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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雷逐鹿》-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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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益善!这些人我是要淘汰掉一些的,五万人能留下一万人我就很满意了。”

      狄黑闻言,心里也打个冷颤,虽然这些人死不足惜,但这么残酷,也是少见。

      西宁行营的编制最多是六万步骑,但常常不满编,也就五万不到,而雷瑾至少要五万苦役囚徒,而且还要尽量隐密,不让马家警觉,这必需要周密策划和部署才行,狄黑连忙匆匆告辞而去。

      他并不知道,雷瑾要他办这个事,一则现在边军的行营、军镇用苦役囚徒补充丁员缺额是常例,通过西宁行营做这个事不会太过引人注意;二则也是要看看狄黑这个人办事能力和效率如何,狄黑是雷门世家安插在河西边军中的‘自己人’,雷瑾以后与他合作的机会不少,越了解他,越能胸有成竹。

      第二卷 河西

      第一章 下车伊始

      出兰州百里,从河口过桥,就算是河西地面了,雷瑾一行数百骑,途经永登、天祝诸县,越乌鞘岭,一路向武威而去。

      那乌鞘岭,藏语里叫做“哈香日”,就是和尚岭的意思,自有丝绸之路以来,乌鞘岭便是来往河西的必经之路,可以说只有过了乌鞘岭才真正进入河西走廊。

      乌鞘岭东南山脚下有金强河流过,金强河的南岸是山岩磷峋的马牙雪山,峰峦叠嶂,景色壮丽,正是设关建隘,屯兵驻守之要冲,历代修筑添加的边墙长城在东南山坡上蜿蜒起伏,极为雄壮,宛如一条条长龙盘伏在山岭之上。

      乌鞘岭山岭上的长城、营盘多而复杂,但大致走向都是沿庄浪河-金强河向西,北上乌鞘岭,过安远驿,出古浪峡向西。

      从乌鞘岭再往西,驿道较窄,而且一直穿行于古浪峡的河谷之中,直到出了古浪峡,千里河西沃野便扑面而来。

      雷瑾一路之上非常留意察看所经之处的地形地势,与心中默记的家族秘藏地图一一对照印证。

      雷门世家在数百年里积累了卷轶繁多的典章图籍,这其中就包含有历代皇朝绝密的军用地图。而大宗长雷懋门下清客秦夫子曾经受命用十年时间整理雷门世家收藏的典章图籍,雷瑾作为秦夫子的学生,带着几个心腹丫鬟参与了秦夫子整理图籍的后期誉抄归档工作,其中就大量接触了家族的秘藏地图,不知怎么的,雷瑾对这些地图非常有兴趣,以致于竟然将所有的地图默记在心,说出来都吓人一跳。

      自从离家,这一路上雷瑾一直将自己所经行之处以及别人亲自到过的地方,举凡他们为自己描述的有关该处道路关津山川形势的情况与自己默记的内容互相对照印证,自觉大有收获,不少纸上的东西变得立体鲜活起来。

      策马走在这河西驿道上,雷瑾回想起多病的秦夫子对自己说过这河西的山川形势,曾经断言河西形胜,乃是英雄用武之地。

      秦夫子曾言,“河西走廊”之所以称之为走廊,与河西的地形地势大有关联,整个河西之地东西长而南北窄,南北两面山岭绵亘,其北面,东有龙首山,西有合黎山;其南面则是绵延两千余里的祁连山。

      河西走廊处于南北两面山岭的夹峙之中,最宽处不过两百余里,窄处仅数百步,正像一条从东南倾斜向西北的狭长走廊,连接着关陇和西域。

      古人谓河西之地“自兰州渡河,夹以一线之路,孤悬两千里,西控西域,南隔羌戎,北遮胡虏”,中原皇朝控制河西,进则可以控制西域,退则可以保卫关陇,是极为重要的门户要地,咽喉通道。

