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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仪兰立刻哭了出来,但她迅速擦了擦眼泪,努力忍住呜咽,颤抖着嘴唇,努力朝穆红裳露出笑脸。顾仪兰长得那么美,但这十足勉强的笑容依旧难看得要命,似乎透着些说不出的酸苦,让人看了就难过。
顾仪兰知道,皇上下了旨,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强迫自己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她反过来握住了穆红裳的手,使劲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会回来,你大哥也会回来。你们会好好的。小妹别担心,大嫂给你收拾行李,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顾仪兰这几句话,不知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在让穆红裳放心。她努力深吸了几口气,接着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故作轻快地说道:“后日一早就出发,得赶紧收拾。好多事要做。我……我去盯着……荷叶她们……”
但就算她再努力,也无法抑制声音中的颤抖。穆红裳紧走几步追到她身旁,伸手拉住了她:“大嫂……”
“你去陪陪祖母和大伯母。”顾仪兰低着头,不看穆红裳的脸,语速很快地说道:“行礼就交给我,否则我不能放心。你别管了,就去……陪着祖母和大伯母。她们……”
“好。”穆红裳没有争辩,她十分理解顾仪兰的心情,因此不但没阻止顾仪兰,反而提了许多要求:“给我收些结实耐穿的袍子,还有鞋子,不要缎面的,荷包不要了,但是衣带多收拾几条,要佩剑,坏得快。大嫂若有什么要给大哥带去,也一起收拾了交给我。”
“先顾着你,还得准备些干粮才好。”顾仪兰头都不抬地匆匆往回走:“到了北境要常常骑马,靴子恐怕不够。我先让芳芷赶着去成衣铺买两双,先凑合着,等我做了新的,再托人给你捎过去。”
第598章 皇后
郑锳在安国公府的时候,郑瑾已经到了玉央宫。果不其然,魏皇后已经听说了早朝的事,气得直哭,温妃正坐在一旁安慰她。
“王爷来了。”一看到郑瑾进来,温妃很有眼力见的站了起来:“那臣妾就先回去,不打扰娘娘和王爷说话。王爷,出了这样的事,娘娘心里难过,您好好安慰安慰她。”
郑瑾朝温妃点点头,温妃很快离开了。她走后,一直低头掉眼泪的魏皇后才抬起头,半是抱怨,半是期待地问道:“怎地你一个人过来了?”
“三皇姐还有事。”郑瑾温和地答道:“大约过了晌午才能进宫来看母后。”
“本宫又没问你姐姐。”魏皇后似乎更难过了,又开始抹眼泪。
“母后,”郑瑾好声好气地哄着魏皇后:“今日朝中出了这样多的事,父皇哪里有空到您这里来啊。”
“可是,你舅舅他们……”魏皇后刚想抱怨,却被郑瑾打断了:“母后,这件事,您就不要插手了。眼下朝廷正缺钱,魏家被人参奏偷税,父皇怎么能放任不管?您一定听说了吧?今日朝中安国公府带头捐银充作军费,顾大学士和户部尚书也捐了,这您还看不出来吗?父皇是想让朝臣们都捐。”
“本宫自然是知道的。”魏皇后一脸不高兴地答道:“你父皇为了北境军费愁了多日。那些朝臣平日里一个个能说会道的,真到有事时,也没见谁真能为你父皇分忧,让他们捐些钱也是应该的,拿着朝廷俸禄,关键时候主意没有一个,出些钱总可以吧?”
“还是母后懂得为父皇着想,”郑瑾也只能捡着好听的说:“因此母后也一定清楚,今日朝上安国公府闹这一出,八成是早就安排好的。昨夜五皇兄半夜叩宫门的事,您不是不知道。五皇兄大半夜的如此劳师动众,为的应当就是今日之事。”
“是啊!”魏皇后皱皱眉:“昨夜他进宫之后,你父皇就急诏了户部尚书进宫……这样说,这些事都是老五出的主意?”
“五皇兄也是为国分忧。”郑瑾不疾不徐地答道:“今日这差事,他办得可是漂亮。因此母后,魏家的事,您不能插手。您想,御史们为何早不参奏,晚不参奏,偏偏就是今日,赶在安国公府老夫人抬着银子上朝的日子,参了魏家偷税?父皇甚至都没问问群臣的看法,直接派了御史大夫与刑部联合彻查。这您还不明白吗?这是父皇要杀鸡儆猴。过些日子,父皇一定会下旨大张旗鼓在全国通查偷税和非法买卖田土,魏家和林相的案子,父皇一定会严办,谁都插不了手。皇后娘家都被法办,到时不论查到谁头上,他们都没底气敢上疏喊冤?”
