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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蒋文斌差点就忍不住蹦起来了:“您这样说可不公啊!皇上明明知道,臣是的奏疏,完全是为社稷民生考虑,无半点私心。而信王愿意为臣说话,也是因为他一心……”
“是因为他傻。”皇上粗暴地打断了蒋文斌的话:“你傻也就罢了,老五此次居然也这般缺心少肺,做事顾前不顾后。你还敢说不是因为你的蛊惑。”
“皇上!”蒋文斌不顾一切地想要开口,但是谁抢话都没皇上厉害,也没皇上嗓门大。
“朕问你,”皇上指着蒋文斌的鼻子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认为自己是直臣诤臣,为社稷百姓谏言,不畏生死。就算朕现在杀了你,你也能成个千古流芳的名臣。朕告诉你,做梦!你那封奏疏,若是就这样公开交到朕的手里,谁也救不了你。事情做不成,你还得背个千古骂名!”
“若是朕公开支持你那封愚蠢的奏疏,你以为朝臣们会放过你?放过朕?会放过朕的儿子?给你罗织个罪名还不简单,转过日子就会见到御史们联合起来参奏你。众叛亲离,没人会为你说话。到时朕杀不杀你?若是朕杀了你,朕就是个真正的昏君。但若是朕保了你,那朝臣们连朕一起弄死也不是什么难事。政变很难吗?若是朝臣们同心一力,改朝换代很难吗?”
皇上劈头盖脸一通训斥,让蒋文斌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青。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想皇上提出来的这些疑问呢,正在面壁的郑锳却已经醒过神来了。他彻底听懂了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郑锳直接转过身,朝着皇上一躬身,行了个大礼:“儿臣愚钝,请父皇指点,此事该怎么办才足够稳妥?”
第588章 遗臭万年
瞧见郑锳如此受教,皇上满意地点点头,也没让他继续面壁,反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任何改革都不可急功近利,以免反噬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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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斌这时候也不梗着脖子硬顶了,他弯下腰,跟着郑锳行了礼,接着又一脸希冀地抬起头问道:“皇上,您心里可是有了计较?实话实说,臣提出这样激进的改革方案,也真是因为着急。咱们与戎狄的战事,不是一日两日能结束的。臣向陛下交个实底,依照目前的财税状况,国库支撑不住如此巨大的军费开支,因此臣才想要尽快推行税法改革。”
“朕知道。”皇上点点头:“仗不能不打,银子不能不花。”
“对了。”蒋文斌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又开口说道:“皇上,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勋贵都不支持财税改革。安国公府就没意见。穆老夫人还让安国公夫人连夜核算穆家田产铺面营收,准备补缴税款呢。”
“你……”皇上一时语塞,像是被蒋文斌气得一时找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才问道:“你把你那奏疏给穆家人看了?”
“是啊。”蒋文斌很老实地点点头:“穆老夫人并不反对,还表示要全力支持。”
“穆家当然会支持。”皇上伸出手指对着蒋文斌的鼻尖点呀点,脸都气青了:“穆家男人们都在北境战场,穆老夫人为了个儿孙多划拉些军费,什么不肯干?再说了!他们怕什么?缴税就缴了。安国公府世代功勋,每年朕额外赏的金银都足够他们缴税了!可真是愚蠢!这种奏疏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拿给人看!”
蒋文斌不敢回答,只能尴尬地咧咧嘴。郑锳看了蒋文斌一眼,很体贴地站出来为他解围:“父皇,既然安国公府已经知道了,您再生气也于事无补。还是说说,税法改革到底要怎样进行吧?您有了圣裁,蒋尚书也好照着办理。还有,蒋尚书刚才所奏也的确该考虑,北境战事吃紧,户部拿不出钱来,战场上的将士们要怎么办?还是得有个解决的办法。”
“你倒是省事。”皇上瞪了郑锳一眼:“想不出主意来,就知道问朕。蒋文斌,朕问你,你说穆家老夫人要支持你,她应承你什么了?说来朕听听。”
“穆老夫人打算明日抬着补缴的税银上朝。”蒋文斌答道:“当朝缴纳,做出合作的表率。”
“老五。”皇上抬头向郑锳望去:“今日你出宫回去的时候,不论多晚,都去一趟安国公府。你亲自去。朕有一句话,你当面交代给穆老夫人,让她明天抬穆家一年的税银上朝,当朝上奏时要言明是税银,但,记住,只能说捐,不提补缴。”
“父皇可是要温水煮青蛙?”郑锳唇畔突然沁出一丝笑意:“穆家带头捐了一年税银,那不如人人都捐。不需多捐,只需按照各家财产,核算出该缴税银,该补缴多少税,就捐多少。”
“就当是官员们带头纳了军赋吧。”皇上面不改色地答道:“朝廷正打仗呢。户部缺钱,官员们稍微分担一些亦不为过。捐款而已。原本打仗该加军赋,但念及今年年景一般,百姓辛苦,这军赋就由官员和勋贵们承担也不为过。平日里,一个个都拿着朝廷的俸禄,俸禄哪来的?还不是百姓税赋供养,此时有些许回报,替百姓承担一二,也是应该。又不是常常如此,偶尔一次而已,不是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蒋大人?”
