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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迷往事》-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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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将军徘徊良久,忽地站住身子,望向程世雄,目光炯然地道:“小程,你马上下令,加强广原城的戒备和对异乡人的盘查,同时派出小股骑兵,搜索附广原附近的山川河谷。”

      程世雄若有所悟地道:“九将军是说……”

      九将军沉声道:“如今我也只是暂信了小五儿的话,顺着她的想法做此分析,且去查查再说,小心无大错!”

      “是!”

      第一卷 霸州丁家--第二卷 小荷初绽 第058章 大功告成

      丁浩离开程府,丁玉落的马车早等在门口儿,因程将军遇刺,此时满街兵丁到处游走,正在缉捕凶手,气氛十分紧张。丁玉落有一肚子话儿要问他,这种情形下却不便久留,是以见他赶到,便吩咐立即回到营地。

      丁大管事仍客串大掌鞭,和臊猪儿坐在车辕上,马车奔驰,辗得青石的地面“格愣格愣”直响,车行一阵,离开程府所在的胡同儿,臊猪儿拐拐他的肩膀,笑道:“嗳,你小子福大命大啊,敢杀程太尉的刺客嗳,居然就放过了你。”

      丁浩笑了笑,挥出一鞭道:“是啊,我这样的小人物,人家怎么会放在心上。”

      臊猪儿不以为然地道:“什么小人物大小物,活着才能当个人物,要是死了,不管大人物小人物还不都得三尺黄土?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不过……真是可惜啦,你当时晕着,没看到一处好戏,那真是……啧啧啧……”

      臊猪儿“咕咚”咽了口唾沫,丁浩看的好笑,情知他说的必是“一碗玉”裸奔之事,便明知故问道:“什么好戏呀?”

      臊猪儿瞪圆了眼睛道:“你不知道?喔……也对,你一醒就让程太尉带走了,当然不知道。”

      他回头瞄了眼车厢,见大小姐的轿帘儿掩得严实,这才凑向丁浩,眉飞色舞、神秘兮兮地道:“嘿,俺跟你说,俺在廊下正看大戏呢,‘一碗玉’那个小娘皮突然就跑上了台去,她呀……是光着腚的啊。”

      “哦?”

      “嗳,俺跟你说,你还别不信。真的是光着腚的,俺一看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人家那【创建和谐家园】,啧啧啧……又白又圆,人家那【创建和谐家园】,啧啧啧……又圆又白,俺地个娘唷……馋死人了。”

      丁浩忍不住“噗哧”一笑,臊猪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俺这儿跟你说正经的呢,别嘻嘻哈哈的。”然后眼望前方,喃喃自语:“俺是头一回见着啊,那双眼睛都不够看了,俺以后讨了浑家,要是也有‘一碗玉’这样的身子,那真是……啧啧啧……死她肚皮上俺都乐意啊……”

      丁浩失笑,说道:“你这家伙,又发起了臊气儿,行了行了,小心让大小姐听见。”

      “嗯嗯,俺晓得,俺晓得。”臊猪儿咂巴咂巴嘴儿,声音又小了,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回味无穷地自语:“俺地个娘唷,那【创建和谐家园】,那【创建和谐家园】蛋子,真是馋死个人儿啦……”

      在臊猪儿的无限遐想中,马车驶回了营地。进了破败的辕门,丁浩和臊猪儿停好马车,放下踏板,丁玉落款款下车,一双明眸在丁浩脸上微微一转,轻轻道:“阿呆,你跟我来。”

      臊猪儿正给骡马解套,听了这话手上一停,瞄了眼丁大小姐的背影,他凑到丁浩面前道:“大小姐找你啥事儿?”