      河西走廊两面夹峙的山岭以及历代修筑,以补地理形势之不足的关隘边墙,构成中原皇朝极其重要的西北屏障,事关国势消长之机。

      一个统一的中原皇朝是否强盛,不用看别的,就看他是否能够控制河西这两千余里的狭长地带,进而控制西域。

      有能力占据河西的中原皇朝,可以以此为前哨基地,采取主动进攻态势,大大削弱羌胡外族势力;最不济也可以使中原皇朝用相对较少的国力、兵力来支撑起一个完备的守御体系,分隔羌胡,形成对峙态势;如果连这也做不到,就只能收缩兵力,以重兵防守关陇,形成完全被动挨打的态势,敌攻我守,我消彼长之下,势必慢慢耗空中原皇朝国力,逐渐疲敝衰弱,直至覆亡。

      这是因为河西之地其地势居高临下,俯视河陇、关中,河西一带的山川河谷地形决定了领兵从河西攻关陇较易,从关陇仰攻河西则难。河西不守,中原皇朝势必要在黄河沿岸,关中一带屯驻数十万重兵防守,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修筑众多防御性堡寨,再加上庞大的维持费用,不但国家之耗费十倍百倍于守御河西走廊一线,民众应役输粮苦不堪言,天下嗷嗷,困于供给,关辅为之萧条,“天下根本之财皆已运于西边”,尽管如此,守边态势仍然基本上是被动防守,十分不利!汉唐两代的盛世和后来赵宋皇朝的孱弱从正反两面说明了河西之得失事关中原皇朝的盛衰,河西不稳,西域必失,秦陇必危!

      回想起秦夫子的这些论断,雷瑾以之印证自己所见所闻,敬佩之意由然而生!

      眺望着眼前河渠纵横,牛羊漫山遍野的河西沃野,雷瑾胸中豪情顿生,暗自想到:这片丰饶的土地必将是我用武之地!

      “少爷,人都说河西苦寒,原来是骗人的么?我看这里牛羊遍地,原野丰饶,和江南差不多啊!”英姿飒爽,矫健婀娜的阿蛮大声嚷道。

      雷瑾看着这个在读书上不甚用心,只喜欢舞刀弄剑的丫鬟,笑道:“河西苦寒指的是这里的气候。现在不过是秋风初起,等到朔风卷地百草折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苦寒了!这河西四郡自古就水草肥美,祁连山的雪水融化以后汇集成道道河流,如谷水、弱水和冥水等,聚集成休屠泽、居延泽和冥泽等湖泊,又经过历代皇朝的苦心经营,从内地【创建和谐家园】实边、大力屯田开荒、修渠灌溉,河西走廊很多地方河渠纵横,阡陌相连,有‘塞北江南’之称呢!民谣里面不是说‘金张掖,银武威,秦十万’么?这里农耕和畜牧都很发达,不过越过北面的长城关塞就是瀚海沙漠,茫茫戈壁了!”

      “这样啊!”阿蛮眨眨眼,道:“我还以为这里都是【创建和谐家园】人呢!”

      “怎么会呢?河西之地有羌汉蕃胡各族杂处,【创建和谐家园】人只是其中影响力比较大的一族而已,西北马王的手下也不全是【创建和谐家园】人,咱们雷家也有几支宗亲在这里扎根,据说都有一两百年啦。”

      哈哈大笑,雷瑾扬鞭催马,放马飞奔。

      黄羊河农庄。

      这里离武威还有几十里地,靠近腾格里沙漠的边缘,举目就可望见蜿蜒起伏的长城边塞和几千亩的葡萄园,充满着大漠戈壁的苍凉悲壮。

      这个大型的农庄按照边塞习惯,建有可以长期坚守的坚固堡寨,是雷门世家的产业,也是雷瑾将来在河西的主要据点,虽然在武威城里也安排有宅院,不过雷瑾去住的机会应该不会很多。

