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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红裳》-第1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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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郑锳的眼睛,她突然开始鼻酸,这是许久都没有的感觉,自从二叔去世后,她的眼泪就不知去了哪里。这久违的鼻酸的感觉,让穆红裳有些感慨,但她依旧没有落一滴眼泪。

        不是她不想哭,而是她依然哭不出来。她似乎……已经不懂得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悲伤。

        穆红裳没有开口,郑锳也没有主动开口,两人在院子中的灯火下对望,一个面无表情,双眸深若寒潭,另一个神色凝重,灿亮的眸子在灯影照射下如星辉般闪烁。

        郑锳的眼睛藏住了他丰沛的感情,而穆红裳的脸色也掩饰住了她的脆弱和悲伤。一切都毫无痕迹,当然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心思注意信王和安国公大小姐这短暂的对视。

        孙先生很快上前一步,朝郑锳行了礼,接着伸手将他请进了书房。

        接下来,郑锳的态度显得尤为公事公办。他简略地问了穆红裳几句关于穆锦衣【创建和谐家园】的事,但也是短短几句而已。郑锳心里清楚,为了案子水落石出,他理应详细询问穆红裳所知的一切,但他最终还是不忍心。

        不忍心让穆红裳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让她痛苦的一切。

        但穆红裳却很积极,她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所有细节,希望能提供更有用的线索。有许多事,甚至不用郑锳问,她就已经主动交代得清清楚楚。

        “好了,够了。”郑锳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穆红裳喋喋不休的叙述:“可以了,穆小姐已经交代得足够清楚。您可以去休息片刻,本王还有话要问贵府的先生们。”

        “不。”穆红裳摇摇头:“我不用休息,我就在这里。王爷若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郑锳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理解穆红裳,知道她为什么坚持要留在这里。

        郑锳对待安国公府的事的确尽心尽力,他十分认真地拿了舆图与穆家的先生们讨论,穆锦衣有可能出事的地点在哪里,又与先生们商量了一下今日蒋文斌的观点还有赵知良在户部所说的那些话。

        “本王以为,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排除。”郑锳这样对孙先生和陈先生说,但他的眼睛,却像是不经意似的,瞟了一眼穆红裳:“何文茂和赵知良虽然嫌疑极大,但眼下也的确并不能完全排除是戎狄奸细做的手脚。虽然六公子……留书,对于贵府诸位,甚至对于本王来说,已然可以算是铁证如山,但要说服父皇完全将注意力放在户部,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因此重点还是那一批物资的下落。”孙先生很快抓住重点:“若是戎狄人抢掠,想要将那些物资运出北境边境,不可能毫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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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6章 通风报信

        郑锳在安国公府并没有停留许久。事情说清楚了,他就告辞离开了。穆红裳亲自送他出门,在场的先生们没有谁觉得不合适,在座的各位,都比穆红裳更为忙碌,按照郑锳走之前的交代,孙先生正在写陈情书,要赶着送去兵部给孙尚书,因此送信王出门这种事,自然是穆红裳去做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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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直直地望着穆红裳。

        郑锳其实很想劝劝穆红裳,希望她不要太难过,也希望她不要继续为难自己。他其实也很想告诉穆红裳,一切有他,她可以放心依靠。但郑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些劝解,郑锳清楚,穆红裳并不需要。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减轻她眼下的痛苦。而那些许诺和保证,他又不敢说出口,因此他只能这样默默无语的盯着穆红裳的眼睛。

        然而这样安静守望的目光,却正是穆红裳所需要的。再这样温暖的注视下,穆红裳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她努力牵起嘴角,想向郑锳笑笑,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却无论如何都不成功。

        有没有笑其实不重要,郑锳望着穆红裳的眼睛,也能读懂她想要表达的一切。他最终还是开口道了别。

        “我走了。”他的告别简单又务实质朴:“你回去吧。若有事,我会再来。”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就这样简简单单。穆红裳朝郑锳点点头答道:“夜深了,一路缓行,我看着你离开。”

        郑锳不再言语,当着穆红裳的面登上了马车,车轮转动,沿着青石板的路缓缓前行。而穆红裳则迈出安国公府侧门,站在门畔,一直目送郑锳的马车远去。

        “大小姐,回去吧。”穆家的管事站在穆红裳身旁,轻声劝道:“王爷定会不辱皇命,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您还是放宽心,且耐心等一等。”

        “嗯。”穆红裳轻轻应声:“我相信。”

        这一句我相信,清清淡淡地飘散在风中,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回去吧。”管事叹了口气:“大少奶奶打发人往前院送了汤水,大小姐,您也熬了一日一夜了,去喝口汤,您可得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穆红裳一边转身往回走,一边答道:“我会好好的,不能让长辈们再费心为【创建和谐家园】心。”

