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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夫人知道,穆红裳眼下这样做,其实只是为了让她开心。北境没有信回来,穆老夫人的担忧焦虑却不敢随便表露,生怕惹得儿媳们更加担心。
儿媳妇们看她依旧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但穆红裳却看出来了她的不安。看出来了,但不说破,只是变着法的想让她这个老太太更开心一点。
“唉!”穆老夫人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孙女的手。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这孩子从小就好动,而她也明明是一直纵着这孩子,从不拘束她,让她跟着一群兄弟们无忧无虑的自在长大。
但却没想到,这样惯着她十几年,竟然养出个外表活泼明快、大大咧咧,内里却心思细腻的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穆老夫人知道儿媳们也累了,都到了家,她也就不拘着儿媳们依规矩送她回房,直接在二门就让她们各自散了回自己院子去歇着。
“我陪着祖母。”穆红裳一把抱住穆老夫人的胳膊,一副小孩子撒赖的模样。
“红裳,”安国公夫人脸一板:“祖母一大早就进宫,累了这半日,需得好好歇歇,你不许闹,先和你哥哥们一处玩一会儿。”
“没事,没事。”穆老夫人笑呵呵地拍了拍红裳的背:“你们去歇着吧,红裳跟着我。我年纪大了,长天白日,就是让我睡也睡不着,最多歪在榻上歇歇。有红裳陪着我,这么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屋子里还热闹些,我瞧着也高兴。”
穆老夫人都发话了,安国公夫人只好仔细嘱咐了穆红裳两句,就让她跟着穆老夫人回屋子去了。
第150章 安慰
穆红裳跟着祖母回了院子,穆征衣早已带着其他兄弟先一步到了,等着穆老夫人一回来,穆征衣立刻亲自去扶了祖母,将她送回屋子。
“都去玩吧,”穆老夫人笑呵呵的摆摆手:“红裳在这里陪我一会儿,你们就不要拘着了。”
穆征衣看了穆红裳一眼,笑着点点头,带着弟弟们离开了,几乎是眨眼间,穆老夫人身旁就清净下来了,只剩下不停安静忙碌的丫鬟们,还有正跟在丫鬟【创建和谐家园】后头跑来跑去,忙着给祖母张罗洗脸水的穆红裳。
“红裳过来。”穆老夫人朝穆红裳招招手:“这些事不需你做,丫鬟们自然会安排好。你不用忙了,祖母没事。”
“祖母没事”,简简单单几个字,内里包含着万千意思。穆红裳回过头,几步走到穆老夫人面前,坐在了脚蹬上,抬着头望着正在卸首饰的祖母,大眼睛亮晶晶的,真好像是个眼巴巴盯着人看的小狗似的。
“真的吗?”穆红裳开口问道,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穆老夫人放在膝上的手,十分认真地说道:“祖母,爹爹、叔父和哥哥们都没事,真的!都好好的!大哥说了,坏消息才来的快,没有消息是好事。若是钦差那边出了纰漏,眼下一定早早有信儿递到京里了,哪里还会这样无声无息。一定是今年的钦差路上耽搁了,只是耽搁了而已。”
“祖母知道。”穆老夫人拍了拍穆红裳的小脸,朝她露出微笑:“祖母都知道。祖母真的没事的,你不用这样一直想着法儿的哄祖母开心,总这样,你母亲她们可要看出端倪了。”
“放心吧祖母,”穆红裳眼睛一弯,扯着穆老夫人的手晃了晃,撒娇似的说道:“我可聪明了。”
穆红裳的自卖自夸把穆老夫人逗笑了:“是是是,我孙女最聪明。”
这一日穆家的中秋宴,十分热闹。甚至因为穆征衣回了家,比往常还要热闹几分。穆老夫人打起精神与孙儿们说笑,还破天荒地多喝了几杯酒。
夫人们也都是笑语晏晏,一个个看不出担忧焦虑的样子,为了不惹人担忧,所有人都在尽力做出轻松的模样。
宴席一直到月上中天才散,穆碧影等穆红裳等得不耐烦,自己都跑到花园来寻她了。
穆碧影长大了一点,眼下已经比寻常猫儿大一点了,但还是个幼小的苍豹。它已经不再被拴着了,而是满院子乱跑。