      河西地区雷门世家几个支系的长老早几天就都已经集中在这个农庄,迎候雷瑾的到来。

      雷瑾虽然年轻,地位却非常尊崇,毕竟雷懋这一支是目前雷门世家最强的宗支之一,人强马壮,而且雷懋还执掌着大宗长之位,以雷门世家一向强者为尊的传统,雷瑾的到来将给他们这些支系带来一些变化,不管对他们有利还是不利,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得跟随并听从这位三公子的号令。

      事实上只要这位三公子能够达到一般水准,跟随他就极有可能建功立业,连带着提升他们这几个跟随三公子进退的旁支别系在整个世家中的地位,这是很好的机会,没有人愿意错过的。

      雷门世家河西的几个支系的长老们,都在前不久顺天王骑军的几百名俘虏送达武威的时候,嗅出了一些特别的味道。

      显然人还没有到,就开始培植私人势力的雷三公子绝对不是个任人摆布的纨绔子弟,不管是他自己要这么做,还是别人的指点,都说明了这位雷三公子是可以在河西有所作为的。因此,各支的大长老无一例外的把本支的精锐好手调集到黄羊河农庄准备让雷瑾过目,以求赢得雷瑾的青睐,将来可以在雷瑾麾下占据尽可能有利的位置。

      当雷瑾一行遥遥见到几个大小不同,成犄角呼应之势的寨堡群,以及迎候的大队人马,也不由悚然动容。

      在寨堡前的大校场,旌旗飘扬,左右分列两个部伍整齐骑兵军阵,跨下马匹神骏之极,马上的骑士们皮裘皮甲,弓强刀利,剽悍威猛,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来,显得训练有素。

      “唔,竟然有五千之众,看来阵仗不小啊!”雷刘浜是什么人,在他这个沙场骁将眼中,只是略拿眼一望,就估出了迎候军阵的人数。

      雷瑾驻马不前,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剽悍的骑兵,倒也惊讶于家族里竟然还拥有这么一支堪称精锐的骑兵。这几年因为北方的游牧部族屡屡犯边,西北各地堡寨团结自守,【创建和谐家园】马家名声在外,却未曾想雷门世家的河西骑队也膨胀得厉害,而且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真正精锐的骑兵所应有的杀气不是单靠训练就能练出来的。

      明白这个道理的雷瑾暗忖:看来这些骑兵都是经过战阵厮杀的了!

      “驾!”脚下一磕马腹,缰绳轻抖,雷瑾催马向前,身后肃立如山的二百多雷霆铁骑跟着催马前移,虽然比起前面列阵的五千人他们人数太少,但气势上一点都不输人,甚至还有凌驾之势,先前是不动如山,现在是其徐如林,果然是久经战阵的威武之师。

      迎候在军阵之前的各支长老们,胸中原先那点傲气业已荡然无存,雷霆铁骑显露出来的强悍威势,把他们精心营造出来的气势全给压制住了,号称无敌的家族最强武力果然不是他们这由各支系好手临时组成的军阵可以比拟的!

      一一与长老们见礼毕,在众人簇拥之下,雷瑾等进入总寨,接风洗尘,狂欢终夜不提。

      三日后,雷霆铁骑启程东返。

      又十日之后,雷瑾仍然没有动静,每日一早起来,只是射射箭,练练刀,然后去巡视一下这支临时集中在一起的骑兵们操练,和各支各系的长老和骑兵头领们聊天,了解了解各人的家人琐事,给人的印象是雷三公子纯粹就是想熟悉一下人头而已,他既不解散这支五千人的临时骑兵队,也不发话让各支系的长老们各归本位,这下不仅让诸位长老暗暗心急,甚至开始焦虑起来,尤其是从敦煌、嘉裕关、酒泉一带过来的长老,心里那个急啊。

      终于,这日在日上三竿之后,雷三公子着人请诸位长老到正堂议事,长老们这才舒了口气,忙忙的往正堂跑。

      待大家坐定之后,雷瑾道:“这么些天,想必大家也有点急了!我本来还想多留大家一些日子,但是一想,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下边人没了诸位长老的指导匡正,会不会出错或怠慢?都还是不要误了大家伙的正常营生的好!天大地大吃饭事大嘛。这样,诸位长老今日就请各归本位,还是如往常一样打理各支各系的事务吧!至于骑兵队嘛,我看暂时就不解散了,不过这黄羊河目标太大,太多人注意了,这五千子弟兵我要调他们到祁连山去训练,这个事诸位长老有什么意见?”

