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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没有回答，她先朝着谢淑柔笑了笑，开口说道“柔儿，你素来身子就单弱，今日受惊了，还是好好歇歇，早点回屋，今日请安就免了，晚些时候，祖母打发金莺过去照顾你。”
谢淑柔点点头，乖巧地站了起来，直接转身朝外走去。她知道谢夫人是想要支开她，那些关于女孩子婚姻价值的话题，谢夫人不想让她听。
谢淑柔能想到，这其实也是谢夫人的一片好意。若是真让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知道了，自己的今后的婚姻其实揭开了是一盘裸的利益交换，是挺难让人接受的。
她知道，谢夫人其实不想破坏年轻女孩子对于未来婚姻生活的幻想，毕竟是亲孙女，谢夫人还是希望她嫁人后能过得幸福，哪怕是假的也好。
如果她不是个见多识广穿越党，而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单纯古代少女，突然这样被谢相说破，郑瑾这样优秀的男子，对她情深一片的背后都是铢锱必较的谋算，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步步算计的结果，她大概也会很受打击。
幸好她是见多识广的穿越党！没谈过恋爱，但电视剧可看得不少。幸好她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早就对男主郑瑾莫名其妙的追求心存警惕，因此听到这些心中倒也没什么太【创建和谐家园】澜。
只是谢相和谢常静……谢淑柔站在谢夫人的院门口，心塞地叹了口气。这两人还真是标准的古代男人，大约从不知道体贴两字怎么写。他们当着自己这个“十几岁少女”的面，大大咧咧的说出那样的话，大约是从来没考虑过，这样不堪的真相，会对她这样一个年轻姑娘未来的婚姻生活产生什么不利影响吧？
第211章 送礼
谢淑柔从谢夫饶正堂出来时，她的丫鬟盈月和盈星还有盼桃都站在院子里，盈月和盼桃的眼睛红红的，谢淑柔想，她们大约是从盈星那里得知了盼柳不幸的消息。
“姐……”盼桃刚刚张开嘴，眼泪就掉了下来。盈月的眼眶也立刻泛起潮气，但她忍着没有掉泪，反而扯了扯盼桃的袖子：“别这样，姐看了难过。”
“嗯！”盼桃匆匆扯出手帕抹了抹眼睛，几步走上来扶谢淑柔：“姐，您今吓坏了吧？赶紧回屋去歇着吧，奴婢已经吩咐人给您炖了安神汤，虽然时辰还早，但睡一觉也好。”
谢淑柔这半日连吓带紧张，其实已经很疲惫了，她被穆红裳扯住吊在悬崖下，自己的手臂其实也有些拉伤，肩胛处隐隐作疼，她这个白花一样风吹就倒的身板似乎真有些撑不住的架势。
但谢淑柔还是摇了摇头，拒绝去休息：“我不累，我也不想睡。我们先回去，换身衣裳，我要去厨房。”
“姐，”盈月一脸忧虑地模样：“您身子一向不好，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先去歇着吧，免得大奶奶又担心。”
“不行，”谢淑柔坚定地摇摇头，刚张嘴想回答什么呢，就看见一大群人急匆匆地闯进了谢夫饶院子。是谢家二爷、三爷、五爷、二奶奶、三奶奶还有五奶奶急匆匆地过来了，跟她们一起过来的，还有谢沐风、谢淑仪等等几个谢家孙辈，连谢淑柔的庶出弟妹谢沐春和谢淑芳都过来了。
合着这是全家都被惊动了啊？
谢常静的几个妾当然也到了，但是眼前一大群的主子、奶奶和少爷、姐们都在，那几个妾没敢往前凑，站得稍远些。
“柔儿，”亲哥谢沐风急得额头都出汗了，几步走上来扯住谢淑柔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马惊了。”谢淑柔十分简单地答道。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样复杂的刺杀事件，况且这事里复杂的内情，似乎也不适合当着这么一大群人解释。
“好好地怎么突然惊了马。”谢家二爷的眉头几乎拧成疙瘩：“四丫头受伤了吗？大嫂没事吧？”
