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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妻薄情_青青绿萝裙》-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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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心学的理念,有些不好的念头,不是不做就行了,而是要在心里就根除不好的念头,以此指导正确的行动,此所谓“知行合一”“致良知”。

          他自省,我为何会有此轻薄的念头呢?

          我想亵渎程姑娘吗?不,几次承她情,他心中颇为感念。那么,是因为少年精血足,思慕少艾吗?这……也未见对其他女子如此。

          思来想去,还是归根于偷藏之举。

          此非君子所为,他心有愧疚,方才多思多想。

          明日须将算纸归还才好,再向她致歉,阐明自己绝无他意。

          默默下定决心后,他终于得到安稳,片刻便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雨停了,太阳早早地冒出了头。

          程丹若昨夜默写初中数学的知识点,起晚了。

          白芷已经将早餐提了过来,并同她道:“姑娘,郝妈妈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再耽搁下去不像话。”

          “她是粗茶淡饭,待得无聊了。”程丹若不动声色,“你和她说,这事我已有主张,欲请人带信回陈家,劳烦夫人派人来接我,她身体不适,最好不要挪动,再多住几日为好。”

          白芷点点头,却也劝诫她:“姑娘,咱们出来五日了,时间久了,老太太那边怕也交代不过去。”

          “五日怎么够,至少七日方能显我诚心。”

          搁在过去,程丹若已经早早归去,不让陈老太太心里疙瘩。可她既然有了要陈知孝兼祧的想法,刷好感度就不再是第一位的。

          白芷仍想再劝,可程丹若已经不想听了。

          她收拾药箱,如常下山义诊。

          今天来求诊的人比往常多了一些,许多人是听说了她的事,专门从较远的地方赶来,路上就走了一天。

          程丹若不得不再次感慨,古代穷人看病何其难也。

          这次的病人却是比较棘手,腹部积攒了大量内液,五十多岁的老人,肚子高高涨起,四肢却枯瘦无比,十分可怕。

          程丹若见他脉细、舌红、苔少,且伴随高热和腹泻,便问他家住哪里。

          他的儿子说家住河边,全家人都以捕鱼为生。

          “是血吸虫。”她已经猜到了原因,这是古代社会的一大疾病,因为常年在河边生活,或是饮用了不干净的水,就有可能被钉螺感染。

          一直到解放后,血吸虫病才逐渐被治好,退出日常生活的舞台。

          “虫?”一家人面面相觑,紧张地问,“大夫,能治吗?”

          “能。”程丹若一边写药方,一边解释,“半边莲四两,煎服,可利尿,减少腹水。具体如何服用,我都写清楚了,到药铺给他们看这张纸就行。”

          他们听不懂,但千恩万谢,全家跪下来给她磕头。

          程丹若叫僧人扶他们起来,关照:“以后不要随意下水,水中有虫,会钻进你的皮肤,知道吗?”

          “哎哎。”他们连连应下。

          可程丹若知道,答应归答应,全家都靠水生活,怎么可能离水远一点?不过白说两句,求个心安罢了。

          晚些,又来病人。

          一个女人流产多次,问该怎么怀上孩子。

          程丹若对这着实无能为力,只能建议她怀孕后,尽量躺在床上不要轻动,好好养胎。

          可她说,丈夫游手好闲,从来不下地种田,全家就靠她做活。她休息了,没有人洗衣、做饭、插秧、收割,丈夫要打她。

          话说到这份上,大夫又能做什么呢?

          古代虐妻的丈夫太多了,打死了,没有娘家人,死了也白死。就算有,且娘家争气告官,最后结果也难料。

          根据律法,丈夫杀死有罪的妻妾,如辱骂长辈、通奸,只需杖一百。而妻妾因为丈夫殴打谩骂而【创建和谐家园】,丈夫不受惩处。

          病人遗憾离去。

          程丹若物伤其类,情绪一落千丈。

          勉强熬到日落,打发白芷回去休息,想找个地方清净会儿,消化一下吸收到的负能量。

          大雄宝殿门口,小和尚在扫地,见到她笑:“程施主,你来得正巧,里头没人,快进去拜拜菩萨,求个好签。”

          这话戳中了她的内心,程丹若想,我就算不信神佛,求一求也是好的。

          她进殿,诚心叩首。

          希望佛祖保佑,放她一马,不要叫她沦落到以色侍人,或是生孩子生到子宫掉出来,抑或是摊上中山狼,被活活打死。

          不求姻缘,不求富贵,不求做人上人。

          我只想做个人。

          小和尚昨儿得了她一个鸡子,投桃报李,主动递过签筒,老气横秋地说:“程施主求个签吧,求佛祖给你一个如意郎君,今后儿孙满堂。”

          程丹若失笑:“我不求婚姻。”

          小和尚讶然:“为何?”他困惑,“这里的签文最是灵验,去年有位施主求得上上签,今年便嫁了如意郎君,特来此地还愿呢。”

          “灵不灵验,都与我无关。”程丹若仰头,望向佛祖,“我对婚姻没有期待。”

          小和尚更茫然了,呐呐问:“施主……不嫁人了吗?”

