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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大费周章的到刑部大牢来给他送饭,这样的饭菜,他怎么敢吃。
赵知良发现不对的时候,那个狱卒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正在此时,赵知良熟悉的牢头,也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赵知良一看到他,立刻哑着嗓子大叫起来:“快!快抓住他!”
牢头反应极快,立刻将手里的食盒往旁边一丢,直接伸手去拦之前的狱卒。那人还想要跑,可惜已经晚了,外面守卫的狱卒大约是听见了赵知良的叫喊,纷纷跑了进来,正好将那人逮了个正着。
人很快被押走了,之前送进牢里的饭也被当做证据收了起来,牢头手里的晚饭已经被砸了,谁也没想到再给赵知良补一份,他就这样一脸惊恐的瞪眼等着消息。
而刑部的小厅堂里,早就等着瓮中捉鳖的郑锳效率极高,大鱼一上钩就开审,上来就是大刑伺候,没用多少时间,就撬开了那狱卒的嘴。只可惜那人其实也不知道太多内情,他只知道,有人给他钱,让他将有毒的饭菜送给赵知良,但花钱买通他的人是谁,他其实并不知道。
“王爷,相爷,”刑部尚书有些失望地将供状递给了郑锳和谢相:“这人没说谎。”
“无妨,”郑锳还没开口,谢相先笑了:“谁买通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赵知良知道了,有人不想让他活。”
“你去给他通个消息吧。”郑锳朝等在一旁的牢头点点头:“该说什么,分寸你自己拿捏。”
“是!爷放心。”牢头笑嘻嘻地答应着,转身走了。
郑锳目送牢头离开之后,转头朝谢相点了点头:“相爷今夜可以回去休息了,今夜不会再有事。用不了多久,这个赵知良应当就会开口。”
“好!”谢相点点头,直接站了起来:“老臣已与顾大学士商议定了,弹劾何文茂的奏疏明日让御史大夫亲自来上,届时老臣会以还何文茂清白为由,建议皇上,派御史入户部,肃整监察所有政务。刑部这里就有劳王爷了,务必让赵知良在几日内吐出实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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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郑锳所料,赵知良知道之前的饭菜被下了足量砒霜之后,瑟瑟发抖了一晚上。他瞪着牢房粗粗的栅栏,一晚上都没合眼,才到五更天,天还没亮,就已经撑不住嚷嚷着要见郑锳、见谢相、见刑部尚书。
这一次赵知良可没有继续耍心眼的心力了,他面色蜡黄地跪在刑部大堂上,一副萎靡的模样,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也是为官多年,大周律你不是不清楚。”刑部尚书冷冰冰地开口:“你自己的罪,要受怎样的刑罚,你心中当然早就有数。不过,王爷和谢相都是宽宏之人,若你肯坦白招供毫无隐瞒,也算是戴罪立功,王爷亦可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两句,至少不牵连你的家人。”
这几句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其实赵知良很清楚。但人在绝望之下,任何一颗救命稻草都希望紧紧抓牢。因此刑部尚书这句半真半假的许诺,被赵知良当做了巨大的希望,他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的所有事倒了个干净,包括九年前那桩旧案,也包括最近发生的,军资被劫案。
赵知良毫无挣扎地在他的供状上画了押,虽然他手中并没有牵涉何文茂犯案的直接证据,但他交代出的不少事实,至少让之前毫无头绪的案子,有了明确的方向。
比如,赵知良明确交代了,何文茂曾经跟他说过,不可能有问题,因为他吩咐雇来的江湖人劫掠成功之后沿着绝羽山一路向西,将那些假粮草都丢在云澜江里。
“都是石子和砂砾,江底也是石子和砂砾,倒在江里混在一处,谁能查得出来?”