穆红裳头一日解开链子的时候,穆碧影飞一样的从她院子里消失,像是逃跑了一样不见踪影,穆红裳急得直哭,安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人忙活了一整天,几乎把整个府里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逃走的小苍豹。
一直到晚上,穆红裳的眼睛都哭肿了,也几乎绝望,觉得自己弄丢了哥哥们辛苦给她找来的苍豹,谁想到月上树梢时,穆碧影竟然自己回来了。
穆红裳焦虑一整天,突然看见完好无损的穆碧影出现,气得大哭起来,想要揍它又舍不得,于是只好耍脾气似的关上门自去睡觉,不搭理穆碧影。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穆红裳一开门,就发现穆碧影像个大猫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她门口,似乎正等她起来似的。一看到她出现,穆碧影主动站起来,绕着她的腿走了两圈,蹭来蹭去,一副亲昵的模样。
从那天起,穆碧影正式成为了穆红裳的苍豹。没人再锁着它,它也不会乱跑。它很聪明,穆红裳说的话,它几乎都能听懂,只是有时听懂了也装作不懂,懒得搭理自己的小主人。
苍豹虽然凶猛,但幼小的苍豹长得十分漂亮可爱,像是个头极大的灰色豹纹猫一样,头大大的,显得憨憨的。
但它可不是真的憨,整个穆家,它只许穆红裳一个人抱它,连天天给它喂肉的荷叶和菱角也不能接近它身旁两尺。
唯一一个待遇稍好的就是穆征衣了,大约是因为是穆征衣将它从山上抱下来,又喂了它大半个月,穆碧影对穆征衣的态度也算是“十分友好”,至少允许穆征衣摸摸它。
但也只是能摸而已,若是再有太过亲近的举动,穆碧影可会毫不客气的朝穆征衣举爪,在他身上留下几道血口子。
中秋的月儿十分明亮,月光下的穆碧影,双瞳泛出幽幽绿光,蹭着穆红裳的脚边,发出亲昵的哼哼。
穆红裳和穆碧影一起踏着月光往回走,直到回到她的院子里,穆红裳才一把抱起穆碧影,将它搂在怀里,轻声问道:“碧影,爹爹、叔父和哥哥们都会没事的,对吧?其实我也很担心他们呢……”
穆碧影当然不能回答穆红裳的问题。它将脑袋一歪,用头顶蹭了蹭穆红裳的下巴,接着伸出带倒刺的舌头,在穆红裳脸上舔了两口,将穆红裳舔笑了。
“碧影,”穆红裳伸手拍了拍穆碧影的头顶:“你的舌头真厉害,等你再长大些,怕不是一伸舌头就要舔掉我一层皮。”
穆碧影眯起眼,像个大猫咪似的往穆红裳的脖子上一扑,趴在她肩上不动了。穆红裳抬起头望着明亮的月光,小声说道:“希望明天早上一睁眼,就能听到劳军钦差回京的消息。”
也许老天爷真的听到了穆红裳的愿望,中秋过后两天,虽然劳军钦差还未回京,但穆家自己的信差却到了。
黄昏时分,那信差满头大汗地在安国公府门前下了马,两条腿都打晃了。门房的仆役赶紧上去扶住了信差,那信差来不及擦汗,急急忙忙的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摞书信,直接塞给了门房:“给!国公爷怕家里的夫人们担忧,命我星夜兼程送过来的,赶紧给送进去。”
门房的仆役答应一声,抄起书信急急忙忙的就往后宅跑,跑到一半,就看见穆征衣撩着袍子急匆匆地往门外来。
“听说信差到了?”穆征衣看见门房的仆役之后,立刻开口问道。
“是!”仆役一脸喜色的将一叠信高高举起:“大少爷,北境的信到了!”
第151章 消息
穆征衣并没有去接那一摞信,反而摆摆手,示意仆役将信送到后宅,而他则继续大步往外走。
满头大汗的信差已经被人扶到门房附近的耳房休息,他刚刚坐下,茶还没喝一口,就看见穆征衣急匆匆地进来了。
“校尉,”信差一看到穆征衣,就抖着腿想站起来,他对穆征衣的称呼遵循了北境的规矩,称了军衔。
“你坐着,”穆征衣立刻按住了信差的肩膀:“辛苦你了。伯父他们都还好吧?还有铁衣和驰衣。”
“都好。”信差急忙点点头,接着又急忙一把扯住穆征衣:“校尉,国公爷和穆经略单独给您写了信,我一齐让家里的仆役送进去了,您赶快回去看看。国公爷他们没事,但这次钦差劳军,的确是出了些乱子。”
“怎么回事?”穆征衣眉头一皱:“按惯例劳军,能出什么乱子?往年不都有同样的规制吗?”
