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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穆红裳的这个“计划”,其实不如说是她的愿望,一个她与哥哥们之间的单方面契约。她先保证自己能够说到做到,这样才能够在今后的日子里,说服自己相信哥哥们也都能说到做到,能够平安活到卸甲的那一天。
“江南很好。”郑锳最后语气平静地答道:“气候宜人,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哥哥们也是这样说呢。”穆红裳唇角沁出一丝苦笑:“可惜离京城远了些。”
“其实宜陵也不错,”郑锳语气淡淡,就像是随口提个建议似的:“虽然比不上江南富庶,但气候温暖宜人,很适合养病养伤,那边有个行宫,你知道吗?”
“知道的。”穆红裳答道:“皇上都在那里建行宫,气候肯定很好呀。”
“嗯。”郑锳点点头:“我四皇兄从小体弱多病,这些年一直在宜陵行宫养病,那边气候适宜,好转了许多。你若想找个好地方给你的哥哥们养老,宜陵也是个好选择,距离京城不算太远,至少比江南近些,将来你回娘家也便利。”
“还是不了。”穆红裳摇摇头:“哥哥们喜欢江南,远些就远些,我没关系的。”
第433章 戴孝
穆红裳的回答,郑锳一点都不意外。这姑娘果然是将之前与哥哥们的戏言当成了必须执行的契约,并且固执地决定单方面执行。
“你哥哥们很会选地方。”郑锳朝穆红裳点点头:“江南的确比宜陵更好,繁华富庶。”
“所以我会在江南等着他们。”穆红裳望着月亮答道。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带着生机勃勃的明媚笑容,反而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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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好圆啊。”穆红裳轻叹了一句:“今儿是中秋呢!团圆的日子,应该一家人一齐赏月才对。”
郑锳没有回答,反而直接转身离开了,连告别都没有。穆红裳似乎并不介意郑锳就这样离开,她没有动,依旧坐在回廊的围栏上,仰头望着月亮,眼眶依旧是干干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荷叶才寻了过来,一看到穆红裳坐在这里,立刻松了口气:“小姐,您怎地在这里坐着。”
“哦,该回灵堂了。”穆红裳从倚栏上跳下来,转身就想往灵堂的方向走。
“小姐!”荷叶急忙一把扯住了她:“您这出来还没两刻钟呢,都跪了一天了,奴婢备好了热水准备给您敷一敷膝盖呢。菱角已经端了饭菜回来,您好歹用些呀。”
“不饿。”穆红裳摇摇头:“荷叶姐姐,你们别忙了,我歇过来了。”
“那不成。”荷叶固执地一把扯住穆红裳,怎样都不肯撒手的模样:“老夫人特意叮嘱过,让您用过饭才能回去,小姐不能不听话。您还得在灵前守好些日子呢,哪能这样熬着……”
荷叶一路唠叨,一路扯着穆红裳走远了,她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后,郑锳突然又从转角处绕了出来,回到了回廊中,穆红裳刚刚停留的位置。
他学着穆红裳的样子,靠在了回廊倚栏上,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郑锳和郑瑾代替皇上为穆承芳守灵,两人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离开。
第二日,赶来祭奠穆承芳的人更多,许多五品以下的官员都是在这一日赶来祭奠,其中包括顾仪兰的父亲、谢淑柔的父亲,还有兵部侍郎蒋文斌。
其实公祭第一日,谢相、顾大学士、李相等等这些朝中重臣都已经来过了,顾家因为是亲家,因此顾大学士夫妻带着顾三爷夫妻一齐上门致哀,这第二日顾三爷再来,其实是同户部的同僚结伴前来致哀,有那么几分集体活动的意思,同为户部官员的谢常静,就是同顾三爷一同上门的。
朝中各个衙门的低阶官员大多数都是如此结伴前来,只除了兵部侍郎蒋文斌。
蒋文斌是单独过来的,一进灵堂就哭得很难过。他脸色灰黄,眼下带着深深的乌青,看起来也有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
蒋文斌的悲伤很真诚,他作为钦差,去过北境几次,与曾做过经略使的穆承芳非常熟悉。蒋文斌其实十分敬佩有勇有谋的穆承芳,在他心里,穆承芳绝对当得起“文韬武略”这四个字。他认为穆承芳不仅仅是朝廷的一员猛将,跨马上阵英勇无匹,同时还在军事韬略、对于边境大势判断、京中朝局分析、北境的地方治理等等方面,也都颇有见地。
在蒋文斌心里,就算是哪一日穆承芳卸甲,也可以做个优秀的文臣。因此穆承芳病重卸任经略使之后,蒋文斌是真心实意地盼着穆承芳能够早些回京养病。