      丁浩笑笑道:“大概……大小姐对那伙刺客也有些好奇吧。我去见小姐,你卸了车先回去歇着。”

      ¡°àÈ£¡¡±ëýÖí¶ùÓ¦ÁËÒ»Éù£¬¶¡ºÆ±ãÏò¶¡ÓñÂä×·ÁËÉÏÈ¥£¬ëýÖí¶ù¿´×ŶþÈËÔ¶È¥£¬²»´íÑÛÖ鵨¶¢×Ŷ¡ÓñÂäµÄÙ»Ó°¡£

      大小姐蛮腰款摆、长腿错落,他一直觉得很好看,却也没有旁的感觉,可是今天看了‘一碗玉’【创建和谐家园】的胴体,给了这个二十多岁的初哥儿太大的冲击,再看大小姐时,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心底里有种莫名的东西,让人急燥的站立不安,偏又说不出其中的道理。

      那时候生理知识的普及完全谈不上,更不会有人告诉臊猪儿这方面的知识,以前听人说及女人,也只提及皮毛表像,这薛良在男女之事上实际上还是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可是那种本能却不因无知而沉睡,他痴痴地看着丁大小姐的背影,喃喃地道:“大小姐要是像那‘一碗玉’似的脱……不知有多好看?”

      “啪!”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低声骂道:“咋就谁都敢想了你,小心天打雷劈,让老爷骟了你这头臊猪儿,真不是个东西!”

      丁浩跟着丁玉落进了她的房间,丁玉落坐在炕前,定定地看着丁浩,丁浩神色平静,坦然的目光迎向了她。过了许久,丁玉落忽道:“阿呆,我有些疑问,希望你从实答我,勿做隐瞒。”

      丁浩道:“大小姐,你不必问我,问我我也没有答案。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年前一场寒热,几乎把我就此害死。昏昏沉沉了几天,再醒来时,我就觉得心窍发亮,无论说话做事,比起以前都有些不同。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古怪,可是说实话,我也不明白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丁玉落还没发问,丁浩自己先说了出来,倒令丁玉落怔在那儿,发了一阵子呆,丁玉落苦笑两声,自嘲道:“我本该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答案的,却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罢了,这种变化,对你只有好处,并无坏处,也不必追究它的缘由,天下间,我们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穷究其理,自增烦恼。”

      她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一阵儿,问道:“今日咱们所送的礼物,非常讨老太君的喜欢,酒席上,那位陆先生又来凑趣,倒成全了你我,如今程府上下对咱们客气的很,你觉得,丁家的粮草专营之权,这回能否保住呢?”

      丁浩略一思忖,说道:“府州折大将军会不会同意在广府扩建粮仓,这不取决于我们,也不取决于程将军。我认为,只要广原扩建官仓一事未获允许,丁家独占广原粮草经营的特权,势必不能继续,就算程太尉对我们非常青睐,也不会拿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做交易。

      如果扩建官仓一事能成,丁家就有绝对把握继续拥有独营之权。但是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做好扩建官仓的提议未获允许的准备,如果那样的话,那么我们也可以抢先下手,争取最大的供应份额。程将军的怒火已熄,那么凭借丁家二十年来建立的人脉关系,足可以保证丁家继续成为广原粮食供应的第一大粮商地位。”

      丁玉落点点头,她在房中踱了一阵,心情渐渐急躁起来,忽然拳掌一击,说道:“阿呆,我真有些等不及了。我这就去见见几位靠得住的官吏,让他们趁热打铁,再度进言,你看如何?”

      半晌不见丁浩回答,丁玉落诧然回头,只见丁浩正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丁玉落赧然低下头去,忸怩道:“我……我太沉不住气了。”

      丁浩叹了口气,苦笑道:“程大将军刚刚遇刺,此时让那些官员去进言建官仓的确不大妥当。”

      “你说的对,”丁玉落难为情地道:“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若是男儿身,替父亲打理家事也能绰绰有余,谁知道……我不及你万一呀。”

      丁浩微笑道:“你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如今看来,我们还得在广原再住几日。耐心一些,我们已经尽了人力,现在必须静观其变,寻找到一个契机,才能再做打算。”

