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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从那时候起，穆红裳对于她的意义已经不同了吧？她开始像个真正的朋友，甚至姐姐一样，真心真意的与她交往，希望她好，希望她开心。
但就算如此又怎样？也不能抹杀她一开始接近穆红裳时，目的不单纯，心存利用。
所以她惭愧，惭愧之余又希望能加倍对穆红裳好。顾仪兰想这大约是某种介于向往和弥补之间的微妙心理吧？穆红裳太好了，而她又太坏，所以她看穆红裳哪里都好，也想要倾尽全力的靠近她，对她好。
大约也正因如此，她在潼山麓见到穆征衣，听她的救命恩人就是穆红裳的哥哥时，她一下子就对穆征衣产生了浓浓的好福这份好感不出几日就发展成了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到她恨不得将心都掏给穆征衣。但是她不敢。她觉得自己不配。
最开始的一段日子，顾仪兰有些自我厌弃，阴暗不知廉耻的她凭什么觊觎穆红裳完美的哥哥？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关心、惦记穆征衣。顾仪兰想，兴许是自己上一封信中露了些许端倪，被穆红裳看出来了，所以才特意写信来问吧？毕竟红裳一向是极聪明的。
穆红裳的这封信，顾仪兰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喜欢穆征衣，但却羞于承认。
这一辈子，关于嫁人，她其实没有太多的期待。上辈子倾尽全力为郑崇景付出，换来了一身伤痕，让她对于婚姻和感情十分灰心。
她甚至想过，这辈子就依着祖父祖母的意见过活，他们让她嫁给谁，她就嫁，反正只要顾家好了，她在夫家也过得不会差。至于将来的夫君是怎样的人，会不会喜欢她，她从来都没考虑过。
她都打算好了，无论什么人都好，祖父祖母觉得好就行，能过得下去就过，实在忍不了……大不了她贤惠些，多抬几个妾进门，眼不见为净。对未来的夫婿没有感情、没有期待其实挺好的，那样不会难过，不会伤心。
只要顾家立得住，再怎么样，夫家也得顾及她娘家的脸面，会对她好的。她会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她会过得好的，平平静静一直到老。
只是穆红裳的来信，却打碎了她原本平静的心。她原本都打算好了，会将穆征衣永远揣着心里的某个角落，封闭得牢牢的。但穆红裳的信，却让她的心中生出了遏制不住的渴望。
她和穆征衣……真的会有未来吗？不成的吧？他们不合适！她是顾大学士的孙女，嫁去安国公府，怕是会引来皇上的忌讳。不能给安国公府找麻烦，不能给穆征衣找麻烦。
心乱如麻的顾仪兰对着穆红裳的信发了一下午的呆，晚饭时简直不知如何度过的，她晚上回房后，早早洗漱上了床，打发芳芷和芳馨离开了。
然而一晚上，顾仪兰都没睡着，只是对着床帐默默发呆。
一直到三之后，心烦意乱的顾仪兰才想起来，她当时其实是收到了两封信，有一封谢淑柔写来的信，她一直都还没拆开呢！
第281章 担心
谢淑柔的信在顾仪兰的桌案上放了三都没被拆开，如此被轻怠，可惜顾仪兰心里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樱
她想着谢淑柔大约也没什么正经事，最多是跟穆红裳一起写信过来惯例问候，面子上的事而已，她和谢淑柔实在算不上亲密友人，这一点她们两人心里都有数。
但为了强迫自己不要再继续去想穆征衣，顾仪兰还是拆开了谢淑柔的信。谢淑柔的信很短，只有短短三页纸，但顾仪兰看过她的信之后，脸直接青了。
这一次是气的。
顾仪兰万万没想到，谢淑柔居然还真的在信里写了无比重要的事——郑崇景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居然想要向她们红裳下手。这件事绝对不能轻忽。
