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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雷逐鹿》-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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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这样!”雷瑾道:“还有——将所有缴获清点清楚后均纳入行库分类造册入帐。大家伙都辛苦了,完事之后每人到行库领金会票二百两,今晚上喝点酒解解乏吧。你记得去知会大伙儿一声。好了,赶快忙你的去吧!”

      “是!属下领命!谢三少爷赏!”那位骑士大声应诺,掩饰不住兴奋地策马飞骑而去。

      旁观的张子墨、公孙龙心底里早已暗暗喝一声采:高!

      这两位阅历丰富的一方豪雄对雷瑾一下子轻描淡写的出手几万两黄金的豪爽手笔有更深一层的认识,这雷瑾雷三公子不走水程,而取陆路,万里间关,辛苦自不待言,虽然雷霆铁骑纪律严明,但也难保这些随从中不会有人暗自抱怨他这个少主人舍易取难,带累大家辛苦劳顿。而现在雷瑾来这么一手,非常漂亮、自然而又不带斧凿痕迹地将这批奉命护卫自己西行的随从、骑士们争取到自己这一边,起码此去河西的路上,他们都会尽心尽力为雷瑾办事,而不会敷衍塞责了。

      自前朝以来,白银也和铜钱一样渐成通货,‘大数用银,小数用钱’已成通例,在市面上白银与铜钱之间的兑换比价多有波动,而黄金价格较稳定,人们常以之保值,一般不作为通货使用。往昔天下承平之时,制钱一贯(一千www.kanshuba.org:看书吧)约当白银一两,白银十两约当黄金一两,这个兑换比价虽常有上下波动,但幅度不大;唯战乱时期,金银比价失衡,通货大幅贬值,黄金一两甚至一度达到可兑换白银二十两以上的比价,而白银一两则达到可兑换制钱三千文以上的水平。这两年天下虽然稍见太平,市面之上,一石上等白米(面)约需银一两多(或制钱两贯),一亩上等良田值白银六七两,金银比价已渐渐向正常水平回落。

      即便是这样,皇朝边军一个军士一个月也照旧是领取总共不到一两白银的军饷银。即以雷霆铁骑骑士极其优厚的待遇,一个月不过二十两白银而已。碰上通货贬值,薪资粮饷虽然照数发放,但在实际上却缩水了很多。待遇优厚的雷霆铁骑尚且如此,由此亦可以管窥一般平民百姓度日艰难之一斑。

      皇朝五大大钱庄联合签发出具的二百两金会票可等值通兑黄金二百两,现时相当于白银二千到三千两之间。雷瑾一下子赏给自己这些随从每人二百两金会票,比每人十年薪资粮饷之总和还要多,如果天下太平,完全可以拿这笔钱置三四百亩上等良田,舒舒服服作个不大不小的乡绅地主了,这么一笔丰厚的赏赐,任谁都会喜笑颜开,干劲十足啦!

      更妙的是雷瑾根本没有自己掏腰包,纯粹是把左手得来的横财从右手花出去,拿来犒赏了!

      “哈哈,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启程赶路吧,错过了宿处又得露宿野外了!”

      “请!”

      “请!”

      “哈哈!”

      迎着西边斜照过来的太阳光,庞大的骡马商队开始缓缓移动向前,逐渐加快速度。

      夕阳如火,热风追随,众人衣袍湿粘,口唇焦敝,虽然劳累困倦,但要赶到前面一站的宿处还得一个多时辰呢,有得赶了!

