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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薄情_青青绿萝裙》-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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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玄英固然烦闷,却并不生气。说实话,类似的情况经历太多,次次生气,谁气得过来?非要说的话,他其实更反感母亲定下的许氏。

          切莫误会,许家女是他母亲相看的,出自名门,品行必无过错。

          他只是……讨厌盲婚哑嫁。

          或许这么说,容易惹人误会,以为他是几百年后穿来的,不不不,谢玄英是土生土长的夏朝人。

          之所以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皆源于他的老师。

          靖海侯以军功封侯,家学渊源,然而,他是家中第三子,母亲柳氏为继室。前面的元配为现任靖海侯留下了嫡子,还有一个早早进入五军营,谋出身的庶长子大哥。

          轮到他时,靖海侯便压着他读书,且为他寻到了当世大儒晏鸿之。

          晏鸿之的祖父曾高居首辅之位,他父亲不曾中进士,却是有名的藏书家,曾建造江南第一书楼。而他本人十二岁中秀才,十八岁考上举人,二十二岁就是进士。之后当了几年翰林,学父亲修书五载,后辞官归乡,四处讲学,声名鹊起。

          四十岁,已是名满天下。

          靖海侯慕其大名,四处求访,终于见到了这位大儒。而大儒本来不想收勋贵人家的子嗣为【创建和谐家园】,但一看谢玄英,却欣然应下。

          靖海侯大喜过望,不慎忘记了一件事——晏鸿之是李悟的【创建和谐家园】。

          李悟,“纯真学派”的开创者。他继承了阳明心学,以批判程朱理学而闻名,三十年前,是夏朝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他批判理学,提出“纯真”的思想追求,称赞《还魂梦》为世间至纯至真之作。

          还说“夫妇之际,恩情尤甚”,“红拂夜奔,千古第一嫁法”,认为“斗筲小人,何足计事,徒失佳偶,空负良缘,不如早自决择,忍小耻而就大计”,大赞卓文君追求爱情的举动。

          为此,他被一度被主流文坛怒斥为异端。

          后来,他被人陷害与女【创建和谐家园】乱-伦,为证清白,在狱中【创建和谐家园】而死。

          此事震惊文坛。

          纯真学派的文人大为愤怒,两家思想不同,是理念之争,你污蔑一个大儒□□私通,已经超出了底线。他们愤而辞官,归乡宣扬纯真学说。

          此后,李悟的文稿传遍各家,屡禁不止,继承者络绎不绝。

          晏鸿之如今是纯真学派的中流砥柱,和理学的人掐架二十年而不落下风。谢玄英跟随这位老师学习,自然而然地萌生了“婚姻当以情为系”的想法。

          尤其晏师的妻子由他本人所求,成亲三十余载,恩爱甚笃,羡煞旁人。

          而他呢?不知情时,与许家女匆忙一晤,压根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就被通知定下了亲事,实在接受不了!

          婚事告吹,他半点不可惜。

          只是偶尔的,谢玄英也很迷惘,男女大防摆在那里,他能和谁两情相悦呢?又何来的情之所钟?

          顾家表妹对他有意,纵然行为出格,但并不惹他生气。可为何当时,第一反应仍然是避之不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他所追求的至情,真的存在吗?

      第8章 墨姨娘

          顾太太这个人,做事很漂亮。

          比如,她以“看护不力”为由,惩罚了顾兰娘身边的丫头,又说顾六郎“行事冒进”,罚他抄书。

          当然也令顾兰娘禁足,抄写《女戒》,顺便养伤。

          再比如,上巳节过后,她就带着礼物上了陈家的门。

          “我来给老太太问安了。”顾太太踏进萱草堂,笑盈盈地向陈老太太请安,“听说您觉得我们的藕粉尚可入口,我这刚得了玫瑰味儿的,想请您品鉴品鉴。”

          这话说得漂亮,饶是陈老太太中风后不爱见客,亦不禁露出笑脸:“费心了,还要你专程走一趟。”

          “天气好,我也想走动走动,您不嫌我烦才好呢。”顾太太笑眯眯地说着,目光投向侍奉在侧的程丹若,“丹娘又亲自熬药了?老太太的福气可真叫人羡慕,不仅有两个孝顺的孙女,连侄孙女都这般懂事。”

          陈老太太牵起嘴角,道:“兰娘和莲娘都是好的,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肯定比我更有福气。”

          两个官太太你来我往恭维了番,陈老太太便面露倦色。

          顾太太识情识趣,主动提出去看望黄夫人。

          陈老太太点一点头,吩咐:“丹娘,送顾太太去你婶母那儿。”

          “是。”程丹若福身应下,搀上顾太太的胳膊,“我送您。”

          “那便容我沾沾老太太的福气。”顾太太口气诙谐,亲热地携了程丹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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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太太本是为她而来,此时却一副悠哉的样子,仿若闲聊:“我听兰娘说了,昨儿多亏你发现的早,不然她可要吃大苦头了。”

          “您谬赞了。”程丹若神色平静,“我医术不精,并未帮什么忙。”

          顾太太问:“金老大夫都说处理得及时,没教骨头裂得更厉害。”

          “我也只会这些皮毛。”她笑。

          “听说你是同父亲学的医术?”

