱼有肉,当然是一百个不想离开了,所以为官兵看起病来格外卖力。
好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半年之后,部队首长渐渐发现,这个孙三针必须得送走了,毕竟这里是部队,他整天给各级干部调整那方面的功能,总是有些不妥。于是,派了一辆吉普车,外加200斤大米和100斤白面,将这位孙三针送回了劳改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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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号信是从劳改农场寄过来的,拆开一瞧,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封信是孙佐敏托农场的一个朋友寄过来的,信中只是简单说他遇到了些麻烦事,目前已经被关押,恐怕还要被判刑,务必请王干事帮忙等等。
王远看罢,不禁有点左右为难。实际上,虽然相交甚好,可自从孙大夫走之后,两人并没什么联系,如果不是这封来信,他几乎把这位手段高明的孙三针忘掉了。思忖再三,最后还是找到了如今已经是师领导的那位参谋长。参谋长是个血性汉子,对孙大夫的恩情始终没忘,听罢王远的汇报,二话不说,立刻派了几名警卫战士,由王远带着直奔农场。
到了农场,和有关部门一打听才知道,孙佐敏并没犯什么大事,只是和一位已婚妇女发生了点暧昧,被女人的丈夫抓了个现行而已。这事如果放在今天,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在当年,一个改造分子居然意图破坏人民群众的家庭幸福,那绝对是够判刑的了。
所幸农场公安处处长和参谋长是老战友,听王远道明了原委,大手一挥,便将孙佐敏放了出来。
两个月的牢狱之苦,把孙三针折磨得形若枯槁,连站都站不稳,王远一看,干脆好人当到底,跟公安处长打了个招呼,将他带回了部队,在驻地附近找了间房子安顿了下来。一个多月之后,王远光荣复员,因为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一时也没有回家,便在孙佐敏那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小半年,两个人朝夕相处,感情渐深。孙佐敏感念王远的相救之恩,于是二人结拜为异性兄弟。
讲过往事,王远看着谢东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有点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些事,老孙大哥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
这次谢东可不是装傻,是真的有点傻了,他愣愣地道:“从来没有,师傅只说他是个赤脚医生,除了腰腿痛之外,剩下什么病都不会治。”
“赤脚医生?全中国的赤脚医生加在一起,也赶不上你师傅的一根脚趾头呀。”王远苦笑着道:“这个老孙大哥,真想不明白,他这到底是唱得是哪一出……”
王远想不明白,谢东就更想不明白了。
如果说那两本医书的事还勉强可以解释成秘不示人的话,那有如此显赫的身家背景,却对相依为命十多年的徒弟也不吐露半个字,哪就真让人难以理解了。
哪怕是喝多了吹牛逼,也从没听他说过半句。
王远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又把语气加重些道:“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这点本事,就是当年你师傅闲着无聊的时候顺手教的,就连这家医院的核心技术,其实不过是他留给我的一个药方罢了,要不我怎么说,如果他肯来省城发展,早就挣大钱了。”
这句话听得谢东心里一惊。
我的老天爷啊,师傅的一个药方就能成就如此规模的雄州医院,书中的那些注释岂不是无价之宝吗!如此看来,这两本书的事,更加不能吐露半个字。心里想着,嘴上却连忙解释道:“王叔,你误会了,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话,我只是搞不清楚,师傅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跟了他十几年,今天要不是你说,我真的就以为他是个赤脚医生呢。”
王远苦笑了下,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东子,据我所知,你师傅手里有家传的两本书,是一个叫常怀之的隋唐年间道士所著,绝对称得上旷世的绝学,要是能得到这两本书,我保你一年之间就成为亿万富翁。”说完,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谢东。
“你跟了他这么久,有没有见过这两本书?”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这一瞬间,谢东有点后悔。别看能忽悠,可他却并不善于撒谎,尤其是这种面对面的撒谎,他甚至有点不敢面对王远那凌厉的眼神,只好微微低下头,眼睛看着茶杯,好半天才抬起头,仍旧一脸糊涂地道:“我跟了他十多年,就没见过他看书。王叔,你是不是搞错了?”
