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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红裳》-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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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国公府二老爷穆承芳的夫人刘氏出身金陵大族,刘家是钟鸣鼎食的大族,祖上有人官拜丞相,后辈也陆陆续续有人科举入仕,却再没出过【创建和谐家园】。但虽然这两代刘家仕途艰难,但刘家到底还是世家大族,诗礼传家,家中十七个两榜进士,在整个大周朝,都算数得上的名门望族。

        二老爷穆承芳不是穆老夫人亲生,却是在她膝下长大,刘夫人也是穆老夫人亲自为穆承芳相看的。刘夫人的父亲是两榜进士,但中了进士之后就一直做承直郎,领着六品俸禄,两年后选了翰林修撰待补,这一待就是六年,也没补上个像样的实职。

        刘夫人嫁入安国公府五年后,待补无望的刘修撰干脆辞官回了乡,刘夫人的娘家整个搬回了金陵,逢年过节真是连走亲戚都省了。

        穆老夫人的三儿媳和四儿媳也都和刘夫人差不多,三爷穆承信的夫人出身陇西李氏,是穆老夫人的族侄女,正经的世家大族。只是李夫人的父亲在家掌管庶务,考了个秀才功名就没再进学,李夫人在族中并不受宠,几个平辈的堂姐妹中,她不起眼,并不受太夫人喜欢。

        当时安国公府的当家夫人是穆老夫人,她透了意思想在本家中选三儿媳,李家自然求之不得,要知道安国公府可是难得的高门,攀上这门亲,有百利无一害。

        只是大周朝人人都知道,穆氏一族为国戍边,世代为将,国无战事还好,一旦有事,一定是穆家人率军站在整个大周朝的最前方,穆家男人几乎逃脱不了马革裹尸的命运。嫁去这样的人家,门第是高,当寡妇的概率却也大。

        李家是名门望族,姑娘们就算不嫁入安国公府,也会嫁的不错,因此李家虽愿意与安国公府联姻,选谁嫁过去却也是个问题。而三夫人当年是自愿嫁进来的,她自己去找了李家太夫人,为自己求来了安国公府的亲事。她从陇西嫁入京城,嫁进来这些年,和娘家的走动并不勤,那些堂姐妹们,更是鲜少联系。

        而四夫人曲氏则是武将家的女儿,父亲是安国公旧部,父兄战死,依附叔父叔母在青州长大,十七岁嫁入京城。她的家世比起自己几个妯娌差了不少,并没有像世家大族的女子一般,受过严格的贵女教养,嫁进来时,嫁妆也寒酸得紧。但嫁入安国公府这么多年,也没谁因为门第嫁妆给她眼色看。几位妯娌都是和气人,一个大宅院中住着,十几年来,磕磕碰碰不是没有,但已经算是处的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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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顾家节礼的事,妯娌几个加上婆母一通商议,最后还是武将家出身,人情世故一贯不大通达的四夫人说了句实在话:“我其实不懂母亲和大嫂到底在愁什么,但我想着,各家节礼都是提前准备,顾家是,我们家也是。顾家突然送了贵重一倍的节礼过来,也没想着提前打个招呼,自然是知道我们没准备的。让我说,大嫂踏实收了就好,也不必当个事惦记。一年到头需要送礼的节庆那么多,下次加倍还回去就是。”

        “是这么个道理。”穆老夫人和安国公夫人一齐笑起来:“倒是我们想复杂了。”

        “四弟妹是个直性子,”三夫人李氏也笑起来:“这直性子也有直性子的好处。有些事,以不变应万变就再好不过。”

        “红裳给顾家小姐的回礼大嫂也不用烦扰,”二夫人刘氏微笑着开口:“端午节前,我娘家从金陵过来人,捎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匣子泥金包边梅烙柄的素绢团扇,倒是精致得很。我母亲的信中提到,金陵眼下最流行这种素面团扇,小姐们买了去,自己画上花鸟翎虫、或是提上几个字送人,即风雅又好看。可大嫂您知道,咱们家的姑娘就只有红裳,她又不喜欢这个,这匣子团扇就被我随便收起来了,眼下可不是刚好拿出来用?”