“是是是。”蒋文斌立刻点头如捣蒜:“安国公府都带头捐了,其他人怎好看着不管。臣也捐,一年税银臣还是拿得出来的。”
“你明日就这样上奏。”皇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蒋文斌:“朕会将差事派给你。记住,重要的是趁此机会摸清底,谁家有多少田产、铺子,人丁,都得给朕摸清楚。今后税法改革的依据得提前准备好。眼下户部的黄册和鱼鳞册,还不知有多少猫腻,你须得赶紧理出来。”
“臣领旨。”蒋文斌点点头。
“都给我盯紧了。”皇上又盯着郑锳多嘱咐了一句:“此次户部以捐赋为由,普查各家营收,若有人敢瞒报,严惩不贷。”
“儿臣明白。”郑锳笑着点点头:“朝廷在打仗,若是有人为了少捐几个钱而隐匿财产,自然不可轻恕。”
皇上在御书房里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踱步,片刻之后,又说了一句:“安国公府带头捐税银,须得有人立刻响应才好。最好是宗室有人出来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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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是你!”皇上一脸严肃地摇摇头:“不光是捐税银这一件事,后续慢慢推进税法改革,要做的事多了。但你记住,所有与税法改革有关的事,你都不能站到明面上来支持。”
“父皇……”皇上的话,让郑锳十分意:“儿臣……”
“这个坏人,就由朕来做吧。”皇上转过身,朝蒋文斌点了点头:“这样得罪群臣的事,一步一步推行下去,将来等朕百年后,想来他们也不会在史书上写什么好话。朕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早就看开了。这皇位,也不知还能坐几年,财税改革,朕能够挡在前面的一日,就不要让朕的儿子出头。他们还年轻,以后大周还要依仗他们,不能让他们失了群臣的信任。”
皇上这几句话,让郑锳喉咙发哽,鼻子发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蒋文斌则眼眶泛潮,含着眼泪朝皇上重重点头:“是!”
“不过,蒋文斌,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皇上突然朝着蒋文斌露出豁达的笑容:“朕与你,一个昏君,一个蛊惑昏君的佞臣,就等着遗臭万年吧!”
第589章 点破
郑锳和蒋文斌都跪下了,一脸郑重地向端坐在书案后的皇上叩头。
“皇上,”蒋文斌抬起头,一脸崇敬地开口说道:“有此明君,是我大周社稷之幸,百姓之福。”
“别给朕戴高帽了。”皇上摆了摆手:“将来都要在史书中遗臭千秋了,谁还在乎这些。说回眼前的事,明日你该做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了。至于老五你,一定要给朕沉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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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蒋文斌又问道:“依您看来,宗室之中谁站出来支持‘捐’赋最合适?安国公府的亲家礼亲王府行吗?”
“礼亲王不好。”皇上摇摇头:“在宗室中地位其实不高。不过因为他是安国公府的亲家,所以才被封了亲王而已。”
“那……贤亲王如何?”郑锳想了想,提出了另一个人选:“他儿子可是戎狄驸马,眼下咱们和戎狄开战,他作为大周亲王,也该向朝廷表个忠心。”
“王爷的奏议颇有道理。”蒋文斌连忙点头:“另外,荣康郡王诬告斛律迎欢一案,在朝廷这边算是不了了之,但斛律迎欢咽不下这口气,前些日子还坚持要告荣康郡王诬告。但她不管告到哪个衙门,都没人愿意处理。三法司的官员都觉得这是夫妻家务事,不愿意多掺和,但此事依旧闹得沸沸扬扬。贤亲王一家若想要与戎狄人彻底撇清关系,也不是不行,只要他肯与朝廷合作。”
“贤亲王可以等一等。”皇上摆摆手:“这‘捐’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朝臣和勋贵们逐渐接受。朕的意思,不如眼下让贤亲王过得再难受些,等到第二次、第三次‘捐’赋,朝臣们开始不满之后,再与贤亲王讲条件,让他站出来公开上奏支持‘捐’赋。”
“如此更好。”郑锳点头:“连续几轮捐赋,朝臣必有积怨。若是此时贤亲王站出来,矛盾焦点一部分会集中在他身上,我们在放出消息,说贤亲王为了撇清他一家与戎狄的关系,才主动捐税。是真是假不重要,理由站不站得住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群臣一个靶子,让他们的怨愤有个发泄的渠道。”
