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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时逢君》-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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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姒念点头,让春晓烧了小炉子,一边碾着茶饼,一边道:“茶艺——主要是识茶、辨茶、泡茶、烹茶、煮茶、分茶、点茶等,前头的学起来倒也简单,我要做的是分茶和点茶技法,是极高超的斗茶技艺。”

      虞霜白还是有些兴致缺缺。

      虞姒念继续道:“分茶——是一种煎茶之法,前朝文盛,时人好附庸风雅,贵女们好呼朋唤友齐坐一堂,烹香斗茶,便有了下汤运匕,别施巧决,使汤纹水脉成物象,禽兽、虫鱼、花草,瑰丽多变,纤妙如画,但须臾即失,谓之为“茶百戏”,分茶之法应运而生,到了大周朝,分茶之法便不再盛行,点茶技法始兴,点茶是在分茶的基础上,将两者优势合二为一,集两者之精华。”

      听虞姒念一解释,虞霜白终于来了兴致:“做个茶,竟还能做出花样?你快做给我瞧一瞧!”

      虞姒念先展示了分茶技法,她手法熟练,一举一动都透着赏心悦目的优美流畅。

      不大一会,盏中汤纹涌动,茶面凝汇成纹,虞霜白惊瞪了眼睛,凑上前去一瞧,水面竟真的凝成了桃花斜枝纹样。

      虞霜白激动不已:“这、这也太神奇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虞姒念摇摇头:“我也是初学,只能凝一些简单的汤纹样,却是教不了你,你想学,便让二婶娘给你寻一个厉害的师傅,正儿八经地教你。”

      虞霜白连忙问:“是不是我想做什么样的汤纹,只要学会了分茶,都能自己做出来?”

      虞姒念点头:“按道理说是这样没错,不过能做出什么样的汤纹,也要看茶艺的高低深浅。”

      虞霜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之后,虞姒念又展示了几个简单的汤纹,是吊足了虞霜白的好奇心。

      虞霜白也是抓肝挠肺,求着虞姒念教她茶艺,虞姒念就是不教,只说自己茶艺浅薄,怕误人子弟,可把虞霜白急坏了。

      姐妹俩笑闹着玩儿,不知不觉太阳要落了。

      姚氏差使身边的大丫鬟采薇过来寻虞霜白。

      虞霜白已经不气了,可到底也是有性子的,便道:“我跟大姐姐说好了,今天就歇在她屋里,与她一个被窝说话,就不回去了。”

      说完,虞霜白转头瞧向了虞姒念:“好姐姐,我话都说出去了,你可得答应了,不然我这么灰溜溜地跑回去,多没面子?”

      虞姒念也是无奈,瞪她:“你就仗着二婶娘宠你,换作别个,哪管你怎么着。”

      听了这话,虞霜白吐了吐舌,心中一星半点的阴霾也彻底散了。

      采薇回到二房,向姚氏转告了这话。

      姚氏捧着茶杯,怔愣地坐着。

      下午那会,虞霜白气呼呼地冲去了大房,她心中也是懊悔,不该说了那样的话,担心姐妹俩闹起来,也紧跟着追过去。

      内室里头,虞霜白哭得厉害。

      她到了外间,听着霜白口无遮拦的话,是又惊又怕,一些话一旦说出了口,伤了姐妹情份不说,闹到老夫人那边,老夫人也要对她生隙了。

      好在虞姒念打断了霜白的话,将霜白安抚住了。

      这时,虞宗慎下了衙门,一回府,就听说母女俩吵嘴了,进屋就问了姚氏。

      姚氏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地说了:“也是我想岔了,瞧着念念近来变了许多,觉得霜儿还是一团孩子气,就待她严厉了一些。”

      虞宗慎听着直皱眉:“霜儿也大了,确实要好好学一学规矩,但霜儿与念念却是不同,只要明事理,知晓轻重,等闲都有我们护着。”说到这里,他面色淡了几分:“你待霜儿也不要太严苛,没得坏了姐妹情分,与大房生分了,让母亲心里不痛快。”

      听了这话,姚氏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强笑道:“这丫头气性大得很,在跟我闹脾气,这会还赖在念念屋里,说要跟念念一个被窝,不肯回来。”

      说完,姚氏便低下了头。

      杯里头的热茶,茶烟袅袅,氤氲了眼目,湿润了眼眶,人人都羡慕她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才嫁给了虞宗慎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内阁辅臣。

      她也时常安慰自己。

      可人如饮水,冷暖自知。

      姚氏打起了精神:“老爷刚下衙门,不如在主院歇一歇?”