        “那刚好!”穆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咱们家红裳女红不行,可是字却写得颇具风骨,等下把她唤回来,让她在扇面上随便写几个字,给那个顾家小姐送去。端午赠扇可是上古传下来的习俗,这份回礼顾家挑不出半点毛病。”

      第14章 顾仪兰

        穆老夫人打发人去唤穆红裳回来写扇面,二夫人亲自回去取团扇,三夫人负责赏午家宴,忙着去花园西北角的乘风楼安排,四夫人小厨房的青州厨娘做了炸糕,忙着张罗端去给花园里放风筝的孩子们,安国公夫人打算继续回小花厅,核对节礼单子。府里内管事还在请对牌,领各房赏下人的粽子和赏钱,妯娌几个都挺忙,一齐站起来告辞。

        临出门时,穆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叫住了安国公夫人:“老大媳妇,顾家小姐突然给红裳送了节礼这件事,你也想着跟你相公说说,好让他心里有个数。事虽是小事,但也还是给他念叨念叨,哪怕是当闲话听呢。”

        “是!”安国公夫人微微躬身答道:“儿媳知道了。”

        一切就如二夫人和四夫人的主意,赏午家宴之前,穆老夫人就盯着穆红裳写好了扇面,派了个得力的仆妇送去顾学士府了。

        “这样可以吗?”头一次给人回礼的穆红裳望着带着团扇匆匆出门的仆妇,有些拿不准地问自家祖母:“我觉得那个扇子不好看诶……”

        “瞎说。”穆老夫人倒是显得骄傲:“你今年才多大,字写成这样已经算顶顶好了,外书房先生都称赞过。”

        “不是啊,”穆红裳歪着脑瓜眨眨眼:“字好不好是另一回事,眼下我也只能写到这个程度,再好的字也写不出来。我就是觉得素白扇面配上几行黑字,一点都不好看,娘亲拿的团扇上画着花,那个才好看。”

        “这有什么。”穆老夫人依旧淡定的模样:“那些个读书人附弄风雅手里拿的扇子,不也是素扇面写几行字,放心吧,没有不好,风雅得很。再说了,好不好看又有什么要紧,就是个意思。只要是你亲自动手,顾家九小姐拿到这份回礼就一定会开心。”

        “是吗?”穆红裳有些怀疑的模样。但是算了,既然祖母这样说,那就是吧。虽然她觉得写字的团扇真的挺难看的。外头那些读书人的扇子……那不都是折扇嘛?不好看折起来,反正别人也看不见,这团扇要难看了,真是遮都没法遮。顾家姐姐收到这样丑的回礼,真的会开心吗?

        事实证明,顾仪兰收到回礼很开心,当然,她也觉得素扇面上写几行黑字挺难看的。顾仪兰举起这把黑黑白白的团扇瞧了瞧,又仔细读了读那首前朝诗人贺端午的小诗,忍不住失笑:“这孩子……”

        “小姐,安国公府的大小姐也太敷衍了吧?”顾仪兰的贴身丫鬟芳芷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咱们送去的那个香囊多精致啊!小姐您一针一线的绣了整整一个月,结果您瞧她送来的这是什么啊?”

        “我瞧着挺好。”顾仪兰心情很好地用那柄团扇扇了扇风:“端午赠扇本是习俗,就像我送她的香囊,都是应景的节礼。而且这扇子又哪里不好,泥金包边、梅烙柄,已经是顶精致的团扇了,还要怎样?”

        “旁的不说,”芳芷鼓起嘴,十分嫌弃的答道:“这素白团扇上几行黑字,真是难看得紧!这样的扇子都没法拿着出门。就算像小姐您说的,扇子和香囊都是应景的节礼,但小姐您送去的香囊多精致啊!再看看这扇子,就随便写几行字,也不能这样敷衍人啊!好歹画两笔花草,瞧着也像个样子。”

        “这怎么能叫敷衍,”顾仪兰心情很好地摸了摸素绢扇面:“穆大小姐今年刚满十二,还小呢!这个年纪能写出这一笔字已经不容易了,可见是好好下过功夫的。穆大小姐也没想到我会送节礼给她,没有提前准备,你让人家临时拿什么出来回礼?这样短的时间,人家亲自动手,仔仔细细写了扇面送过来,怎地就敷衍了?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这扇子没什么拿不出手的,我就拿着它去赏午宴。”

        “写个扇面才多大点功夫啊……”芳芷被小姐训斥了,不敢再诋毁那柄奇丑无比的团扇,但依旧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着:“真有心,就算找个平时绣的帕子或者香袋回来也行啊。这算什么吗……”

        “行了!”顾仪兰的另一个贴身丫头芳馨扯了芳芷一把,皱着眉数落道:“小姐的话你没听到吗?闭嘴吧!小姐已经说了,那扇子很好,记清了吗?”

