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说:“喜财说的没错,整个故宫向游客开放的部分只有百分之三十五,近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封闭的。”
王娇不解地问:“那为啥?我知道了,肯定是故宫有很多文物,平时都要藏起来,不能全都给人看。”
我哈哈大笑,指着故宫手册的某页给她看:“你只说对了一少半,不对外开放的那三分之二里,有的是安置文物用,有的是故宫管理人员办公用,还有的用来接待贵宾,也有太破旧没修好的。”
在孙喜财的要求下,我们又从东北角横穿过御花园,逛到西北角。已经是四点半钟了,这里游客稀少,王娇捧着故宫手册说:“手册上说故宫西北角当年在清朝的时候也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住在这里的基本都是犯了大错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和存放物品用。”
“怪不得这里给人感觉阴嗖嗖的。”我说。
孙喜财在汉白玉栏杆上坐下,掏出十块钱递给王娇:“我又渴又累,走不动了。去给我买瓶可乐,刚才那条过道对面的什么斋里有个小卖店,快去。”
王娇埋怨道:“我说累了,你说不累;现在你又走不动了,忍着点儿,咱们赶快往外走吧。故宫都要清场了,出了门到外面再喝,这里卖的贵。”孙喜财却说什么也不走,非要喝可乐,无奈之下,王娇只好去买。我不想和他单独相处,提出要去趟厕所,就和王娇一块走了,让孙喜财原地等我们。
买了可乐再回去,发现孙喜财并没有在原地等待,不知道去了哪里。王娇喊了半天,附近的几个地方也找了,都没有孙喜财的踪迹。打他的手机,竟然提示关机。王娇特别生气:“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非得和我对着干!告诉他原地等着,他非要乱跑!”
我提议:“我看咱俩最好分头找,找到了之后电话联系,没事儿,我看他就是好奇,说不定就在附近呢。”
就这样,我和王娇分头去找孙喜财。故宫西北角有很多故宫的宫门都紧锁着,推也推不开,显然是未开放的区域。我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拐过弯发现在某段宫墙上的小宫门开了一道小缝,我就走过去,偷眼朝缝里看。
第0074章 五种纯阴料
里面有个人影刚迈步从小宫门出去,转向左侧就不见了。我连忙进去追,从殿后传出两声咳嗽,我一咕噜爬起来,快步跑到殿后面,还是没看到人。我心里起疑。觉得这不太正常。刚警觉起来,身后有人说话:“田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居然是孙喜财的声音,我连忙回头,因为心里加了警觉,就开始提防。看到有人拿着一根木棍朝我脸上打,我下意识抬手一挡,棍子打在胳膊上,疼得我眼前发黑,连忙后退好几步。那人举棍还要打,我已经看得很清楚。就是孙喜财。
“孙喜财,你要干什么?”我大喊。
孙喜财表情惊愕,可能是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那一闷棍居然没打着。我再问质问,他愣了几秒钟,把棍子扔开,嘿嘿笑着:“原来是田哥啊,我还以为是坏人呢,差点就打错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创建和谐家园】少来这套,刚才你在我身后明明在叫田哥!”
孙喜财脸上露出糊涂的表情:“啊。不可能,我真叫了吗?”我死死盯着孙喜财的眼睛,想从中看出哪怕一丝的伪装,但却看不到。孙喜财的眼神很平静,也很老练,似乎什么也没做过。
僵持了这么几分钟,孙喜财转身就走:“田哥,咱们快回去吧,娇娇都等急了。”
我点点头,慢慢跟在孙喜财后面。七拐八拐地走了一会儿,孙喜财掏出手机,按电源键开机,然后大声打着电话:“娇娇啊,你在哪儿呢?我和田哥迷路啦。你去神武门出口那里等我们吧……”
正说着,一名工作人员模样的人看到我俩,连忙走上来:“同志,你们怎么闯到这里来了?这不是浏览区,快出去!”我连忙说迷路了,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出禁区,又指了去神武门的路。
和王娇汇合后,她很不满意:“喜财,你说你闲着没事总瞎跑什么?”
