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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说。”谢淑柔摇摇头：“都怕家里担心。我回来时候，红裳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许告诉你萝卜咸菜的事。但我想来想去，也觉得不该瞒你，我打算二月再回北境去，这次我尽量再多带些东西，时间紧，我自己准备不过来，你得帮帮我。”
“二月？”顾仪兰顿时一愣：“眼下已经十二月末了，你打算就在京中呆一个多月？这……你问过信王了吗？这种事你怎么好自己做决定。”
“哎呀我自己会搞定。”谢淑柔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我肯早点回北境去，对他来说是好事！至少我能帮着照顾红裳对吧？还能帮红裳赶一赶那些别有用心的小苍蝇。皇上这次派去北境押运粮草的那个都尉，你知道吗？宗室出身的那个，他惦记上红裳了，没到北境两天，就跑去经略使府堵门，找红裳表白。这事儿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肯定是皇上指使的。”
“什么？”顾仪兰几乎气呆了：“皇室不能摆布我们穆家人的亲事！凭什么！”
“哼，皇上多精啊。人家可没明着摆布。”谢淑柔撇撇嘴：“只是找了个宗室出身的小白脸去缠着红裳而已，就像当年那个郑崇景似的。你放心，这事儿你不用管，有我在，他绝对不会得逞。再说了，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你相公吗？国公爷和穆都尉可不傻。”
“嗯。”顾仪兰轻轻应了一声：“这事儿我回家要向祖母和大伯母都说说。”
“应该的，但你别让她们跟着瞎操心，”谢淑柔点点头：“那个姓郑的，在我眼里就是个不重要的小杂鱼。我找你出来，才不是因为他呢！我有正经事跟你说，你能不能跟老夫人说说，让盈星去跟王嬷嬷学学做点心。盈星擅长厨艺，学得肯定快，不会给你家里找太多麻烦的。”
顾仪兰立刻反应过来了：“你打算下次带着盈星去北境？”
“对呀，”谢淑柔点点头：“经略使府的那个厨子，实在是太不像样了，手艺还不如我呢。跟在红裳身边的那个月娘厨艺倒是不错，可是人家也是个斥候，平日里要跟着红裳出城的，我也不好总麻烦她。”
“行，可以，这不算什么事。”顾仪兰立刻点了点头，话里有话地说道：“对我来说都一样，你能放心就好。”
“我心里有数的。”谢淑柔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另外，你看看这个，我想让你帮着找个铁匠，能铸造兵器的那种。我和红裳在北境找的那个铁匠，水平实在是一般，这陌刀试验了几次都没成功。”
第745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
“谢淑柔！”顾仪兰直接将那张纸拍在了谢淑柔的脑门上：“你胆子肥了！敢找人私铸兵器！你自己想死我不管，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明面上的信王妃！你要是作死拖累了信王，那……你们谢家，我们顾家……我……”
“哎呀你嚷什么啊！”谢淑柔一把拽下了顾仪兰的手：“这事儿北境好多人都知道，红裳找铁匠是通过林都尉的。而且我就做个试验而已。”
“在北境你有林都尉的许可，但这里不是北境，是京城！”顾仪兰毫不客气的一指头戳在了谢淑柔的脑门上：“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什么事你都敢试。”
“你又不会去举报我，所以我才敢跟你说呀。”谢淑柔答道。
“话虽如此，但你知道，仪王可是日日盯着你们信王府，就等着你和信王有错处呢！”顾仪兰气得简直不知该说啥好。
“什么叫我们信王府。”谢淑柔完全抓不住重点的模样：“信王府可不是我的，信王是红裳的，关我啥事。”
“能不能有点重点。”顾仪兰被气得直翻白眼：“我就不该跟疯子讲道理。我问你，你做这个是想干嘛，给红裳？”
“不是呀。”谢淑柔兴冲冲地给顾仪兰描述了一遍关于陌刀的伟大设想，最后总结道：“总之都是我的设想，我觉得步兵装备上这个会很厉害，但实际如何我现在也不能保证，还是得把刀先做出来再说。不过这东西工艺难度貌似很大，是不是因为太长了啊……”
“唉！”顾仪兰捂着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算了！谢淑柔，我得提醒你，你就算是为了北境军中，也必须过了明路才好找人帮忙铸造。否则让人发现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不如回去找信王商议一下，只要是有关于北境的事，我想他不会拒绝。”