      虞宗慎神色淡薄:“不了,我书房里还有公文要处理,”想到了虞霜白,他表情微顿:“我先去大房那边看看霜儿。”

      说完,也不待姚氏反应,已经大步走出了屋子。

      姚氏陡然捏紧了茶杯,手臂都抖了起来。

      虞宗慎与她相敬如宾,给足了她嫡妻的体面,可对她到底有多少夫妻情份,她如今也品出了几分凉薄滋味。

      夫妻多年,她怎么也瞧不透他的心。

      也是令人心寒透顶。

      屋里头,虞霜白正缠着许嬷嬷教她茶艺,许嬷嬷也没推辞。

      见虞霜白是真上了心,虞姒念抿嘴轻笑,目光打窗边一瞥,就见二叔父不知何时竟来了窕玉院,就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清俊儒雅的身影,栖在高大桐树之下,竟透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黯淡。

      她搬进窕玉院后,二叔父还是头一次来窕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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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可不能闹腾了(求月票)

      二叔身上还穿着官服,大约是刚一下了衙门,就来寻二妹妹了。

      这才是一个真正疼爱女儿的父亲。

      想到之前她大病一场,除了烧得正厉害的那会,父亲下了衙门让柳嬷嬷请过来瞧了她一眼,之后一连几天,也没见着人。

      虞姒念抿住了嘴,走出房间,绣花鞋踩在青石的砖面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直到二叔父的背后,他竟也没有察觉。

      见二叔父瞧这株青梧,瞧得出神,虞姒念出声问:“二叔父,您很喜欢这株青梧吗?”

      表哥每回来了窕玉院,也喜欢坐在书房里的茶座旁,瞧着外头的青梧。

      虞宗慎背影微动,这才转过身来,唇边含笑:“难得见到年份已愈七八百年之久的青梧,有些稀罕。”

      虞姒念愣了一下:“二叔父,您怎么知道这株青梧已有七八百年之久?”

      表哥说要用这株青梧的桐木为她斫制七弦琴,她跑到安寿堂又问了祖母一回,这株青梧的年份。

      祖母只说不清楚。

      连祖母都不清楚,二叔父是怎样知道的?

      总不会是娘告诉他的吧!

      虞宗慎叫她一问,猝不及防就一阵恍惚。

      当年,他与大哥还没分家,见谢柔嘉见得也多,有一次在莲湖碰见了,谢柔嘉就说了要修院子的事:“你大哥嫌弃我一身铜臭味儿,不晓得风雅,也不耐与我一起说话,你快给我出出主意,这院子要怎么修?我在通州有个庄子,山上长了一株青梧,听说有七八百年之久,梧桐是雅物,我打算移进府里,种到院子里去。”

      青梧杆直参天,有高升之意。

      碧叶擎天,浓荫遮蔽,喻意萌荫。

      落叶扶疏,知秋,知闰,更显雅致。

      桐生千年而不死,有长寿,千秋之意。

      桐枯而不腐烂,也有不朽之意。

      梧桐是祥木,年份越久就越好,许多大户人家都喜欢在院子里栽种梧桐。

      虞宗慎收回了思绪,笑容淡淡地:“偶然听你娘提过一嘴,你娘苦夏,京里头一入夏就闷热得很,修窕玉院时,还问过府里许多人的意见。”

      虞姒念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虞宗慎转开了话题,淡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长眉:“青梧顶上的桐木,叫你斩了?”