“这主意一定也是老五出的。”魏皇后气得肝疼:“好啊!他要在你父皇面前买好,倒拿我们魏家出来扎筏子。他这样大公无私为国分忧,为何不先查一查谢家有没有偷税?我看这老五,自打谢相保了他之后,是得意透了,怕不是觉得这太子之位,已然是他的囊中物。”
“母后!”看魏皇后有没抓住重点,郑瑾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五皇兄这一系列的事都做得漂亮,与社稷有益,也完全符合父皇的心意,谁都挑不出毛病来。母后,您须得明白,眼下任凭是谁,与五皇兄作对,就是与朝廷作对,也是与父皇作对,您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明着找他的麻烦,也绝不能因为魏家的事,到父皇面前去哭诉抱怨。”
“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一步步做大,将你逼得退无可退!”魏皇后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精致的茶盏翻向一边,茶水流到地上,将魏皇后华丽的裙角浸湿了一块。
“此事儿臣会同李相商议,母后就不要插手了。”郑瑾懒得看魏皇后发脾气,于是他站起来,耐着性子继续好声好气地劝了一句:“母后,儿臣劝您一句。在小事上,父皇愿意惯着您,顺着您,但今日之事,牵涉社稷安危,父皇是容不下您使小性子的。儿臣已经叮嘱了三皇姐,要她尽快去户部捐银,母后,您贵为皇后,应为天下之表率,也须尽快做出响应姿态。”
“这是自然。”魏皇后忍着气答了一句:“本宫又不是真不懂事。本宫早已吩咐好了,今年宫中开销削减一半,全部捐出去,充作北境军费。”
“如此最好。”郑瑾点点头:“那儿臣就先告退。”
魏皇后没有当着儿子的面大发雷霆,但郑瑾一走,她就直接砸了茶碗。玉央宫的掌事宫女赶紧进来,一边收拾,一边劝道:“娘娘,仪王劝您那些话,也是为您好呀,您何苦发这样大的脾气。”
“本宫自然清楚瑾儿是为了本宫好。”魏皇后语气急促地答道:“本宫只是气不过!到如今,本宫竟还要替郑锳搭台唱戏。本宫母仪天下,做了这个表率又怎样?百官们就算捐了银子,功劳也不是瑾儿的。真是反了!再这样下去,我看老五怕是就要坐上太子位了。真到那日,说什么都晚了!瑾儿也真是,一个男人,竟如此优柔寡断。”
“娘娘您消消气,咱们仪王万事都好,怎会是优柔寡断的人?”掌事宫女轻声慢气地劝道:“只是娘娘也须得体谅仪王的难处呀。咱们王爷毕竟与信王是兄弟,两人又是一处长大的。娘娘,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有些事也无需仪王亲自出面,仪王不知情,才是最好的呀。”
“有道理。”魏皇后听了掌事宫女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瑾儿不方便做的事,本宫来代劳就好。你去叫云柏进宫一趟。”
“娘娘圣明。”掌事宫女恭顺地答道:“云柏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直到现在,他还十分得信王的信任呢!”
第599章 代价
魏皇后打发人出宫去找云柏的时候,郑锳正好应急诏入宫,在宫门前下马。
陈全礼亲自等在宫门口迎郑锳,一看到他,就赶忙一溜小跑的过来:“哎呦!王爷,您可到了。皇上急着找您呢!这一会儿工夫,都派出去多少人了。”
“父皇这样急着召见,可是又出了紧急军情?”郑锳一边大步往御书房方向走,一边不放心地问道:“可是,昨日北境急报才送到兵部,今日……难不成是朔州形势有变?”
“那倒不是。”陈全礼赶紧摇头:“不是有军情急报。”
“不是?”郑锳脚步微微一顿,疑惑地望着陈全礼。不是军情急报,还能有什么大事,让皇上这样急着找人。他抬头往前看去,这的确是往御书房的路,一旁当值的侍卫是宵金卫的人,几个熟面孔,再往前望去,俞诚期正站在宫墙拐角处,似乎正等人。
一切如常,周围的人都是皇上的亲信,不可能是谁做局诳他。但……这是为什么?郑锳蹙起眉。
出于谨慎,他还是又问了一句:“陈中使,父皇可说了是为了什么急诏本王入宫?”