孙喜财笑嘻嘻地说:“不是想多看看景色嘛,走吧。”
晚饭后,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我给方刚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方刚想了想。说:“这个末阳明显已经容不下你,连着对你下两次毒手,就是想要你的命。如果你今天被他打昏,藏在什么角落里捱到晚上,你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很奇怪,就问为什么。方刚说:“以末阳男的特性,在故宫那种极阳极阴之地过夜。你就算不被鬼打死,也得活活被吓死。”
我哀求道:“老哥,你这回得帮我把这家伙彻底解决,花几万块我他妈也认了!”
方刚说:“你终于肯舍财救命了?那我帮你问问,对了,末阳男应该会有防备,能同意去泰国吗?你得想个办法。”
“绝对不会去,这王八蛋鬼着呢,除非把他打昏,否则没戏。”我悻悻地回答。
方刚说:“就算把他真打昏,也很难送上飞机,看来只有让阿赞师父去沈阳解决这条路。”我告诉他好像也不太保险,上次阿赞拍来沈阳处理出租司机姜哥的事,我想顺便解决孙喜财,结果郑永贵这老东西居然提前和王娇跑到丹东去了。
方刚想了想,说:“鬼虽然有他心通,但也没那么神通广大,就算能探知人心,也要离得近才行。”这让我无法理解,我努力地仔细回忆,猛然想起一件事。就在阿赞拍来沈阳的当天,王娇曾经给我打电话说孙喜财对她冷淡,我把阿赞拍来沈阳的事在电话里对她说过。不用说,王娇肯定是无意中和孙喜财提过这件事,才让末阳男有了提防。
既然这样,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了,方刚答应用最快速度帮我找到愿意来沈阳的阿赞师父,到时候通知我。
在北京接下来的几天,我根本无心逛街,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让孙喜财看出我的愤怒。回沈阳的火车上,我将手机改成振动模式,果然接到了方刚的电话,我没敢接。不多时又收到短信,我躲在厕所里查看,是方刚发来的:
“沙拉武里的阿赞颂猜愿意来沈阳,要价也不太高,二十万泰铢。如果你能自己提供材料,可减五万。”
我心想,二十万泰铢约折人民币四万,心里这个疼啊。又一想,要是能省五万泰铢,那就是一万块人民币,就用短信问他都需要什么材料。方刚回复:
“年轻处女经血、未生育中年妇女下葬时所穿【创建和谐家园】、夭折女婴尸油、孕妇头发和【创建和谐家园】、八十岁以上女死者的墓碑粉末。”
看到这条短信,我差点儿没吐了,这东西去哪儿找啊?这时有人敲厕所门,我连忙打开出来,却是孙喜财。这小子眼中都是疑惑:“田哥,你便秘啊?这么长时间也不出来。”
我也没给他好脸色,说便秘不正常吗,你连这个都管。孙喜财嘿嘿笑:“便秘倒没什么,就怕天天便秘拉不出来,那就痛苦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回到座位。
到了沈阳,我给方刚打电话,说这些东西有的在中国大陆根本没法收集,让他帮着想办法。方刚说:“那是五种纯阴料,为了省十万泰铢,你还是来趟泰国吧,在这边收集肯定比在中国容易得多。”我连忙拒绝,说自从去过邦南隆的尸窑之后,我再也不和坟场尸体打交道了。
方刚问:“你小子什么时候去的邦南隆?”