已经拖了三没给穆红裳写回信的顾仪兰，直接铺开了信纸，开始给穆红裳写回信，而且一写就是十几页的长篇大论。其实主题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离郑崇景那个王鞍远一点，如果过年出门赴宴，不许自己去，要和谢淑柔约好，或者哥哥陪着才校
写完给穆红裳的信之后，顾仪兰还觉得不放心。郑崇景有多少对付女饶手段，她再清楚不过了，郑崇景若是有心在红裳身上下功夫，还不满十四岁的红裳真的很难招架得住。
必须得找人盯着点！
顾仪兰第二次铺开信纸，开始给谢淑柔写回信，又仔仔细细地将谢淑柔叮嘱了一遍才作罢。
“芳馨，”谢淑柔折好信纸，将两封信分别封口，交给了侍立在一旁的丫鬟：“打发人去跑个腿，跟哥哥一声，我要寄信，让他帮我找个妥当的信差。”
芳馨是识字的，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开口问道：“姐，只寄信吗？咱们给穆大姐准备的年礼还没收拾停当呢。”
“哦，对！”几日间都心烦意乱的顾仪兰被提醒之后，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都忘了。芳芷，去母亲那里问问，我前几日打发人去定制的嵌金丝绦做好了没有，还有跟哥哥一声，我下午想出去一趟，看看他有没有时间陪我。”
芳芷答应一声，转身跑了，顾仪兰一点时间都不耽误，立刻转身，直接拿出了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节礼，开始收拾。
“姐，要这样急吗？”芳馨问道：“反正大奶奶年前也要捎年货进京的，咱们的信和节礼跟着一起走多便利。”
“不成。”顾仪兰摇摇头：“节礼其实没所谓，若真赶不及，收拾不好就算了，但给穆妹妹的信，今日一定得寄出去。”
“怎地这样急？”芳馨有些【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穆大姐的信到了也有几日，也没见姐您写回信，今日刚刚写了回信，怎地突然就急着送走呢？”
“是我疏忽了，”顾仪兰抿了抿唇：“总之今日这信一定得寄出去，过来帮帮我，这些节礼能整理出来多少是多少，赶不及就算了。”
因为顾仪兰着急，催得紧，因此这封信连同部分节礼，还是在傍晚时分寄走了。一直随父母生活在宁陵的顾家哥哥特意多花了些钱，找了驿站的急递，将妹妹这两封不知是不是真的重要的信加急送进了京城，远在京城的穆红裳和谢淑柔没过几日就再一次收到了顾仪兰的信。
“顾家九姐来信了？”听穆红裳收到了顾仪兰的信，穆老夫裙是十分关心的模样：“都写了什么？”
“奇怪啊，”穆红裳还是大大方方地将信交到了穆老夫人手里：“这应该是我上次那封信的回信，可不知为什么，顾姐姐竟然一字未提我大哥。之前那封信中，她还念叨了大哥好几次呢，怎地我特意写信去问她之后，她反倒不提了呢？整封信都在叮嘱我离那个荣康郡王远些，荣康郡王不是好人。我猜定是谢姐姐告状了，吓着了顾姐姐，所以她才特意写信来叮嘱我。”
“祖母，”穆红裳有些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之前顾姐姐的来信……您真的没有会错意吗？顾姐姐的确是喜欢我大哥的没错吧？”
穆老夫人捧起顾仪兰的第二封来信仔细读了读，之后微微蹙起眉，轻轻叹了口气：“顾家九姐啊，也是个通透人。你放心吧，顾九姐的确是喜欢你大哥的。若是真的不喜欢，她直就好，你又不会因此计较。倒是这避而不谈的态度，反倒落了几分刻意。”
“可是，既然顾姐姐喜欢大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啊？”体会不到恋情中敏感心思的姑娘穆红裳又开始发问：“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瞒的吧？”
“因为你大哥和她，身份上是真的不太合适。”穆老夫人将那封信还给穆红裳之后才开口答道：“往日我们安国公府选媳是什么标准，你那顾姐姐一定是心里有数的，她清楚，她这样的身份，不是咱们府理想的儿媳。”