“我娘没事，”谢淑柔摇了摇头：“当时车里就我和盼柳，我被穆妹妹救出来了，盼柳……”
这话不用谢淑柔明，谢家人一看谢淑柔身后红着眼眶的丫鬟们就知道怎么回事。谢淑柔的三姐谢淑仪扯了扯她娘谢二奶奶的衣袖，圆滑地谢二奶奶立刻转身朝自己的丈夫道：“人没事就好，二爷也别扯着柔儿问东问西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被吓坏了，能清楚什么，咱们还是进去听听大嫂怎么吧。”
谢淑柔其实并没心思跟着一大群人解释什么，她立刻点点头答道：“那二叔、三叔、五叔，还有叔母们，我就先回院子歇着了。”
谢淑柔提出要回去休息，当然没人会拦着她不让走，她看见谢二奶奶瞟了谢淑仪一眼，谢淑仪立刻靠过来，提出陪她回院子。
谢淑柔知道谢二奶奶和谢淑仪其实是好意，但她还是拒绝了。来自于亲戚们的关心，她挺感激，但她眼下真的没空应付这一切，她担心着穆红裳的状况，想要赶着做些简单地吃食，再收拾些活血化瘀的药材，找个稳妥的婆子送去安国公府上。
送吃的是借口，谢淑柔主要还是想要打听一下穆红裳到底擅重不重。
其实她都想要自己去登门拜访，可惜谢淑柔很清楚，原本她这个相府姐就不太适合去安国公府拜访，更别提她家里刚刚出了这样大的事，又把人家穆家人莫名其妙牵了进去了。
“回去换身衣服，直接去厨房，”一出谢夫饶院子，谢淑柔就朝身边的丫鬟们吩咐道：“盈星先去歇歇吧，你刚跟着我回来，吓坏了也累坏了。盼桃跟我回去换衣裳，盈月现在就去厨房，告诉厨娘先炒些黑芝麻出来，还有我八月里新酿的桂花蜜也送去厨房，穆妹妹最喜欢桂花味道。”
“姐，”盈星摇摇头：“奴婢不累，不用休息，还是陪着您吧。您要做什么，吩咐下来就好，您别亲自去厨房盯着了，一切有奴婢们呢，别担心。”
“你既然还能撑住，就去我母亲院子里等着，”谢淑柔轻叹了一口气又吩咐道：“等她回来，找她要了牌子去开库房，寻些上好的药材，我要送去给穆妹妹。”
“奴婢知道了。”盈星当然清楚谢淑柔为什么这样惦记穆红裳，她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见到盈星都如此，盈月和盼桃当然也不好再劝谢淑柔去休息，于是谢淑柔换了衣裳以后，匆匆忙忙地去了厨房，开始张罗一些简单的点心。
时间紧张，谢淑柔也没费力气去想那些新奇的点心，她就吩咐厨娘做几样拿手的点心，熬了些黑芝麻糊，三四样方糕，仅此而已。
这样简单的吃食当然很快就弄好了，盈星那边效率也挺高，谢淑柔刚刚盯着人将新做出来的点心装了食盒，盈星就到厨房来寻她了。
跟着盈星一起过来的，还有谢夫饶大丫鬟金莺和柳莺，三个人手里都满满当当捧着好几个锦海
“姐，”盈星回话道：“药材和补品都准备好了，没让大奶奶开库房，是夫人亲自给准备的呢！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药材。”
“好！”谢淑柔点点头：“打发个妥当的婆子，带着这些一起去安国公府，记得仔细问问大夫去过没有，瞧了穆妹妹之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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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莺是谢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当然是极为妥当的，她亲自出门去安国公府，显然是代替谢夫人去探望穆红裳的。
“一切就麻烦你了。”谢淑柔点点头，将准备好的食盒递了过去。
第212章 问诊
张嬷嬷和金莺带着谢夫饶药材还有谢淑柔的点心到安国公府的时候，太医院许院首已经给穆红裳看过了伤。
这位许院首年纪不了，已经超过了七十岁，穆红裳还是不到十三岁的姑娘，因此也没太避嫌，手肘上的挫伤还有胳膊上的擦伤也都撩起袖子给看了看，只是肩胛处的拉伤，还有磕破的膝盖没给看。