我自觉说漏了嘴,只好把老谢带我去驱阴气的事说了。方刚哼了声:“管用吗?”我说还是很管用的,但现在也没用了。
到了沈阳我直接回家,回想起那天在故宫的事,要是当时稍微大意一点,估计已经回不来了。下午给方刚汇去五万泰铢的定金,让他尽快开始操作。
半个月后,方刚告诉我,那五样纯阴料已经收集好,明天就和阿赞颂差一起飞去广州。过了两天,我把方刚和阿赞颂差从桃仙机场接到距离佛牌店不远的酒店下榻。阿赞颂差长得很帅,像是混血人种,很有点儿黄秋生的气质,另外还带了一名徒弟。
四个人坐在酒店客房里,阿赞颂差说:“男人属阳,年纪越大阳气越弱,在八十一岁的时候阳气全无,所以男性活到这个年纪最容易撞鬼、生病。而过了这个岁数,反而阴气会慢慢回升,至少能多活好几年。而死在八十一岁上的男人称为末阳男。身为男人却没有阳气,所以这种阴灵比普通的鬼魂更渴望阳气,一旦有机会附在活人身上。对付末阳男可以用和女婴、少女、妇女、孕妇和老妇有关的五种纯阴料,可以帮助把末阳男的阴灵加持在阴物中,比如佛牌。”
我看了看方刚,心里很感激,要不是他人头这么熟,估计我一年也办不成。阿赞颂差掏出两个小玻璃瓶,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很像黑蜂蜜,粘乎乎、油腻腻的。方刚说:“把这五种纯阴料混成膏,配好之后,只要给孙喜财吃进肚里,再用加持法把末阳男的阴灵附在佛牌上,就算成功了。”
我想了想:“那只有把这个任务交给王娇,除了她,别人很难接近孙喜财,也不好下手。”
下午我来到佛牌店,带了几条正牌,说刚从泰国回来,这是曼谷寺庙里最新加持的款式,问孙喜财要不要。孙喜财看了看货,一听价钱太高,就没同意,但无所谓,这只是我的幌子而已。我趁他回身拿手机的空当,朝王娇悄悄使了个眼色,然后找借口离开佛牌店。
第0075章 失算
第28节
半小时后,王娇给我打电话,说她借着去超市买卫生巾的机会给我打电话,问是不是有事。我让她找个机会出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对她说,但千万不能让孙喜财知道。王娇很疑惑。但看我说得严肃,也没敢多问。
次日下午,王娇给我打电话,说孙喜财被几个酒肉朋友拉去喝酒,她独自在店里,让我尽快赶过去。我连忙以最快速度杀到店里,从孙喜财进了那批骨灰盒开始,把末阳男的事从头到尾讲给她听。
等我讲完,王娇已经完全听傻,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突然大哭。说这几个月原来都是被鬼给睡了,而且还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我劝了半天,告诉她千万要镇定,不能打草惊蛇,现在的孙喜财已经不是他,而是末阳男郑永贵。这老东西特别狡猾,如果你有半点异常,他都能嗅到气味,到时候不但事办不成,你可能也会有危险。
王娇接过那瓶阴料。脸色煞白,很害怕地说:“哥,我、我怕不行啊,现在我这手和脚都直哆嗦。到时候把事搞砸了什么办?”
我咬着牙说:“他妈的,软的不行我就硬来。要是真败露,就把东西硬给他灌进去,拼了命也要解决那个老东西!”
有我这么打气,王娇总算稍微坚强了点儿。我让她不要急着动手,可以先缓几天,让自己适应一下,找到最合适的机会再下手,努力做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并告诉她,一旦得手,必须马上给我打电话。
一连三天过去,王娇那边没动静,我坐立不安。忽然王娇打来电话,我紧张地问:“怎么样?”
话筒那头传来王娇的哭声:“哥,事让我给、给……给搞砸了!”
我心里一凉,连忙问怎么回事,王娇说:“晚上喜财吃夜宵,在对面的抻面馆叫了一碗抻面,吃到半路的时候他回头拿手机接电话,背对着我。我觉得是个机会,就掏出那个小玻璃瓶,刚要把东西往面汤里倒,没想到喜财早有防备,他转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那瓶东西给抢走了!”