      第四章 长安

      出大别山,沿着帝国驿道迤逦而行,北渡淮河、汝河、颍河,直入开封,旋赴郑州,经荥阳过虎牢,渡洛水,在洛阳休整数日,继续西行,一过潼关,长安已然在望。

      这一路上,因骡马负重,雷门商队也不急于赶路,整个队伍缓缓而行,日行不过六十余里,每日皆按站而行,逢驿即宿。

      路上倒是比较太平,虽然不时有小股盗匪在驿道左近窥探出没,但都无胆量敢于招惹这三百来人显得‘看多势众’的骡马商队。

      一路上与张子墨、公孙龙二人相得甚欢的雷三公子雷瑾,常常向见多识广的张子墨细询江南各地风物民俗,同时又与公孙龙讨教巴蜀的山川险易、城邑乡里、道路关津诸般地势形胜的情况,尤其晚间投宿后更是每每叫上一桌酒食点心,拉上雷刘浜等几个雷霆铁骑的头领,和张子墨、公孙龙聚在一处,秉烛夜谈。

      夜谈的话题则谈天论地,无所不包,当然主要围绕天下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江湖武林的名人新秀,帮会门派的势力分布,三教九流的趣闻秘辛以及各人在武道修行上的体会领悟等等话题,雷瑾甚至对那些波斯、大食等异域国度的番胡商人很感兴趣,对波斯武士的异域刀法也是多有请教研讨,若是说到高兴处,几个人还不免手绘笔画,模拟肖形,详尽备至。

      此时不耻下问,对不知道的事情穷究深诘,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雷瑾哪里还有丁点传闻中的浪荡做派、顽劣气息呢,倒象足了好学上进、治学严谨的儒生学士,这情形很是让张子墨、公孙龙疑窦暗生——如果雷三公子真的如传闻中所说,以往的生活不是经常厮混于烟花繁盛的金陵、扬州、姑苏、杭州等地的歌台舞榭,就是每每与闾里少年架鹰纵犬荒嬉游乐的话,那么对雷瑾这种顽劣浪荡的行为,最有可能的一种解释就是:这位年纪轻轻的雷三公子以往是在行‘韬光养晦’之计!

      问题在于,是什么事情居然逼得身份尊贵的雷瑾要施行‘韬光养晦’之计以保全自身?幼年的雷瑾,无论如何是不会有那么深的城府心计的!又是什么人指点他行这韬晦之计呢?

      是他的父亲雷懋?还是他的母亲令狐大夫人或者祖母司徒老太君?

      从情理上说,雷瑾的祖母也好,父母双亲也好,都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去暗中指点雷三公子韬光养晦!

      但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当然更不可能是跟随雷瑾西行的那几个贴身侍侯的丫鬟婢女,这几位贴身丫鬟虽然都聪慧过人,不但识文会算,通晓文墨,而且还都身怀颇为高明的武技(如果两人法眼无差,没有看错的话),但明显不是深谋远虑,心机缜密,老于世故之人,不可能有指点雷瑾韬光养晦的眼光和谋略。

      看来,远离了雷门世家的是非中心,脱离了父亲的严厉管束,以往深自隐忍压抑的雷瑾现在亦在一定程度上释放显露出本性的一个侧面,张子墨、公孙龙因此而得以管窥其中些许隐秘。其实他们俩真的很想直接问一问雷瑾,到底是什么人藏身在他雷三公子的背后呢?虽则两人都是老江湖了,绝对不会冒失的问出这样的问题,但这种窥探的yu望还是在心底里辗转翻腾了好些天,才被理智地压抑下去。

      但他们俩有了这种看法,再看雷瑾之时,观感就大为不同了,似乎雷瑾的一举一动都非无的放矢,而是自有其用意了。雷瑾细细讨教各地山川形势的举动也就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让有心人慨叹:果真是虎父焉有犬子哉!

      号称八百里秦川的关中平原,左崤函,右陇蜀,阻山带河,沃野千里,古谓之‘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先后有不少皇朝帝国建都于此,先周之世,周王室东迁洛邑之前,王都镐京;故秦帝国,帝都咸阳;故前汉帝国,帝都长安,均在这‘金城千里’的关中平原之上。

      迄自故隋帝国统一天下,隋文帝下令营建新都于关中,定名大兴城,规模之大更是前所未有。到故唐帝国建国之时,改‘大兴’为‘长安’,仅对长安大城加以局部修建和扩充,仍旧建都于此。