“校尉,”信差答道:“去年您是在北境的,去年的钦差是兵部蒋大人,听说那位蒋大人官位虽不高,但却与京里衙门里的老爷们不太一样。旁的先不提,去年钦差大人真的是认认真真将咱们北境大大小小一百六十几个行营都走了一遍。朔州的朔北军大营去了、燕门关去了,幽州骁骑营、斥候营也去了,不仅如此,连恒安州的十五个散训军营都没漏下,这些校尉您应当都清楚。”
“可今年这位,到了北境,在宁州和恒安盘桓了半个月,别说往前线的朔、燕、幽三州了,便是连平州和卫州他都不肯去。劳军的物资送到了宁州和平州的交界,就再也不肯往前走。最后是国公爷下令,让穆经略亲自带着兵将他‘请’到了燕门关。边关一线,几乎是国公爷亲自带兵押着他巡营。”
“圣上今年怎地派了这样一个人。”穆征衣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北境军情重要,怎容他如此敷衍。”
“具体校尉您还是看看国公爷和经略使给您的书信,”信差答道:“属下是信使,平日里若无差事,轻易不可离开经略使府。但属下知道,今年虽然年景也好,草原上水草丰美,戎狄的几个大部族似乎也算安生,可临近边境的一些小部族过了秋日后,却开始试探性地袭扰边境,具体情况属下不得而知,国公爷寄来的信里兴许有。”
“劳军钦差目下走到哪里了?”穆征衣又问道。
“属下奉命离开北境时,钦差还未出发,”信差语出惊人:“被国公爷和经略使大人扣住了。”
“什么?”穆征衣顿时脸色就变了:“扣住朝廷钦差,这可不是小事,伯父和父亲一向谨慎,怎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
“属下不知。”信差摇头。他毕竟只是个信差,也不是经略使府衙的幕僚,所知有限也是正常。
穆征衣又谢过了信差,吩咐仆役给他上茶上水,准备房间休息,一切都安排停当后,他才脚步匆匆地回了后宅。
穆征衣直接去了穆老夫人的院子。果然不出他所料,全家人都聚在这里,他一进门就看见喜笑颜开的妹妹手里扬着信,直直朝他扑过来:“大哥,大哥!穆红裳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信举到穆征衣鼻子下面,爹爹在信上说,三叔准备请旨回京述职了,也许今年能回来过年。”
“真好。”穆征衣笑着弯下腰,捏了捏妹妹的鼻子:“伯父有没有信给我呀?你该不会偷偷把大哥的信也拆了吧?”
“没有。”穆红裳立刻摇头,义正言辞的模样:“你的信都在祖母手里呢,我们可没敢动。”
穆征衣摸了摸穆红裳的头,向屋中走去。穆老夫人的屋子果然一片喜气洋洋,边关的将军们都平安,穆氏夫人一个个都大松一口气的模样,喜上眉梢。
“征衣过来了,”穆老夫人乐呵呵的问道:“信差都安顿好了?”
“祖母放心,”穆征衣微笑着答道:“都安顿好了。伯父怕家里人担心,派了信差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人都累得站不住了,我让他就在门房附近的耳房处休息,先别挪动了。”
“嗯!很妥当。”穆老夫人笑着举起几封信:“给,这是给你的。要不是今年的钦差耽搁了,信差也不需这样辛苦。”
穆征衣一听就知道,安国公他们在给女眷的信里,并没写什么让人担心的事。因此他接了信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拆开,反而看向几位穆氏夫人:“大伯母,娘,叔母,信差是经略使府上的,在京里歇几日就要返回北境。既然他要回去,我看也别让他空跑一趟,左右家中每年入冬之前都要往北境捎东西,不如今年就早些,让信差一起带回去吧。”
“也好。”安国公夫人立刻站起来:“东西倒是早就准备下了,等我再整理一番,捡些要紧的先请信差捎过去,那些不太重要的,还是等入冬前的马队。”
“那我们也会去先收拾收拾,”剩下几位穆夫人也立刻站了起来,向穆老夫人道了别,一齐向外走去。
“还有你们几个,”穆征衣笑着指了指满屋乱窜的穆锦衣和穆凌衣:“怎么都围在祖母屋里胡闹腾,都跟我走,先回去换衣裳,再过半个时辰该用晚膳了,都给我消停些。”
穆征衣原本准备带着弟妹们一起离开,将他们送回各自的屋子之后,回自己的院子看信。离晚膳还有半个时辰,足够他弄明白北境的情况。
可是没想到坐在正中的穆老夫人却眼皮一抬,语气淡淡地开了口:“征衣啊,让青衣领着你弟弟妹妹回去换衣裳,你陪祖母呆会儿。你明日就要去宵金卫统领那里销假,祖母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穆家的孩子们都以为,大哥明日要入宫,祖母不放心,想要单独嘱咐他几句呢,因此大家一起站起来,老老实实的跟在穆青衣身后往外走,只将穆征衣一人留在了穆老夫人屋中。
第152章 奏疏
等孩子们都走了,穆老夫人又将丫鬟仆妇遣了出去,然后才对穆征衣开了口。
穆老夫人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征衣,北境是不是有什么事。”
“祖母,”穆征衣立刻笑笑“能有什么事,大伯、爹爹和叔父他们都平安。”