        “是!”芳芷不情不愿地点头:“姐姐教训的是,我记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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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仪兰还记得,自己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其实是笑了。是的,笑了。她这个荣康郡王正妃还活着,郡王府居然已经另有主母。

        而芳馨……稳重寡言的芳馨,自愿陪她关进那个破败的院子。上一世,芳馨是陪她最久的人,但其实也没比芳芷多陪她几个月。

        上一世,她被关进院子的第三个月就重病流产了,芳馨为了给她求医,拍着院门喊了整整一日一夜也没人理她,不得已之下只好冒险翻了禁足的院墙,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顾仪兰还记得,芳馨下决心翻院墙之时,叮嘱她一定要撑住,就算为了孩子,也要撑到她带着大夫回来。

        可她撑不住了……

        整整一天一夜,芳馨没有回来,孩子已经保不住了,那么多血,染红了半个床榻。孩子没了,她也不想再撑下去了……

        不知道芳馨后来回去了没有。顾仪兰抬起眼看着正一脸严肃数落芳芷的芳馨,眼眶微湿。其实她清楚,荣康郡王府规矩森严,芳馨敢逃出禁足的院子,应当是活不了了……

        但万一呢?万一芳馨真的带着大夫回去了呢?历尽千辛万苦请来了大夫,却看见悬于梁上的她,芳馨该怎样绝望啊……

      第15章 顾学士府

        “小姐?”芳芷一脸纳闷地望着顾仪兰:“小姐?想什么呢这样入神。”

        “嗯?”顾仪兰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端庄的微笑:“没什么,新找出来的缎子配蝴蝶花样不好,我在想是不是找十一妹描个新花样。”

        “哦!”芳芷点点头:“小姐,我们现在就走吧?赏午宴摆在了沁芳阁,走过去也不近呢!兴许在路上能碰见十一小姐,到时候问问她有没有新花样就好啦。”

        “也好。”顾仪兰点点头,拿起那柄白底黑字的丑团扇,迈步向外走去。芳馨一笑,跟在顾仪兰身后往外走。

        “还真要拿那柄扇子出门啊……”芳芷嘀嘀咕咕的快步跟上。

        “多什么话。”芳馨皱眉,扯了芳芷一把:“今儿天热,小姐恐怕要替换帕子,你去多拿些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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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顾仪兰点点头:“但你还是多提点着她点,在咱们自己家里怎样都好,出了门还这样嘴碎可不行。”

        “小姐放心,”芳馨沉稳地点点头:“我省得。芳芷其实也是为小姐担心,咱们家里小姐多,七嘴八舌的事情也多,今儿过节,赏午宴,小姐少爷们都到齐了,大老爷二老爷还有几位夫人也在,这扇子……芳芷也是怕您吃亏。”

        “左不过是小姑娘们争强好胜,嘴上讨便宜罢了。”顾仪兰摇摇头笑了:“都是自家姐妹,我还能跟她们计较不成?”

        “是小姐好性儿。”芳馨抿了抿唇,还是小声多说了一句:“毕竟今天人多。”

        “我知道你们担心,”顾仪兰笑着用扇子轻轻拍了拍芳芷的手臂:“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柄扇子也不是给那些人看的,只要祖父祖母能看到就好。”

        顾学士府的赏午宴,顾仪兰那柄丑丑的扇子,果然招来顾家兄弟姐妹的无情嘲笑,但顾仪兰混不在意,任谁过来半真半假的讥刺那柄团扇,她都笑眯眯的当好话听。

        小辈儿这边笑闹,长辈那边自然也听到动静。顾家四儿媳,顾仪兰的四叔母抬起眼扫了一眼顾仪兰的扇子,微微冷笑:“虽然母亲见天说兰姐懂事,但她毕竟只有十四岁,还小呢。这样大节下的日子里,怎地用了这样一柄黑黑白白的扇子。平日里爱素净也就罢了,今日毕竟是过节,小姑娘家家的,还是打扮得花团锦簇些好。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这样朴素,那我们这些长辈们,可不是得荆钗布裙?”