“皇上没说。”陈全礼立刻摇摇头:“散了朝之后,皇上刚刚起驾,还没走两步,就问起您。奴婢立刻到崇政殿去寻您,可您那时候已经走了。皇上听说您出宫了,似乎很是着急,派了好些人去找。王爷,奴婢是真不清楚皇上到底有什么事,不过想来一定与今日朝中之事脱不开干系。蒋尚书今日须得守在户部,皇上能找的,也只有王爷您了。”
“本王知道了。”郑锳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眼下也只能先去见见皇上再说。因此他没再多问,一路跟着陈全礼往御书房而去。
郑锳进御书房的时候,御书房里空荡荡的就只有皇上一人,连个侍候茶水的小内监都没有。皇上并没有像平时一般,正忙着批奏折,而是正背着手,满地踱步,看起来真是有些焦躁的模样,似乎等郑锳等得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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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此做派,倒让郑锳更加疑惑了。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主动开口问问。
“父皇,儿臣……”郑锳刚刚张开嘴,正在踱步的皇上却头都不回地朝他摆了摆手,说了一句:“朕知道你来了。散了朝你跑得到快,朕派了多少人去追,也没追上。”
这一句,把郑锳准备好的话给噎了回去。他顿了顿,正想重新组织语言,问问皇上到底有什么急事呢,结果皇上回过身,一开口就问了让他很难回答的问题。
“朕问你,你是不是去安国公府了?”皇上语气不善:“你就这样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这样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你给朕说说看,你去安国公府做什么?是不是去劝穆大小姐,要她留在京城?”
郑锳顿时愣了。他万万没想到,皇上派了这么多人去找他,就是为了要问这个。而且他也很犹豫,他不知皇上到底知道些什么,因此也不知道,这问题他到底该如何作答。
不过皇上很显然没打算给郑锳留太多思考空间。他转过身,指着郑锳的鼻子问道:“别想着在朕面前耍心眼。今日在朝上,朕看得明明白白。朕派她出征,人家亲娘都没说什么,你跟着跳什么脚?你可别说你是和那群朝臣一样,看不惯女人出征,朕信你就有鬼了!你怎么不把眼珠子贴到人家穆大小姐身上?一散朝你就急着追到安国公府去了。你去干什么?你是生怕满朝文武瞧不出来,你看上安国公大小姐了是吗?”
当场被皇上戳破这层窗户纸,郑锳干脆也放弃了掩饰,他犹豫了一下,接着破罐破摔似的直接跪下了,开口就是一句:“请父皇成全。”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皇上气死。
“混账!”皇上差一点忍不住伸脚去踹自己儿子:“你让朕成全什么?成全你娶安国公府大小姐?做梦!朕告诉你,就算是平时,朕也无权插手安国公府嫁娶。更别提现在了。现在那姑娘已经不是闺中待嫁女了,而是朕亲封的红妆将军。穆氏女必须随军出征,此事绝无商量余地。小五,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别告诉朕,你看不出来朕让穆氏女出征的用意。”
“儿臣……”郑锳跪在地上,沉默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可以等。等她回来。”
“等?”皇上冷笑一声:“就算你肯等又如何?你以为朕会允许你等她?你以为安国公府的老夫人会眼睁睁的看着孙女嫁皇子?”