          “是,家父师承李御医,后于惠民药局做医士。”

          太医院架构如下:院使,秩正三品,同知,正四品,院判,正五品,典簿,正七品,御医正八品,共十八人。

          换言之,全天下能被称为太医的,只有二十几个人,水平且不说,地位却不容置疑。

          不过,太医院不可能只有二十几个大夫,更多的是没有品级的医士和医生。医士的地位要高于医生,评判标准是考试——“三年大考,分三等,一等补医士,二等补医生,三等发院习学”。

          李御医能获得八品的品阶,水平已经十分不差。

          他五十六岁因母亲重病,舍弃太医院的良好待遇,回乡侍奉母亲。

          程家与李家均为山西大同府山阴县人,程父在程丹若祖父的打点下,跟随李御医学习医术。

          学成后,由李御医举荐,在当地的惠民药局(官方设立的救济贫民的机构)做个小小的官医。

          所以说,程丹若投的胎运气不错,等同于市立医院医生的女儿,父亲的师父还是协和的大佬。

          只可惜遇到了战争。

          纵然如此,这样的出身也叫顾太太缓和了面色,赞道:“果然家学渊源。”

          “不敢当。”程丹若十分谦逊。

          顾太太却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故作无奈:“有什么不敢当的,兰娘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也不会跌下山去。”

          戏肉来了。

          程丹若打起精神,道:“前儿下了雨,山上的青苔犹未干透,顾姑娘怕是踩到了湿滑处,才不慎跌跤,并不是贪玩。”

          “噢?我还当她看见了什么花儿蝶儿,这才顽皮呢。”顾太太讶然。

          程丹若想一想,笑了:“我记得山上有个亭子,她许是想进亭子坐一坐,台阶又滑……”

          顾太太仔细打量她片刻,满意一笑:“竟是错怪她了。”

          她轻描淡写带过这茬,又问了几句“平日读什么书”之类的家常,自然而然地结束了闲聊。

          正院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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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娘的伤要紧不要紧?”黄夫人首先表示关切。

          顾太太道:“无妨,请金老大夫看过了,说好好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

          “没事就好。”黄夫人应着,朝程丹若笑了笑,“丹娘来得正好,去看看柔娘和婉娘吧,你们姐妹也该一处说说话。”

          “是。”程丹若识趣地告退。

          她走得慢,远远的,还能听见顾太太的声音:“这事得多谢丹娘,若不是她恰好路过,那傻丫头还要吃大苦头呢。”

          “她一向热心,没给您添麻烦就好。”黄夫人笑道。

          两人说着进了屋,听不见什么了。

          程丹若的唇角微微一翘,绕过游廊,穿过月亮门,就到了旁边的小院子。这里叫锦霞院,居住着陈柔娘和陈婉娘,以及她们各自的姨娘。

          两位小姐是主子,住朝南的二层小楼,两个姨娘算是仆,只能住东西厢房。如此尊卑分明,亦是方便陈老爷过来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今朝天气好,陈柔娘和陈婉娘聚在一处,在窗户下做针线。

          “我来看看两位表妹。”程丹若说。

          陈柔娘眸光闪烁:“倒是稀客,雀儿,上茶。”

          “哎。”丫头端上热茶,热气腾腾,香味却寡淡,一闻就知道不是好茶。

          程丹若不动声色,欣赏她们的绣活:“这帕子绣得真好。”

          “最近孙师傅教了她的独门绣法。”陈婉娘仿若随意的应答,“说是就凭这一手本事,女红就算小有所成了。”

          孙师傅是陈家为女儿聘请的女红师傅,原是苏州织造局的绣女,因眼疾做不了活计,才离了织造局,做陈家的西席。

          她的苏绣乃是一绝,活计栩栩如生,一小件就能卖上几十两银。

          陈家女儿虽然无须靠手艺过活,但今后出嫁,为夫家人做上几件东西,便能显出在女红上的本事来,叫人高看三分。

          这是炫耀,毫无疑问。

          程丹若:“是吗?”

          “当然。”

          “那真不错。”

          平淡的敷衍。

          陈婉娘丧气不已。每次都这样,这个远房表姐明明穷酸得要死,却总装出一副淡泊的样子,嫉妒一下又怎的,她难道不该嫉妒自己吗?

          真讨厌。

          陈婉娘气鼓鼓地坐回绣棚前,不理她了。

          程丹若摇了摇头。

          文艺作品中的宅斗:句句眼药,下药栽赃,幽会捉奸,落水暗算。

          现实生活中的宅斗:初中生相处。

          虽然寄人篱下,免不了被拉踩取笑,但姊妹间的相处并不算难。

          或者……不算太难。

          “哎呀,表姑娘在这儿,真是巧了。”楼下纤纤袅袅走来个女子,红绫袄白绸裙,下头一双翠绿的金莲鞋。

          陈婉娘立即笑了:“姨娘。”

          “夫人叫我做了鲍螺,我留了些,专门拿来予你吃。”她是墨姨娘,容貌不算顶尖,却生得温婉可人,点一点女儿的鼻尖,又笑,“表姑娘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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