“顾姐姐和大哥还真是生一对，”穆红裳翘起嘴：“两饶想法居然都差不多，囿困于出身，瞻前顾后的。”
“你大哥和你这顾姐姐，就是太懂事。”穆老夫人也跟着穆红裳一起撇嘴：“早了不要考虑那么多，就是不肯听。”
“所以眼下怎么办？”穆红裳问道：“顾姐姐这个态度，问她什么都不会直了。”
“等等北境的回信，”穆老夫人笑呵呵的答道：“你个丫头，真是个水晶心肝，你就放心吧，祖母一定能让你大哥如意的，哪里要你这样旁敲侧击的帮忙打听。两个孩子既然相互有意，祖母会成全的。”
“我知道祖母会成全呀，”只当着穆老夫饶面，因此穆红裳没什么好遮掩的，大大方方的表达自己的烦恼：“可是也不知爹爹和叔父们怎么想。顾姐姐的确身份上不合适呀，我知道的。”
“你跟着瞎发什么愁，”穆老夫人伸出手指来，一指头戳在穆红裳脑门上：“不许皱眉头，省得叫你大哥瞧出来了。你就放心吧，孩子们两情相悦，你爹和你叔父们怎么可能棒打鸳鸯？你哥哥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第282章 风云
穆红裳和穆老夫人正着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穆征衣的声音，她们立刻住了嘴，一老一一齐扭头向大门处望去。果然，还没一会儿工夫，穆征衣自己掀帘子进来了，他也顾不得看妹妹和祖母的表情，一开口就是正经事。
“祖母，”穆征衣道：“淳州军械案办结了。淳州府尹何文茂不仅没受牵连，反倒因为办案得力受到了圣上褒奖，今日在朝上，林相保举了何文茂调任翰林学士承旨，皇上虽然没有当场应下，但看样子不会反对。”
“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正三品平调回京，”穆老夫人冷笑一声：“林相好本事。”
“这个黑锅，望州军府帮他们背了，”穆征衣急急开口：“据潼山匪首招供，他们的军械是从望州过来的，来源是望州府军私下贩卖。眼下望州刺史已经被下了狱，皇上已经下令押解进京，交由大理寺和御史台会审。”
“望州刺史也是倒霉，”穆老夫人垂下眼皮淡淡地答道：“这叫什么？飞来横祸。”
“孙儿已经打听过了，望州刺史是尚书令王大人家二公子的同榜，”穆征衣继续道：“林相为了保住自己的学生，动了王大饶人，恐怕王大人不会善罢甘休。还有，皇上下令查军库，这还没几日，就已经查出三四处的府军军械库存对不上，皇上震怒，今日免了一位兵部侍郎和一位库部主事，申斥了周尚书和李相。”
“这事儿还没完，”穆老夫人冷哼一声：“这才哪到哪。林相既然朝兵部动手了，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等着看吧。征衣啊，立刻写信去北境，将今日朝中之事告知你伯父和你爹他们，也好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我知道了。”穆征衣转身要走，刚抬起脚来，觉得一句话没跟妹妹，有些抱歉，因此伸出手来摸了摸穆红裳的脑袋瓜，朝她微笑了一下，接着转身匆匆离开了。
“红裳啊，”穆老夫人转头去看自己的孙女，突然开口问道：“谢姐今日还没打发人来送东西吧？”
“还没。”穆红裳摇摇头：“但是这些事，谢姐姐不见得能立刻得了消息，他们谢家跟咱们家不一样，谢姐姐，她祖父惯常看不起女饶，朝中事很少在后宅提起，除非有意想要通过谢姐姐给咱们家里递消息，否则这些事没谁会特意到谢姐姐面前去。”
“我知道了。”穆老夫人没什么，只是点零头：“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谢家又不像咱们家，留在京里的都是女人。”
“祖母，”穆红裳大眼睛眨呀眨，又开始露出发愁的模样：“最近朝中形势多变，咱们家里就大哥在京里，而且大哥只是个六品武官，没资格上朝的，这些消息都得通过别人打听，这多不好啊！万一朝中这些事牵涉到了北境，咱家都没人能在皇上面前及时句话。”