      虞姒念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表哥要教我琴艺,便斩了青梧之顶的阳桐做琴材,打算亲手为我斫制一把好琴。”

      虞宗慎沉默了一瞬。

      便想到往常家中与周氏书信往来,难免也知道,周氏这位后生是当世少有的天人之才,三岁能读,五岁能书,七岁能文,九岁斫琴。

      周令怀突然上京,他心中也有疑虑,借着洗尘家宴考了周令怀,确实是不世之天人之才,这才打消了疑虑。

      这世间人才虽多,天才也能数几个,可类似周令怀,宋明昭这般天人之才,却是少有。

      虞宗慎又瞧了一眼青梧,问:“你二妹妹好些了么?这丫头闹腾起来也是让人头疼。”

      虞姒念点头:“下午那会哭得狠了,把我也吓了一跳,这会已经没事了,正缠着许嬷嬷要学分茶和点茶之法,我瞧着二妹妹对茶艺极感兴趣,二叔父便寻个茶艺师傅过来教一教,她也不耐学女红这等枯躁的技艺。”

      虞宗慎笑着点头:“这丫头让她娘给娇惯狠了,对什么都不大上心,就知道混吃过日子,却是不如你懂事,她对茶艺上心,怕也少不得你的功劳。”

      虞姒念抿嘴笑了下,没说话。

      虞宗慎瞧着她,半大的孩子瘦下来后,模样也长开了,真是像极了她娘谢柔嘉。

      “一转眼念念都这么大了,“虞宗慎有些感慨,上前一步,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她的发顶,可抬起的手,却重逾千金,轻悄然放下:“你也才半大一点,就要跟着嬷嬷学东西,还要上家学,帮着管家,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去寻我与你二婶娘。”

      虞姒念不知怎么就心中一酸,连忙低下头:“谢谢二叔父。”

      二叔父一直待她很不错的,但凡虞霜白有的东西,肯定也有她的一份,父亲责骂她的时候,二叔父若是知道,也会帮着她说话。

      小的时候不懂事,总是偷偷地想:要是二叔父是她的爹爹,那该多好。

      因此,她一直很羡慕虞霜白。

      虞宗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既然霜白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就让她留在你的院子里。”

      虞姒念点头:“二叔父,慢走。”

      第二日,虞霜白赖在窕玉院不想走,要缠着许嬷嬷学茶艺,让虞姒念狠心赶了回去。

      昨儿闹了一场,姚氏也想通了,将女儿叫到次间:“你不想学女红,便不学了,但规矩却是一定要学的,可不能再闹腾了。”

      虞霜白扑进娘的怀里,撒娇:“娘,我知道错了,我也不是故意要与你闹腾,学女红要有耐心,一坐就要大半个时辰,我哪里坐得住,这不是要我的命么?这样枯躁的东西,我是学不来的。”

      见女儿主动认错,同她与从前一样亲近,姚氏轻捏她的小鼻尖,揄揶:“你学不会,你大姐姐怎就学会了?”

      虞霜白依偎在娘的怀里:“大姐姐却是没我好福气,有一个像你这样疼我的娘,她从前学女红扎了满手的血孔,也得硬着头皮学,不好好学,可不得受更多的罪?我如今这样,却是叫你娇惯出来的。”

      这些道理,也是今天早上才明白。

      大姐姐卯时就起了床,在院子里走路,一直走了半个时辰。

      大姐姐头上顶了个特制的青花盘子,盘子里装了薄薄的一层水,走路的时候,不能叫水溅出来。

      大姐姐摔了两道,柳嬷嬷将大姐姐扶起来,就歇了一口茶,就让大姐姐继续走。

      她分明瞧见,大姐姐手腕上青了一块。

      虞霜白就将今天早上的事,与娘说了一道,姚氏也是听得有些心酸了,轻叹了一口气:“娘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老夫人再疼虞姒念,还能有自个的亲娘更心疼女儿不成?

      她却是瞧不得自己的女儿,吃这样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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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表哥,救我!

      虞霜白心有戚戚,便道:“我仔细想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与家中姐妹一比,却是文不成,书不就,女红吃不来苦,可不得让你担心了去,昨儿瞧见大姐姐做茶,觉得有趣也新奇,就想学分茶与点茶技法,也是一门风雅技艺,将来在外头,也不至于叫人笑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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