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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时逢君》-第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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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洗完毕,虞姒念换了一身厚实的衣裳,难得早上不学仪礼,她还觉得不习惯。

      时辰尚早,早膳要等一会,上家学也还早着,虞姒念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让春晓搬了一张贵妃榻放到芜廊下,坐在廊下看雨。

      冬梅寻了一件碧色的缂丝斗篷,为小姐披好:“外头冷,小姐仔细别冻病了。”

      廊外雨色空濛,淅淅沥沥的雨,宛如丝线,一丝一缕地垂落,那株青梧一夜之间新芽始绿,嫩绿的叶芽,小巧又雅致,显得清新可爱。

      青梧不喜湿冷,今年天气冷了些,青梧的叶也生得晚一些。

      虞姒念转头对冬梅说:“等这场雨过后,青梧的叶就要长出来了,到了四月,绿叶新展,表哥一定会很喜欢。”

      用了早膳,虞姒念换了羊皮小靴,撑着“杏花箸雨”的油纸伞去了家学。

      时辰还早,虞姒念却是早来了。

      叶女先生将她叫到跟前:“你最近在学琴艺?”

      虞姒念点头,怕叶女先生误会,便解释:“祖母觉得女儿家书读得好,却也要学一些才艺,才能显露出才气,但母亲病着,祖母年岁也大,我要帮着管家,也没太多时间与精力学才艺,便同表哥随便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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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姐妹之表率(求月票)

      叶女先生也不是介意她与谁学琴艺,唤来了苏婆子:“将我房里的七弦琴取来。”

      苏婆子应声去了。

      虞姒念有些好奇地看着叶女先生,叶女先生道:“你祖母说得对,女儿家学些才艺,才能显露出才气,免得叫人以为你不懂得风雅,是个书呆。”

      虞姒念乖巧点头。

      苏婆子抱琴出来,虞姒念仔细一瞧,琴身墨绿,透着古雅与质朴:“先生的琴可真漂亮。”

      叶女先生手指勾、挑、抹、点、捻,一首《琴赋》自指间流淌,清、奇、淡、远,便宛如这春雨绵绵,雨色空濛。

      直到琴音渐落,余音绕耳不绝,虞姒念才恍然道:“先生却是琴艺高超,才能以琴入景。”

      叶女先生淡淡点头:“你来。”

      虞姒念一听这话就有些慌了,连连摆手:“我就算了,一首曲子都弹不全乎,哪能在先生跟前耍弄……”

      叶女先生淡道:“瞧一瞧你学了什么程度,顺道指点你一二。”

      这下,虞姒念推辞不掉了,苦巴巴地坐到琴案前,抖嗦着手指摆在琴上,深吸了一口气,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挑了琴弦。

      她弹的也是《琴赋》。

      这是琴艺入门的曲子,最简单不过了,大姑娘指法学得不错,没有错漏,只是疏于练习,曲调显得生疏,也不连惯,便有些曲不成调。

      一曲既毕,叶女先生点头:“古琴贵在练习,以后自己多练练,有什么不懂的,也可问我。”

      虞姒念松了一口气,朝着先生行了一礼,郑重道:“谢谢先生。”

      叶女先生面色柔和了一些:“你天资聪颖,除了琴艺之外,棋、画也可涉猎一些,便是不做个才女,也要做个好学的人。”

      其他人东西学多了,是唯恐贪多嚼不乱,但虞大姑娘是少见有慧根,有心性,也有灵性的人,这样的人通常学什么会什么。

      虞姒念若有所思。

      叶女先生见她听进去了,满意地点点头:“我观你最近的字,委婉内敛,如今用的可是七紫三羊的毫笔?”

      虞姒念点头:“先生送的笔,却是没机会用上。”

      叶女先生脸上露了一丝笑:“无妨,女子学行书,却是更难一些,腕力便有许多人吃不住,七紫三羊软了些,对腕力要求更甚,也是我错估了你的天赋,我改日替你做一套笔,七紫三羊,六紫四羊,五紫五羊各一支,也可以换着使。”

      虞姒念十分惊喜:“先生做得笔,我用着比旁的好,谢谢先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时,虞兼葭撑着伞走来,她穿了浅青色的裙子,十分素净,可裙摆处却绣了一截儿梨花堆累,有几分淡极始知花更艳的韵味。

      淡的是花,艳的却是人。

      天凉雨微寒,她撑着青色的梨枝花伞,竟连挡风的斗篷也没穿,身段纤细得宛如枝条儿。

      虞姒念瞧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不冻她冻谁?