      随着大唐帝国的国势日趋强盛,这北临渭水,西凭沣河,东依灞、浐二水,南对终南山的帝王之都也逐渐一步步臻于繁荣昌盛的颠峰极境,“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成为天下万邦景仰膜拜的世界大都会。然而‘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此后由于兵燹战火的轮番蹂躏破坏,关中逐渐残破衰败,自唐以后一统天下之皇朝帝国便再也没有定都于关中,尽管如此,长安大城仍然是天下有数的繁华都会所在。

      “名都多妖女,

      京洛出少年,

      宝剑值千金,

      披服丽且鲜。”

      东方微明。

      雷瑾披衣而起,晃晃头,狠狠揉了揉依然胀痛的太阳穴,昨夜的宴饮上酒喝得实在多了一点!

      如果远上陇西,西出萧关,雷门的影响力实在远不如在关中地区般强大的,但在关中,在长安,则仍然是雷门世家的势力范围,雷门世家有好几支宗亲支派都扎根于关陇地区,长安作为关陇地区的中心,麇集于此的雷门势力极为可观,且以雷门世家举足轻重的超然地位,关陇地区的地方豪强无不视雷门世家为当然的盟主。

      雷瑾自从抵达这历史名都,走亲访友的日程总是排得满满的,除了雷氏亲族和一向与雷门世家关系密切的帮会门派豪强势力均需一一拜访之外,还专门抽出时间由‘飞霹雳’张子墨引荐,拜会寓居长安的波斯、大食以及西域各国的番胡商人,宴饮酬酢都自然是当然不免之事,昨夜雷瑾便是在波斯珠宝大商人伯颜察儿的宴会上喝得酩酊大醉,到现在仍然宿醉未消,犹自带有几分醉意!

      雷瑾的视线掠过一夜好眠的雕花胡床之上,两名美貌如花青春明艳的波斯胡姬兀自玉体横陈,酣然深睡,宛如春睡未醒的带露海棠。

      拍拍昏昏沉沉的脑袋,雷瑾恍然记起自己醉酒之后,仿佛听到那波斯胡商伯颜察儿吩咐下人侍候自己……

      这就是侍侯自己的下人 ?[-3uww]

      好一会儿,雷瑾都在呆呆的发怔,他虽然出身钟鸣鼎食的世家,见多识广,却也仍然对胡商的奢华豪富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

      且不说这留宿下榻之处,衾帷床席,皆极珍异,极尽富丽奢华而又不显一丝儿俗气,非同一般。单看这一双娇媚无比天资艳色的胡姬就非比寻常,必定是千挑万选,花了无数心血、金钱专门【创建和谐家园】出来以供上位者享乐的美貌侍女。帝国的富豪权贵之家虽然多有蓄养歌舞家伎、侍女童婢的,但从姿色上能媲美这一双胡姬的也是罕有,况且如此美色,主人家必多半视之如珍宝一般,置之内宅,藏娇自娱,概不见外客的。似此等秘不示人的美艳尤物,这波斯胡商伯颜察儿却以之侍侯外客,的是罕见,对雷瑾礼遇之厚,无以复加矣!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两位天香国色,艳光四照的波斯胡姬,棕眼高鼻,冰肌雪肤,兼具万般别致的异域风情,伯颜察儿命这一双儿嫣然动人的殊色佳人侍侯于我,便是他下的重注之一吧?他如此厚礼结交于我,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呢?

      雷瑾眉尖微挑,雷门世家从事商贾之业的亲族宗支很多,他当然也很清楚商人重利的本性,真正的商人是绝对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伯颜察儿这个精明的波斯大商人既然肯下大注在自己身上,若不赚个盘满钵满,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看来,得回去找张子墨好好盘一下伯颜察儿的底细才行!雷瑾想到。

      微微一动,雷瑾回顾,则是雕花胡床上的一双美人儿醒了,正双双张大了含情带怨,诱人犯罪的棕色眸子瞧着他。

      眉梢轻扬,唇角斜勾,带起一弯邪异的弧度,雷瑾微微笑着,衬得他一张微胖发富的脸灿烂无比,如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

      两位胡姬随后披上外衣,起身服侍着雷瑾盥洗净面、穿衣着靴、革带束腰、梳发整冠,待一切就绪,雷瑾还是依着往日贵公子的习惯,随口吩咐道:“备车马!”随即便醒悟,这不是在自己的内宅,随侍的也非自己贴身的丫鬟侍女。

      雷瑾正要改口,两位胡姬中的一位已抿嘴轻笑,回话道:“公子爷,您这是要上哪里?”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帝国官话,不带丝毫波斯异国的口音。

      “呃——我自然是回去下处啦。昨夜酒醉失仪,尚祈两位姑娘见谅则个!”

