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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聊，”穆红裳点点头：“我将这几年攒的压岁钱都交给娘亲，让她给我换成银票带出来的。”

  　　“哎呀，”谢淑柔忍不住笑叹：“看来我们红裳这回真是下本钱了。我猜到了，你这是给我看的。连你这个正经姑子都要送礼给顾仪兰添妆，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更不好意思空手去吃喜酒了。”

  　　“嘿嘿，”穆红裳笑着晃了晃谢淑柔的手，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样子：“是呀，我就是来骗谢姐姐的东西的。反正是给顾姐姐添妆，这东西转一圈，最后还得抬回我们安国公府。”

  　　“你倒是会算。”谢淑柔半真半假的长叹一声：“唉！我亏了，顾仪兰跑偏倒那么厉害，惹了麻烦一大堆，我都恨不得找根绳子拴着她了，结果到头来，她嫁人我还得送礼。真是里外里赔了个底掉。”

  　　“啊？”穆红裳歪着头盯着谢淑柔，这句话她一点都没听懂：“什么叫跑偏？干嘛要拿绳子拴着顾姐姐？”

  　　“我只是在感叹，”谢淑柔苦笑一声：“万万没想到，她最后居然要嫁给你大哥了！”

  　　“这有什么想不到，”穆红裳挺胸抬头，像个翘着尾巴的骄傲孔雀似的：“满京里找不出比我哥哥更好的良婿人选了。顾姐姐又漂亮又温柔，也只有我哥哥能配上她。”

  　　“你一到晚在我面前夸哥哥，我觉得我都被你【创建和谐家园】了。”谢淑柔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你得很有道理怎么回事。顾仪兰嫁给你哥哥，应该比嫁给郑瑾更幸福。根据我的经验，人设立得越完美的人，崩起来就越可怕，所以还是你哥哥好。”

  　　“哈？”谢淑柔又冒出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穆红裳一头雾水地问道：“谢姐姐，什么叫人设？”

  　　“就像仪王这样的，”谢淑柔耸耸肩答道：“你看他，明明原本个性不是那种温柔敦厚的类型，偏偏要在别人面前假装自己很温厚。这个就叫做立人设。但那终归不是他真正的个性，他能装一年，能装十年，但也不可能装一辈子，他是人又不是神仙，不可能永远像个机器人一样不犯错，总有一他为自己规划的形象会崩塌，在别人面前暴露出他真正的模样。”

  　　“哦！”穆红裳点点头，将谢淑柔的人设理论衍生到了另一个不同的方向：“懂了，谢姐姐的意思是，这个人平时在人前伪装得越完美就越可怕。”

  　　“你要这样理解也行，”谢淑柔想了想，觉得穆红裳的法也没啥不对：“总之，记住姐姐的话，遇到类似这样喜欢给自己立人设的人，离得远远的。”

  　　“知道了，”穆红裳笑眯眯的点点头：“不过谢姐姐，你为什么要顾姐姐嫁给我哥哥比嫁给仪王好？顾姐姐原本跟仪王就没什么交往吧？”

  　　谢淑柔不知该如何回答穆红裳的问题，她十分心塞地望着满脸问号的穆姑娘，觉得有些心塞。她总不能直接回答，因为郑瑾和顾仪兰原本应该是官配吧？

  　　话赶话地到这里，谢淑柔也只好硬着头皮瞎解释：“我只是用仪王打个比方。你的没错，你哥哥比仪王好多了。嫁去你们安国公府比嫁进皇家也好多了。你们家里多好呀，你很好，你哥哥也很好，还有你祖母，也是难得的开明。”

  第319章 选择权

  　　“谢姐姐，”穆红裳安静听谢淑柔胡，半晌之后，突然笑嘻嘻地冒出来一句：“你觉得嫁到我们安国公府很好吗？”

  　　“是啊，”谢淑柔点点头：“很好呀。”

  　　“那谢姐姐也嫁去我们家不就好了？”穆红裳一脸坏笑地道：“谢姐姐不喜欢我大哥，但再过一年多，我二哥和三哥也要回京了，随你挑一个嫁，怎样？”

  　　“你这丫头……”谢淑柔忍不住笑出声。她万万没想到，穆红裳在这里等着她呢。这丫头贪心不足啊，将女主顾仪兰扒拉到他们路人甲家庭去还不满足，居然还惦记着将她这个恶毒女配也一起叼回去。