      她不病,谁病?

      许嬷嬷说,【创建和谐家园】岁的小姑娘正是知美、懂美、爱美的时候。

      这个时候还不知事,是怎么薄,怎么穿,怎么美,怎么减,年轻的身子也能经得冻,挨得了寒,熬得住冷,可等到再大些,就知道年少无知不知不觉便败了身子,落了一身的寒病,也是自己受罪。

      大户人家的姑娘,大多都有这样的寒病,治也治不好,越老便越难受。

      也时常告诫她,莫要贪凉。

      虞兼葭一眼就瞧见了虞姒念与叶女先生相对而座,小几上摆着琴、书、茶,还焚了香,轻抿了唇儿上前,向叶女先生行礼。

      叶女先生见她穿得少,难得提醒:“天气冷,往后还是多穿一些,免得冻病了,身体遭了罪。”

      分明是关心的话,可到了虞兼葭的耳里,却有些刺耳。

      她偏头瞧了一眼虞姒念。

      虞姒念身上披了一顶挡风的碧色斗篷,也穿了青色的衣裙,但裙子的颜色,却更深了一些,像雨后桐叶新芽始发,十分雅致。

      这一薄一厚,却是叶女先生拿了她与虞姒念对比:“多谢先生关心。”

      之后虞霜白几个也一道来了。

      见了虞姒念,虞霜白顿时就笑起来,跳脱着上前,就要去挽虞姒念的手臂,却叫虞姒念使了一个眼色。

      姐妹俩感情好,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虞霜白顿时刹了脚,看到了一旁的叶女先生,乖乖地上前行了礼:“先生好!”

      叶女先生点了头。

      虞霜白这才凑到虞姒念跟前:“大姐姐,我娘在教司坊寻了一个会茶艺的嬷嬷,那个嬷嬷虽然严厉了些,可茶艺却是真的好,我跟着学了两天,她还夸我有天份,我早上还跟厨娘一起做了芙蓉糕,味道还不错,我带了一些过来,一会儿拿给你尝一尝……”

      虞姒念微笑听着,得了旁人的夸赞与肯定,可不得来了劲头,学起来更卖力了。

      虞芳菲也凑了过去:“多亏了大姐姐,我最近课业长进了许多,就让姨娘教我做了头花,做得不好看,大姐姐可不要嫌弃。”

      说完,就从丫鬟手里接过了木盒,打开。

      里头是用缂、绢、锦、绸、丝做的头花,有牡丹、山茶,梅花等各种样子,宝石做了花心,金丝做了花蕊,玉珠做了蕊头,精致又明艳。

      虞姒念眼睛一亮,挑了一朵缂丝山茶花:“大周朝时兴珠花、簪花、头钗,花冠等,布样的头花还是少见,六妹妹可真是手巧。”

      头花是不如金银珠玉贵重,却也更精巧一些,金银珠玉可做不出来这样逼真的花形。

      见大姐姐喜欢,虞芳菲也是高兴:“我也就这个拿得出手,大姐姐喜欢便好。”

      虞姒念挑了一朵浅黄色的梧桐花,拿给春晓:“快帮我戴上。”

      她今儿穿了青色的衣裳,这朵桐花正适合戴。

      喇叭状的桐花做得小巧,一丝一缕的蕊丝,从花心里探出来,下头穿了黄色的蕊头,花丝垂在耳则鬓边,轻摇缓动,却是极漂亮。

      这下,就连站在虞兼葭身边的虞莲玉,也是眼神一亮,忍不住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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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特别感谢miao的舵主打赏(求月票)

      一阵风,挟裹着凉雨一起吹来,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虞兼葭,顿觉连身子也凉透了,便忍不住咳了起来。

      短短三两月!