的确,石子和砂砾倒在江底很难查出痕迹,但那些同样被劫掠的军械,怕不是也被丢在了云澜江?戎狄人可不会将好好的军械也丢在云澜江里。
第562章 请罪
时间配合得刚刚好。
御史大夫上奏疏弹劾何文茂的第二天,郑锳就将赵知良的供状送进了御书房。皇上看见那份供状冷笑一声,接着直接抄起手旁的茶碗砸在了地上。
“很好!这就是我大周的‘贤臣’。”皇上伸手一指俞诚期,语气强硬地命令道:“俞诚期,现在就去给我抄了何文茂的家,案子可以慢慢审,但朕要今天就扒了他这身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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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郑锳微微一躬身:“儿臣已让安国公紧急派人往云澜江畔去寻线索,应当能找到蛛丝马迹。”
“嗯!”皇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两百车军械,就算全沉到江里,也好找回来。穆家那个孩子伤势如何?能不能动?如果可以,让他回来作证。”
“毕竟年轻,外伤好得很快,内伤还需时日调养,但过些日子,应当也能痊愈。”郑锳答道:“但是腿……伤得太重,恐怕很难恢复如初,将来怕是不能再上战场。”
“【创建和谐家园】!”皇上气得面如金纸,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朕的少年将军,就这样被他们废了!朕要他们付出代价!何文茂和赵知良押解候审,家眷全部充军,往北境朔州,去修城防。害得穆氏少年将军一死一伤,朕怎能轻易放过他们,朕要让他们世世代代守在边关三镇,替大周守军修筑城防。将来若是北境起战事,何氏和赵氏要拦在穆氏将军前面,朕也要让他们尝尝,血肉筑城的代价!”
皇上甚至都没经过朝议,也没等何文茂定罪,就直接命令俞诚期亲自带人去抄家了。这其实并不符合大周律法,但是满朝文武,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给何文茂喊冤,就连李相都没敢多话。
郑瑾就更不会为何文茂说话了。实际上,当郑瑾知道何文茂背着他干了这么多好事之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仪王爷一向温柔平和的面具终于破裂了。
郑瑾不会出手去保何文茂。实际上,因为何文茂的事,郑瑾眼下陷入了十分尴尬的两难境地。何文茂是他的人,郑瑾认为,皇上是心里有数的,但他一个皇子,背着皇上笼络朝臣,这样的事怎样都不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眼下郑瑾真是里外不是人,他若是跪在御书房前,因为管束不利和失察请罪,那他怎么解释他和何文茂的关系?但他若是装傻当做与他无干,又恐怕皇上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失误。
为难了几日之后,郑瑾最终还是没敢将皇上当傻子糊弄,他跪在魏皇后面前,像模像样的演了一出“负荆请罪”,避重就轻地承认了一遍错误。而他的戏搭子魏皇后自然该知道怎么做,魏皇后当夜就哭着去了御书房,替自己“被蒙蔽的可怜儿子”喊冤。
魏皇后虽然不聪明,但是耍小心思推卸责任还是很在行的,将一切都推到了何文茂身上,在魏皇后口中,郑瑾被描述成了一个无辜被骗的傻白甜,而何文茂则是一个居心叵测,刻意在郑瑾面前表现个人能力的小人。
“皇上,”魏皇后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瑾儿这孩子就是实心眼,您之前提过,让他好好向朝臣们学习政务,他一直将您的话记在心里。年前您亲口赞过何文茂能力出众,在户部几年,诸事井井有条,是个好当家人,瑾儿因此才会高看他一眼。瑾儿只想着,能好好跟着何文茂学习如何处理政务,将来好为您分忧,却没想到……没想到何文茂竟然是个阳奉阴违的【创建和谐家园】之徒。皇上,咱们的儿子,可被他给坑苦了啊!”