“哎呀，我之前是想过找他来着。”谢淑柔烦得挠了挠头：“但是我实在是不想见他。而且吧……如果我跟信王说这是我画的，我觉得他不会理我。他们这些男人，都觉得我们女人除了管家生孩子以外什么都不会做。而且吧……若是旁人知道，信王妃画了个兵器的图谱，想找人试着制作，为北境军中装备。这……”
“也确实说不过去。”顾仪兰皱起了眉：“你回来前，没让红裳试着跟林都尉商议一下，让燕州军需官上奏疏？”
“他们不肯相信我。”谢淑柔心塞地叹了口气：“他们觉得女人不懂这些，就是瞎折腾。林都尉虽然愿意拨给我和红裳一个铁匠，但大约也是看在安国公的面子上。”
“这倒是麻烦。”顾仪兰想了半日，最终将那张纸一折，塞进了自己的袖子：“我来想办法吧，我回家和先生们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孙先生帮忙往兵部递个申请。”
“可以吗？”谢淑柔的脸一瞬间亮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能靠得住。对了，你可千万别跟你家里的先生说，这是我画的。如果说是女人画的，他们肯定不会重视的。”
“我知道的。”顾仪兰点点头：“我就跟他们说，这是林都尉麾下的铁匠想出来的，因为铁匠本事有限，有个想法却很难铸造成功，这才托你带回来，看看能不能在京中找工艺高超的匠人一同参详。”
“还是你聪明。”谢淑柔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掏：“你这次可帮了大忙了。”
“谁也不知成不成，先试试吧。”顾仪兰毫不犹豫地戳谢淑柔的心窝子：“只盼着别像之前的羽绒衣一样，拖着一大群人白折腾。”
“黑历史咱不能不提嘛！”谢淑柔愤愤不平地模样。
这次谢淑柔约了顾仪兰，最重要的两个目的达成，这可让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谢淑柔很体贴，不用顾仪兰开口问，她就主动将她在北境的一切见闻讲给了顾仪兰听。
包括穆家人的现状，北境的局势，燕州的处境，还有她在北境期间，大周与戎狄之间的几场战斗。能说的都说了，事无巨细。
顾仪兰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发问，两个姑娘在太白楼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分别时，这对冤家倒头一次显出有几分依依不舍。
“明日你就让盈星过来吧。”顾仪兰一边穿斗篷一边说道：“放心，祖母肯定同意的。还有，这几日快过年了，你也别乱跑，老老实实在信王府呆着，一应采买交给盈星她们就好，盈星很机灵，你不用事事都自己张罗。若有什么她们办不了的，让她们来找我。”
“好。”谢淑柔点点头：“还有，我说的那些，你可别全都告诉老夫人和夫人们，有些事我不愿意瞒你，但长辈们听了是要担心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顾仪兰点点头：“还有，你想要二月回北境去，还得提前跟信王商议，此事若无他帮忙，你自己做不成的。他若反对，你也别太固执了。”
“你放心，他肯定会同意。”谢淑柔似乎拥有谜一般的自信：“别的不敢保证，这点我绝对有把握。所以那些针线活，你还得赶着做。过年不好动针线，你的时间也不多，别太讲究了，分给家里的绣娘一齐做就好。你别太矫情，那些东西是不是你亲手做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有的都得有，你非得讲究个心意亲自动手，反倒误事。”
“我知道的。”顾仪兰点点头，并没计较谢淑柔那些不太好听的话。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急急忙忙地登上马车回了安国公府。她的事情还多得很。
谢淑柔希望二月初回北境，那顾仪兰这整个过年期间，怕是都无法闲下来。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谢淑柔交代的两件事。一是那张古怪的兵器图，另外就是那个宗室出身的都尉。
顾仪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穆老夫人惦记得已经打发人到二门处看了几次。二门上的伺候车马的小厮一看到她就笑着说道：“大少奶奶可回来了，老夫人惦记，派了翠云姐姐来等呢。”
“那刚好。”顾仪兰答道：“我刚好有事回祖母。”
第746章 长姐
穆老夫人和安国公夫人知道顾仪兰去见谢淑柔，因此都盼着她能多带些关于北境的消息回来。谁想到顾仪兰回来后，提起的第一件事，就把穆老夫人气得面如金纸。
“太不像话了！”老太太重重拍着一旁的小几，震得桌上的茶盏发出叮咚轻响：“皇上将我孙女利用至此还不够吗？”
