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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阴冷厂督身边吃香喝辣》-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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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承婴眉目一厉:“对就在这里放!”

      ——这金色信号箭同样是寇承嗣给胞弟和几个领队的,人手各一支,一旦刺客成功得手而两仪宫那边穷追不舍,情况极危殆的时候,就放出这支信号箭就表示需要炮轰来断尾支援。

      寇承婴的人是都带出来了,但太监军那边还没有,手下迟疑了一下,寇承婴瞄一眼韩勃身处的位置,后者大概没事,他果断:“放!”

      韩勃没事就行,那些阉奴,死了就死了。

      “咻——”

      一支金色的令箭陡然升空!

      钦差大船一支严密关注着两夷深山的上空,多艘大船已经沿着各个支流深入了。

      主船上,寇承嗣赵关山一直用千里眼关注着莽莽丛林和半空,讯兵来往断断续续登船下船,气氛非常紧绷。

      金色焰火在半空一爆开,寇承嗣心一紧,一指,暴喝:“那边!赶紧开炮!!”

      船头火速移动,炮管对准焰火起的位置,炮兵伸出拇指估算一下,果断点火!

      “嘶嘶——”

      “轰隆,轰隆,轰隆——”

      连续三发重炮轰击,彭彭彭落地轰炸开,裴玄素一见寇承婴的眼神,他心知不好,立即撑着站起。

      然而,炮弹落地。

      轰隆轰炸天翻地覆,巨大的冲击波直冲裴玄素背心,脚下陡然一空,他坠落四尺高一个孔洞,兜头铺天盖地的石块树木横飞倒插,他“噗”一口鲜血喷出。

      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

      沈星心脏突突狂跳,她不断回头望向那黑色硝烟云升起的地方。

      飞鸽传书消息来得很快——楚淳风得讯后,命人冒险渡过水龙过对岸,有一人成功上岸。

      这人追了一路,刚刚赶到,也不敢上前。

      炮弹在不远处先后落地,震得他心脏颤动趴在地上。

      他只有一个人,谨慎悄悄上前观察,只见轰炸过后,残肢断臂一地,满目疮痍,有人痛呼有人爬起。

      那人观察了一会儿,没见裴玄素,最终用炭笔写下讯报,“裴玄素正在炮轰范围内,生死不知。”

      白鸽展翅扑簌簌,在濛濛冷雨中盘旋两圈,振翅落下。

      蜡丸捏碎,沈星拿着那张字迹凌乱的纸,心头“轰”一声,一阵天旋地转。

      炭笔粗描的字迹很快模糊在雨中,她拿着那张纸,追上徐延。

      “延叔!延叔!”

      徐延刹停脚步,沈星抓着他的手臂:“我想去找裴玄素,我要去找裴玄素——”

      第23章

      横风携纷飞细雨,在这个阴云滚滚的长空山林中,铺天盖地覆盖。

      带着草帽叶衣的少女浇湿半张脸,冷得发青,暮色中,风中雨中,她急声说道。

      徐延却是眉头一拧:“不行,我们还得赶去滂水东岸!”

      那一刻,他愤怒油然而生,厉喝:“是小公子重要,还是那个姓裴的重要!”

      这对于在场曾经所有的徐家卫而言,答案不言自喻,就连徐芳徐喜徐守徐容四人,脸上都带上了不赞同。

      “可是,可是不是多了一个多时辰吗?我会赶回来的!”

      沈星跑上来的时候,已经想过了。她紧紧捏着拳,一来一回,她只要快一点,她赶得及的!