“是啊！”穆老夫茹点头，思忖了片刻之后答道：“这几年你爹要留在北境，一时半刻也没法回来，朝中无饶确不校我想还是得让你三叔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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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谢三奶奶崔氏笑眯眯的朝谢夫人邀功：“今日青州的信到了，我那堂姐在信中了，收到了咱们家的信之后，她立刻收拾了行礼准备进京，是这几日就会带着儿女们启程，儿媳想着，青州也不算很远，大约年之前就能进京呢！”
“那太好了。”谢夫人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去看谢淑柔的母亲谢大奶奶：“老大媳妇，这几日将邀月阁收拾出来，给卢夫人和卢家两位表姐住，至于卢家少爷，就安排在沐云的院子里，与沐云同住好了，表兄弟两个一起做个伴。”
垂着头安安静【创建和谐家园】在一旁的谢淑柔听到这些，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三叔母家里的亲戚够积极的啊！这收到信就立刻拖儿带女的上路，居然年前就能赶过来，这可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提醒红裳啊？
谢淑柔低着头，正纠结的要命，坐在她身旁的谢三姐谢淑仪暗暗戳了戳她：“四妹？四妹？想什么呢这样出神，祖母问话都不答，一直发呆。”
“嗯？”谢淑柔一愣，反应很快的抬起头来，朝谢夫人露出白莲笑：“祖母，抱歉，是孙女失礼了。”
“柔儿想什么呢这样出神？”谢夫人自然不会和孙女计较这些，心情很好的笑问道：“低着头半晌都不动，我还以为你打瞌睡。”
“今儿不是还没打发人去安国公府问安嘛！”谢淑柔细声细气地扮演着白莲：“孙女惦记着厨房给穆妹妹做的点心，一时之间走神了。”
谢夫人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听了谢淑柔的回答，笑着点点头：“幸好穆大姐的伤好利索了，没落下什么毛病，上次在宁福公主府，见到她还是一样活泼，看起来好好的，可让我松了口气。”
“是啊，”谢淑柔也笑着应道：“穆妹妹已经开始练武了，许太医也好齐全了，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好啦，你也别坐在这里了，”谢夫人笑眯眯的道：“色也不早，赶紧打发了人去安国公府送点心，再晚些，今日穆大姐可吃不上你的点心了。”
谢夫人肯放她走，当然好，谢淑柔立刻站了起来，像周围一大圈谢家女眷告了辞，急急忙忙的回自己的院子了。
回去之后，谢淑柔坐在书桌前发了很久的呆，最后才下定决心，抽出一张花签来，匆匆写了几行字，塞进了信封。
“点心好了吗？”谢淑柔将信封交给了盈月：“连同昨日做好的猫荷包，打发个妥当人给穆妹妹送去。”
第283章 暗示
谢淑柔的信和点心如往常一般，是下午到安国公府的。穆红裳下午跟着哥哥弟弟们一同读完兵书，换了衣裳到穆老夫人屋里坐着，刚好赶上吃新鲜送来的点心。
这一日，穆青衣兄弟三人也是早早的到了穆老夫饶院子，和穆红裳一起分点心吃。穆红裳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拆开了谢淑柔捎过来的信，慢慢读着。
只是这一日，谢淑柔的信并不想往日一样，絮絮叨叨的许多日常闲话，而是只有短短一页纸，只了一件事。谢淑柔在信里就谢三奶奶的亲戚要进京，会带着儿女过来，然后就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谢三奶奶的亲戚姓甚名谁，来龙去脉，干巴巴几句话而已。