皇上就这样神色平静地听了一阵子魏皇后的哭诉,接着亲手将她扶了起来,劝了两句,答应了不会和郑瑾计较,接着又派陈全礼亲自将魏皇后送回了玉央宫。
其实连魏皇后自己都没搞明白,她之前那一番表演,到底有没有将皇上糊弄住。但她一向是个心宽好哄的个性,皇上给她几句好听的,她就十分放心,觉得皇上绝对不会跟自己的亲儿子计较。
毕竟皇上有那么多孩子,但他最喜欢的一直都是宁福公主和郑瑾,这一双儿女,他和魏皇后的长女、长子,就连年纪尚幼的七皇子和四公主都越不过他们去。对这一点,魏皇后一直十分有信心。
但实际上,皇上会不会跟郑瑾计较呢?那谁也不知道……
除了魏皇后,谁敢随随便便揣测上意呢?因此连郑瑾自己,其实都不像魏皇后这样有把握。
然而事已至此,郑瑾尽量弥补也就只能达到这个程度,至于其他的,也不是他能干涉的了。军资被劫一案,对上郑锳,他又输了。这一次,郑瑾倒是没有任何不平,他清楚,他是输在自己手里。
用了何文茂是他识人不明,他也只能认。
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郑瑾,自然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然而他的母亲魏皇后,却不像他一样肯甘心服输。尤其是,魏皇后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信王郑锳,在朝中似乎越来越耀目,连续几次差事办得漂亮,眼下又得到了谢家的鼎力支持。
郑锳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扳回劣势,甚至已经超过了她的亲生儿子郑瑾,牢牢占据了朝堂上的优势,这让魏皇后忍不住慌张了起来。
魏皇后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局面越来越倾向于郑锳,因此在去替郑瑾说情后没两日,魏皇后将李相夫人宣进了宫。她打算,早些订下郑瑾和李云筝的婚事。
皇后娘娘亲口提了仪王和李云筝的婚事,李家自然没什么不愿意,李夫人当场就点头同意了,而李云筝自己,则更是惊喜不已。她太喜欢郑瑾了,只要能嫁给郑瑾,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李云筝比谢淑柔稍小一点,今年也将满十八岁,大周朝的女孩子,这个年龄还没有订亲的其实不多。李云筝出身高门,长得又漂亮,其实一直以来,上门提亲的人很多,但不论是她自己还是李相夫妻,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要将她嫁入仪王府的希望。
这一次,真的能如愿了。
第563章 赐婚
婚事就这样很快被订了下来,李相夫人进宫拜见皇后的第二日,皇上就下了旨,给郑瑾和李云筝赐了婚。那一日起,仪王郑瑾开始和李云筝公开出双入对,他对李云筝也是细心温柔,百般呵护,就如之前对待谢淑柔一般。
旁人怎么看暂时不论,李云筝是真的觉得很幸福。她喜欢的人就在她身边,对她极好,这样的日子就好像做梦一样。
其实李云筝这样的女孩子,自小在世家大族长大,自然不会像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一般天真。有些事她其实很清楚,郑瑾最终选了她做未婚妻,又对她如此温柔体贴,这无非是因为她的出身而已。
李云筝都明白,但她不愿意计较。对于李云筝来说,只要能跟郑瑾在一起,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有些事,她可以不计较。比如郑瑾的真心。
只要郑瑾说他是真心的,李云筝就愿意相信,她相信郑瑾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出于喜爱,就算是自欺欺人又怎样呢?她现在很幸福,李云筝觉得,这就足够了。
谢相得知后,冷笑一声,而谢常静,则一脸得意地朝妻子炫耀:“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妇人之见。那些温柔小意的表面功夫,也就是能哄骗你这种没见识的蠢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觉得仪王是真心喜爱咱们柔儿?那他定也是真心喜爱李家女。男人家娶妻,喜不喜欢哪里有这样重要。”
谢大奶奶哑口无言,她涨红了一张脸,不知该怎样回应丈夫的嘲笑。郑瑾对待李云筝的态度,让谢大奶奶既寒心又愤怒,她之前对于郑瑾的期望太高了,因此眼下才如此失望,她甚至替女儿感到了一丝被背叛的侮辱。
怪不得柔儿一直都不喜欢仪王!谢大奶奶愤愤地想,原来女儿一直都是清醒的。
“摆出这幅脸色给谁看。”看到谢大奶奶如此愤怒难过,谢常静反倒哈哈笑起来:“柔儿不用嫁给他不是好事吗?谁也没想到仪王和李家的婚事竟然这样快就订下来了,这样看来,柔儿也无需再呆在山上了,你也别坐着发呆了,赶紧张罗车马,将母亲和柔儿接回来。”
谢大奶奶低低答应一声,站起来出去了,一边走,一边似乎还擦了擦眼睛。谢常静在她身后摇了摇头,颇有些嫌弃妻子的“多愁善感”。
皇上给仪王赐婚这样大的消息,安国公府自然也知道了。不过北境还有一大堆事值得操心,穆老夫人和夫人们显然都没那么多闲心关注仪王的婚事,当八卦听一耳朵也就算了。