听谢东言罢,王远长叹一声,目光中的凌厉也渐渐黯淡下来,他把身子朝沙发后背上靠了靠,一只手轻轻掐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道:“那就奇怪了,孙大哥把那两本书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不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带进棺材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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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章 原来如此呀
谢东没敢接下茬,只是愣愣地坐在哪里,心里忽然想明白一件事,王远对师傅谦恭孝顺,对自己仗义疏财,看来都是有原因的。他早就在打那两部医书的主意,或许师傅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绝口不提,连自己都瞒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还是真得多加小心。眼下是初来咋到,两眼一抹黑,实在是没法子,将来一旦站稳了脚跟,最好是跟这位王叔保持一定距离为妙。
正胡思乱想,王远那边电话响了,接完电话,王远便起身对他道:“施工队的人到了,这样吧,东子。”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道:“这几天我事情比较多,手续你得自己办一下,这里有五千块钱,估计够费用了,一会我给院办主任挂个电话,他会全力协助你的。”
见王远又拿钱,谢东急忙摆手道:“王叔,昨天的钱我还打算还给您呢,咋能还用您的钱呢!”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
王远则把信封往谢东怀里一扔,自顾自的起了身,笑着道:“算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在省城干事业,今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等你站稳了脚跟,咱爷俩再算账也不迟。”说着,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继续道:“还愣着干什么?装修的事你就不用你操心了,简单收拾一下用不了几天,你抓紧把医疗手续办下来才是正经事。”
无论怎么推辞,王远坚决不允,撕扯了半天,只好先收下了。出来办公室的门,他心中暗想,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钱这个事就到此为止,只要自己站稳了脚跟,还是尽早还清为妙。
想开个诊所可不容易,即便有雄州医院的全力配合,他也足足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在市、区两级卫生主管部门以及工商、税务、公安、消防、药监等等部门盖了几十个红戳之后,手续终于办了下来。当拿到卫生医疗经营许可证的那一刻,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房子一个礼拜前就装修完了,总体风格和雄州医院基本一致,采用了大量中国元素,尤其是墙上做了个八卦图,令小诊所顿时感觉提升了一个档次。除此之外,王远还打发人送来了两张【创建和谐家园】床和一台多功能理疗仪,往房间里一摆,越发显得正规起来。
当天晚上,谢东在旁边的小饭店喝了一瓶啤酒,回到诊所,坐在门口给父母挂了个电话,然后点上一颗烟,望着门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感慨。
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可饱食终日、一事无成,如果不是挨了那一顿胖揍,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去搬动那个关二爷的神像,当然就不可能发现藏在神像身后的两本书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师傅把书放在那儿,或许压根也没想过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不曾想他老人家驾鹤西游之后,阴差阳错的还是落在了自己手中。假如自己凭着书中的旷世绝学,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话,那除了要感谢师傅和关二爷之外,一定要备上一份厚礼,专程回平原县,好好谢谢那位财大气粗的刘老板。正胡思乱想,门一开,王远笑着走了进来。
“谢院长大喜呀!”他进了门便双手抱拳,满脸笑着道。
谢东连忙站了起身相迎,王远却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创建和谐家园】床上,然后指着自己的后腰道:“先别扯没用的,这两天腰不舒服,正好你先帮我按一按。”
“没问题。”谢东扶着王远躺好,伸手在腰椎附近试探了下,感觉肌肉稍有些发紧,并没什么大的问题,于是提指封住了腰椎两侧的几个穴位,开始按照血流和肌肉的走向推拿起来。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王远才微微咳嗽了下,示意谢东停下来。
“不错,谁说老孙大哥没白教你,你这手法就相当不赖嘛。”他笑着坐了起来,微微活动了下腰身,点着头继续道:“舒服多了,舒服多了。”
“王叔,您平时伏案时间太长了,腰肌有点发硬,我还是建议您多活动,如果实在没时间的话,就多过来几次,我给您推一推,应该会有效果的。”
王远不置可否,起身四处转了一圈,东瞧瞧西看看,然后盯着谢东出神儿。
“咋了,有什么事吗?”谢东被看得发毛,试探着问了一句。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感觉差点什么……”说完,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半天,猛地一拍脑门笑道:“我明白了,你这面相太嫩了,冷眼一看跟个大学生似得,咋看都不像个中医大夫。”
“中医大夫应该啥样?”谢东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难道都得跟我师傅那样,仙风道骨的,再留着一付白胡子?可就算我想留,一时半会的也长不出来胡子呀。”
“胡子来不及,那就在头发上做点文章嘛。”王远说完,拉着谢东就出了诊所,直奔附近的一个发廊,不由分说便让美发师把谢东的头发漂成了白色。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直把谢东坐得都困了,总算大功告成,对着镜子再一端详自己,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
尽管只有几绺头发被染成白色,但看着却老成了许多,谢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王远倒是很满意的样子,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这年头就是看脸的时代,尤其是干咱们这一行的,这张脸就等于是活广告呀。嗯,这头发一黑一白,对人的样貌和精气神影响非常大,刚刚你那样就只能叫谢医生,现在嘛就得喊谢先生了。”
一句话说得他心里一沉。
他终于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头发一染,与那个被通缉的黑老大几乎一模一样了。看来以后随时得带着身份证了,不然没准哪天又被警察给抓了去,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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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章 他乡遇故知
诊所第二天就开门营业了。
俗话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但是这句话用在诊所上,似乎不那么靠谱。没名气没广告,形色匆匆的人们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谢东穿着件白大褂,煞有介事、踌躇满志地坐了一天,始终也没迎来一个患者,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都有些不恰当了,因为门前真的连一只麻雀也不曾落下。
他不禁有点灰心,到了晚上,在隔壁小饭店叫了份外卖,正合计着吃完了关门还是关了门再吃,忽然大门一开,一个穿着很讲究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人进来之后却微微愣了一下,端详了他一阵,才犹豫着问道:“你是小谢大夫?”