      此后几天,丁玉落暂且放下自家的事不提,只偶尔去拜访几位官员,探听一下将军府最近的动向,而丁浩也时常进城,通过他的渠道探听一些消息。

      城中这些天各种消息满天飞,有的说刺客是大宋官家派来的,官家想削灭藩镇,尽集军权于朝廷,府州折氏如果不肯交出兵权,朝廷马上就要与西北兵戎相见。

      有的则说刺客是来自北边的契丹人,还说程将军被刺当日,曾派出轻骑出城,搜索北面方圆八十里之内的大小河谷山川,曾经与契丹人的一个千人队在一个山谷中遭遇,双方一场血战,彼此伤亡甚重。

      还有人提到了北汉,提到了西域的党项羌人,种种消息莫衷一是。丁浩并没有到程府去打听消息,这种军机大事,他一个士绅家中的管事,并非朝廷官吏,用什么理由冒冒失失地跑去打听?

      又过两天,丁玉落突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府州方面已经同意广原扩建官仓了。丁浩听了大为振奋,马上陪同丁玉落再访程府,单刀直入,一为请罪,二为请求维系丁家与广原前任将军签订的售粮协议,独家承办广原城的粮食供应生意。

      若广原官仓足敷使用,就不会因为粮队一次延误造成全城粮食紧缺,既然如此,有着丁浩同程府结下的深厚情谊,程世雄又怎会拂了他们的面子。丁玉落一直揪心不已的大事,竟然就此决定了下来,不过程世雄却要求他们在五月之前把广原扩建官仓所需的粮食全部运来。

      这样大宗的粮食供应,丁家自己是拿不出来的,他们还需要向其他粮商转购,再集中运来,所以程世雄才把日期定在五月,这样充裕的时间,以丁家经营粮米几十年的根基人脉,是足以按时完成的。

      丁浩他们的住处就在广原军西大营附近,平时每日都能看到营中士兵操练,最近军营中操练日益频繁,大军频繁进出,与日常演练迥然不同,丁浩看在眼里,心中估摸他们对契丹人的刺杀必有报复行动,也只佯做不知。

      他们只是百姓,自己的生计大事已经有了结果,就要准备回程了。得到了程将军的首肯,丁玉落大为欣喜,一离开程府,便立即赶去会见几位广原官吏,商量一些具体事宜。

      丁浩想到马上就要返回霸州,当初一时兴起,向丁大小姐毛遂自荐,都没来得及告知老娘,这个善良的女人在家里指不定对自己如何的牵肠挂肚,如今就要回返,囊中又有了银子,怎么也要给母亲买些礼物,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便向丁玉落告了假,由臊猪儿驱车送她,自己赶去街上采买东西。

      广原是中原【创建和谐家园】与塞外游牧民族交界的地方,中原的丝绸、布匹,在这里的价格比内地要贵的多,可是毛皮、貂裘等物反要比内地便宜许多。杨氏自然不可能穿裘衣,不过买几件上好的皮袄皮裤却也不错。

      丁浩在集市上转悠了半天,选中了一套羊羔皮的袄裤。因为天气日渐暖和,本来就便宜的皮货更有降价的趋势,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关外赶来的羌族老汉中原话本就说得不太顺溜,又被丁浩这个会侃价的主儿振振有词的辩论了半天,最后忍痛以吐血价卖给他两套。

      丁浩笑嘻嘻地卷起了那两套松软舒适的羊羔皮袄挟在肋下,逛到首饰店时,又给老娘买了一根造型古朴自然的银簪,正要返回营地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摊位前站着一位少女,拿着一只牛骨雕成的骷髅好奇地看着。

      丁浩顿时眼前一亮,欣然道:“折姑娘?”