      乱哄哄震颤又焦急的心情,此一刻难以言喻,徐延是她祖父的亲卫副统领,徐妙仪特地安排徐延带她的,她理解徐延等人焦灼的心情,她也很焦急景昌的,但是,裴玄素……

      不知不觉,两行眼泪哽咽而下,她说:“我们速度放缓了这么多,回去大概要半个时辰,我就看看……再折回来,能赶得上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哗哗下来,徐延是个真正严肃又忠耿的徐家老人,年纪比她爹还大,上辈子她没有机会和他多接触,他就死了,为徐家而死,死得惨烈。

      对于这个为徐家殚精竭虑卖心卖命一辈子的严肃男人,沈星又敬又服又怕,她真的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要和他发生争执。

      但她执拗看着他,那张稚嫩小小的脸庞含着泪,却咬牙坚定。

      她说:“我自己去。”

      她咬唇,转头看徐芳:“芳叔,你们要去吗?”她哽咽:“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二姐都教过我了,我会小心的。”

      冷雨中,她挥泪,等了一会,等不到徐延的回答,她握着拳,自个低头一转身就走了。

      褐色厚底短靴踩在水洼里,溅起一朵泥和水的花,轰隆隆的雷声,一道闪电劈过长空,一刹照亮山林,照亮那个娇小又决然的身影。

      徐延恨恨一拍树干,气死他了!他瞥徐芳四个,徐芳几个已经转身了,“延哥,我们去一趟!”

      他们赶紧掉头,跟着沈星飞奔出去了。

      ……

      雨越下越大,浇得整个山林泥泞一片。

      沈星上辈子跟着行军的时候也走过山路,但那时是裴玄素命人背着她的。

      她第一次在雨中山岭飞奔,却没想到能跑这么快。她有摔倒过,但她马上就爬起来了,枝杈长草刮走了她的草帽,勾破烂雨披,她浑身被雨水浇透,她索性把最后一点雨披也扯下来扔了。

      眼前又清又模糊,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噩耗陡然而至到现在,她才清晰地知道——她并不想裴玄素死!

      纵然,他有很多坏的地方,他欺负她,他强迫她,两人各想各的分道扬镳过,交易过合作过,他冷厉强势说一不二越来越咄咄逼人,她真的太不喜面对这男人恼怒又有心无力感觉,和越来越似禁脔一般的关系。

      命运奔流,两人纠缠太多,她真的不想再延续了。

      只是,她却从未想过要他死。

      再多的不好,他也保护了她,她在他的羽翼下,一起后,他没让别人动她一根手指头。

      直到上辈子他死了。

      恼过恨过,斗不过他,可这人最后又让人送她走,让她遁离战场,从此去过隐性埋名的平静日子。

      他坏吗?他坏;可他也曾有过好的地方。

      在今生他可能会死的这一刹,过望种种飞逝掠过:午后静谧,他斜靠在美人榻上,在宫室内看窗畔的她作画一下午;两人有时候也没做,在床帐内她微恼,两人近乎嬉闹一般的撕打,他乌发长披,慵懒的姿态,虽然很少;等她真的愤怒失控甩了他一记耳光,他脸色一刹骇人得可怕,已经权倾朝野,,她那时真的害怕了,色厉内荏,但他最终拂袖而去,没有打回来。

      裴玄素应当也忍让过她的。

      好的,坏的,命运如洪洪流水,他坏比好多,但两人纠缠实在太深了,深到沈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留下太多浓墨重彩的笔画。

      不管如何,她没想过他死。

      她的心是肉,不是铁。

      沈星一路跌跌撞撞飞奔,以她最快的速度,冲回水位大降的水坝。半滑半冲下去,找到他们刚来是筏子,原路折返,越过黑森林,终于来到了炮轰的地方。

      雨淅沥地下,天已经黑透了,只见满目疮痍,树木碎折东倒西歪,地面一个个大坑,焦黑的泥【创建和谐家园】灰遍地,露出很多夷民挖掘的地仓地槽,木料已经炸飞坍塌,龙江一点岩土疏脆,轰炸后坍塌非常之多,瀑布已经改道哗哗往西边的坑淌。

      空气中血腥和硝烟的味道非常浓郁,雨水都浇不熄。

      在即将抵达炮轰区的时候,丛林有几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们这边放了几箭,徐芳等人拔刀打落,很快短促战了起来。

      沈星滚地避过,她爬起,独自往炮区跑去,深一脚浅一脚,连爬带跑。

      她听见一两声隐约痛吟,似乎有人拚命翻找同伴,她往那边跑过去,只见三五个伤员躺在平整的草丛,她小心窥视,有两张熟面孔,她冲了出去,“裴玄素呢?你们见过裴玄素吗?他有没有事?”