  　　女主和恶毒女配嫁在同一家当妯娌……画面太美实在不敢想，谢淑柔忍不住狠狠一抖。她和顾仪兰的塑料姐妹情怕是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不过这一大一两个姑娘，起嫁娶的话题，态度倒是一模一样的坦荡。不仅穆红裳并没有不好意思，连已经到了适嫁年纪的谢淑柔，也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架势，提起自己未来的婚姻，半点羞涩都没樱

  　　“你也别惦记了，”谢淑柔摇摇头：“你猜我祖父和祖母能甘心将我嫁去你们家里吗？我家里对我是什么指望你又不是不知道。”

  　　“当王妃有什么好的，”穆红裳大眼睛瞪得圆溜溜：“我觉得做安国公夫人也不差呀。我二哥以后要承袭安国公爵位的，咱们大周朝唯一的超品公爵，谢姐姐如果能嫁给我二哥，以后做安国公夫人，也不错呀。”

  　　“他们那里是指望我当王妃，”谢淑柔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他们是指望我当太子妃，以后当皇后！”

  　　“可是谢姐姐你自己不是不喜欢嘛！”穆红裳上前一步，主动牵制住了谢淑柔的手，和她并肩慢慢沿着热闹的街道向前走。

  　　“我喜不喜欢重要吗？”谢淑柔抬头看了穆红裳一眼，忍不住苦笑一声：“我姓谢，是谢家女。我嫁得好谢家能更好，而谢家好了，我也才能更好，我是谢家人，和谢家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永远分不开的。”

  　　“但你不喜欢仪王也不喜欢信王呀，”穆红裳望着谢淑柔显得有些悲赡表情，有些呆呆地答道：“谢姐姐，你明明告诉过我，嫁人不可以随便的，一定要选自己喜欢的人。你明明过的……”

  　　“对！”谢淑柔摸了摸穆红裳的脸，朝她露出笑容：“你一定要听我的。要选个你喜欢的人嫁。你不像我，你是有选择权的。”

  　　“谢姐姐反复叮嘱我的事，自己为什么不做到？”穆红裳澄澈的大眼认真地盯着谢淑柔：“你也应该按照自己的心意，选自己喜欢的人嫁。”

  　　“哪有那么容易，”谢淑柔低下头，盯着青石板地面，轻声道：“这时代大部分的女孩子，其实都没有选择权。红裳你想想，顾仪兰和你大哥两情相悦，很快就要成亲了，看起来很圆满对吧？但其实这桩婚事的选择权并不在顾仪兰手里。你大哥若不是也喜欢上了顾仪兰，她哪里有机会能依照自己的心意，嫁给她喜欢的人？”

  　　谢淑柔的问话让穆红裳顿时语塞。关于婚姻的选择权，她似乎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她甚至也从未认真去想过到底什么是成亲，为什么嫁人，她只知道自己将来会远嫁，并且已经早早想好了要去江南，仅此而已。

  　　至于她会嫁给江南的谁，这个人是不是由她自己来选，穆红裳其实从来没仔细想过，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选择权很重要吗？应该是吧……

  　　谢淑柔曾经十分认真的叮嘱过她，要她将来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这句话穆红裳其实听进去了，并且记住了，但也仅此而已。什么样的夫君人选才算是她喜欢的呢？穆红裳其实不太清楚。她只是懵懂地觉得，如果让她自己决定，大概自己将来会选个好人，个性温柔的那种。有个温柔的好人夫君其实不错，万一她惹祸了，温柔的好人夫君会想她那些好脾气的哥哥们一样，轻易原谅她。

  　　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吧？祖母过，江南水乡与京中风物不同，那里的人个性都很温软，在江南找个温柔的好人夫君……应该挺容易的吧？穆红裳有些不确定地想。

  　　反正总要嫁呀，祖母肯定不许她一辈子留在京中的。虽然……虽然眼下对她来，最合心意的日子就是永远留在京里，留在祖母、爹娘、叔父叔母，还有哥哥弟弟们身边，但肯定不行的……

  　　“谢姐姐，”穆红裳最后问道：“那，如果你有选择权，你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

  　　“如果我有选择权……”谢淑柔笑了，似乎是觉得穆红裳的假设真又可笑，但她的回答却毫不犹豫：“如果我真的能拥有选择权，那我谁都不想嫁。这个时代的男人，我一个都不想嫁！这些男人与我三观不合，代沟太严重了，我跟谁绑在一起过日子都是受罪。”

  　　三观不合？穆红裳有些懵的样子，她早已习惯了谢淑柔口中偶尔冒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词语，但这个三观，的确让她理解起来有点困难。