“他问你什么了,有没有打你骂你?”我问。
王娇哭着说:“那倒没有,我把事全都招了,他就在那嘿嘿冷笑,把玻璃瓶里的油全倒进马桶里冲走了……”
我心里恨得牙根发痒,再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王娇说:“刚走,说出去办点儿事。哥,现在天都黑了,你说他能出去办啥事?会不会动什么坏脑筋呢?”我让王娇在佛牌店里好好待着,把店门锁上,如果孙喜财给你打电话,记得打开通话录音功能。
在客房里守了半个多小时,王娇打来电话:“哥,刚才我手机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说有一张银行卡提取了五千元现金,连续收到四条一模一样的,肯定是孙喜财正在atm机器上取钱呢。我忍不住给喜财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取这么多钱,喜财说他有个朋友急用钱,要借给他用。”
“明显是在胡扯,看来他不会回来了,我马上去佛牌店找你。”挂断电话,我和方刚下楼来到佛牌店,王娇把刚才通话的录音放出来,只有寥寥几句话。
方刚说:“这家伙看来是想跑路。”我又仔细听了几次通话录音,发现背景是一段连续说了两遍相同的话,好像是电脑录制的、用来招徕生意的广告语。我让王娇拿来纸笔,把手机的音量放到最大,边听边分辨和记录,听了十几次,终于还原了那句话,内容是“qq鸡架一元一串,买十赠一”的话在反复播放。
七八年前的沈阳人,几乎都知道qq鸡架是中街最大商场“兴隆大家庭”美食城里的一种油炸食品,卖得特别火。我一拍桌子:“孙喜财在兴隆商场的美食城里,肯定是这家伙饿了正在吃饭,快去找!”我们仨马上关了佛牌店,叫出租车先奔酒店,接上阿赞颂差师徒,再直奔中街杀去。
为了让司机快开,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仪表盘前,让他有多快开多快,结果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中街。下车后直奔兴隆大家庭,这是沈阳最大的商场,美食城在四楼,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在楼梯口处躲起来,远远观察卖qq鸡架的那个摊位附近。
忽然,王娇用手指着右侧:“你看,喜财在那”我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小点儿声。仔细一看,果然,孙喜财坐在一个馄饨摊位旁边,正低头吃着。
我焦急地说:“现在倒是好机会,可怎么想个办法得手呢?”
方刚眼珠转了转,低声告诉我几句话。我眼前一亮,心想老狐狸就是不一样,鬼主意真多。我们五人绕了个大圈,悄悄来到馄饨摊位旁边,那边孙喜财正坐在长椅上,背对收款台方向。我站在摊位侧面,悄悄朝正在摊位里忙碌的一名女服务员招了招手,那女服务员走过来,奇怪地问我什么事。
我掏出一百块钱,塞到她手里,这女服务员傻了眼,问:“这是啥意思?”
我指着孙喜财的背影,笑着说:“那个人是我朋友,今天过生日,我们想给他一个惊喜,你找个借口把他叫到收款台来,就说他少给钱了,我朋友要把生日蛋糕趁机放在他桌上。你配合我们,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简单吧?”
女服务员顿时笑了,说还有这样的,我让他快去,不然我朋友吃完饭就走了,女服务员连连点头,朝孙喜财走过去。我和方刚、王娇连忙跑开,远远躲到侧面一个摆在地上的展板后面。
女服务员走到孙喜财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孙喜财表情疑惑,拿起桌上的收据单递给她,隐约听到女服务员提高音量,说着什么“你给的那张是假钱”、“不信自己看,那钱上还有你指纹呢”的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女服务员有演喜剧片的潜质。孙喜财气愤地站起来,和女服务员走到收款台。
我连忙掏出那个小玻璃瓶,阿赞颂差对方刚说,这是仅剩的一瓶阴料,千万不要浪费,否则就没了。我心里很紧张,方刚说:“愣什么神啊?还不快去!”