        这话就有些太厉害了,旁人就是想装听不见都不能。顾夫人抬眼看了看那边席面上摇着素扇,微笑和自己姐妹们说话的顾仪兰,又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顾四奶奶,接着回头吩咐了丫鬟:“去,把九姐儿叫来。”

        顾仪兰走了过来,聘聘婷婷地向祖母和长辈们见礼,并不多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任由长辈们盯着她那柄白底黑字的丑陋团扇看。

        “兰姐儿今天拿的这柄扇子倒是新鲜样式,”顾夫人开口,不咸不淡地模样:“可你四叔母说得也没错,大节下的,小姑娘家家还是该打扮得鲜亮些,这扇子看着是特别,可未免太素简了些,不像个样子。”

        “祖母教训的是。”顾仪兰恭敬地答应:“这扇子是孙女开宴之前新得的,是安国公府打发人送过来的,孙女瞧着样式别致,因此就用上了,并没考虑太多,是孙女的不是。”

        “安国公府?”顾夫人眉头微微一挑:“穆大小姐送来的?”

        “是!”顾仪兰笑着将扇子主动递到顾夫人手中:“这上头的字,是穆大小姐写的,祖母瞧瞧,是不是颇具风骨。”

        “嗯!”顾夫人五十多岁了,眼睛已经开始有点花了,她眯着眼仔细看了好一阵子才将扇子抵还给顾仪兰:“我记得,穆大小姐今年似乎才满十二,这个岁数,能写成这样已经十分难得。可见穆家虽然军功出身,却也像是诗礼传家的大宗族一般,仔细教养子女。”

        “那是。”顾大奶奶笑着接过话头:“穆家老夫人出身陇西李氏,现在的国公夫人又是太皇太后亲自养大的宗室女,穆家家教定然是顶好的。”

        “原来是国公府大小姐的手笔,”顾四奶奶的脸色有些难看,赶紧站起来朝顾老夫人行礼:“是儿媳不知内情,冒撞了,请母亲责罚。”

        “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夫人语气温和,但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哪里需要特地请个罪。这事儿兰姐儿也有不对,穆大小姐送你的团扇很是别致,你既然喜欢,就大大方方的用,做什么还藏藏掖掖的,也不说明是哪里来的,倒让你的叔母和姐妹们闹误会。”

        “是!”顾仪兰躬身答应:“祖母教训的是。”

        “好啦,”顾夫人朝顾仪兰点点头:“兰姐儿去玩吧,大节下的,别拘在这里,和你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去花园走走。”

        顾仪兰恭敬地行礼告退,可顾四奶奶却不敢自行归坐,还低着头站在原地。顾夫人端起茶,喝了两口之后,像是才发现顾四奶奶依旧站着似的,慢腾腾地开口:“行了,老四媳妇也别站着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这样诚惶诚恐,倒显得我这个婆母刻薄了似的。”

        顾四奶奶一边急急坐下,一边有些紧张地答道:“母亲说笑了。”

        “是说笑了。”顾夫人微微一笑:“自家门里,都是一家人,关上门怎样说笑都无所谓。你们抬眼看看,今日坐在沁芳阁的,哪一个不是姓顾?”

        “是了,”顾大奶奶笑着站起来,亲自给婆婆换了茶:“满京里谁不知道我们顾府人丁兴旺,这都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福气大,护佑我们这些子子孙孙。”

      第16章 顾大学士

        顾家的端午赏午宴,顾大学士不在家。今年国富民安,端午前,先是江南转运使上了折子,江南各地河道拓宽工程工期足足提前了一月有余,在伏汛前已经完工,堤岸也已经加固过,工程款也并没有超支。

        紧接着秦凤路经略安抚使也上了折子,说是干川附近的一个西夷小部族愿意归降,已经递了降书,部落首领愿意进京安置。

        节前接连接到喜报,圣心大悦,皇上决定端午日在崇政殿举办赏午宴,大宴群臣,与百官同乐。因此这一日中午,顾大学士并没有在家。

        宫中赐百官宴,礼仪当然是及其讲究的,礼赞唱跪,上一道菜谢一次恩,行酒也要谢恩,赏了歌舞需得坐得直直的观赏。再加上时值端午,又是正午时分,正是热的时候,朝臣们身着礼袍,个个都汗流浃背,因此两个时辰的筵席下来,对着满桌珍馐,顾大学士反倒又累又饿,肚子比进宫之前还要空。

        好不容易熬到谢恩出宫回家,轿子抬到学士府门口,顾大学士下轿子时,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抖。

        幸好顾夫人十分有经验,知道自家老头子赴宫宴回来肯定又累又饿,早就吩咐人早早备下了洗澡水。

        顾府的厨房也早准备好了,顾大人一出宫家里就收到了消息,轿子没到家门口,府里的厨子们就已经分工合作,煎炒烹炸的忙活开了。等顾大人洗完澡换上凉布便衣,六菜一汤已经摆在了顾夫人屋里。