      “公子爷,伯颜察儿老爷已经把这处府第到官署备案,送予了公子爷,这里便是您的府第宅邸啊!而且,而且——”两个波斯美人嫩颊泛红,两对水灵灵,娇艳欲滴的勾魂美眸偷偷地窥视雷瑾的反应。

      “哦——”送座宅第,在雷瑾这样的世家子弟而言,自然浑不当回事的,因此仅仅哦了一声,他反倒是对这两位素昧平生的胡姬吞吞吐吐说不出口的话感觉奇怪。

      “而且什么?”雷瑾问,“你们倒是说啊!”

      “伯颜察儿老爷已经把我们送给公子爷您了。公子爷,您现在是我们的主人!”

      这时代,权贵富豪之间以娇妾美婢赠送往还,乃是常事,屡见不鲜。雷瑾出身世家,待人接物之道讲究的是不可伤人自尊。这两名胡姬在雷瑾醉酒的情况下服侍于他,若伯颜察儿未说过把这殊色双姝赠送与他,雷瑾自可一走了之,什么事儿都没有;但一旦赠送已是即成事实,他再推辞不就,那就是不给人面子,伤了眼前美貌胡姬的自尊了。虽然雷瑾怀疑伯颜察儿的动机,但接纳两名美貌的胡姬,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笑纳可也!

      既然成了波斯胡姬的主人,自然要问一下姓氏了。雷瑾一问之下,原来这两名胡姬一名文姬,一名冬娜,皆是伯颜察儿家中从小挑选【创建和谐家园】的奴婢。

      “呵呵,看来以美女为媒来结交权贵豪强,互通姻亲,是天下通例啊。玩这一套,异邦之人一点不比我天朝上国的人差呢!”雷瑾喃喃低语道。在帝国的世家大族看来,美女是一种很有效的工具,所以世世代代都会蓄养有若干美貌奴婢,作为用以拉拢某些权贵,收买某些官员的工具。类似伯颜察儿的手段,雷瑾耳闻目睹的不知多少,见微知著,又岂能不知伯颜察儿对自己来这一手的用意?

      反正我不过是到河西历练,我能帮你的,尽量帮你就是;若非我所能,那就爱莫能助了,嘿嘿,伯颜察儿,那时可怪不得我!雷瑾暗自思忖。

      携了文姬、冬娜出了起居之所,雷瑾才发现伯颜察儿送予自己的府第竟然是所占地极广的大宅院,厅殿楼阁,峥嵘轩峻,而且伯颜察儿还周到的附送了若干佣仆,在这长安大城,也是个大手笔了。

      雷瑾不动声色,坐上轻车,径回下处——他原本是借住在雷氏行馆的一个独院之中。

      第五章 胡姬

      少爷又是一晚未归!

      窗外的啾啾叽叽的清脆鸟鸣惊醒了歪在外间炕上睡意朦胧的绿痕,看看天色,已然透光大亮。

      绿痕妙目轻瞥处,里间仍然帷幕高卷,悄然无声,显然主子爷整晚都未归来,又在外面歇宿了。

      轻轻叹口气,绿痕心里泛起些许的怨怼,这个主子啊,真是让人难以省心啊!