“那皇上以为,这一次宗室中要谁来响应?陛下放心,不论哪家,臣连夜上门去说服。”蒋文斌干脆放弃了自己出主意,直接问皇上比较快。
“这头一次,自然是朕的儿女们最合适。”皇上微微一笑:“老四在行宫,小五和小六不能出这个头,但朕还有女儿们呢。朕看平阳就很合适,朕的长女,皇子公主们的大姐,平阳的夫君有爵位在身,驸马个性温和,喜好读书,在京中仕子中也颇有声望。朕看平阳夫妻两个来带这个头就很合适。”
“好!”蒋文斌不管不顾地一口应下:“臣出宫后连夜往平阳公主府,陛下放心,臣一定……”
“不用你忙。”皇上摆摆手,轻巧地扫了郑锳一眼:“要让平阳动,不过是小五一句话的事。你去废半日口舌,平阳还是得找她弟弟商量,要不要出这个面。绕这么个大圈子做什么?还不如让小五直接捎个信给她。”
郑锳微微一愣,接着忍不住自嘲一笑。他可真是自作聪明,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父皇的眼睛呢?他的势力有哪些,谁有站在郑瑾的身旁,恐怕父皇早已心知肚明,只不过不肯说破,冷眼旁观,看着他与郑瑾折腾而已。
想到这些,郑锳干脆坦然朝皇上点了点头,直接应道:“父皇放心,明日早朝后,大皇姐一定会公开响应,主动捐税。”
“就交给你了。”皇上像是早就等着郑锳这句话:“平阳站出来了,宁福必不愿意落后。”
听皇上提到了宁福公主,郑锳沉默了一瞬,像是在犹豫什么。皇上瞥了他一眼,开口问道:“有话直说,朕恕你无罪。”
“父皇,”郑锳躬身答道:“您之前提过,此次要趁着捐税彻查朝臣们的家产,若有藏匿严惩不贷。儿臣想,不如也趁此机会,将偷税和违规屯田的一起惩治了,杀鸡儆猴。”
“你寻到了谁的证据。”皇上盯着郑锳,眼神犀利:“是不是老六那边的?这是好事,你原本无需特意跟朕请示。若是不相干的人,你拿到证据后,怕是早就组织【创建和谐家园】劾了。能让你如此谨慎的究竟是谁?”
“魏国舅。所涉金额巨大。”郑锳答道:“因为是母后的娘家人,因此……”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皇上直接打断了郑锳的话:“难不成你还以为,朕会为了皇后,容忍她两个兄弟做蛀虫?但上疏的人不能是你,你找个合适的人来办。”
郑锳知道皇上为什么这样叮嘱他。魏皇后的两个兄弟遭了弹劾,魏皇后能看着不管吗?一定是会找皇上哭闹喊冤的。人若是郑锳亲自弹劾,魏皇后一定会揪住这一点不放,想要将偷税这样的大事淡化成家事【创建和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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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更好。”皇上点点头:“两件事放在一起,不可能抓一件放一件,放了魏氏兄弟,还怎么处理林家的事?必须一齐严惩不贷。”
事情全部说完,皇上摆摆手,将郑锳和蒋文斌都打发出去了。
郑锳和蒋文斌出了宫就各忙各的,第二天一上朝就是一场硬仗,两人都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蒋文斌直接回去重新写奏疏,而郑锳,则依照皇上的嘱咐,亲自去了一趟穆家递消息。
郑锳到穆家时已经接近三更,穆老夫人已经歇下了,但安国公夫人正带着人理帐还没睡。
郑锳也没有久留,他还要回去与韩德年商量弹劾魏家和林家的事,因此只匆匆地将皇上的意思传达到了,就离开了。
这一夜,他没见到穆红裳,这也是他后来一直在后悔的一件事。
第590章 上朝
第二日早朝,满朝文武都快精神分裂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有御史上疏,一口气弹劾了已经告老还乡的林相,还有魏皇后的两个兄弟。
再是兵部孙尚书因为朔州被围的事,请求扩大调集府军。
紧接着就是新任户部尚书蒋文斌当朝哭穷,北境战事吃紧,但户部拿不出那么多钱粮来打仗。
蒋文斌是抬着账本上朝的。他可不是糊弄事的何文茂,一晚上时间,蒋文斌重新整理了一份奏疏,避重就轻不说税制改革,就哭穷。
时间卡得刚刚好,蒋文斌这里正慷慨陈词,外头的内监跑来回报,说是安国公府的老夫人、安国公夫人还有大小姐到宫门口了,要求面见圣上。
除了几个心里有数的人以外,其余朝臣们都以为穆老夫人是为了朔州被围的事,来求皇上从金翎卫调兵的,就连安国公府的亲家顾大学士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大家都觉得,皇上会如之前几次一般,匆匆散朝,去御书房接见穆家女眷,谁想到皇上竟然挥了挥手,让内监将穆家女眷带到崇政殿来。这让朝臣们吃惊不已。
这可是朝会,女人来算干嘛的呢?