郑锳直直跪着,一声不吭。这问题的答案,其实他心知肚明。不可能。就算他能在皇上面前尽力争取,安国公府的老夫人也不可能允许孙女嫁皇子。
看见儿子抿着唇,一语不发的模样,皇上终于还是有些心软。他叹了口气,拍了拍郑锳的肩膀,语气和缓了下来:“小五啊!你不是不明白,朕对你的期望极高。但越是如此,朕越不可能允许你娶穆氏女。安国公府掌虎符,大周朝绝不能出现手握重兵的外戚。除非穆氏一族,肯交回兵权,朕才会考虑,让你迎娶穆氏女。”
“小五,”皇上转身盯着郑锳,极为严肃地开口问道:“朕让你自己来做这个决定。你仔细考虑一下,再回答朕。”
“不用考虑。”郑锳咬着牙答道:“绝不能收缴穆氏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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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你是个明白孩子。”皇上回身走了几步,走到了书案后的御座旁,伸手拍了拍椅背:“你以为这张椅子,是这么容易坐的吗?要坐上这张椅子,要付的代价太多了。与所爱之人不能相守,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代价之一。”
第600章 赐婚
郑锳直直跪在地上,像是一尊雕像,漆黑的双眸像是深不可测的旋涡,似乎能吞噬一切。他的神情其实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异常。他没有对皇上近乎明示的举动发表任何意见,就这样跪着,安安静静。
“是不是觉得难过?”皇上似乎不太在意郑锳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像是故意的一样,咄咄逼人地模样:“小五啊,朕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孩子。你想要什么,朕很清楚。但你得明白,若想稳稳当当地坐在这张椅子上,这样的剜心割肉之痛,你还需经历许多次。眼下不过是不能娶心爱的女孩而已,到时你就知道了,与你今后所要经历的一切相比,这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兴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今日之痛,因为会有许许多多令你痛苦的事,等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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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已经定了亲,朕看你的亲事也不要再拖了。”皇上转身盯着郑锳,似乎在等着他反抗似的:“你想争这个位置,就须得早些成亲。一个身份合适的正妃,再加上孩子,就是你最大的本钱。就算你再有本事,但无家无子,朝臣们也不会对你放心。朝廷需要稳定的延续和传承,无子帝王会引来朝局动荡,所以继承人很重要。”
郑锳抬起头,望着皇上,平静的面具,终于又开始有了裂缝。
“朕看谢氏女就很好。”皇上像是没注意到郑锳表情变化似的:“谢相保了你,你也该安安他的心。瞧瞧小六是怎么做的,旁的不论,单论这一点上,他倒是强过你许多。你是皇子,将来可能为皇,你的婚事,便是政事。你考虑自己的婚事,应当像考虑朝政大事一样才对。”
“父皇……”郑锳跪着向前挪了一点点,张口想说什么,但他刚张开嘴,就被皇上打断了。
“朕看也无需再拖。”皇上盯着郑锳,一字一句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就给你与谢家小姐赐婚。最近朝中事多,你的婚事,刚好也可转移些朝臣们的注意力。再者……朕听说红妆将军与谢氏小姐是闺中好友,她眼看就要出征,朕赶在她出征前给她的好友赐婚,她也好来得及表达祝福之意。锳儿,你自小就是极沉稳理智的性子,你应当知道,这是最合适的安排。”
郑锳没有抬眸去看皇上,他直直望着御书房里一尘不染的地砖,眸中浓重的悲伤渐渐泛了上来。
“孩子,朕知道是难为你了。”皇上很快转过身,郑锳的眼神也让他有些难过不忍:“一直以来,都是朕难为你了。你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朕能理解你喜欢穆家大小姐。那孩子也的确讨喜,活泼开朗,心如琉璃。只是锳儿啊,她是真的不适合你。不仅仅是身份上不合适,其实从头到脚,哪里都不合适。你想想,那样活泼的女孩子,你忍心将她关到后宫里,一辈子寂寥,与宫墙红瓦为伴吗?那是只燕鹰,不是百灵,笼子是关不住的。”
“是啊……”郑锳的声音几不可闻:“迟早要振翅高飞,怎么能剪断她的翅翼,将她关在宫苑中。若是将她锁在深宫,那样澄明透彻的笑脸,大约再也见不到了……”
“你明白就好。”皇上点点头:“朕今日就给你赐婚。无论如何,信王正妃必须是谢家女。”
郑锳一语不发,跪在原地沉默片刻之后,弯下身子默默朝皇上叩拜。这无言的妥协不知怎地,突然让皇上倍感心酸,身为皇子的身不由己,皇上其实比谁都明白。
他们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不竭尽全力牺牲一切,又怎能担起来?
但面对自己的儿子,皇上最终还是有了一分心软。他叹了口气,又多补了一句:“朕也无意逼你太甚,日子怎么过,朕不管你。朕再多提点你一句,今后你若有本事坐稳皇位,让谁进后宫,让谁当皇后,朕都管不着了。到时候朕都已经去见先皇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就算……唉!”