      诸位长老面面相觑,雷瑾这么一来,简直是把他们手里的精干可用之人一锅端嘛!他们是曾经想过把自己的人安排在雷三公子的身边,但象雷瑾这样席卷而空的做法绝对超乎他们的想像。

      雷瑾笑了笑,又道:“还有,各支各系五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童,不论男女一律送到黄羊河来集中操练;十五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妇女们另编一册,每月集中操练三至七天,这个由各支长老们自行督导。大家有意见吗?”

      能有意见吗?除非雷瑾的举动违反了雷氏族规,否则他们都必需尊奉号令,这就是旁门别支的无奈,除非他们这一支系出现了不起的人物,能够带领他们掌握家族的权柄!而且骑兵队里各支各系的人都有,大家都不用特别当心雷三公子会偏向谁了。

      诸位长老中头脑比较活的,已经在盘算自己手上一下少了大批顶用的精干人才之后,该如何填补这么大的空缺?人虽然调走了,可这事还得干啦!看来得从现有的人手当中以及妇女当中选拔可以做事的人了!

      “好!既然诸位长老没什么其它意见,就这么着吧!”雷瑾一锤定音,定下了这个事。

      这时,下人拿着一张拜贴来通报,雷瑾看了一下拜贴,吩咐领来人到书房候着,然后对各位长老道:“大家这就散了吧。总之,往后雷瑾还要靠诸位的鼎力襄助,共谋大事!”

      雷瑾最后两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雷瑾观察了这么些天,知道这些长老个个都是精明人物,“大事”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意义自然不寻常,这些长老怎么也得寻思寻思。反正就是起码要给这些长老一个盼头,一个希望,一个朦胧的目标,一个不很明确的前景。虽然,这个‘大事’是什么?雷瑾自己还没有想清楚,不过要想这些人追随自己,必须给个理由予他们,让他们有奋斗的方向和动力!

      为谁而战?这是关乎士气的首要问题!

      记得秦夫子是这么说的。雷瑾想道。

      第二章 伯颜察儿

      出了前厅正堂,绕过转折回廊,行过几处房栊,便是一个小小亭阁。

      亭阁右首是一垂花耳门,里面一曲细石小径曲折通幽,道旁几本花木开得正是妖娆,轻微摇摆间香气馥郁,在这西北苦寒之地,秋风渐见肃杀的时节,的是异数!

      石径尽头,花木掩映的一个小院便是闲来可读书的精舍书房,不过雷瑾到黄羊河农庄近半月之久,并未有闲瑕就是了,此时更是充作了雷瑾会见来客之所。

      来客是波斯大商人伯颜察儿,这让雷瑾去书房的路上,在心底里犯了好一阵嘀咕,长安分别未久,他这么快找【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在书房与伯颜察儿见礼已毕,雷瑾细细打量了一下头戴逍遥巾,身穿常服便袍的伯颜察儿,其衣履之上洁净无尘,想是乘车而来。

      这位仅有数面之缘的波斯人,若非他长得高鼻深目,颔下一把卷曲的大胡子,单凭此时他这一身的宽袍大袖,倒是与中土官绅无甚区别,洒然高逸,俨然风liu名士,没有一般伧俗市侩的铜臭之气,初见之人,无论如何想像不到他竟然是一个大商人!