      以下这段话,本想明天发。不过想想,还是想到了就说,需要与大家沟通的、告知的,不需要择个什么时机。

      上一本《大争》,本想写夫差,并做了准备,写了八万字,这也是头一次写书提前拟稿,结果准备发稿的头一天,请看过的人提意见,于是冲动之下立即删稿,改写庆忌。当晚码一章发上去,这就开始了整本书,事先未做任何准备。

      这一次写宋朝,在休息一个多月后开始动笔,做了大量准备,并写了十四万字,请人看过,意见很多,而我本人也有不顺手的感觉,前后改了九次,最后终于全部删除,重新整理了两天思路,开始了一个同是宋朝,但完全不同的故事,并把搜集的大量宋朝资料删除,放弃考据太过严谨的历史数据,诸如衣饰、家具、建筑风格等等。把精力放在情节上,然后又是马上发表,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我是个攒不住稿的人,一旦停下来修饰它,很快我就会再次把它改的面目全非。

      感冒已经五六天了,现在开始严重起来,引得鼻炎也犯了,我一直在带病坚持码字,因为正在打榜期间,所以我没有提,免得有打悲情牌之嫌。但是这两天更难受了,昨天去给老爸过生日,都吃不下几口东西。我工作之余的时间,基本全用来码字的,生病时也不例外,可是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又这样的情形下码字速度要受影响。

      再加上进入年尾,工作上要拢总帐、要结转各个科目,要做年终决算的准备工作,林林总总一言难尽,可能今后几天要影响更新数量,我会坚持每天有更,可是更的少时还请大家多多体谅。这样的情形下也是不离不弃继续支持我的朋友,还请继续把您的推荐投给我,我需要读者们的支持和鼓励,坚定意念,一直为大家写下去。谢谢大家。

      “大功告成,亲个嘴儿”,小浩子很快就要回霸州泡双儿去啦,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菜要一口一口的尝不是?很快迎来的下一卷,也是小浩子飘摇八荒、纵横四海之前的最后一卷了,且听老夫徐徐道来~~~~

      第一卷 霸州丁家--第二卷 小荷初绽 第059章 偶遇

      折姑娘穿着一套翻领缠腰的胡服,蛮靴短裾,十分精神。衣服还是深深的黑色,衬得她那微透青络的肌肤如羊脂美玉,白得温润莹泽。她的身材娇小,穿上胡服时直如女童,但是娇容妩媚,线条优美的唇瓣色如杏脯,别有一股诱人的味道。

      她手里拿着的是牛骨雕刻的一只森白色的骷髅头,这是关外一个游牧部落的吉祥饰物,但是这种东西在中原没有什么市场,难得碰到一个对这玩意儿感兴趣的客人,那老板推销的不遗余力,可惜他费尽唇舌,那少女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既不说买,也不说不买,只是翻来覆去的看那东西,少女一文钱的价都没讲,老板已经自动降到了他的买价,可是折姑娘还是不置可否。

      丁浩招手唤道:“折姑娘。”

      折姑娘讶然抬头,一见是他,双眉微微一挑,脸上便露出喜色来:“是你?丁管事。”

      丁浩笑道:“在下以为姑娘已回了府州,想不到还在这里。”说着便迎上前去。

      人群中几个大汉迅速向他贴近过来,但是折姑娘抬手捋了捋鬓边发丝,随意一挥放下,那几个大汉已然止步,身姿动作又恢复了从容,仿佛正在集市上闲逛的客人。

      “本来是要回府州的,不过……我九叔想去北边做点生意,进一些貂裘、麝香、虫草、东珠塞外之物回府州贩卖,我自然也要陪他同去。”折姑娘说着,已翩然转身,与丁浩比肩而行,随意自然,如同老友。

      “我九叔虽说……嗯,在折大将军府有些差使,可是自己一大家子人,不做些生意赚些花销,日子也不好过呢。”折姑娘笑嘻嘻地道。

      “要去关外?”丁浩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是啊,怎么了?”折姑娘也随之站住,歪着头看他,好似小鸟睇人,灵动俏巧。

      “这个……”丁浩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九叔是在折大将军府做事的,呃……就没听说过甚么……甚么风声?”

      折姑娘目光微微一闪,问道:“甚么甚么风声?”

      “这个……自然是军伍上的。”

      “……喔,我九叔只是替大将军料理一些家事内务,军伍上的事他从不打听,也没有人会说给他听呀。”

      “原来是这样。”丁浩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依我之见,你还是劝劝你九叔,不要去关外啦。我们的粮队就驻扎在西城军营旁,看到近来广原军调动频繁,恐怕是要对【创建和谐家园】用兵啦,这时出关,战乱一起,你们叔侄如何脱身?”