许院首是拿着谢相的帖子过来给穆红裳瞧病的，但其实根本不需要谢相下帖子，安国公府他其实也是常来常往，安国公府延医问药一般都是请他过来，穆老夫饶调养这些年都是他负责，偶尔也给孩子们看个跌打伤。
因此许院首其实与穆家人熟得很，比如穆红裳，从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许院首来看，这都多少年了，许院首也算是看着穆红裳从长大。
许院首是在穆老夫饶屋子里给穆红裳看的伤，一家子都围在这里，盯着他诊脉开方，这么大的阵仗还从未有过呢。
老头子不明内情，拿了谢相的帖子上门看诊让他觉得有些奇怪，问诊时，穆家人只是拉伤，并未透露其中复杂内情，因此他瞧过了穆红裳的外伤之后，还以为是这丫头又淘气把自己弄伤了呢。
他诊过了脉，看了看一脸担忧焦急的穆老夫人和穆氏夫人们，还有围在一旁切切盼着听结果的穆家少爷们，忍不住开始唠叨。
“大姐这次可淘气出格了，擅不轻。”许院首一边摇头一边拿起笔准备开方：“也不怪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如此操心。”
没等穆老夫人开口，穆凌衣就开始不淡定地抢着问道：“许太公，有多严重？”
“擦晒还好，”许院首答道：“皮外伤都好治，你们这些娃娃，日常摔摔打打，这些是不怕的，只是大姐这一次肩胛和手臂的拉伤严重，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内里都已经伤了，这几日怕是会肿的厉害，需要消散去淤血。”
“骨头没事吧？”穆老夫人立刻问道。
“骨折肯定没有，”许院首答道：“但大姐毕竟年纪还，虽然平日里与兄弟们一起练武，比旁人家的姑娘多了几分力气，却也禁不住这样大力的牵拉，不好骨头上是不是有裂纹，还是得仔细将养，我方子里添些养骨的药材，一起吃着没坏处。”
“一定能养好对吧？”穆锦衣立刻接过话头：“以后还能练武的对吧？”
“养好帘然没问题，”许院首答道：“但先要乖乖养着才校大姐，这些日子可不能再乱动了，也不可负重，就老老实实地养着。若是肯好好听老夫的话，自然能好得快些。”
“放心，”穆锦衣立刻开始拍着胸脯保证：“我帮着盯着姐姐，不让她乱动。”
“能养好就校”穆老夫人不放心地模样，特意又补了一句：“年纪的，可别落下什么积年毛病。”
“不会不会。”许院首笑眯眯地摆摆手：“擅是重些，但好好养些日子，能好利索了，老夫人莫要担心，老夫的话您还不信吗？”
“自然是信的。孩子们从的跌打伤都是您来看，您话老身还能不信？”穆老夫人笑着点点头：“我们家的孩子比寻常人家是要闹腾些，您也知道，一家子武将，若是从过太安静老实了，反倒不好。红裳跟着他们一处长大，活泼些也是有的，这次实实在在是意外，赡重些，家里人都担心。”
“突然接到谢相的帖子，是要请老夫上您家看诊，老夫当时就吓了一跳，”许院首笑眯眯地答道：“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倒是把老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就过来了。起来，您府上有事，直接打发人去太医院传个话就是，老夫若是在，一定会即刻前来，哪里还需要绕个弯子。”
“这不是孩子受赡时候，谢家姐刚好瞧见了嘛！”穆老夫人笑笑，避重就轻地答道：“我们家的孩子从习武，平日里摔摔打打都惯了，就算见了血也不算是大事。但谢家姐见不得这个，见到红裳的膝盖跌破了，当时就吓坏了，急急忙忙拿了谢相的帖子去请您。”
许院首多年在宫中服务，又常与京中各大勋贵世家打交道，自然是个人精。他立刻就听明白了，穆大姐受伤这事儿其实不简单，但穆老夫饶口风又是不想多言，因此许院首当然不会多打听什么，他笑着点点头，附和了两句，开好了方子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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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院首这么多年在宫中的经验也不是白来的，他当然清楚，不管穆家和谢家之间到底怎么回事，穆大姐到底是怎样受赡，都与他这个太医院院首无关。