只有穆红裳和顾仪兰姑嫂两个还挺关注的,私下里议论了几句。
“听说仪王对李云筝也是极好的。”顾仪兰撇撇嘴,难得露出这样不优雅的表情:“我倒真是佩服他。难得他对着谁,都能保证‘始终如一’。做派上始终如一。这样的人,真有点可怕。”
“谢姐姐说这个叫‘人设’,”穆红裳答道:“幸好谢姐姐看得清,不会被他骗过去。不像李云筝。”
“李云筝未必看不清。”顾仪兰摇摇头,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仪王以前对谢淑柔怎样,她可都看在眼里。眼下这一切突然成了她的,我不信她想不到这是为什么。只是有时候……需要将日子过得糊涂些罢了。仪王这样的人,又哪里有真心呢?若是计较起来,只能让自己更难过,那又何苦自找麻烦。”
“我却觉得大嫂说的不对。”穆红裳一脸认真地摇摇头:“这样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思。”
穆红裳这话说得有些天真不知事,颇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但顾仪兰听了之后,不仅没有指正她,却反倒笑了。
“这话放到你身上,自然很对!”顾仪兰微笑着捏了捏穆红裳的鼻子:“祖母宠你,不肯让你受半点委屈,将来给你选夫婿,自然也会是仔仔细细的挑个最好的,就算你嫁了人,咱们家也是你的依仗。所以你自然可以活得更骄傲些,你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是对的,我们家的姑娘,不需受任何委屈。”
“我听懂大嫂的话了。”穆红裳眨了眨眼:“我也知道,我这话说得偏激,我又不是李云筝,凭什么评断他人所为?是我不对。”
“不是你不对,你只是与她不同。”顾仪兰摇摇头答道:“就像你与我,与谢淑柔不同。有些事明知无法选择,不如找个借口蒙骗自己,让自己接受,也好活得轻松些。就好比谢淑柔,若是谢相真决定将她嫁给仪王,她能不嫁吗?最终还不是须得听家里的话认命。这种时候,找个借口安慰自己,总好过作茧自缚,自我折磨吧。”
“大嫂……”穆红裳紧紧盯着石桌一角,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答道:“我不知道若我是李云筝应当怎样。但现在的我,更加不愿意认命。我是个女孩子,大家都觉得我应该呆在家里,不能陪着爹爹和哥哥们上战场,也不能护送锦衣去北境。我听过话了,认过命了,但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呢?五哥的腿废了,锦衣再也回不来了……”
“若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认命!一定!一定不会再自欺欺人,忍着不安告诉自己一切都好!我不会!再也不会这样做。今后的事就算再难,我也不愿意再像之前一般自我安慰粉饰太平,就算是我做不到的事,我也要努力试一试。我要试一试……我再也不想经历像今日这般的后悔。”
“红裳……”顾仪兰望着穆红裳亮闪闪的眼睛,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最终微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穆红裳的手,轻轻晃了晃。
不需要太多言语。这样无声的支持让穆红裳眼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用力反握住顾仪兰的手,朝她露出令人炫目的明亮笑容。
第564章 利益
同一时间,坐在信王府书房的顾大学士,将面前的一大叠写满字的纸重新折好,塞回了信封里,接着抬起头朝郑锳点了点头:“老臣知道了。臣亲自主持此事。”
“明日本王会让谢相上疏推举大人,”郑锳说道:“您管着敕属堂,由您主持,再由御史大夫亲自领人清算户部账目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以,”顾大学士答道:“御史大夫为人耿直,绝不会徇私枉法。”
“顾主事原本就管着度支这一块,原本让他参与清算审核最是便宜,”郑锳叹了口气:“只是身为户部官员,他需得回避。”
“王爷放心,”顾大学士立刻微笑起来:“犬子已经在家写了一份陈情书,我们从哪个方向查最容易入手,哪里最可能是何文茂做手脚之处,他凭记忆已经全部列出来了,明日老臣会将他的陈情书交给御史大夫。”
“如此最好。”郑锳将手里的两份文书放在一旁,抬起头看着顾大学士:“还有另一件事,父皇现在就要将何家和赵家的家眷流放至北境朔州,修城墙。”
“案子还未审结,皇上竟如此着急。”做事一向讲程序规矩的顾大学士略微蹙起眉,但也没表示反对,这实在是因为何文茂罪无可赦,等不等到结案其实没太大意义。
“这一次父皇是真的愤怒至极。”郑锳轻轻叹了口气:“穆家两位公子一死一伤,这都是大周未来的忠臣良将。”
“唉!”顾大学士点点头,他是天子近臣,自然算是了解皇上,因此也能理解皇上此时的愤怒:“的确,皇上的个性沉稳严谨,并非暴虐之人,这一次是真的……”
“顾大人,”郑锳又开口问道:“户部尚书何文茂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翻身,户部那些帮助何文茂掩盖亏空的官员也已然都被免官待审,这继任人选,大人心中可有计较?”