“祖母您先消消气。”顾仪兰立刻上去摩挲着穆老夫人的后背，帮她顺气：“谢淑柔说了，这事不用我们担心，红裳不会上当，大伯和征衣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北境作妖。有大伯盯着呢，皇上不会如愿的。皇室不能明着摆布我们穆家人的亲事，皇上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您别担心。”
“那我不能装不知道。”穆老夫人冷哼一声：“否则皇上还以为我们穆家好拿捏呢！年初一按例进宫请安，今年我穆家人不去！皇上皇后若问，就说我气病了！”
“好。”安国公夫人点点头：“儿媳回头给礼亲王府送个信，让我母亲把话带到皇后娘娘面前。”
要说大周朝敢给皇上皇后摆脸色的，满打满算也就安国公府这几位夫人。
第二天，跑去安国公府学厨的盈星给谢淑柔带了话，说是穆老夫人准备闹脾气给皇上摆脸色了。谢淑柔听了差点没当场笑出声。
她想了想，招手叫了盈月过来，叮嘱道：“你去给福姑姑偷个消息，大年初一一定热闹，也让王爷提前有个准备。”
福英听了谢淑柔的提示，当然不敢耽搁，直接去找了郑锳，而郑锳听说之后倒显得挺高兴：“好！本王正愁没有由头朝父皇开口呢！安国公府一门英杰，穆老夫人是咱们大周最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本王身为皇族，理应敬重才是。既然穆老夫人生了气，本王自然须得尽心哄她开心。”
行吧，反正啥都是王爷您说了算呗。福英抿了抿嘴，并没有敢多发表意见。
大年三十，谢淑柔穿戴整齐，准备陪着郑锳进宫守岁。这一次，谢淑柔可不再需要找福姑姑陪她进宫了，她直接带上了盈月和盈星。郑锳当然是不会陪着谢淑柔坐车的，他独自骑马走在马车前，马车里坐着盛装打扮的谢淑柔，两人到宫门口的时候，恰好碰到拖家带口在宫门口下车的平阳公主一家。
平阳公主看了看郑锳和谢淑柔，主动笑着开口打了招呼：“信王妃自打成亲以来就少出门，本宫听说你身体弱，需要仔细养着，今日一看，五皇弟倒真是会养人，信王妃这气色，似乎比成亲前还好了几分。”
宫门口只有平阳公主一家，郑锳一副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的架势，他就像是没听见平阳公主的话，只朝她和驸马行了礼，又态度亲热地朝公主的儿女们打了招呼。
谢淑柔清楚平阳公主是个信王党，而且她早就怀疑平阳公主是知道郑锳喜欢穆红裳的，因此在这里见到平阳公主，谢淑柔倒有几分见到自己人的亲近感，所以高高兴兴地开口招呼道：“劳烦公主惦记，小女好得很，日子过得舒心，自然气色好些。”
舒心？平阳公主顿时一愣。信王府里的事，她虽没刻意打听，但也有所耳闻。从平阳公主的角度来说，她是不大相信谢淑柔会甘心情愿地与郑锳做假夫妻的。她认为谢淑柔是被迫的，因为成亲前夫君已然心有所属，这可怜的女孩子也只能无奈忍受。
但今日一瞧……这谢小姐，似乎真的在信王府过得挺开心啊！
她注意到，谢淑柔并未随郑锳称她为大皇姐，而且当着她的面也没有自称“臣妾”。这两口子怎么回事？
“舒心就好。”平阳公主朝谢淑柔笑笑：“信王妃平日里总在府中闷着多没意思，若是身体无事，多出来走走也好。开春时我府中照惯例要办花会，信王妃可一定得赏脸。”
这种事嘛！谢淑柔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信王已经应下了，让她二月回北境陪红裳，谢淑柔乐得牙都快掉了，她才不管什么京中宴邀花会呢，让郑锳想办法搪塞去。她就要回北境陪红裳，过几个月等谢相生日之前再回来。
“谢谢公主邀请，”谢淑柔心情很好地笑道：“只是开春时……”
她正想找个冬春交际爱闹病的理由，提前给平阳公主打个预防针呢，结果没想到，郑锳直接回过头来代替她答道：“大皇姐不用费心了。谢小姐不会出席大皇姐的花会。我允了她二月回北境去陪着红裳。”
郑锳会如此直白的揭了底，其实谢淑柔不算意外。她早就怀疑平阳公主是知情人，眼下整个宫门前只有信王府和平阳公主府的人，直话直说没什么不好。
但与有心理准备的谢淑柔不同，郑锳这几句话却结结实实地把平阳公主一家子吓得不轻。什么叫“回”北境？合着之前那几个月，信王妃压根就不在信王府？而是跑到北境去陪着小五的心上人了？这让人知道了还得了？
“小五！”平阳公主脸都白了：“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也没必要欺瞒大皇姐。”郑锳倒是十分淡定的模样：“今后我府中的事，还得仰赖大皇姐多多帮忙遮掩。”
我欠你的？平阳公主被郑锳噎得不上不下，站在原地怒瞪着郑锳。
所以弟弟什么的，果然是很可恨的存在，成天只会找麻烦……
平阳驸马看了一眼自己被气坏的妻子，只好叹了口气开口问道：“王爷，此事有多少人知情。”