      “竟有此事?”折姑娘讶然道:“军队调动,未必就是一定出征,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说起来,我九叔临时起意要往关外一行,所返珠玉皮毛,也有折将军府的一份。因为这是私事,并未说与程将军听,若不然,他真有什么行动的话,定会告诫我九叔不要出关的,回头我告诉九叔,让他问问程将军便是。”

      “那就好,”丁浩放下心来,微笑道:“你们是折家的人,程将军当然不会瞒你们。万幸,若不是今日相遇,你们叔侄若真的糊里糊涂出关而去,这边战鼓一响,草原处处狼烟,到那时……真是不堪设想,想来令人后怕。”

      折姑娘“吃”地一声笑,道:“人家去关外,你后怕甚么?”

      “咳……,像姑娘这般俊俏,若是去了关外正逢战乱,乱兵就是匪,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怎不令人后怕?”

      折姑娘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转眼见一老者扛着根棒子走来,棒子上面绑着稻草,插着许多红嘟嘟的糖葫芦,不禁雀跃道:“呀,天气已暖,还有人卖糖果儿,真是难得。喂,你这糖果儿怎么卖的?”

      那老汉停住脚步笑道:“姑娘,老汉这糖果可是广原城里最便宜的了,一文钱便是一大串,你瞧这糖稀,熬的成色多好。”

      折姑娘欣然道:“成,那你给我拿一串。”

      老汉忙选了一串糖稀挂得较多的糖葫芦递给她,折姑娘接在手里,微微一呆之后却看向丁浩,忸怩道:“呃~~~,我身上没有带钱,你能不能借我一文?”

      “这姑娘,逛集市哪有不带钱的,看来她不是家教太严,就是零用钱有限。”丁浩怜意顿起,忙摸出一文钱来递给那老汉。

      折姑娘的眼睛弯了起来,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睨了丁浩一眼,见他正笑望着自己,又道:“不如……你再借我一文钱,我请你也吃一支。”

      “好啊,”丁浩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请客的,他笑嘻嘻地又摸出一文钱递给那老汉,随意取了一支糖葫芦,与折姑娘并肩走开,调侃地笑道:“能得姑娘相请,在下荣幸之至。”

      “那是……”折姑娘大言不惭,一边咬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一边笑眯眯地道:“你就荣幸去吧,能让本姑娘请客的,你可是头一个。”

      丁浩闻言大笑,折姑娘亦抿嘴嫣然,待他笑声稍歇,说道:“嗳,你觉得,如果朝廷真要出兵北伐,是伐北汉国,还是伐契丹人?胜算又有几何?”

      丁浩思索了一下道:“要我看么,伐北汉国的可能大一些。不是说契丹人正在内乱么,如果朝廷这时出兵讨伐,反而成全了他们,契丹人必然团结一心,一致对外,这内乱反而是咱们大宋朝廷给他们弥合的了。我想,不管是府州的折将军,还是东京城的那位官家,都绝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折姑娘笑了,笑颜牵起一对醉人的小酒窝,雪白稚嫩的小脸很有几分妩媚之意:“那么……你认为朝廷发兵是要伐北汉了?”

      “很有可能,契丹人视北汉为大宋和彼国的缓和地区,大宋一伐北汉,他们就出兵相助,目的就在这里。可是朝廷如果不直接发兵打契丹,而是去取北汉,契丹人没有切肤之痛,许多没有远见的部族酋首,在皇帝位和北汉国之前要他们做出取舍,则必然弃北汉而图皇帝位,这样一来,朝廷趁着契丹人内乱不休,很有可能彻底解决北汉国。”

      “哦?”折姑娘背起了小手,脸上颇有几分戏谑狡黠的意味:“北汉国如今所余虽只三五城池,可是在契丹人的庇佑之下,再加上他们自己颇有几员能征善战的虎将,一直是危而不倒。你就这么有信心?何以料定我军必胜?”