他盼着穆承芳能够早早好起来,也盼着能再有机会能与这位睿智的将军多多交流。蒋文斌甚至觉得,穆承芳若能够回京,一定会在兵部政务上,给予他不少指点。
可惜蒋文斌的希望落空了,穆承芳选择了将最后的生命力全部燃烧在北境这片寒冷贫瘠、战火蔓延的土地上。
他没有回来,也永远不会再回来。
蒋文斌是腰上扎着白布腰带进门致哀的,他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当朝官员,进灵堂后,他向穆承芳的灵位恭恭敬敬地行了敬师礼。这一切都被他的好友谢常静看见了。谢常静当然很吃惊,也觉得蒋文斌不该这样做。
“文斌,你这是做什么。”谢常静避着人,偷偷拽住了蒋文斌,皱着眉说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你这样做,无异于当众宣布你与安国公府关系匪浅。怎能如此不谨慎,也不怕招惹非议。”
“谁愿意议论就议论去,”蒋文斌沉着脸答道:“穆忠敏公是国之栋梁,为保大周江山安稳,一辈子都尽心尽力,我身为兵部官员,今日就算是为他披麻戴孝也是应该的。”
“你可真是!”谢常静就差没指着蒋文斌的鼻子蹦高了:“年岁渐长,怎地反倒生出些少年意气了,这脾气是越来越左犟了!你可是兵部官员,结交外任武将,这是遭忌讳的!你的前途还想不想要了?”
“我做什么了就要遭忌讳,”蒋文斌冷笑一声:“难不成因为我为穆忠敏公哭灵,给穆老夫人叩头?我又有哪里做得不对?穆忠敏公对朝廷的贡献不值得我这样做吗?怎地,这年头都不许人好好祭奠?难道像旁人一样走个表面功夫,灵前作个揖才叫做合宜?”
“我知道你敬佩忠敏公为人,”谢常静了解自己的朋友,因此也不会计较蒋文斌语气太冲:“也知道他去世你十分难过。但这是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我了解你。但旁人不会这样看。他们只会以为……唉!算了!”
“有什么不能直说,”蒋文斌冷笑一声:“觉得我举止浮夸?惺惺作态?有意讨好穆家?”
“算了算了,我不劝你。”谢常静摆摆手:“反正已经这样了,户部同僚还在等我,晚些我上你家里去找你。”
蒋文斌没有说话,朝谢常静点了点头,谢常静转身匆匆离开了。
他站在安国公府二门处,等谢常静走远之后,才转过身,朝着墙角树荫处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抱歉,在这里与人争执实在太不合宜,让你们看笑话了。”
第434章 固执
“蒋大人。”穆凌衣带着穆红裳,恭恭敬敬地朝蒋文斌行了个礼。
“五公子和大小姐怎地出来了?”蒋文斌温和地问道,完全不是刚刚与蒋文斌争执时那副左犟别扭的模样。
“抱歉打扰了。”头上绑着白布条的兄妹俩,脸色都有些憔悴,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又朝蒋文斌恭敬地低头致意。
“蒋大人,我们不是有意旁听。”穆凌衣说道:“我带着妹妹出来,原本是想找谢大人说句话。昨日谢四小姐托谢相大人给妹妹带了书信,可眼下妹妹也空回信,刚好今日谢大人来了,妹妹想请托谢大人帮忙给谢四小姐带两句话,因此我们才跟出来的。”
“糟糕。”蒋文斌立刻转头看了看谢常静离去的方向:“已经走远了……穆大小姐,常静晚些会去我家里,若是不太要紧的话,您也可以告诉我,我晚些请常静代为转达。”
“并没有什么太紧要的。”穆红裳摇摇头:“谢姐姐不能来祭奠我二叔,因此特意写了信来道歉。她很担心我,我只是想让她放心。若是不麻烦的话,大人您晚些替我向谢大人说一声,带句话给谢姐姐,就说我很好,家里人也还好,叫她不要担心。”
“好!”蒋文斌认真地点点头:“穆大小姐放心,话一定给您带到。”
“蒋大人,”穆红裳和穆凌衣两人,突然又恭恭敬敬地向蒋文斌行了个礼:“我和哥哥想要谢谢您。”
蒋文斌一边忙着去扶他们,一边摇头说道:“一句话的事,怎当得五公子和大小姐如此大礼。”
“大人,我们不是为了刚刚那一句话的人情。”穆红裳抬起头,明亮眸子直直望着蒋文斌,神情十分郑重,她伸手指了指蒋文斌腰间的白布腰带,开口说道:“而是为了这个。大人,谢谢您如此赤诚地对待我二叔。”
“大人,”穆凌衣也十分郑重地朝蒋文斌拱手:“谢谢您刚刚对我二伯父的那些评价,谢谢您不惧非议,执意在我二伯父灵前行敬师礼。”
穆家兄妹如此郑重地道谢,倒让蒋文斌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原本灰黄的脸上泛起一点点红,有些腼腆的样子:“这……我……这其实都是应该的。忠敏公生前在许多事上,都曾经指点过我,与我有半师之谊,可惜我再没机会向他当面道谢。因此今日我在灵前行敬师礼,只是尽本分而已。而且什么非议不非议的……你们……”
说到这里,蒋文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向穆家兄妹摆摆手:“你们不要误会刚刚常静那些话。他没有对忠敏公的不敬之意,只是太爱操心,所以才那样说。他真的没有恶意。”
“大人放心,我们不会误会的。”穆凌衣答道:“我们知道谢大人是为您着想,他说的那些……其实有道理。”