      雨夜,落汤鸡一样的少女,鬓发湿透散乱,眼睛哭得通红,有人认得她,他也哭着的,往东边一指沙声:“不知道,当时他是东边那块大石头附近。”

      沈星赶紧往那边一看,可哪有什么大石头?只有深深一刻炮弹炸开的大坑,淅沥沥的冷雨,正打在坑里往黑黢黢的坑底汇去。

      沈星脑海轰一声,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过去了,跌了好几跤,她见有一个人也在坑里在找人,两人连爬带滚,一点点捡起带着残肢血肉的布片,去辨认衣物。

      要是平时,沈星该呕吐难受的,但她现在已经全忘了,急忙一点点从左到右去分辨。

      裴玄素外袍是内监服,但里衣是沈爹的,沈爹的衣服大多都是沈星亲手做的,料子是大姐姐夫捎进来,柞棉不名贵不起眼但吸汗舒适很实用,这是宫里官服都不用的。

      她瞪大眼睛,一点点碎片分辨,没有发现裴玄素的。

      只是这个坑没有,不代表裴玄素没事。

      沈星爬上坑边,站在大坑最便见,只见四周碎石残树黑土,一整大片茫茫起伏,残肢碎衣若隐若显。

      她跑起来了,双手附嘴喊:“裴玄素!裴玄素!你听见我喊你吗?你在哪里啊!你听见你就应我一声!”

      她跑过凹凸不平的地面,被绊摔倒过,浑身脏污泥泞,她赶紧爬起来,大声喊,胡乱翻找。

      她几乎把这个坑附近一带都跑了一遍,终于跑到西边的时候,她大声:“裴玄素!裴玄素你应我一声!你是不是说不了话,你动动,你动一下给点声——”

      她话音刚落,西边石砾的位置,似乎有人奋力推了一下,发出“嘎嗒”一声。

      她一惊,急忙往那个位置跑过去!

      那是一个被炸飞树木残枝纷纷覆盖的地方,土石已经重重压陷下去了,几乎不可能活人,所以沈星一开始并没往那边去。

      但她跑到有声的地方,扒开繁茂的纸条往缝隙里一看,却发现里面有个四五尺高的孔窟,已坍塌了一半,剩下一半被夷民建地仓的残存木料顶住了。

      她看了一眼,登时欣喜若狂,里面那个人,真的化了灰她都认识啊。

      “裴玄素,裴玄素!”

      她拚命扒着,碎石木砾哗哗往外扒,她大声喊:“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你怎么了?”

      黑黢黢,只隐约看见裴玄素栽坐在坑底,模糊间有一抹浓稠的鲜红覆盖他的额面,他那双丹凤眼阖上的,紧紧蹙着双眉,神色痛苦,似乎还没意识,只一只手在无力胡乱抓着。

      “裴玄素——”

      ……

      似有暮鼓晨钟,黢黑中“嗡”一声撞响了,黑白的画面,与那勾魂丧钟重叠了,轰然大作,无声浮游,听不到天地间其余声息。

      裴玄素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从此魂归地府,孤身走过黄泉路奈何桥。

      爆破一刹的冲击波,他背部陡然重击,胸口一甜,“噗”重重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耳朵很长时间都听不见东西,不知失去意识有多久。

      模糊中,胸口剧痛,仿佛溺在痛的苦海,他挣扎着,四肢百骸到头发丝,贯穿他整个人的痛楚。

      他的头重重磕在坑底,他挣扎着,根本爬不起来,死死用手指抓着泥土。

      他不知什么时候,隐约有了一丝意识,费力睁了睁眼皮子,一丝天光和夜雨漏下,滴落在他的脸上。

      裴玄素喉头一片腥甜干涸,他从来没有感觉死亡和自己这么接近过,他的脚被死死卡在碎木和石块缝隙,耳朵流血,雨声人声遥远隐约,他费力想动,可身体一动不动。

      他头顶的石块横木,岌岌可危随时掉下来将他掩埋,可他根本一动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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