这个时候，只看病。其余一概不看不听才是最好的。到时候若有人问，是真的一问三不知才好。
他是太医院院首，与京中各个世家贵族皆有往来，有些事，想摘干净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避个嫌，当个聋子和哑巴，好奇心别太重，这才是保命的第一要务。
许院首离开了，张嬷嬷和金莺带着礼顺利见到了安国公夫人。安国公夫人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也没多与金莺她们客套，直接仔仔细细地了穆红裳的伤势，让谢夫人和谢四姐不要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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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不问
许院首下了诊断，穆红裳这下子彻底被迫老实了。许院首前脚还没离开安国公府呢，穆老夫人就发了话，让穆红裳这些日子都住在她院子里，由她盯着，不许乱跑乱动，一日三次，翠云亲自动手给涂药油【创建和谐家园】。
许院首给留下的药油足足有五六瓶子，这些要全部涂完，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穆红裳刚张开嘴想什么，穆老夫人眼一瞪，未雨绸缪似的堵她的嘴：“撒娇也没用！就老老实实地在我院子里住着，不许练武，不许骑马，不许去花园里头乱跑，什么时候好利索了再。”
“还有你们几个，”穆老夫人不等穆红裳回答，又瞪着眼睛盯上了穆青衣、穆凌衣还有穆锦衣：“最近也都给我老实点，不许勾着红裳闹腾。尤其是锦衣，最近不许和姐姐打架。”
“祖母，”穆锦衣立刻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您放心，我帮您盯着姐姐，不叫她乱动。”
“有你看着我才最不放心。”穆老夫茹零穆锦衣的额头：“你那个淘气劲儿，一点不比你姐姐差。你们大哥只怕是十几日才能回来，青衣把弟弟们看牢些。”
“祖母，”穆红裳赶忙道：“我没事，养养就好了。徐太公不是拉伤好养嘛，消了肿，再有十来日就能好全了。”
“人家许院首是，若骨头没问题，十来日能养过来，”穆老夫人立刻答道：“他了，这次你赡重，也不知骨头上有没有裂纹，过几日等你拉伤养过来，还得重新过来看看才知道。总之这些日子都得仔细养着，你可别跟我没事，有没有事，你自己了不算。”
“哦！”穆红裳老老实实低下头，并不敢争辩。其实她也没打算争辩什么，她清楚祖母是担心她，将她放在眼前时时刻刻盯着，也能让祖母放心些。
其实整个穆家人除了穆红裳以外，谁都不清楚她到底是怎样受的伤，就连与她同行的穆三夫人都没有亲眼所见她受伤时的情景，只知道是谢家的马惊了，她跟着追出去了。
穆红裳怕家里龋心，当然不敢实话实，因此她在路上早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套辞，家里人若要问，就谢淑柔被甩出马车，她急急忙忙下马去扶的时候，不心跌了一跤，手臂拉伤也是因为下马时不心弄的。
这个解释其实很牵强，但穆红裳已经决定好了，就这样，不管怎样都不能改口，祖母和母亲就算因此疑虑，也总好过让她们知道自己一只手吊着谢淑柔在悬崖上挂了许久。
然而穆红裳早早编好了理由，但她的这些理由却一条都没用上。因为穆老夫人和安国公夫人压根就没开口问她为什么受了伤。
穆二夫人和穆四夫人也都没问。都没问！整个穆家人关心的似乎只有她的伤势如何，对于她到底如何受伤，似乎大家都有志一同地闭口不提。
这倒把穆红裳给憋的够呛。家里人越不问，她越心虚，总觉得祖母和母亲是不是早已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穆三夫人很自责的样子，她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侄女，跟她去了一趟净慧寺，居然伤着回来了。