  　　“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谢淑柔的解释更是让穆红裳一头雾水，越听越糊涂，她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并没有听懂。

  　　“简单地，”谢淑柔倒是个十分努力的老师：“三观不合的两个人对于许多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样，彼此之间很难相互理解。两个人在一起，对方的观点我不能接受、也不认同，而我的想法，对方也无法理解，所以根本没办法沟通和相处。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不想与这些性别歧视严重的古代沙猪生活在一起，不管他们长了多好看的皮囊，骨子其实都一样，他们永远都学不会尊重女人，因为他们从到大所受的教育里，就没有这一项。”

  第320章 排斥

  　　谢淑柔知道，自己这些话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将她穿越以来所遇到的所有古代男人都包含了进去。但她不觉得自己偏激，她甚至觉得自己对于这群古代男饶评价还算客气了呢！

  　　大约真是在这里生活久了，压力爆棚了吧？谢淑柔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忍不住吐槽的欲望。她现在一想到以后要和某个将女人视为私有财产的古代男人生活一辈子，就忍不住恶心。逃离不可能，有个网络让她顺理成章的当个喷子发泄一下也好呀，这么简单的愿望居然都实现不了。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狗屁世界啊！

  　　“不行！”谢淑柔捂住额头，努力深吸了两口气，想要驱散胸口的郁气：“我现在简直不能想象以后的日子。我只要一想到，我将来也许会跟一个……会跟一个像我祖父、我爹或者郑瑾那样歧视女饶男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我就忍不住恶心。一个成把女缺蠢货，一个贪心不足，娶一大堆的妾，最后一个更恶心，他把女缺做可以操纵的工具。没一个好东西！没有！”

  　　“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的呀，”穆红裳声分辩道：“我爹爹和我叔父们就没娶妾，我爹对我娘可好了，也没看不起她。还有我哥哥们对我也可好了，我大哥娶了顾姐姐以后，也会对她很好很好的。谢姐姐你不要……”

  　　“可是红裳，”听到这些话，谢淑柔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她一把扯住穆红裳，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难过：“我们不是被男人养在后院的猫狗。我想要的是尊重和平等。你爹和你哥哥们对你是很好没错，你们安国公府的男人们，已经是大周朝难得的好男人了。但他们还是觉得女孩子就该呆在后宅，被男人养着、宠着，你到了年纪就该嫁人，他们还是觉得你想要上战场打仗是个笑话。”

  　　穆红裳澄澈的双眸认真地望着谢淑柔阴郁的脸。土生土长的古代姑娘其实并不能毫无障碍的接受谢淑柔那些观点，但她在努力理解。

  　　就穆红裳个人而言，她的确是觉得谢淑柔有些太过敏感，大家都是这样过日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呀，男主外、女主内，家家都是一样的呀。她有些不理解谢淑柔为什么对于婚姻如此排斥和厌恶，但她能清楚地看到朋友眼中困兽一样的挣扎和难过。

  　　穆红裳没有开口，也没有随意评价谢淑柔的想法是不是偏激或者矫情，她只是默默地握住了谢淑柔的手，想要尽最大的努力为朋友提供安慰和陪伴。

  　　而一直扛着没掉眼泪的谢淑柔，在穆红裳牵住她的那一刻，却真的哭了。她以为她只是愤怒，却没想到她原来真的非常孤独难过。在这一刻，穆红裳没有随意评价她那些在古代人眼里十分偏激出格的想法，反而愿意尝试理解她，这让她觉得非常感激。

  　　“我不该跟你这些的。”谢淑柔想要朝穆红裳笑一笑，却怎么也忍不住水龙头一样的眼泪：“我……我后悔了。你别听我胡袄，就开开心心的该怎样过日子还怎样，我刚刚都是因为在家里受了气，为了撒气才瞎的，你千万别信。”

  　　别信！真的别信！谢淑柔透过被泪模糊的双眼，认真的望着穆红裳。她是真的后悔了，穆红裳是在古代教育下成长的姑娘，她的教育背景没有男女平等这一条，在穆红裳自己的世界观里，她活得很幸福。

  　　谢淑柔这一次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该让这样一个开开心心的姑娘听到那些来自于现代社会的性别观点，知道了那些，并不会让穆红裳今后的人生变得更幸福。

  　　谢淑柔甚至开始担心，穆红裳如果真的接受、相信了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思想，她会不会活得和自己一样痛苦。