      绿痕本是司徒老太君留在身边使唤的丫鬟,因为老太太素日十分宠溺雷瑾,怕别人不能尽心服侍,便把她和阿蛮一并指给了这雷三少爷。在内宅中服侍,她是向来任劳任怨,尽心尽力,极得老太太和大夫人称许的。此次瑾少爷万里迢迢,到这极西苦寒之地历练,作为贴身丫鬟的她,自然要随行服侍,但这位三少爷素来是不听人劝的,自把自为,我行我素惯了,是合府上下都知的混世魔王。这不,离了管束的三少爷,就象脱了缰没了络子的野马,再没人能压伏得住,以后都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忽听环佩璆然,声声入耳,麝兰散馥,沁人肺腑。

      正在发怔的绿痕不由回首,却是风姿娟秀,纤腰秀项的紫绡一手提了大红的油漆盒,一手托了漆盘,端着早点进屋来。宜兴砂锅里盛着热腾腾的碧粳鸡粥,龙泉青花瓷盘上装了绿油油的白灼青菜,外加几小碟精美的小点心,一一摆在矮几上。

      “绿痕姐姐,你还是洗洗,先吃了早餐吧!少爷不定又在外面吃了才回来呢。”

      “阿蛮呢?”

      “阿蛮姐姐还在督促云雁、冰縠、凝霜、金荷几个练剑呢!”

      绿痕听紫绡这么一说,便起身收拾了褥子,又要了青盐擦了牙,嗽了口,就着面盆里滴了玫瑰香露的温水,洗了两把,洗脸净面梳发戴笄已毕,便和紫绡把矮几端上炕,坐在外间吃粥。

      绿痕刚盛了第二碗粥,正和紫绡说着话的当儿,便见门上的湘妃帘子一动,雷瑾走进门来,身后跟进来两名鲜丽妖娆的异域胡姬。

      两名胡姬如云高盘的发髻上宝钿花钗金步摇穿插其间,耳垂明月珰,鬟插玉搔头,正应了诗人之咏叹:“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珠宝首饰乃是伯颜察儿的本等行当,这一对美胡姬满头的珠翠,炫丽夺目,衬得青春明艳的两女更是光彩动人,显见得这珠宝大商人着实在她们身上下足了本钱,这许多价值连城的珠饰宝钗竟然只当是荆钗铜钏一般浑不在意的给胡姬妆扮起来。虽然如绿痕、紫绡者,打小就生活在阀阅世家之中,见过的奇珍异宝不知凡几,眼光极高,却仍然被胡姬头上宝钿花钗的珠光宝气晃得愣了一愣!

      而美胡姬身上同样是华丽的时新衣饰,纱罗对襟窄袖衫襦,曳地长裙,肩披饰有五彩织绣的帔帛。薄如蝉翼的纱罗衫襦内,缤纷艳丽,紧身无带的“诃子”(古代女性的一种内衣)裹束着丰满的酥胸,【创建和谐家园】深陷,裂衣欲出,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创建和谐家园】曲线;虽然肩披帔帛,香肩胸背的冰肌雪肤却在帔帛掩隐中若现若隐,如雾里看花一般朦胧,“美人如花隔云端”,怎不叫人眼饧耳热?

      她们的眼神明净澄澈,俏脸上淡施些少脂粉,显得明艳而清丽,如此体态婀娜姿色绝美的红尘尤物想叫男人不动心都不成呢!

      放下碗起身迎候公子爷的绿痕、紫绡,目光同时落到两名美丽胡姬身上,上下好一番打量,然后再移到雷瑾身上。

      雷瑾呵呵一笑,嚷道:“真香啊,我也来一碗!”

      说着便一步挤到绿痕身旁,端起绿痕刚盛好粥的碗就要拿匙往嘴边送,绿痕嗔怪地按住雷瑾的手,道:“哎呀,我的爷,这是用过的,我再给你去拿一个碗吧!”

      “那有什么关系!这个就好。”

      “哎——”

      绿痕话未说完,雷瑾一闪,已经不管不顾地坐到炕沿上,美美的吃了起来。

      带点嗔怪的白了雷瑾一眼,绿痕正要开腔,一旁的紫绡噗嗤一声轻笑,道:“少爷,你别光顾着吃啊!这两位美人妹妹你也不介绍一下?”