        “都回去吧,”饭菜上桌,顾夫人看了看安静站在一旁准备伺候的儿媳们:“你们父亲累了一天,你们在这里伺候着,他反倒不能松范些,都回去吧,今儿过节,都回去跟相公儿女团聚,晚上也不用过来请安了,也跟孩子们说一声。”

        “是!”顾大奶奶躬身,领着妯娌们安静地退了出去。等儿媳们都走了,顾正则才从屏风后转出来,坐到了饭桌前,顾夫人亲自照顾他吃饭,老夫妻两个就这样一个吃,一个布菜,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闲话。

        “什么?”正夹着一筷子青笋想往口中送的顾正则有些吃惊地望着老妻:“九姐儿给安国公府大小姐送了节礼?你吩咐的?”

        “不是。”顾夫人笑着摇摇头,给顾大人又盛了一碗汤:“九姐儿节前自己来找我说的,我想了想就同意了,还依着她说的,给安国公府的节礼又加了一倍。”

        “你怎么……”顾大人愣了几秒,将筷子一放,脸拉了下来:“唉!糊涂啊!”

        “老爷您也先别急,”瞧见相公生气了,顾老夫人也还是笑眯眯,不急不慌的模样:“事情我还没说,你先急什么?我应了九姐儿,自然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老爷不如听听我的道理。”

        “那你说……”顾大人刚开口,又摆手摇了摇头:“算了你也别说了,把九姐儿叫过来,让她说,我倒是听听,是什么道理,竟然能说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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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半刻钟功夫,顾仪兰就跟着赵嬷嬷过来了,她过来的时候,顾正则早失了吃饭的心情,但桌上半冷的残席也没撤下,顾正则端坐在桌前,神色不渝,而他身旁的顾夫人倒是看起来还平静。

        顾仪兰进来后,顾夫人摒退了下人,自己动手给顾正则斟茶。顾仪兰看见连忙上来帮忙,却被顾夫人摆摆手阻止了:“你祖父有事问你,你好生答就是了。”

        顾仪兰刚想点头称是,顾正则已经开口,语气生硬,一听就是已经很不高兴了:“九姐儿,我听说是你求了祖母同意你给安国公家的穆大小姐送节礼?你还跟你祖母说,安国公家的节礼应该加厚一倍?”

        “是!”顾仪兰恭敬地点点头,面色毫无变化,似乎并未因顾正则的诘问而慌张害怕。

        “你倒是肯认。”顾正则冷笑一声:“你祖母说你很会说道理,那把你的道理也说给我听听,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说服你祖母的。”

        “祖父,”顾仪兰语气柔软,但清晰稳定地答道:“安国公府穆氏一脉骁勇善战,手握重兵却从不居功自傲,行事颇为谨慎,在朝中从不与人结党,是皇上极为看中的孤臣。孙女还听说,安国公此人很少主动评论朝政,上朝时常常一语不发,但皇上若有问,他必是要答的。孙女还听说,皇上其实十分看重安国公的意见。孙女以为,眼下这个时候,与安国公府多多交往并无坏处。等再过两年事到临头,再去交际怕是有因事而为的嫌疑。”

        “呵……”顾正则笑了,但脸色更是黑沉,看起来反倒是怒极反笑的模样:“小小女子也敢妄议朝政!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你祖母也是糊涂,竟因为你这些妄语就随便做了决定?”

        “祖父,”挨了训斥的顾仪兰依旧是不急不慌的模样,看了一眼也依旧保持淡定的顾夫人,继续开口说道:“孙女的父亲远在宁陵,母亲随他在任上照顾。祖父祖母心疼我,才将我留在京中养着,这么多年,我是在祖母膝下长大,家中姐们们众多,也只有我留在祖母房中的时间最长,这些年祖父祖母偶有闲话,也并没有避讳着我,有些话,其实是孙女听了祖父的教诲,听了,便记在心里。”

        顾正则一愣,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关于安国公的那些,并不是时局大事,只是对于同僚的为人做些评论而已,也没什么可避讳人的,他平日里和老妻闲话,有时也会说到同僚,但这些闲话大多不涉及朝政,或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或是对某人只言片语的评价而已。顾仪兰所说的关于安国公的这几句评论,倒真像是他说过的话。

      第17章 首辅

        顾仪兰的解释让顾正则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他依旧生着气,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倒是心思多得很!这样的话你也记在心里,看来日后还是让你少来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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