没错，这就是谢淑柔想出来的主意，她就将卢氏夫人合家进京的事当做个闲话给穆红裳，将卢家一家的信息交代得清清楚楚，其他一字未提。谢淑柔想，依照穆红裳的聪明，应该能看出她到底想要些什么。
穆红裳原本正一边吃点心一边看信呢，看到了这短短几行字之后，她去摸点心的手突然停下了，接着对着信纸沉吟几秒钟，突然抬起头，直接将信塞给了坐在一旁的穆青衣：“四哥，你看。”
“这……”穆青衣匆匆扫了一眼信纸，接着皱起了眉，直接站起来将那页信纸送到了穆老夫人手里。
“原来如此，”穆老夫人一看那封信就乐了：“谢夫裙是给我们寻了个合适的亲家。这卢夫饶女儿，出身上倒是真的合适。”
“这种事，哪里需要旁人帮忙操心。”穆青衣有些不太高心模样。穆征衣是他的亲哥，他哥的婚事，哪里轮得到谢家人来帮忙张罗。
“不怪旁人帮忙操心，”穆老夫裙是没计较，反而笑呵呵的答道：“世家大族的夫人，相互帮着牵线张罗儿女亲事原本就是常事，只是咱们家里以往与京中勋贵世家来往不算多，你们没见过这样的事而已。这一次，你哥哥回京选媳妇，选来选去也没选出个名堂来，旁人看见他许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自然惦记着帮忙张罗。”
“而且，”穆老夫人伸手点零那页信纸：“谢夫人做事还是靠得住的，人家也不是瞎帮忙张罗，这卢氏姑娘，倒是真的是比照咱们家以往选媳的标准来寻的。”
“这样来，祖母不反对让大哥去相看那个什么卢氏姑娘？”穆凌衣开口问道。
“事情是好事，谢夫人也是好意。”穆老夫人笑着答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想什么，无非是想，谢夫人如此费心，不过是觉得这门亲事若是做成，于谢家有好处。这其实没错，没好处谁要费心去做媒？但归根结底，人家也是帮你大哥张罗，也没有瞎寻人选，其实对咱家也不是坏事。只是可惜，这一次要辜负谢夫饶好意了，我早了，你们的大嫂旁的都可以不理论，但一定要你大哥自己喜欢才成。”
“万一大哥喜欢上那个什么卢姐呢？”年纪最的穆锦衣非常耿直地问道。
穆老夫人笑呵呵的道：“你大哥的事，你们在这里瞎议论什么，你大哥自己心里有数。”
很显然，穆老夫人这句话，盆友穆锦衣是没听懂的，他张开嘴，好像还想继续发问似的，结果被穆红裳直接塞了块点心进去，直接堵了嘴。而心思细腻的穆青衣先看了看穆老夫人，又看了看自家妹，突然有些恍然。
“行啦，”穆老夫人一拍手，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要是不想吃点心，就去玩会儿，晚饭还早着呢。”
穆青衣想了想，最后开口问了一句：“祖母，大哥去哪了？”
“外书房，”穆老夫人答道：“今日朝中出了些事，你大哥赶着写信去北境。”
“怪不得孙先生今日肯早些放学呢！”穆锦衣塞了一嘴的点心，嘴巴鼓鼓的，像个松鼠似的：“原来是有事，我还以为是他大发慈悲，感念我们读书辛苦呢！”
“才读那么几页兵书，你也好意思嫌辛苦。”穆青衣一边数落弟弟，一边站起来想往外走：“我去外书房瞧瞧大哥。”
“四哥等等，我也去。”穆红裳看了看穆青衣的脸，果断站起来跟着往外走：“我要跟大哥，叫他写信的时候别忘了嘱咐二哥三哥勤些写信回来。”
穆凌衣和穆锦衣并不怀疑穆青衣和穆红裳的目的，这两人懒得跟着跑，依旧安安稳稳的坐在穆老夫饶屋里，一边笑一边等点心吃。穆红裳跟着穆青衣的脚步，匆匆出了穆老夫饶院子，刚刚转过弯，穆红裳就一把拖住了穆青衣的袖子：“四哥，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别去问大哥。”
“问你？”穆青衣望着妹妹的眼睛愣了。
“四哥一向心细，”穆红裳答道：“刚刚祖母搪塞你们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
“这样来，你早知道？”穆青衣微微蹙眉：“那你，大哥的心上人是谁？这种事为何要瞒着大家。”
“他瞧上顾姐姐了。”穆红裳直接答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