“那今年皇上派去劳军的钦差怎地还没回来?”穆老夫人目光炯炯地盯着穆征衣。
穆家大公子,北境威风凛凛的云骑校尉穆征衣,临阵杀敌从来都没怕过。但被穆老夫人这样盯着看,他突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也自然,从小穆征衣就知道,想在祖母面前说谎是不容易的。就他的经验而言,母亲好蒙,伯母和叔母也好蒙,但祖母,却跟在北境的伯父和父亲一样明察秋毫,轻易糊弄不得。
“祖母……”穆征衣低着头不敢看穆老夫人的眼神。他其实挺怕穆老夫人摆出这样严肃的表情的。
穆家大公子到目前为止,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威严时的祖母,流眼泪时的母亲,还有撒娇耍赖时的小妹。
当然最可怕还是撒娇耍赖的小妹,从小到大,被小妹拽着袖口一求,他不知做过多少背黑锅的事,每次还都心甘情愿。
“征衣,”穆老夫人看穆征衣不答,也不催他,只是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孝顺,不想让我,让你伯母和你娘她们担心。你娘她们也就罢了,不知道也好,免得操心焦虑,她们还年轻,日日多思多虑不好。但我可不一样。既然我看出来了,你越不说,我越惦记。”
穆老夫人缓了缓,看了看低着头的穆征衣之后,才继续说道“祖母其实也可以私下里将北境信差唤来问问的,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若有事,咱们祖孙两个也好商量着办。你毕竟还年轻,有些事,听听我的意见也好,不是吗?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是北境的穆氏将军,我们是在京里的穆氏女眷。你想要保护我们,让我们放心,可祖母也想要竭尽所能的护住你们。”
“祖母,”穆征衣抬起头,朝穆老夫人露出苦笑“是孙儿想岔了。北境眼下的事,的确有些麻烦,我不该瞒着你的。”
“难不成真是钦差出事了?”穆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僵“莫不是……”
“祖母先别忙着担忧,”穆征衣扬了扬手中的信“孙儿问了信差几句,但他只是经略使府的信差,许多事也不甚了了,具体还要等看过伯父和父亲的书信再说。”
“嗯!”穆老夫人点点头“那你先看信,等等咱们再商量。不怕,咱们穆家什么样的坎都经历过,有祖母在,你放心。”
不知怎地,穆征衣听到“你放心”三个字时,突然有些眼眶泛潮。他低下头,假装忙着拆信,遮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穆征衣忍不住嘲笑自己。都是上阵杀敌的军人了,砍人头的时候都不眨眼,怎地还像个少年似的,伤春悲秋。
穆征衣先拆开了安国公的信,里头是一封给穆征衣的信,信封里还装着安国公的奏疏。
穆征衣匆匆读了一遍之后,直接将信交给了穆老夫人。之后他又拆了他父亲北境经略使穆承芳的信,里头也随附奏疏。穆征衣也是看过以后直接交给了祖母。
读了信,祖孙俩相对沉默久久不语。
“今年的钦差,我倒是差人打听过。”穆老夫人许久后才开口“你伯父去了北境,咱们家在朝中无人,我不放心,因此圣旨下了后,我特意命人去打听了。据说是和去年一样,也是派了兵部主事,我想着按例劳军应当无事,没想到……”
“去年的钦差就是父亲和伯父在信中提到的那位蒋大人,”穆征衣答道“那位大人倒是真的为北境之事尽心尽力。去年父亲上的增兵和修城防的奏疏,这位蒋大人主动随奏,只可惜……”
穆老夫人沉重地叹了口气“以往都是灾年,戎狄才来犯严重,这两年年景好,我还以为会好些。没想到……”
“就是因为年景好,戎狄几个大部族才得以休养生息,”穆征衣答道“只是没想到他们这样快就开始扩张,挤占小部族的生存空间,将他们逼向边境。眼瞎还好,那些小部族虽袭扰频繁,但不成气候。但若放任戎狄几个大部族继续扩张休养生息……”
穆征衣没再说下去。往后是什么结果也不用他明说,安国公都在信里写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管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增强防御,都离不开钱。
今年的这位钦差,被安国公下令押着巡视边防三州,今年秋后,戎狄小部族袭扰频繁。这位钦差在朔、幽、燕三州防线上,甚至不止一次亲眼看见戎狄游骑兵越境。但他就是固执的视而不见,坚决不肯配合穆经略和安国公上疏催促皇上增兵增军费。
北境形势已然危如累卵,而那位奉旨巡边的秦钦差,却依然转着圈的和北境将军们打着官腔,所求一概不应。
因此安国公一怒之下将人扣住了,又急急写了奏疏,派了信差回京,将奏疏带了回去,想要赶在钦差回京之前,将奏疏上承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