        “没错。”院子角落里传出一道声音,顾仪兰带着芳馨出现在门回廊边:“喝过了汤就去休息,不许争辩。昨夜送往北境的消息才递出去,鸽哨就算再快,眼下也不可能有回信,听话,先去休息一下,兴许明日事情更多。”

        “我知道的。”穆红裳点点头答道:“我没打算这样一直熬着,万一熬病了,不是更给长辈们添了心烦?大嫂,你放心吧,孙先生眼下正在写陈情书,等下我要与孙先生和陈先生一同去一趟兵部,回来以后就休息。”

        “好。”顾仪兰伸手牵住了穆红裳的手:“先喝了汤,等等还要出门,不能空着肚子。”

        “大嫂先去休息。”穆红裳晃了晃顾仪兰的手:“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今夜去兵部,不知要耽搁多久,大嫂千万不要等我。”

        “先去喝汤。”顾仪兰脚步微微一顿,又牵着穆红裳继续向外书房的小耳房走去:“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你。明日我打算回一趟娘家,有可能当日回来,也有可能耽搁两三日。”

        “明日?”穆红裳一愣:“这样急?大嫂……”

        “我已经跟祖母说过了。”顾仪兰牵着穆红裳进了小耳房,将她按在椅子上,芳馨赶紧上前来打开了一旁的食盒,将里面的汤端了出来。

        顾仪兰接过汤碗,亲自摸了摸碗底试了试温度,这才递到了穆红裳手里:“你一边喝汤一边听我说。今日我随着祖母进宫,在宫门处值房碰到我祖父了。我与他没说几句话,李相就出来了。你知道的,宫里耳目众多,有些话我也很难在哪里与我祖父说清,因此在回家路上,我就同祖母说了,要回一趟娘家。此事也拖不得,我便想着,明日就回去一趟。”

        “大嫂是打算将蒋大人的猜测透露给大学士?”穆红裳立刻就抓住了重点。

        “对!”顾仪兰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依照我祖父那谨慎的个性,他绝不可能轻易将这些消息透给旁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穆红裳摇摇头:“只是大嫂,你这样做,无异于逼着顾大学士现在就下决心全力帮衬咱们家。顾家毕竟是你的娘家,这样的事情论理,不该由你来做这个坏人,以后……”

        “哪里管得了以后。”顾仪兰将头扭到一边:“我就是最合适的人。我亲爹就是户部度支主事,我回娘家通风报信原本就是人之常情。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我亲爹不受牵连,保我顾家不受牵连,仅此而已。”

        “大嫂。”穆红裳叹了口气:“只当着我一人,你还这样嘴硬做什么,谢姐姐又不在这里。”

        “说起她,”顾仪兰突然转过头:“明日她大约还会打发人过来送东西。我有一封信,已经交给了菱角,明日谢家来人,刚好捎回去给她。根据今日晌午蒋大人所言,关于赵知良的那些证据,以前都在小谢大人手里,因此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谢相和小谢大人应当是心知肚明的。但我想谢淑柔眼下应当还不知情,毕竟他们谢家……”

        “也好吧……”穆红裳叹了口气:“省得她被蒙在鼓里,又替我们瞎着急。我只是担心……唉!算了。”

        “放心,”顾仪兰破天荒地给了谢淑柔一句高评价:“她其实很聪明,不是鲁莽冲动的人。”

      第527章 曲溪两岸

        安国公府,书房旁的小耳房里,豆粒大小的昏暗灯光下,顾仪兰正照顾着小妹喝汤,而一旁的书房,孙先生正忙着吹干陈情书上的墨迹。

        皇城前的长街上,刻着信王府徽印的马车正缓缓而行。

        灯火通明的兵部衙门,从尚书到书吏,无一人缺席,蒋文斌正在提前提醒孙尚书,应当主动上疏给皇上,提一提为北境补军资的事。

        而同一时间,京城偏东南的曲水坊依旧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户部尚书何文茂正坐在曲水坊长欢书院的楼上,独自对着一桌酒菜,默默地喝酒赏景。

        何文茂就坐在窗畔饮酒。他将窗子微微推开,透过窗棂缝隙望着外头的景色,书院楼下,是蜿蜒流向碧波湖的曲溪,曲溪两岸都是高高矮矮、造型清雅的小楼,这些小楼,包括何文茂所在的长欢书院在内,都是沿着曲溪而建,推开窗子便可看见溪上风景。