      “昨儿不是去赴宴么?主人家送给我两名侍婢,一个叫文姬,一个叫冬娜,就是这样!”

      绿痕伸出玉管一般的纤纤手指,戳了一下雷瑾,道:“怎么叫个这样的名?不如改了吧?”

      雷瑾放下碗,道:“改名?嗯,你看着办吧。啊,我要睡个回笼觉,没事不要叫我!”跳下炕来,便往里间走去。

      临到门口,雷瑾回头说道:“哦,绿痕,回头你记得办件事,叫个小厮拿我的名贴去公孙大哥、张大哥下处,请他们晚上过来一趟,我有事要请教他们!”说罢,伸个懒腰,自进了里间。

      紫绡忙忙的放了碗,跟了进去服侍雷瑾歇息不提。

      金乌西沉,暮云四合。

      张子墨打着哈哈从外头来,老远既笑道:“哎,三公子真好兴致啊!”微微含笑的巴蜀大豪公孙龙则稍稍坠后半步,两人谈笑着随着前导引路的小厮一并行来。

      雷瑾闻声从厅中笑迎出来,口中道声劳烦,延请入内就坐。几个人这一路西来都厮混得熟了,彼此已没有那许多的客套,又因张子墨、公孙龙两人年长,且见识过人豪杰不凡,雷瑾尊之以兄长之礼;而张子墨、公孙龙亦概然受之,并无些许迂腐踯躅的小家子气象。

      待两人在轩厅坐定,雷瑾一拍手,小厮们鱼贯送上菜肴,一时水陆八珍,馔果俱列,十分丰盛。

      绿痕、紫绡等盈盈上前将酒盅斟满,退在一旁侍侯。雷瑾站起身来,举盅敬道:“值此良宵,小弟聊备薄酒,与兄长们少叙杯杓之礼。既承两位大哥垂顾,今夜务必尽欢,庶几不负此良辰美景。”

      张子墨、公孙龙赶忙站起,拱手谢过,仰脖饮尽杯中美酒,绵软甘醇,齿颊留香,却是凤翔府的西凤名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闻得伯颜察儿送娇艳胡姬赠巨宅大院之事,张子墨、公孙龙两人惊异之余,亦不由抚掌而笑。

      雷瑾顺势询及伯颜察儿的底细,张子墨只道此人乃波斯商人中屈指可数的巨擘大豪,雄资巨万。其家族世代经营珠宝古玩,此人素来仰慕中华文化,非常崇拜中土历史上的陶朱公、吕不韦等大商人。常年寓居中土,隔三五年方才返波斯一趟。

      “秦相吕不韦?呵呵,志向不小啊!文信侯的这种生意非寻常人可为,倒不知道当今天下,谁又是那奇货可居的子楚呢!”雷瑾开玩笑道,“哈哈,不说他了。后日,我就要动身往河西了,若再不启程,恐家严要传信斥责小弟了!今晚就算小弟提前与两位兄长作别,待期以异日,再与兄长们共谋一醉!哈哈!对了,张大哥,你的货物都备办齐整了么?要不要我帮你说一声,回程你可以搭我们雷家的船,比走陆路要方便,也不碍眼!”

      张子墨笑道:“那敢情好!兄弟就多谢三公子美意了!”

      那‘飞霹雳’张子墨兴师动众万里迢迢从江南到这长安,当然不可能只把波斯商人们的珠宝古玩这一宗货物护送贩运到江南啦,自然还要备办其它货物,乘便一并贩运回去以牟取丰厚利润,否则张子墨、公孙龙也不会在长安奔波了半月有余,尚未启程南归。现在雷瑾开口,恰是正中下怀,张子墨岂能不喜?他的祝融门是正正当当的江南武林大派,门派之中虽有不少田产,却纯粹靠天吃饭,单凭田租收入是很难支撑整个门派上上下下的正常运作的,比不得黑道上可以打家劫舍*。为长远计,当然就要扬长避短做些需要倚仗武力卫护的商贾营生,譬如珠宝行、香料铺等利润高,风险也高的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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