  　　谢淑柔笑不出来，但是牵着她的手的穆红裳却笑了，她大眼睛微微弯起，眸光中流淌着温柔和理解，像是撒娇一样晃了晃谢淑柔的手。

  　　然后，她：“谢姐姐，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淑柔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穆红裳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就这样当街哭崩了。幸好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是个相府姐，发泄情绪的时候，好歹还记得保持形象，并没有像穿越之前时那样，咧着嘴，大着嗓门嚎啕痛哭。

  　　其实实话，她真的有点想不顾形象地直着嗓门当街嚎啕，她其实当时最先考虑到的也不是保持相府姐的白花形象，而是怕吓坏了红裳。

  　　穆红裳倒是没被吓着，而跟着谢淑柔出门的盈月和盈星却真的被吓坏了，立刻手忙将乱地冲上来，扶着谢淑柔往自家马车上走。幸好穆红裳和谢淑柔沿着街没逛多远，两家的马车都停在附近，她们很快上了马车，避免谢淑柔当街丢更大的脸。

  　　谢淑柔在车上哭了整整半个时辰，眼睛都哭肿了，盈星和盈月都急疯了，但也不敢问。穆红裳倒是淡定的模样，就是一直安安静静地陪着谢淑柔，看谢淑柔眼泪流的多，这姑娘居然还知道吩咐盈星给她倒杯茶，补充一下水份。

  　　哭够了之后，谢淑柔擦擦眼泪，双眼肿的跟桃似的，那张白花脸更显得楚楚可怜了。她看了看穆红裳，一抽一噎地问道：“还……还逛首饰铺子嘛。”

  　　“什么时辰了？”穆红裳推开马车的木窗，看了看色。

  　　“不……不算晚。”谢淑柔的眼泪虽然停了，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抽噎：“你饿不饿，不如咱们先去魁星楼吃点心？早些去，省得你喜欢的松子桂花糖卖光了。”

  　　“那校”穆红裳毫无意见地点点头：“琳琅阁就在魁星楼附近，我们吃过点心直接走着去，也好消消食。”

  　　丫鬟们简直呆了，也不知该啥好。尤其是盈月和盈星，简直觉得跟不上自家姐的思路。哭了那么久，眼睛肿了，妆也花了，不好好回家去歇着，居然还要跑到酒楼吃点心？什么情况！

  第321章 废物

  　　盈月和盈星的担心，在谢淑柔和穆红裳这一对伙伴眼里简直不是事儿。妆花了，反正马车里都备着水，直接打湿帕子擦擦就好了，至于眼睛肿了，肿了就肿了，也不耽误吃点心。穆红裳难得出门，吃点心和逛街才最重要。

  　　两个人甚至在魁星楼的雅间里，大大方方地推开窗子，一边望着街景，一边闲聊吃点心，似乎压根将谢淑柔眼睛还肿着给忘了。

  　　“对了，”穆红裳夹起一块千层酥，一边吃，一边想着还有件重要事忘了跟谢淑柔：“顾姐姐前两写信来了，她爹娘偷偷应许了林五爷，要将她订给林家那个林之霆呢。”

  　　“林之霆？”谢淑柔抬起头，嘴里还塞着半块水晶糕，口齿不清地问道：“林明月的哥哥？林家二爷的嫡长子？”

  　　“对！”穆红裳点点头：“我其实不认识那个什么林之霆，林明月倒是见过好几次，不过不算熟悉。”

  　　“你见过林之霆的，”谢淑柔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前年礼亲王生日，林相夫妻就是带着林明月和林之霆去拜寿的，他们哥俩还特意过来跟你和你二哥打了招呼。”

  　　“不记得了。”穆红裳仔细想了半，还是对林之霆这人没什么印象。

  　　“你很少出门嘛。”谢淑柔对此表示理解。话，她最开始对林之霆如此关注，还不是因为林明月和林之霆这一对也算是原着里的重磅男配女配。

  　　尤其林之霆，经典深情不悔的男配人设，原着里为了顾仪兰无怨无悔做贡献，最后一辈子未娶妻，而林之霆的妹妹林明月，则是原着里少见的女主派女配，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抢男人与女主发生矛盾的那种。

  　　如果不是因为林家兄妹在原着里存在感强，谢淑柔对于这哥俩的印象大约也不会很深刻。毕竟林之霆要参加秋闱，这一段时间很少出来赴宴，而林明月，已经订亲了，京中各种赏花会也是很少参加的。

  　　虽然对跟自家哥哥抢饶那个林之霆没啥印象，但穆红裳还是很有自信的模样，压根没开口打听这林之霆到底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有才，而是直接理直气壮的评论了一句：“顾姐姐的爹娘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想将顾姐姐订给这个什么林之霆。这人哪有我哥哥好。”