而郑锳,也有些微微疑惑。他疑惑的不是别的,而是听见穆红裳也跟着穆老夫人来了。捐税银这是,穆老夫人来无疑是最合适的,满京城最德高望重的老夫人来捐银,最能代表穆家的立场和态度。
安国公夫人陪着婆婆上朝也能理解,但红裳来做什么?郑锳微微蹙起眉,望着崇政殿大门的方向……
穆老夫人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一大早,儿媳妇就告诉她,昨夜信王爷来过了。信王交代的话,安国公夫人也原原本本向穆老夫人传达了。
穆老夫人出门前思忖了好大一阵子,其实已经有几分猜到了信王大半夜特意来这一趟的用意。提捐税不提补税,群臣的确好接受一些。这样一来……似乎用不着她的宝贝孙女站出来顶这个雷。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穆老夫人心里有些五味陈杂。她似乎……又找到借口强留孙女在家了。但穆老夫人其实也清楚,红裳最终还是会离开家,去北境,她拦不住。
不过穆老夫人最后还是又努力了一把。当穆红裳穿戴整齐,到她房中准备跟着祖母一齐进宫时,穆老夫人叹了口气,握住孙女的手告诉她信王来过的事。
“没关系,我还是陪着祖母去上朝。”穆红裳是这样回答的:“若是用不着我做什么,我再跟着祖母回来就好了。总之北境我是一定要去的,四叔和哥哥还被困在朔州,我要去救他们。”
“先走吧。”穆老夫人又重重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把正事办了,晚点我和慧明谈一谈再说。红裳啊……唉!”
因为没时间也没心情继续和穆红裳掰扯这个问题,穆老夫人决定稍后再想办法,她带着孙女出门上了马车,准备进宫。
跟穆老夫人一同进宫的安国公夫人看见女儿自然非常不高兴,但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于是这祖孙三代,三个女人,就这样押着一大箱的银子,来上朝了。
这还是大周朝头一次有女人上朝。穆老夫人穿着超品诰命的朝服,没拄拐杖,也不用人扶,就这样顶着一身沉重的行头,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她身后是同样穿着朝服的安国公夫人,同样打扮得极为隆重。
与她们相反,穆红裳却穿得十分简单。她根本没穿那些华丽繁复的衣裙,还是一身短一截的胡裙,露着鞋子,就如她平时一样。不过为了表示对皇上的尊重,她选了一身绛红色胡裙,免得太过简素被人议论不敬天颜。
她也没梳什么复杂的发式,只将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梳在脑后,结成麻花辫,用红绳绑紧。她没戴任何首饰,不仅没有发钗,也没有戴耳坠、项链甚至手钏、镯子,腰带上只挂了两个精致的荷包,算是装饰品。
和装扮隆重华丽的祖母和母亲相比,穆红裳的打扮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但她还是非常引人瞩目,至少在郑锳眼里是这样的。
穆红裳一进来,他几乎无法将视线从这姑娘脸上挪开,那一双明眸,像是对他有种奇怪的魔力似的,让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目光。
穆家祖孙三人身后,是一串抬着木箱的内监。为了让朝臣们更加印象深刻,穆老夫人特意没带银票,而是抬着现成的金银上殿,因此看起来阵仗极大。
皇上非常满意这个效果。
“老夫人这是做什么?”也不等穆家祖孙三人先行跪拜大礼,皇上就先做出一副吃惊至极的模样:“您这是……”
穆老夫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一转身,直接亲手掀开了最前面的箱子盖,里面露出满满的金银。满朝文武瞧见箱子里的东西之后,立刻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效果拉满,穆老夫人这才跪下了,按照之前郑锳的交代,陈述了这些金银到底有多少,从何而来,做什么用,果然只提了“捐”,没提补税。
穆老夫人演完,该皇上了。皇上立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自责模样:“老夫人!是朕无能啊!您的儿孙都在北境为国效力,为他们筹集钱粮原本是朕的责任,怎能让您捐银呢!”
“皇上!”穆老夫人答道:“穆家多年承蒙皇恩浩荡,从未向国库缴纳过一分税银,眼下北境战事吃紧,然而国库空虚,户部又拿不出那么多军费银子,老身拿出这些银子,只当纳了军赋,也好为我北境的儿孙们筹些军费钱粮,让他们能够安安心心的抗敌。”
第三个该出场的演员是蒋文斌。别看蒋文斌平日里做事一板一眼,真演起来水平还挺不错,声情并茂十分恳切感人。
“皇上!”蒋文斌赶紧跪下:“虽然穆氏将军在北境抗敌,我们实在不该收穆家的捐银。但军费已经撑不住几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