        曲溪两岸,被种满花草,夜幕降临后,这些清雅的小楼会挂上造型各异的精致灯笼用来照明,灯下花影扶疏,溪上还有两三座石板拱桥,行人稀少,但风景极美。

        何文茂透过窗棂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刚好是曲水坊最出名的九玉书院。九玉书院可比长欢书院热闹多了,好几个窗子都敞开着,有人临窗赏景饮酒作乐。

        曲溪沿岸这高高矮矮的清雅小楼,其实都是大大小小的“书院”。招牌上写著书院,名字也清雅,但其实,这些都是青楼,只不过是比较高级的那种。

        但与城南永乐坊的青楼不同,曲水坊的姑娘们显然更上档次。这里的窑姐儿们大多自称侍书人,许多在曲水坊营业的姑娘表面上看起来貌不惊人,但其实都有一技之长,琴棋书画那是标配,在曲水坊这种地方,可没办法拿出来说嘴。想在曲水坊立足,得有出众的技能才行。

        比如九玉书院的侍书人映玉,厨艺出众,在坊间名声极盛,因此许多达官贵人光顾九玉书院,有时并不是为了狎妓取乐,而单纯就是为了吃顿饭。

        当然了,映玉的一桌席可是极贵的,一般人吃不起,因此在九玉书院映玉的房里请客可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

        何文茂透过长欢书院的窗缝往外望去,刚好能够看见九玉书院映玉的小客堂。客堂里正有人请客,何文茂隔着曲溪就能瞧见两个身穿青衫的男人,正将窗户大大推开,站在窗畔赏景。

        这其中一人何文茂其实很熟悉,正是镇国将军府上的幕僚先生。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就算是隔着一条不窄的溪水,就算是夜晚灯光不算明亮,何文茂还是能看明白,镇国将军府上那位幕僚先生似乎喝了不少酒,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似乎很是兴奋,大笑着拍着另一人的肩膀。

        而映玉房间旁边的一扇窗子其实也是微微敞开着的,那屋里只有一个人,也像是何文茂一样,单独对着一桌酒菜。那人不是旁人,也是何文茂老熟人——林相的儿子林二爷。

        他眼下依旧是个籍籍无名的六品官,官职也不太重要,自打他家老爷子退休之后,林二爷似乎境遇越来越差。

        何文茂微微冷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静静等待一个结果。

        果然,没过多久,映玉房间的另一位客人不知为何离开了,就剩下了那位幕僚先生。何文茂瞧见映玉亲自执了壶为幕僚先生倒酒。

        又过了半个时辰,幕僚先生醉眼朦胧,脚步踉跄地离开了九玉书院,毕竟他就算是再醉也知道,在九玉书院过夜是很贵的,请客的已经结账离开,他可付不起映玉的梳妆费。

        但幕僚先生的心情依旧不错,能在出名的九玉书院,吃侍书人映玉亲手整治的酒席,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足够他回味好几个月。他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走上了曲溪上窄窄的石板桥。

        然后……人影一闪,扑通一声,他再也没能过了桥。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会惊动石桥附近的人。很快,石桥两旁的书院里跑出了几位仆役,站在石桥上张望。然而那幕僚先生喝得醉,落水之后直接呛了水,连救命都来不及喊一声就直接晕了过去,错过了求救的机会。

        黑漆麻乌的,石桥上的人往水畔望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呼救,因此一个个的又回去了。何文茂此时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直接推开了窗子向对面望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面九玉书院的林二爷也推开了窗子,他遥遥朝着何文茂微微一点头,接着转身离开了窗边。何文茂也没耽搁,像林二爷一样,脚步匆匆的下楼,在长欢书院门口登上了马车。

        车轮转动,马车很快离开了曲水坊。何文茂闭上眼,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唇角沁出一丝冷笑。

        呵……该处理的人都已经处理掉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赵知良和李相想要他的把柄,那他就把把柄递到他们手中。

        然而这一局,谁落进谁的套里,可还说不清呢!

        谁说他何文茂没有退路?整个兵部就是他的退路!有赵知良在,什么黑锅都落不到他头上!

        赵知良以为自己是安全的?殊不知,他一开始就下了令,要将兵部军械与那些砂石伪装的粮食一齐销毁。就算将来真的被人查出来,事情不是戎狄人做的,那他也早给自己备好了退路。

        这个现成的替罪羊,就是赵知良。

        若是这个赵知良的分量不够,那没关系,还有孙尚书。只要他死咬着兵部不放,总能找到人背黑锅。

        亏空?哼!何文茂睁开眼,颇为理直气壮地想。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明明就是皇上好大喜功,穷兵黩武,成日里朝户部伸手,才让他拉下这些填不平的亏空。

        有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谁又体谅过他的难处?他当户部尚书这么久了,明明就没沾过太多的好处,大头都不在他手里,他已经算是个难得清廉的好官了!