谢东眼睛好使,马上便认出老者正是林静的父亲,于是连忙起身笑着回道:“您是林叔叔吧,咋了,您又有哪里不舒服?”
林父还是有点不大相信,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指着谢东的头发道:“可……你这头发咋白成这样呢?”
谢东这才想起自己那一脑袋花白的头发,想解释一下却又嫌麻烦,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句少白头,然后张罗着给林父让坐倒水,等老人坐稳了,才笑着问他有什么事。
林父爽朗的笑了笑:“前段时间我见这里装修,来转过几次,却没遇到你,今天正好出来溜达,一看牌匾都挂上了,还亮着灯,就顺便进来瞧瞧。”说完,四下看了看继续道:“我瞧那牌匾上写的,难道谢大夫也是雄州医院的人吗?”
“不是的,我只是靠挂在雄州医院。”
“哦,是这样,我就说嘛,小谢大夫怎么可能和雄州医院那帮家伙搅合在一起嘛。”
谢东听得一愣,不知道这句是什么意思,正打算往下详细地问问,老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爸,就一转眼的功夫,你跑哪里去了?”房间里很安静,电话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那柔顺甜美的声音让他的心脏猛的跳动起来。虽然和林静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但是这个清纯女孩的一切,都仿佛印在了记忆深处,一经【创建和谐家园】,立刻鲜活起来,眼前甚至浮现出林静那眉头紧蹙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愣愣地发起呆来。
“我在咱家的门市房和小谢大夫聊天呢,你自己先回家吧。”林父说完,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刚才说到哪了?”他看着谢东问道。
一句话把谢东从无限的遐想中拉了出来,他眨了眨眼睛,挠着头笑道:“讲到……雄州医院的事吧,对了,雄州医院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林父本就喜欢聊天,见谢东这一问,便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王远的雄州医院在省城老百姓的心目中相当不咋样,除了医患【创建和谐家园】常有发生之外,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铺天盖地的小宣传册。由于是专门治疗男人功能性障碍的专科医院,为了牢牢地抓住眼球,所以,雄州医院的宣传材料上充斥着大量露骨的描写和夸张的段子,再配上一些不怎么含蓄的图片,简直堪比一本黄【创建和谐家园】了。更为过分的是,据传医院雇佣了大量年轻女人,专门针对一些中老年单身男性,先是在网上聊天,然后就开始谈感情,最后就是以准备结婚为由,忽悠男人去雄州医院做一次性功能方面的体检,结果当然是一定的,只要去检查的都有毛病,有毛病就得治呀,毕竟新生活在等着自己,于是,好几万花进去,病好了,女朋友却从此消失了。这种事被媒体曝光过一次,有关部门也查了,可却不了了之。渐渐的,在老百姓心中形成了这样一个概念,雄州医院上上下下没什么好人。
听完介绍,他不禁有些无奈,闹了半天,王远却是如此不堪的名声。林父见谢东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赶紧安慰道:“小谢大夫,你也别犯愁,通过上次那件事,我相信你是有真本事的,再说就是一个靠挂,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谢东无奈地点点头:“有影响也没办法,我从平原县到省城,人生地不熟的,这雄州医院的院长是我师傅的好朋友,要不是靠着人家的帮忙,这诊所还开不成呢。”
“哦,你是平原县人?”