          程丹若当然不想嫁人,可即便对着小孩,也不能这么说。

          她换成一个容易被接受的说法,道:“如我这般的家世,恐难有好归宿。我只希望自己的运气不会太糟糕,不用做妾,不受□□,不被殴骂。”

          小和尚惊呆了。

          他见过很多来求姻缘的女子,有富贵的,也有贫困的,可每个年轻女子都渴望能嫁一个如意郎君,有幸福美满的婚事。

          只有程丹若,说出了这么令人绝望的话。

          “施主……”

          “不是很贪心的愿望吧。”程丹若闭上眼,道,“希望能够灵验。”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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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想半路拦住程姑娘,将昨日的笔墨归还,却未料到听见了这样一番话。

          比起懵懂的小和尚,他受到的冲击更大。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他所看所见,但凡是未婚的男子女子,谁人不渴望与心爱之人结为鸳盟?

          程姑娘……纵然没有心上人,也该盼望着嫁于良人吧。

          怎会一丝期冀也无。

          即便是他,也怀有不可明说的向往,渴盼今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第19章 前路难

          程丹若拜完佛祖,回屋吃晚饭。

          饭毕,白芷向她回事,道:“奴婢已经同郝妈妈说过了,她说一来一去甚是不便,自己再吃两剂药便好,问姑娘可否后日启程?”

          后天就是第八天了,于情于理也该回去。程丹若没什么意见:“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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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丹若假装没有看到。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今晚是个机会,希望能打探些消息,否则回到陈家,又是四四方方的鸟笼子,再难脱身。

          “时候还早,我去趟老先生那儿,你留下,稳住郝妈妈,莫叫她起疑心。”程丹若吩咐。

          白芷赶紧看天:“快入夜了……”

          “我会尽快回来。”她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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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悠悠,夕阳满山。

          程丹若扶正银簪,踏进了禅房,里头已经点起灯来,美如画的年轻公子,正服侍用完饭的晏鸿之服药。

          “程大夫来了,可是怕老朽不按时用药?”晏鸿之玩笑。

          程丹若笑笑,亲切道:“您的身体好些没有?”

          “好多了。”

          “我再给您把次脉。”

          晏鸿之这把年纪,着实不必避讳什么,笑着伸出手腕。

          程丹若细心切了脉象,又看了看他的伤口,确实已经愈合,便道:“伤口已经无碍了,只是,今后得千万小心些,夏日多蛇虫,夜间莫要外出。”

          又同他说今日看过的病人,“等闲无事,不要靠近水边,水中多虫蛊,容易感染人身。上午来的老人家同您差不多年纪,腹中全是水,鼓如孕妇,不好治呢。”

          晏鸿之亦有所耳闻,只是被一个姑娘家如此嘱咐,不免好笑。

          “是是,程大夫所言,我都记下了。”

          程丹若这才放过他,取出昨夜默写的初中数学知识点:什么叫直角,什么是补角和余角,三角形的内角和外角,多边形的内角和……

          林林总总,都是一些基础但必须的内容。

          只有学会了这些,后面才能做几何。

          当然,她也有私心,一上来就放大招,怎么能显出自己的本事?

          晏鸿之接过来,细细看了。西洋算数与国内的算学大有不同,注重理论而非实际运用,表达十分抽象。

          好在这些都是浅显的定理,与所学一一对照,便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倒也多有助益。”晏鸿之如此评价。

          程丹若一听,便知道牌打小了,便取出另一张纸:“这是我出的题,用的便是这西洋的理论。”

          《九章算术》里有勾股定理的题,只是非常简单,她在原题的基础上改了改,增加了难度。

          这回,晏鸿之的表情便严肃多了。

          “程大夫,你袖中还有一张。”谢玄英突然开口,“可否一看。”

          程丹若不意他眼尖,瞅见了底牌,顿了顿,才笑:“当然。”

          这是二元一次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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