      对于伯颜察儿这位学识渊博,视野宏广的商人,雷瑾在长安虽然与其交往不多,但已深有体会,是绝不敢轻视的。

      伯颜察儿博通中外,多识多闻,波斯、西域、中土广有人脉,耳目众多,据雷瑾私下推测,恐怕这位出身波斯商人世家的大商人,其志向绝不仅仅限于经商而已,任何一个象伯颜察儿这样既识见不凡,又坐拥资产巨万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安于平淡,甘于雌伏的?

      伯颜察儿为了结交自己,一掷何止万金,其所谋者非小也!

      雷瑾微微笑道:“伯颜先生远道而来,可有需要在下效劳之处?”

      “伯颜”其实并非伯颜察儿的姓氏,不过他的波斯姓氏实在太长了,中土商绅根本记不住,又嫌麻烦,也不知谁把他名字当中拆开,按照中土人习惯,取前面一半的“伯颜”读音来称呼他,也便成了他的‘姓’,伯颜察儿自己也不以为忤,习非成是之下,熟一点的都叫他作“伯颜先生”,他的波斯全名却是没有什么人知晓了。

      “不敢!鄙人岂敢劳动勋爵大人。不过是些小事,鄙人随便说来与勋爵大人听听罢了!”

      拱拱手,伯颜察儿道。

      “哎”,雷瑾微微笑道:“什么勋爵啊,我是寸功未立,全仗家父之荫庇,才得授此爵。惭愧!惭愧!”

      伯颜察儿笑道:“因功而受封之爵位,何惭愧之有?那些恩封、袭封的皇亲贵戚岂不要惭愧而死?”

      “先生说的也是。敢问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呵呵,三公子现在已经安顿下来,却不知对今后作何打算?”

      瞥了伯颜察儿一眼,雷瑾不动声色,反问道:

      “以先生之见,在下该如何打算?”

      “哈哈,” 伯颜察儿捋须微笑,单刀直入说道:“三公子现在想必是忌惮于【创建和谐家园】马家的势力,心中犹豫,难下决断吧?”

      雷瑾闻言心中一动,这伯颜察儿虽然财雄势大,又和马家一样同样是信奉【创建和谐家园】教,但他一个异国人,未必能弄得过【创建和谐家园】马家这样的地方豪强,莫不是他和马家不睦?这倒是个机会。

      【创建和谐家园】人的原始来源非常复杂,有长期侨居中土的大食、波斯、西域商人的后裔;也有【创建和谐家园】实边戍边守土,信奉了【创建和谐家园】教的中土【创建和谐家园】后裔;也有历代皇朝帝国对外征伐的外族俘虏后裔,以及从它处迁移而来的各族后裔,由于他们长期聚居在一起,互相通婚,加上共同信奉的都是【创建和谐家园】教,慢慢互相融合成了一个新的族群,是西北很有影响力的大族之一。

      虽然波斯人、大食人信奉的也是【创建和谐家园】教,伯颜察儿固然可能因为相同的宗教信仰,在与【创建和谐家园】人的生意中占据有利位置,但是无论如何,在河西地面他不可能正面与【创建和谐家园】马家的势力抗衡,说不定还与马家有不小的矛盾,听说【创建和谐家园】马家某些方面是比较霸道的。

      雷瑾一闪念间,断然的明白说道:“【创建和谐家园】马家雄据河西,能与马家别一别苗头的也就是我们雷门世家了。我虽然是来河西历练,但我私下估摸领会元老院的意图,未始没有整合河西雷门各支各系,纠结起官绅士商诸般势力,握成一拳,与马家势力抗衡的意思。只是前景难明,他们不好明说吧!”

      “那么,” 伯颜察儿问道:“三公子是有意按照元老院的意思在河西大干一场喽?”

      “元老院的意图是使河西的雷门势力达到与马家旗鼓相当的局面,这个目标,只要有效整合了我雷门在河西各支各系的势力,是不难达成的。我如果只是想在雷门功劳簿册上记上一个大功的话,应该凭这个就可以了,但是——我却不想仅仅这样!”