        果然!京官难当,日子辛苦啊!何文茂长长叹了口气,很有些自怜的模样。

      第528章 灭口

        何文茂离开了曲水坊,九玉书院的林二爷也很快离开,而另一座青石板桥附近的小巷里,也随后闪出一个人,脚步轻巧,速度极快地也出了曲水坊,跟上了何文茂的马车。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尽翎。尽翎选的位置很巧妙,他所在的那个角落,刚好能同时瞧见长欢书院和九玉书院,因此这一夜所发生的事,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只是很遗憾,那个醉酒的幕僚走上了另一座青石板桥,距离尽翎很远,若尽翎从这个角落过去救援,恐怕会同时惊动何文茂和林二爷。

        可惜!尽翎重重叹了口气。

        何文茂从曲水坊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家。他没有回后宅,而是歇在了书房。大约是心里有事,何文茂辗转反侧,直到深夜才睡着。等他睡熟之后,信王府的盯梢暗桩来换班了。

        尽翎没有耽搁,换了班就直接往回赶,他到信王府的时候,郑锳还没睡,这一夜发生的事,自然也就原原本本被汇报给了郑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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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属下去救人,恐怕会惊动何文茂。”尽翎答道:“况且那人喝得极醉,落水后都没呼救,根据属下判断,大约是直接呛了水,就算当时就捞起来,恐怕也够呛。”

        “可惜。”郑锳脸上也露出三分遗憾:“能拘来问问就好了。身份你核实过了?”

        “属下瞧着倒有三分眼熟,似乎是镇国将军府的哪位幕僚先生。但夜深了,那人又留着胡子,实在是瞧得不太分明。”尽翎答道:“王爷放心,明日一早定会有结果。曲水坊有人落水溺亡,用不着咱们忙,衙门的官差就会核实,明日一早,让极翎去打听打听,错不了。”

        “若是镇国将军府的幕僚,那这个何文茂可就真有大问题了。”郑锳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爷,您不是本来就不信什么戎狄奸细嘛!”尽翎笑了:“您让属下这样盯着何文茂,不就是笃定他有问题?属下从一开始就知道,爷您是信穆家六公子的那份【创建和谐家园】的。”

        郑锳没正面回答尽翎的话,他十分轻巧地转移了重点:“本王本来就有些奇怪,镇国将军平日里的确脾气大些,从未上过战场的将军,身上有军人的血性,却无安国公府穆氏将军们的沉稳,毛病的确是大了些,却也不至于太过鲁莽暴躁。但这次在派兵押运军资的事上,居然与北境守军赌气争胜。”

        “依照属下看呢,”尽翎答道:“这镇国将军还是平日里日子太安逸。他笃定只要执他金翎卫的军旗,这一路上不会有人敢动这批军资。就事论事,镇国将军的这点自信也不算全无道理。普通盗匪强梁,的确是不敢打金翎卫的主意。敢抢金翎卫,除了像是赵知良何文茂他们一样做局,就是戎狄人了。”

        “属下觉得,镇国将军这些行伍出身的朝臣,嘴上总是不肯服气安国公,但他们实际上还是非常信任穆氏将军的。有穆氏将军镇守北境,他们打心眼里就认定,戎狄人不可能轻易越境抢掠。多年前赵知良做下的那桩事最终虽然让北境守军背了黑锅,但当时朔州还没被收复,与现今情况不同。便是在当时,大多数朝臣也都认为,戎狄人到绝羽山抢掠只是偶然事件,他们应当是趁着朔北将军攻朔州城,走朔州西侧的水路到绝羽山。”

        “这样的事有一次,也绝不可能有第二次。眼下朔州已然收复,云澜江全流域都在咱们北境守军的控制之下,镇国将军更是认定,戎狄人不可能突破咱们北境三州的防线,越境到绝羽山抢掠,这样的情况下,他派多少人押运军资去北境,又有什么要紧?”

        “但他在这件事上赌气,脸色可不仅仅是摆给北境的安国公。”郑锳脸色微寒地答道。

        “正是。”尽翎点点头:“所以主子您说镇国将军这事儿办得鲁莽,也真没错。幸而皇上不计较。王爷您是觉得,镇国将军干出这样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若你今日看到的那人,真是镇国将军的幕僚,此事便错不了。”郑锳答道:“否则何文茂为何如此急着灭口。不过本王倒是没想到,林家人居然也牵涉其中。看来这何文茂并非真心倒向李相,而是脚踩两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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