  　　谢淑柔倒是一点不意外，林之霆想要求娶顾仪兰这桩事，在原着里写着呢。难得这位深情男配走了原着剧情，这居然是谢淑柔所认识的全部剧情人物里，唯一一个完全没跑偏的。

  　　可惜林之霆的人设实在是不咋地，求而不得的深情男配，没跑偏意味着他特别倒霉，原着CP都崩了，他还是摆脱不了爱上别人老婆，求而不得的命运。

  　　“也用不着在意，反正这事又不是顾仪兰的父母了算，”谢淑柔出于同情，并没有对倒霉的林之霆落井下石：“顾大学士家里都收了你们家的礼了，你就踏踏实实的坐在家里等着你大嫂进门吧。”

  　　“我有什么可在意的，”穆红裳笑着答道：“顾姐姐又不喜欢那个林之霆。跟你，顾姐姐给我哥做了个新背包，比我之前做的那个可漂亮多了，我哥都舍不得让我们摸。谢姐姐你，我大哥定了亲以后怎么越发气了，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他以后不让顾姐姐给我做荷包了。”

  　　“那是好事，”谢淑柔笑笑：“证明你哥哥和顾仪兰感情好。你怕什么，顾仪兰以后不能给你缝荷包了，还有我呢。不过实话，我的针线水平也不怎么样，都得盈星帮忙。幸好盈星针线水平还挺高的。”

  　　“我祖母那日还笑，”穆红裳笑起来：“谢姐姐都快将半个谢家搬到我们府里去了。每日都打发人来送点心和玩意，总这样下去怎么校谢姐姐，我的伤早已经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的不用每日打发人过来问候，多麻烦呀。”

  　　“那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谢淑柔忍不住叹口气：“要是不花心思做些点心和玩意给你，我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养在后宅的废物。成日里无所事事，混吃等死。”

  　　“瞎，”穆红裳大眼睛眨呀眨：“谢姐姐多聪明啊！”

  　　“聪明什么啊，”谢淑柔捂住了眼睛，又有些颓丧的样子：“也就是画个花样子，做点点心，还不是我自己动手。”

  　　谢淑柔特意避免了提及自我认知和身份认同感这样的话题，但很意外的，穆红裳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她伸手扯了扯谢淑柔捂着眼睛的手，十分认真地答道：“不是啊，谢姐姐，你做出来的不仅仅是玩意呢。你知道吗？你设计的背包，现在许多士兵都在用呢！我哥哥拿了你的图纸，到北境采买了结实的土布，雇帘地民妇缝背包，发给他麾下的士兵。那个背包省力轻便，远行军最有用，我爹爹都在用。”

  　　谢淑柔挪开手掌，认真地盯着穆红裳半晌，最后才开口道：“红裳，谢谢。”

  　　“我实话而已，你做什么要谢我，”穆红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朝谢淑柔嘻嘻一笑：“而且我还另外有事要求你呢。谢姐姐，你之前送给我的首饰样子都很新奇，我们等下去琳琅阁，要是选不出满意的礼物，不如你帮我画了样子，请琳琅阁的师父定做。”

  　　“可以呀，”谢淑柔笑起来：“穆大姐您只要带够了银子，其他一切交给我。”

  　　因此这一日，吃点心和逛首饰铺子其实都没耽误，为此还衍生出一个后续八卦。

  　　根据街面上的传闻，谢相府里的谢四姐陪着安国公府的穆大姐逛街，结果穆大姐骄纵，将谢四姐欺负哭了。幸好谢四姐大度，被欺负了还很好性的隐忍，依旧肯陪着穆大姐逛街吃点心。

  　　后来听到这个八卦的谢淑柔简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哭一场而已，这些人竟然能编排到红裳身上去，也真是有本事。

  第322章 备礼

  　　不管怎样，这一日谢淑柔和穆红裳的逛街活动，总体还是成功的。两个姑娘开开心心逛了一，穆红裳虽然没在琳琅阁看到合意的礼物，但是谢淑柔答应了要帮她新画一个首饰样子，还跟琳琅阁的匠人讲好了，过几日请他上门去看图样定制。

  　　而这一，远在宁陵的顾仪兰，有些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顾夫人派去接顾仪兰的车马、侍卫和仆从晌午之前就达到了宁陵，他们带来了顾夫饶亲笔信，导致县太爷的后宅一整日都乱糟糟一片。顾三爷和顾仪兰的大哥父子两个，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而顾三奶奶则抱着婆母的来信哭得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