      “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一个老师曾经对我说过,雷门世家之所以在这一两百年间,在河西并无太大建树,是因为我雷门世家总体上是【创建和谐家园】,并不信奉【创建和谐家园】教,方方面面总是与【创建和谐家园】人隔着一层,做起事来处处掣肘,事倍而功半。马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信奉【创建和谐家园】教的,从思维方式和宗教信仰来说,他们马家更容易得到河西【创建和谐家园】人的信任,做什么事都是事半功倍。而且,在河西的雷门支系繁多,一直不能切实统合,大家各有各的算盘,拧不成一股绳,因此在河西,雷门总是处处让马家压住一头,占不了上风。因此我若是要想牢牢控制河西,除了【创建和谐家园】外,至少还必需控制【创建和谐家园】人,而控制【创建和谐家园】人,最好的方法是在【创建和谐家园】人中间扶植两个以上的可靠代理人,用他们来蚕食甚至取代马家在【创建和谐家园】人中的影响力。如果能够在【创建和谐家园】人以外扶植起一股或者两股能够抗衡马家的地方势力那就更好,但现在河西,除了我们雷家,其它地方势力根本没有那个潜力,不是依附于马家,就是依附于雷门。”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公子是想整合雷门各支各系的力量,同时‘吃’掉马家,独占河西。目前的策略最好就是对【创建和谐家园】人分而治之或者引外力与马家作鹬蚌之争,雷门则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西北马王之名岂是幸至,公子因此难下决心,是吧?”

      “不错!”

      “那么,公子觉得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新皇登基,流寇已经基本平定,近几年的天下太平日子还是可以预期的。但如果朝廷举措失当,危机随时可以重新暴发,那时侯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局面了,天下一统的局面势必瓦解,那时群雄逐鹿,乱局纷纷,就看谁能笑到最后,最终问鼎了!”

      “公子为何有此一说?可有原因?”

      “当年的东宫太子,如今的新皇帝,在刚登基的时候还能察纳谏言,颇有几分中兴振作的气象,但是其胸中并无大格局,掌里亦无大手笔,处理政事不过是就事论事,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没有从根本上变法改革,根除源头,缓解危机。那导致变乱的根源始终没有消除,仅仅是暂时平伏,我敢肯定变乱之源现在就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或者蓄势待发的地火,正一天天重新蓄积着颠覆这个朝廷的惊人力量。现在可以平定乱局,并不代表将来仍然能够平定,而且将来一旦乱起来,对现在这个朝廷的危胁将是绝对致命的!流寇之乱平定之后,新皇登基不过三年吧,当今皇帝已经开始刚愎自用,听不进臣下的谏言了。自己能力不足以执政,又不察纳谏言,这不是自我走向毁灭么?况且,我还听说皇帝身体疲弱,又乱吃番僧、方士、道人进献的什么‘金丹’‘红丸’之类的虎狼之药,那简直是自速其死,一旦有日大行殡天,诸皇子夺位争嫡,天下分崩离析之祸……哼哼!”

      雷瑾直言不讳的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伯颜察儿这个异国人闻之也暗自心悸,他知道,既然自己今天挑起了话头,雷瑾说出这番话等于就是逼着他摊牌,如果他在这里无法与雷瑾达成同盟之约,雷瑾是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出去的。

      神色不变,伯颜察儿缓缓说道:

      “如今王道衰微,横流已极,雄豪虎视,人怀异心,公子可有意参与这逐鹿天下的游戏?”

      “伯颜先生,难道你想玩这个游戏?”雷瑾不答反问。

      “哈哈,” 伯颜察儿笑了起来,道:“公子现在担心的几个问题,我都能帮上一点小忙,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哦!那你说说看!”雷瑾不置可否。

      伯颜察儿知道该直接挑明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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