“胡说。有什么道理,他就是瞎操心。”蒋文斌赶忙说道:“你们别信他的,我来吊唁忠敏公,行什么礼,戴不戴孝,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一个五品官而已,除了常静以外,哪有人注意到我。”
穆凌衣和穆红裳知道,蒋文斌是故意在他们面前,将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他们并没有戳穿蒋文斌,只是又沉默地向他行了礼,无声地表达感激。第一中文网
蒋文斌叹了口气,朝这憔悴的姐弟俩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你们快回去吧,今日人多,我过两日再来看望穆老夫人。”
说完之后,蒋文斌也不等穆家兄妹回答,匆匆转身,沿着谢常静离开的甬道走了。
穆家兄妹俩一直等到蒋文斌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之后,才转身回灵堂,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
“孙先生似乎与那位蒋大人也很熟悉呢。”穆红裳低声说道。
“是。”穆凌衣点点头:“大伯去北境之后,蒋大人也来过咱们家几次,都是孙先生接待的。有一次祖母还特意留他在咱们家用晚饭,是四哥去作陪的。”
“嗯。”穆红裳点点头:“祖母很看重这位蒋大人呢。”
“大伯也很看重他,”穆凌衣低声说道:“还有三伯父。三伯父离家赴任之前曾经嘱咐过我,若是朝中有事,又来不及送信去北境,可以先找这位蒋大人商议。这话你也一定要记清楚呀。”
“五哥这话是什么意思。”穆红裳猛地转过身,清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直直望进穆凌衣的眼底。
“我想过年之前就出发去北境。”穆凌衣轻声说道。
“不成的。”穆红裳一把扯住了穆凌衣的衣袖:“你是武将,去了北境就要入军营的,和四哥不一样!你必须要满十八岁才能走!”
穆凌衣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扯开了妹妹的手:“红裳,你清楚,这几年北境形势和咱们小时候可不同了,光靠着伯父们和我爹很难支撑得住。眼下二伯父去世了,北境更没人了。若是我不去,大哥、二哥、三哥要怎么回来?”
“那也不成。”穆红裳急得脸都白了:“不到十八岁不许上战场!这是祖宗订下的规矩。四哥入将军府做幕僚,早些走也就罢了,可你不一样啊!”
“但我想让大哥回家过年。”穆凌衣叹了口气:“你看二伯母,眼下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二伯父去世,大哥和四哥又都在北境边关,眼下也只有大嫂能安慰她。所以我希望能将大哥换回来,大哥回来了,兴许二伯母能好些呢。”
“但是……但是……”穆红裳急得都快跳脚了:“不满十八岁,你比大哥他们少练了一年的功夫,四哥,你明明知道祖宗为什么严令穆家子弟必须满十八岁才能上战场,差着一年的功夫,在家里看来不算什么,但是上了战场,很可能就是要命的事。”
穆凌衣没说话,但神情却出乎意料地固执。穆红裳瞪着他的眼睛,小脸一冷,比穆凌衣更固执的模样:“你想都别想!”
第435章 严防死守
“你想都别想!”穆老夫人一手指着穆凌衣的鼻子,一手将手边的矮几拍得砰砰直响:“满十八岁之前,你休想踏出这个门一步。”
穆凌衣看着盛怒中的祖母,不知怎地,突然有些想笑。小妹还真不愧是祖母亲自养大的,真是像啊!是家里最像祖母的孩子了。
那日小妹知道他想要早些出发去北境时,就是如祖母这般,气势极足地发脾气,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这一老一小,脾气秉性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真好啊!这样他离开后,小妹在家,他也能放些心,这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像足了祖母。表面上是个甜甜软软的小姑娘,但内里却坚毅,平日里心思细腻,看起来似乎有些琐碎爱操心,但遇到大事,极为干脆,果断毫不犹豫,拿定主意不回头。
小妹在,真的能让人安心许多啊!总比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咋咋呼呼的锦衣强。
想到这里,穆凌衣看了一眼一旁的穆锦衣。穆锦衣发现了穆凌衣的目光,立刻大着嗓门嚷嚷:“五哥,你瞧我做什么?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我觉得祖母说的没错,咱们家有家训,满十八岁之前不能上战场,我虽然也很想让大哥回家过年,但五哥你的小命也很重要。”
“你胡说什么。”从小到大都有些一根筋的穆凌衣立刻火冒三丈:“你是在咒我一去北境就丢了命吗?”