我把玻璃瓶塞给方刚:“大哥,你去吧,孙喜财认识我,但不认识你,就算看到你也不会怀疑,只要别被他抓到手腕子!”方刚狠狠瞪了我一眼,快步绕过展板,朝孙喜财那桌走过去。
ÄDZßËïϲ²Æ»¹ÔÚÊÕ¿į̂ºÍÊÕÒøÔ±ÀíÂÛ£¬µ±·½¸Õ×ßµ½Ëïϲ²ÆÃæÇ°µÄÄÇÍëâÆâ½¸½½üʱ£¬Ëïϲ²Æ²»ÖªµÀΪʲô£¬»ØÍ·¿´ÁËÒ»ÑÛ¡£
王娇用手捂着嘴,我也瞬间把心提到嗓子眼,心脏都快不跳了。方刚很沉着,他显然已经用余光观察到了孙喜财的动作,脚下丝毫没停,继续前往走。
Ëïϲ²Æ×ª»ØÍ·£¬¼ÌÐøºÍ·þÎñÔ±¾À²ø£¬·½¸ÕѸËÙתÉí£¬¼¸²½¾ÍÀ´µ½ÄÇÍëâÆâ½Ç°£¬´ò¿ª²£Á§Æ¿¸Ç£¬°ÑÀïÃæµÄÒõÁÏÓ͵¹½øÍëÀï¡£¸Õµ¹Á˼¸´óµÎ£¬Ëû¾ÍÊÕ»ØÊÖ£¬ÔÙ´ÎתÉí¼ÌÐøÖ®Ç°µÄ·½Ïò×ßÈ¥¡£×øÔÚÅԱߵÄÒ»¸öÅ®º¢Ò²ÔÚÂñÍ·³ÔâÆâ½£¬¿´µ½·½¸ÕµÄ¶¯×÷£¬Ëý¿´ÁË¿´·½¸Õ£¬ÓÖ¿´¿´ÄÇÍëâÆâ½£¬ÂúÁ³ÒÉ»ó¡£
我远远朝收款台方向招手发信号,那女服务眼睛还挺贼,看到了我的暗号,又笑着对孙喜财说了几句话。孙喜财很不满意地边往回走,还不时回头,用手指收银台:“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精神病啊?”
那女服务员和收银员也不生气,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孙喜财。孙喜财坐回位子,脸上也有些疑惑,四下看看,再慢慢拿起勺子。
第0076章 商场施法
我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心说你快吃啊,还犹豫个屁。孙喜财犹豫几秒钟后,把一勺馄饨连汤带水塞进嘴里。阿赞颂差的徒弟一拍手,脸上带着微笑。
旁边的女孩已经无心吃饭,盯着孙喜财看。孙喜财嘴里的馄饨还没嚼完,看到女孩在盯着他,也疑惑地回看。女孩对他说了几句话,又指了指方刚消失的方向。我暗叫不好,王娇焦急地说:“哥,那女孩告密了,咋办?”
孙喜财连忙把馄饨吐在碗里,又呸呸连吐几口,猛地站起来,四下观察。我远远看到站在电梯口的方刚快步走过来,还挽着袖子。看来也做好了霸王硬上弓的想法。我把心一横,暗想这一关怎么也得闯,就对王娇说:“你站在这儿别动!”冲过去准备接应方刚。
孙喜财已经看到了我,脸色大变,抓起背包转身就跑。方刚跑过去就要动手,孙喜财刚拉开椅子,忽然站住不动了,双眼发直,身体开始哆嗦。几个路过的食客还以为这人得了癫痫病,连忙躲开。
阿赞颂差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佛牌。和徒弟快步走过去。孙喜财勉强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一名年妇女,那妇女吓得大叫起来,旁边是她的女伴。一时被吓傻了。阿赞颂差的徒弟一把抓住孙喜财后衣领,硬拽了过来,那中年妇女连忙跑开,阿赞颂差迅速将佛牌挂在孙喜财脖子上。
我和阿赞的徒弟一边一个,牢牢把住孙喜财的胳膊。方刚也上来帮忙,孙喜财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鼻子里还往外流黑色液体。站在旁边的王娇脸发白:“哥,喜财咋了啊?”