户部抓了一大批的官员,补缺是朝中各派系扩大势力的好机会,因此竞争必然激烈。
顾正则选择了信王,他的政治利益自然是与信王一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与现在的谢相一致。他是个中庸平和的个性,轻易是不肯得罪人的,郑锳问他这样的问题,他当然不好随意开口回答。他因此沉吟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合适的人选,倒是有几个,不过也还需得问问谢相的意思。”
“您与谢相商议一下,”郑锳点点头:“尽快商议出一个结果,拟报名单上来,此次绝不能让李相有机会插手户部。”
“老臣明白。”顾大学士先是点点头,接着又看了郑锳一眼,眼神略有些犹豫,似乎有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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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顾大学士听到郑锳这样说,干脆就直来直去地将心中困惑问出了口:“赵知良之前的供状,也牵涉到了九年前的案子,李相虽未直接牵涉,但至少知情,依老臣所见,以此为由,让御史参他一本也无不可。王爷可是担心这一口不咬死,会引来仪王一脉疯狂反扑?”
“仪王眼下最大的仪仗就是李相,”郑锳点点头:“若不能确保一击致命,本王以为,还是不要冒险。”
“那……”顾大学士继续问道:“为何不现在就向魏家下手?孙尚书之前拿出来魏国舅家里逃税的证据,足够让皇后母族无法翻身。将近二十年,魏家逃避的税银何止百万。老臣以为,可以先向魏家下手,牵制仪王和魏皇后,然后再让御史参奏李相,让他们腹背受敌。”
“魏家的证据,兴许还能有更大的用途。”郑锳答道:“不过大人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哪日与谢相商议一下,再做定断。原本依照本王的想法,何文茂一案审结之后,先顺藤摸瓜把林相余脉清剿了。林相告老之后,林家在朝中看起来似乎后继无人,渐渐弱势,但林相在朝经营多年,党羽门生众多,联合起来,也是不容小觑。这一派若是投了仪王,对我们来说也是个隐患。”
“王爷思虑周全。”顾大学士点点头:“先清缴林系官员,的确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何文茂一案,原本就有林家人牵涉其中。”
“孙尚书拿出来的,关于林相在宋城附近违规买卖田土的证据大人可曾看过?”郑锳突然开口问道。
“老臣知道王爷想问什么。”顾大学士胡子一翘,朝郑锳露出微笑:“臣的三子当年在宋城下辖的宁陵县任县令,小小一个知县,林相怎会将他放在眼里。因此林五爷初到宋城,与之合作的,其实是宋城府尹,老臣的儿子身为县令,听上峰命令行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清清楚楚,也从未从林家之处谋得任何好处。”
郑锳也跟着顾大学士笑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句“从未从林家之处谋得好处”,郑锳当然不会信,顾三爷是怎么从宁陵调回京城,成了户部主事的?此事明白人心理都有数。然而这句话顾正则说得底气还挺足,证明他们顾家没有任何把柄在林家手里。
“如此,本王就放心了。”郑锳点点头:“铁证如山,林家翻不出浪来。”
“此事最好交由谢相去查,”顾正则又笑呵呵的多补了一句:“老臣的儿子毕竟牵涉其中,还是早些避个嫌。”
“老大人放心。”郑锳微笑着答道:“本王到时会提前给李相找些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