“呸呸呸!”穆老夫人气得脸都歪了,恨不得伸手给穆凌衣一巴掌:“一个个的胡说八道什么!多大的人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的。你们觉得我活的太长是吗?想要生生把我气死!
站在一旁没说话的穆红裳可没客气,她直接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穆锦衣的后脑勺上。穆锦衣挨了姐姐的打,破天荒的没像平时一样跳脚报仇,反而揉着后脑勺一脸委屈的模样:“胡说八道的又不是我,你打【创建和谐家园】什么。要打你去打五哥啊!你又不是打不过他。姐姐真是的!我哪里说错了嘛!五哥的小命就是很重要,他可是四叔和四叔母的独生子。”
“你们谁的命都很重要。”穆红裳答道:“哥哥们的命重要,你的也很重要。”
“红裳说的没错。”穆老夫人还是十分生气的模样:“你们的命都很重要,所以这样的话不许再说,当着我的面不许说,背着我也不许!再让我发现你们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去武英堂向祖宗谢罪。”
“祖母我不敢了。”穆锦衣见风使舵的本事一如既往地高,立刻溜溜认错毫不犹豫。
看到锦衣认错了,穆老夫人立刻将全部炮火对准了穆凌衣:“凌衣!之前那些话我只当没听过!出了这个门,谁都不许提起,尤其不许让你娘知道。若是你背着我去求你娘让你去北境,我就直接将你关在武英堂,一直关到十八岁。”
“祖母,”穆凌衣还是不死心的样子:“这不是也没早太多吗?不过才……”起点中文
“还敢再说!”穆老夫人又砰砰砰地将茶几拍得山响:“红裳!从今儿起,给我看好你五哥。若是让他偷偷离家,我唯你是问。”
“祖母!”穆凌衣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您这是做什么!我……”
“你什么你,”盛怒中的穆老夫人压根没耐心听穆凌衣絮叨:“连你妹妹都打不过,还想提前去北境?做梦吧你!有本事你赢了你妹妹,那我就不拦你,你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这句话是在太扎心,让穆凌衣心塞地闭上了嘴。赢过穆红裳?目前来说大约不可能。自从穆红裳有了慧明那个老家伙的跳脚,日常打架简直像是作弊一样,灵活得跟猴似的。
而穆凌衣力气大,手脚长,练的是大开大合的正统武将路数,上马与人对战很是犀利,但对上穆红裳这样剑走偏锋的,就只有吃亏的份儿。
穆凌衣的头一次请求被穆老夫人无情驳回,但他倒也不气馁,打算再过些日子,等祖母心情好些了再重提一回。他觉得这次没能成功,一定是因为他没找对时机,二伯父去世不久,祖母伤心难过,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一根筋的穆凌衣压根就没抓住重点,但没所谓,反正他眼下是没办法去北境的。正大光明的走不了,想偷溜则更是没门。穆红裳听了祖母的吩咐,每天像是防贼一样盯着穆凌衣,她甚至还发动了穆锦衣与她一同严防死守,穆锦衣现在都恨不得搬到穆凌衣的房里和他一起同住了。
后来的这些日子,穆红裳过得很累,她关心的事太多了。但好消息是,自从穆承芳公祭结束后就一病不起的穆二夫人,终于开始好转了。
这让穆老夫人和安国公夫人放了些心,也让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穆二夫人的顾仪兰大大松了口气。与穆红裳说起穆二夫人的身体状况时,她甚至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微笑,表情也终于轻松了一些,并不像之前一样,整日眉头紧锁,一脸沉重担忧。
已经一个多月了,这还是穆红裳头一次在顾仪兰脸上看到这样如释重负的表情。
“是真的好多了。”顾仪兰有些惊喜的模样:“昨晚吃了一碗粥之后,又吃了药,没吐,而且整夜睡得都很安稳。”
“大嫂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穆红裳伸手握住了顾仪兰的手。这些日子,日夜照顾穆二夫人的顾仪兰明显瘦了,原本饱满的双颊微微凹了下去,手腕上的骨节也凸了出来。
“真是瘦了好多啊!”穆红裳微微晃了晃顾仪兰的手:“大哥回来看到,一定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