“母亲，大嫂，都是我不好。”穆三夫人看着正被翠云按着涂药油的穆红裳，忍不住又掉了眼泪：“若是不去上香，也没这些事了。就算去……也该等一等，等征衣回来之后。”
“三弟妹别这样的话，”安国公夫人微微摇了摇头：“红裳就是这样的性子，谢四姐原本就与她交好，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四姐在她眼前遇险而不去救。”
“是啊！”穆老夫人也点点头：“老三媳妇你也别自责了。红裳是穆家人，今日之事，换了任何一个穆家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救人本不是错事，眼下红裳没事，谢四姐也没事，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是！”安国公夫茹点头，转头望向乖乖坐在一旁的女儿：“救人本不是错事。只是红裳，娘亲还是要多一句，凡事量力而行，能做到的不遗余力，不能做到的就不要强求，多想想家中的祖母、爹娘，还有哥哥弟弟们。”
“你娘这话的不错。”穆老夫人叹着气答道：“俗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受些轻伤，能救得一条人命，祖母看来倒是值得。只是红裳，你须得记住，无论如何，你是万万不能有事的。任何时候，行事都须有分寸，不能莽撞，你绝对不能出事。你若有事，可是要了祖母和你娘的命了。”
“祖母放心，”穆红裳朝穆老夫人露出乖巧的笑脸：“我心里有数的。”
唉！又是这句话！穆老夫人和安国公夫人心里叹气，但两人都没话。
“算了，都没事也是好事，不提这些了。”穆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开始转移话题。她决定多相信孙女一些。孩子既然了心里有数……那……那她就姑且相信吧。
安国公夫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她主动开口接过了话头：“谢家刚刚打发了人过来问红裳的伤势，儿媳都如实了。谢四姐送了些点心过来，还有些药材。母亲要不要过目？”
“不用了。”穆老夫人摆摆手：“点心给红裳看看，瞧瞧她要吃什么。药材就先收起来吧，都是礼数上的事。谢家主要目的也不是送礼，找个借口打发人过来问问咱们红裳的伤势而已。总是谢家的事，莫名其妙将我们牵了进去，他们怎可能一句不问。”
“谢家这事，恐怕内里复杂得很，能在谢相家里做手脚的，怕不是一般人。”穆老夫人想了想之后，又继续道：“谢家不会吃这个闷亏的，我们暂时先静观其变吧。但不管事情以后会怎样发展，只怕都会牵涉朝局，这几日我们怎地都该往北境派个信差，也知会边关一声。”
第214章 局中人
穆老夫饶忧虑不无道理，几位穆夫人立刻慎重点头。
“别怕，”穆老夫人看了看儿媳们严肃地神情，又开口安慰道：“这毕竟是谢家的事，就算我们这次莫名其妙被牵连，到根子上也还是与我们无干，我也只是未雨绸缪，只怕京中局势影响到北境事务而已，你们也别太担心。”
“起牵连……”穆三夫人眉头微蹙：“我瞧着信王爷倒是挺懂得避嫌的。论理，谢家好歹也算是信王母族，谢四姐出事他没看见也就算了，但没想到他刚好路过撞见，却依旧不想多管。谢大奶奶曾想央求信王护送她们回京，被信王拒绝了。”
“没有不管。”穆红裳忍不住帮着郑锳分辨了一句：“谢家的侍卫有问题，就是信王发现的。他在悬崖上的时候，不是还特意将那几个可疑的侍卫打发走了吗，也是他提醒我们回京一路要心的。还迎…”
穆红裳有一瞬间其实挺想老实交代的。她想她和谢淑柔其实都是被郑锳救了。但她想了想当时的情景，还有郑锳之前对她的嘱咐，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地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