话虽如此,但无论是皇上还是郑锳,其实都明白,这是一句言不由衷的安慰。大周不能有手握重兵的外戚,所以将来的皇后无论出自哪一家,都不可能出自安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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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转头望着郑锳,没有回答。郑锳似乎也不在意皇上是否会回答,他继续轻声说道:“那年礼亲王做寿,父皇赐了个园子给礼亲王。儿臣与六皇弟一齐去贺寿。就是在礼亲王府,儿臣第一次见到了她。”
“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呢,眉眼没长开,说不上好不好看,儿臣甚至已经记不清她当时的模样了。但儿臣却清楚记得,她笑起来很好看。那样明亮的笑颜,儿臣以前从来未见过,似乎她一笑,周围都变得亮堂堂的。”
“儿臣原本也没太大奢望,只求能够常常看见她的笑颜。父皇,这宫里,实在是太暗了……而她的笑颜就像阳光……”
皇上重重叹了口气,他能理解郑锳飞蛾扑火的心情。这孩子从小在魏皇后身边长大,而他则是个心狠的父亲。为了磨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许多事,他虽心知肚明,却选择视而不见。
他不动声色地鼓励儿子们之间的竞争,希望能选出更强的一个,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这样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会承受多大的压力,他其实清楚,但那又怎样?对于他来说,打磨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能心软,不能心疼自己的儿子们。因为他是君王,身上背着社稷民生的君王。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比国家利益更重要,包括他在内。
为了大周的繁荣安定,任何人都可以被牺牲,包括他自己。
第601章 公主们
辰正散朝,平阳公主算好了时辰,不早也不晚,辰时末刻抬着银子去了户部衙门,就好像是散朝后才收到了消息,然后迅速自觉自愿来捐银似的。
让平阳公主意外的是,她在户部衙门大门口,刚好遇到了宁福公主的马车,也是来捐银的。
“耳报神够快的。”平阳公主下马车前,唇角露出讥刺的笑容:“倒比本宫这个提前准备好的还要早到一步。”
宁福公主捐银,当然没什么章法,她当然也没核算家里应纳税款,而是随便抬了几箱金银过来。然而没想到,到了户部,认真刻板的蒋文斌按照皇上的指示,怎样都不肯收宁福公主的捐银,两人争执了很久,蒋文斌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一句话:“皇上说了,捐银也得有个章法。烦请公主回去依照家中财产核算一年应缴税银。”
宁福公主觉得烦,因此在户部衙门发了一通脾气,正闹腾着呢,平阳公主进来了。
“三皇妹这是怎么了?”平阳公主微笑着问道:“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大皇姐这也是来捐银的?”宁福公主扫了平阳公主身后的随从一眼,冷笑一声:“只怕大皇姐一片好心都白费。白白抬着银子来,还得再抬回去。”
“这话是怎么说的。”平阳公主笑着装傻:“捐给朝廷的军费,哪有再抬回去的道理。”
“这些,”宁福公主拍了拍自己带来的金银:“尚书大人都不肯收呢!也不知是真的照章办事呢,还是嫌弃我宁福公主府的银子,白找个理由搪塞。”
“回公主的话,臣不嫌弃殿下的金银,眼下北境缺军费,臣不嫌弃任何人的金银。”蒋文斌立刻板着脸答道:“但皇上今日早朝有明旨,捐银须得有个章法,烦请公主核算了家中一年应缴税银再来捐。”
“本宫当是什么事。”平阳公主笑笑,一挥手,她身后的两个小厮立刻走上前来,一人捧了账本,另一人抱了装银票的盒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蒋文斌面前。
“蒋大人看看,数目可还对?”平阳公主故意说道:“时间紧,本宫是收到消息后,把家里所有的账房都招来了,但也就半个时辰而已,数目可能会有错漏,但没关系,回头本宫再让人交一份细账上来,按照家中财产,核算一年税银,这一匣子银票先押在大人这里,多退少补。”
“好。”蒋文斌点头点得痛快,接着直接招来了两个吏目,让他们当场核对账目和票据。
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宁福公主更生气了,她正想发脾气呢,突然有个宁福公主府的下人一路狂奔着朝着户部大堂而来,一看到宁福公主在这里,一边忙着跪下磕头行礼,一边急着嚷嚷:“公主公主!皇后娘娘急诏,您快些进宫。”
“本宫原本就要午后进宫请安,母后是知道的,”宁福公主一愣:“这是出什么事了,这样急着找本宫。”
趴在地上的下人瞟了一眼平阳公主,有些吞吞吐吐地答道:“也……内个……是好事!好事!刚刚宫里传了消息,皇上给信王和谢家四小姐赐了婚,皇后娘娘找公主您进宫,应当是要商议王爷的婚事怎么办。对,就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