“谢小姐到北境去陪着红裳，自然无法瞒住穆家人。”郑锳答道：“其他就是我府上亲信与大皇姐了。玉央宫那位和仪王府自然是不知情的，父皇……应当也是知情的。但父皇不会管，甚至还可能为了瞒住谢家，主动帮忙遮掩。他答应过我，只要我与谢家女成亲，日子怎么过，他不干涉。”
第747章 御厨的点心
小五……唉算了算了！平阳公主摇摇头，放弃了和郑锳讲道理。怪不得小五那时候如此轻易就妥协了。
小五也就罢了，这么些年，对穆家那个小姑娘一往情深，若不是身上这些甩不开的担子，怕是早就跟着穆家小姑娘跑得没了影子。
只是这谢家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平阳公主疑惑地望着谢淑柔。她当然知道，谢淑柔和穆红裳一向交好，但她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谢家小姐居然胆子大到这个地步，与她弟弟合谋做一门假亲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成亲后瞒着娘家人跑去了北境？
等等……平阳公主望着谢淑柔笑得温柔的脸，突然之间就醒过味来了。这胆大包天的姑娘既然不喜欢她弟弟，为什么还要应婚？她连北境都敢去，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莫不是……不是为了穆家那个小丫头，才这样老老实实嫁进信王府的吧？不能吧？
然而看着谢淑柔这张欢天喜地的脸，平阳公主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大约是猜中了真相。这对奇葩夫妻，怪不得合作如此愉快。合着都是为了北境那个小姑娘。
虽然那小姑娘的确很讨喜吧……但……唉！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还能怎么办？弟弟不省心，难不成她还能找魏皇后告状？
平阳公主低头整理了一下宫绦，掩饰住自己心塞的表情，接着昂起头迈步向宫门处走去：“走吧，别耽搁时间了，免得父皇和母后等。”
“请大皇姐先行。”郑锳朝平阳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十分礼貌地让公主一家走在了前面。平阳驸马摇摇头，并没有推辞，他一看就知道，自家娘子现在正生气，还是少惹她为妙。
郑锳带着谢淑柔，跟在平阳公主身后，过了崇政殿前的广场，他们一同往先皇祠去，大年除夕，按照惯例，皇上要领着儿子们祭祖。
宫里过年都是个固定的套路，谢淑柔虽然是“新媳妇”，但一点也不慌，流程在家都已经提前排练好了，练了无数遍，不会出错，她这个拿工资的演员还是很敬业的。
祭祖这些，都不关谢淑柔的是，她的重头戏在宫宴。
这宫宴果然一如既往的热闹，皇上的几个子女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郑瑾，似乎对于谢淑柔和郑锳的夫妻关系十分感兴趣似的，三句话中，有两句都话里有话，连桌上的点心都要利用一番，试探郑锳和谢淑柔。
“是松子百合酥，你也尝尝，喜不喜欢。这可是北境的平安伯最喜欢的点心，”郑瑾笑着亲自给李云筝夹了点心：“以前她在京中时，母后隔三差五就要打发宫人去安国公府送点心。”
“还是母后细心。”李云筝笑着答道：“这样的小事都记在心里。”
郑瑾说这话的时候，状似不在意似的扫了一眼郑锳夫妻俩。只可惜信王“夫妻”的反应并不在他的预计之内。信王就像是没听见似的，端着茶眼观鼻，鼻观心，而“信王妃”倒是一脸惊喜的模样。
“真的？”谢淑柔立刻抬头看向魏皇后：“母后，臣妾有一事，不知母后是否应允。”
“你说。”皇上在场，魏皇后当然不会明着给信王夫妻摆脸色，她朝谢淑柔点点头，态度倒是温和。
“母后，臣妾想从宫中借个擅做点心的御厨，”谢淑柔笑眯眯地说道：“也学学松子百合酥怎么做，回头亲手做了来，孝敬父皇和母后。”
孝敬？魏皇后脸色一僵。信王妃亲手做的东西她怎么敢吃。她正想开口拒绝呢，却没想到皇上先开了口。
皇上一脸赞许的朝谢淑柔点点头：“信王妃有这份心很好，陈全礼，回头你亲自安排个妥帖的御厨去信王府上。”
“是！”随侍在一旁的陈全礼立刻点头答应着。
皇上这么合作，让平阳公主更怀疑，皇上其实一切都心里有数。包括她那个假弟妹偷偷跑去北境的事。
这莫不是……为了安抚小五吧？
平阳公主的判断还真的不算太偏。因为过年前，郑锳找过皇上，提了将郑都尉调回京城的事。瞒着儿子给儿子的心上人派了个“追求者”，这事儿皇上其实有些心虚。
毕竟他早就答应过，不干涉郑锳的事，而且他也没权利干涉穆家人的亲事。
这一切郑锳当然不会跟谢淑柔详细说明，不过谢淑柔也不太关心，她只关心有了好御厨，可以让盈星学红裳喜欢的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