阿赞颂差把左手按在孙喜财额头,嘴里念念有词。周围的人纷纷躲开,两名保安过来查看,被方刚推开:“这人发羊角疯,不要靠近,否则他就要乱咬人!”保安一听,吓得也不敢上前了。
阿赞颂差打开佛牌的塑料扣,努力按住孙喜财那抖得厉害的脑袋。让几滴黑色液体落在佛牌中,再迅速把塑料盖扣严。他把佛牌紧紧握在右手里,盘腿坐在地上,左手五指伸出,压在右拳上。
孙喜财忽然身体前倾,双手和左腿都离开地面,只有右脚还落在地上,保持着一个正常人根本做不出来的姿势。阿赞颂差用力一拍他的后脑勺,孙喜财扑通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屎,再也不动了。
阿赞的徒弟连忙上前,把孙喜财抱起来,告诉我和方刚背他出去。我们三人扛起孙喜财,在保安和食客的围观下,匆忙从楼梯离开兴隆商场,出了中街来到十字路口,王娇叫了两辆出租车,把孙喜财扔进其中一辆的后座上躺着,她坐前排,我和方刚、阿赞师徒则乘第二辆,迅速离开中街,连夜返回佛牌店。
在卧室里,阿赞颂差手里拿着那条沾有黑色液体的佛牌,说:“末阳男已经附在这块牌上,我要把它带回去。这牌阴气和怨气都很重,看来要加持很久才能平息。”我对他千恩万谢,王娇关心的是孙喜财多久才能醒过来,方刚翻译过去,阿赞颂差说:“末阳男离开的时候,把他的魂魄也带得出窍,从现在开始别出房门,拉上窗帘别见阳光,七天之后他就会醒了。只要他睁开眼睛,就可以见光。”
我问:“七天才醒,那他不会饿死吗?”
阿赞颂差摇摇头:“在魂魄没回来之前,他的身体属于半阴半阳,不用担心。”方刚让我明天一早就把报酬交给他,然后他们就先回泰国了。王娇问我要收多少钱,我说施法有三万尾款没给,三人的来回打折机票也要一万左右。她从孙喜财的背包中翻出五万块钱现金,把其中四万递给方刚。
方刚说:“不够,再加五千。”
我很奇怪:“不是事先说好的价钱吗?”
“废话,我一路帮你联系这、联系那,难道不可以收些辛苦费?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是我的亲兄弟吗?”方刚把眼一瞪。
我顿时语塞:“当然不是。”
方刚说:“所以,辛苦费还是要收的。我救了你的命,下次你回泰国,别忘了请我喝酒桑拿。”我心想给钱还得谢谢你,王娇连忙又给了方刚五千,方刚把钱收回皮包,一副满意的表情。
我这个后悔就别提了,之前把这个事拖着没办,就是因为舍不得出那几万块钱。当时我就想,垫了钱也是白搭,事后孙喜财铁定不会给我,王娇和他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两口子,肯定也听他的。早知道施法之后孙喜财昏迷不醒,王娇又这么大方,又何必等到今天!
次日方刚和阿赞师徒离开沈阳,飞去北京转机回泰国。我和王娇在佛牌店守了整整七天,王娇害怕,晚上不敢和挺尸一般的孙喜财同床睡觉,我也只好把她安排在对面的小旅馆。孙喜财除了呼吸,全身上下都不动,和死人没啥区别,只是比死人体温高。七天后的晚上,孙喜财果然动了动手指,王娇大叫:“哥,他动了,你看他动了!”
半个多小时后,孙喜财已经从勉强睁开眼睛到能够坐起来,但神志还不太清醒,不能下床,连续拉了几天的肚子,都是黑色粘乎乎的东西,全都拉在床上,臭气熏天。旅馆老板把我们骂了一通,最后赔了一千块钱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