      懒散的虞霜白能沉下心认真学,从前有些胆小的虞芳菲,也大方活泼了些,连虞莲玉也不大往她身边凑了,总围着虞姒念打转。

      仿佛虞姒念上进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上进了。

      真是姐妹之表率,嫡长之风范。

      ——

      周令怀一直守在窑边。

      到了中午,桐木上透了褐黄烟色,他荼白的脸色也染上了些许情绪,遂将桐木取出,捧在手里掂量了轻重,以曲指轻轻击打了几下,凝神仔细听声,半晌才道:“轻、松、脆、滑,四善俱备,”唇畔透了一丝笑意,连沙哑的声音也透了愉悦:“大善!”

      此次刨制琴材,也是恰巧在最后一天,赶上了小雨,是天公作美,原本刨制上好的琴材,有了这一丝湿气入桐,便是那传世名琴也做得,也能与小姑娘更匹配,如此想来,便又想到了小姑娘那把“稀声”,待他这一把琴做好,“稀声”也要沦为末流。

      长安也是松了一口气:“少爷,眼见这琴材是刨制好了,您可得好好休息。”

      周令怀抚着琴材,幽邃的眼中难得透了欢喜。

      窑房里烧了炭,里头暖烘烘的,可他觉得腿上又冷又疼,之前担心快要刨制好的桐木出了差错,便眼神不离地盯着,倒还不觉得什么。

      可这会,便觉得腿疼难忍,竟有些吃不住。

      腿疼得厉害,就想做点什么转一转神儿,周令怀低头,瞧了怀里天公语襄助作美的极品材琴,便也耐不住技痒了。

      他声音沙哑:“去将我的刻刀拿来。”

      长安有些不赞同,猝不及防上前一步,从少爷手里拿了桐木,搁得远远地:“少爷,这琴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您可不能再继续熬着,没得将身子熬坏了。”

      周令怀皱眉,倏然握紧了扶手,痛苦地喘了一声。

      长安这才察觉了少爷的异常,也是吓了一跳,往常少爷的腿症,也没像今儿这样疼痛难忍:“少爷,我去找孙伯过来瞧一瞧。”

      这时,门口就传来一道急急的声音:“表哥怎么了?”

      周令怀呼吸一窒,抬眼一看。

      小姑娘穿了青色的对襟衣裙,褶面的裙子上,绣着黄绿色的梧桐小花,喇叭形的花,疏密有致,一片错落,却是明亮又鲜妍。

      虞姒念冲进屋里,一眼就见到表哥面色青白,额头上覆了一层绵密的汗,顿时惊慌起来:“表哥,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马上使人去请大夫。”

      一边说着,就慌张地要往外头跑。

      周令怀倏然握住她的手,哑声道:“别怕,就是腿症犯了。”

      头前几天腿就疼了,也是不想让小姑娘担心,所以就没让她知道。

      “腿症?这是什么病症?怎么以前没听表哥提起?是不是很严重?表哥脸色好难看,出了好多汗,是不是疼的很厉害?”虞姒念一听就更慌了,声音又快又急,带了哽咽,都快要哭了,她拿了帕子给表哥拭汗:“孙伯呢,他医术高明,怎就没帮表哥治一治?由着表哥这样疼着……”

      疼痛难忍的周令怀,倏然就笑了:“就是当初伤了腿后留下的遗症,天气湿冷了一些,才会疼,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熬两天也就过去了,我往常也习惯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虞姒念眼眶里久蓄的泪,就“啪啪”地砸落下来。

      周令怀猛地一怔,晶莹的泪砸到手背上,却是砸疼了手,溅落进心里头,令他心湖也是止不住地颤动:“我没事,你……”

      “这都三月了,表哥身上还穿着厚袄,披了鹿裘,疼得连说话都抽着气,你还说没事,表哥你坏,就会哄我,都没有告诉我腿症的事,我要是一早知道了,也能想一想办法,哪能让表哥受这样的罪……”

      虞姒念一抽一抽地哭,暗恼自己太大意,竟一直没有仔细关心表哥的身子,她握着表哥的手,冷得跟冰一样,就捧起表哥的手,不停地揉搓,还不时呵一呵热气。

      小姑娘的动作透着傻气,让周令怀又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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