“是啊,您去过平原县吗?”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惆怅,他叹了口气道:“平原县算是我的第二故乡了,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人生最青春最有活力的时光都是在平原渡过的。”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谢东,笑着继续道:“当年我在平原县有一个好朋友也姓谢,没准儿你们还是亲戚呢。”
“是嘛。”谢东也颇感意外:“谢家是平原县的第一大姓,据说都是一个老祖宗。”
老人谈性很浓,又接着问道:“你家住平原县城里吗?”
“现在是住在城里,不过老家在城东的石灰窑镇。”
“石灰窑!”老人瞪大了眼睛:“我当年就在石灰窑插队,在那里生活了十多年呢,80年才调回省城的。”
“天啊,有这么巧的事!”
“石灰窑镇上好几十家姓谢的,你是哪一家呀?”老人的眼睛兴奋的有点发亮。
“我……我爸爸叫谢宝山。”他的话刚一出口,却发现老人瞪着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那表情简直木雕泥塑一般,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道:“你是宝山大哥的儿子!?”
宝山大哥……谢东也有些愣神,听这口气,难道林静的父亲和爸爸是老相识不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件接着一件的,弄得自己都有点发懵了。
林父仍旧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谢东,最后摇着头道:“可是……可你咋和宝山大哥长得一点不像呢?”
谢东挠挠头,无奈地道:“这事还真就没办法,我确实一点也不像我爸,我的样貌随我妈。”
“哦,怪不得!那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今年也该快七十了吧。”
“六十九了,从粮食局退休的。现在住在平原县城里。”
林父激动地站起身,兴奋的一个劲搓手,也不和谢东说什么,直接要了谢东家里的电话号码,拿出手机就拨了出去。电话一接通,喊了一声宝山哥,眼泪便落了下来。
林静的父亲叫林浩川,1970年,十五岁的他跟随着浩浩荡荡的“上山下乡”大军,落户到了平原县石灰窑镇。由于没有住的地方,被公社安排暂住在谢宝山家中,没想到一住就是两年多。当年的谢宝山十九岁了,两个年轻人朝夕相处,没过多久就成了好朋友。林浩川返城后,二人仍有书信往来,可惜1982年平原县遭遇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水,石灰窑镇几乎一半以上的居民都被迫迁往别处,而那一年林浩川正好被招进了市公安局,旋即被送往北京进修,两人从此便失去了联络。之后的将近半个世纪时间里,二人都成家立业,忙于生活和工作,彼此之间音讯渺茫、再无联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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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章 酒逢知己
两个老人都很激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好朋友居然又能重新联系上,聊了一阵,林浩川的手机电量不足,只好互相约定改天再叙,这才挂断了电话。
“真是太巧了。”他还是显得很兴奋,一眼瞥见谢东桌子上的盒饭,于是不由分说,抓起谢东的手道:“孩子,你还没吃饭吧,走走走,咱爷俩出去好好喝几杯。”说完拉着谢东便朝门外走去。
谢东有点犹豫,想推脱又盛情难却,正在此时,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隙,林静探进半个身子,有点不高兴地问道:“爸,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你和谁通话呢,没完没了的。”说完,又飞快地扫了谢东一眼,旋即移开了目光,继续对父亲道:“你在这儿干嘛,我东西也买完了,咱回家吧。”
林浩川却笑着招手道:“小静啊,你来的正好,快进来!”
林静并没进来,她是瞥了一眼诊所墙上挂的牌匾,随即脸上略过一丝鄙夷的表情,再看谢东的时候,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厌恶。
“进来呀,还愣着干嘛?”老头说着,用手使劲地拍打着谢东肩膀继续道:“小静,你知道这是谁吗?他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宝山哥的儿子,你说巧不巧!”
林静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是站在门外冷冷地道:“爸,你别是搞错了吧,这么多年了,你能确定吗?”
从林静出现那一刻开始,谢东就一直有点发呆,心里莫名其妙的紧张着,连嘴巴都感觉干干的,可林静几乎毫不遮掩鄙夷和厌恶的神态令他有些无奈。本来秦枫的话就已经够呛了,如今又挂上了雄州医院的牌子,看来,在人家的心目,自己的定位更加不堪了。他忽然有一种冲动,真想将那晚在酒店亲眼所见那一幕说出来,甚至想象林静听完以后那种崩溃的表情……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便被他否定了。
何必呢?说了这些又能得到什么?就算离开了秦枫,林静也未必属于自己。再说,人家极有可能压根就不相信!如今最重要的是干一番事业,没必要在感情上纠缠不清,更何况这所谓的感情本就是镜中花井中月、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