      丁浩知道历史上的北汉的确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被消灭的,再加上契丹内乱,无暇顾及他们,要消灭他们未尝不能,便道:“北汉虽尚有一定实力,却非大宋之敌。只要契丹人无暇顾及他们,要覆亡,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过……大宋早晚是要直接面对契丹人的,南边的唐国、南汉国,全都是不堪一击的对手,大宋未来的唯一强敌,唯有契丹。一旦直接与契丹人的势力接触,恐怕边境上就不只是‘打草谷’那么简单了。”

      折姑娘微微低头,听着他的分析,难掩目中惊异之色。她从自己掌握的种种资料,能得出这种分析并不稀奇,可是丁浩能有这样的见闻和见识,那就非同一般了。常听人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那是太平年间,知道的也是一些泛泛的大道理,可是像他这样的分析,若非对各地情形有所了解,断难说的这么肯定。他一个小小管事,哪来的这样渊博的见闻?

      大宋刚立国时,满朝文武绞尽脑汁,最后宰相赵普才献上一个国号,结果这国号用了许久,忽然有人告诉赵匡胤,这个国号是蜀国前些年用过的,气得赵匡胤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么多文武大臣,都想不起其他国家前几年用过什么国号,可见当时各地甚至连政局消息都相当闭塞,朝廷上的官吏都不知其详。这个丁浩……很不简单啊……

      折姑娘一边转着心思,一边顺口说道:“那么你认为,若对上契丹人,我们胜算几何?”

      第一卷 霸州丁家--第二卷 小荷初绽 第060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丁浩思忖半天,才道:“应该是互有胜负吧。若强行一战,只怕要两败俱伤。”

      折姑娘暗暗点头,此人没有一般年轻人不切实际的狂傲,能据实判断,正视敌人,这一点许多只知夸夸其谈的人是办不到的。她嫣然问道:“丁管事有何高见,还请一一道来。”

      丁浩微笑道:“高见可不敢当,我只是从双方实力比较,大致估摸如此。北人立国已有五十年,虽然北方苦寒,国力积蓄亦当不弱。而且北人尽占险要地势,又有骏马无数,攻守自如,这是实打实的力量,可不是摇摇羽扇,谈笑间强虏就能灰飞烟灭的。实力不济,就算诸葛武侯,也只有到处逃窜的份儿。”

      折姑娘微微颔首,深以为然。如今北国威行大漠、震服百部,疆域东临黄海、西抵金山,北至胪朐河,南濒白沟,幅员万里、地广兵强,人口四百余万口,老少男女皆可骑射,一个骑兵拥有三匹马甚至五匹马,乃是雄踞北方的武力霸主。

      而大宋建国十年,励精图治,国力也自雄厚,甲兵之盛,近百年来中原诸国无可匹敌者,可大宋立国时先天不足,版图比北国小,地理上又无险要可守,立国之初人口仅仅九十七万户,没有一块产马之地。虽经十年生聚,十年征战,灭荆南、武平,灭后蜀,如今又磨刀霍霍,剑指南汉、南唐,毕竟腹背受敌。

      再者,北国疆域辽阔,一旦北伐,对缺马的南人来说,就需要发动全国之力集粮运输,对国力的消耗太大了,对手又非弱者,一旦战事绵延,未必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折姑娘不禁点头道:“你说的……我未必全懂,不过这些年来与北人之间虽无大的战事,小战却也不断。我在府州也尽知其详,北人尽是骑兵,来去如风,虽各有胜负,可是败了只有退却,胜了却追之不及,这样一来北人元气不伤,总是前来挑衅。府州折大将军麾下的战马还算是比较多的,也远不及北人,我听说每军中只能分配战马千匹,除去信使和将领亲兵,不足八百匹,基本是不济事的。”

      丁浩摇头一笑,这种事还轮不到他来操心,大宋尽多才智之士,限于先天条件,这一难题始终也是没有解决,后世几个儒者一番纸上谈兵的言语也不知有几分效用,说与这小姑娘听更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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