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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时逢君》-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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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姒念呶着小嘴儿,强辩:“扇面我这正绣着呢,我头一次绣两面完全不同的绣纹,也是很不容易,花的时间自然也要更久一些,又没说不送了。”

      其实也不算头一次。

      上次送给祖母的抹额,就是一面“卍”字纹,一面“寿”字纹,不过字样却也比花样更简单些。

      周令怀端过茶杯,抿了一口:“扇面你慢慢绣着便是,这天儿也不急着用,画就当作表妹特地为我准备了海参药膳的谢礼。”

      虞姒念鼓了鼓双颊,可算明白了,表哥偏就画了《竹兰图》,可不是故意的么?

      惹不起,真心惹不起了。

      小小地“报复”了一下这丫头,周令怀唇边吮着一丝笑意,提笔在左上角提字:“建元二十四年春·作·赠表妹虞氏姒念。”

      字毕,他打袖中取出寿山石印章,盖了印。

      待印泥干透之后,虞姒念取来了卷轴。

      小心地用卷轴卡住画的两端,固定,周令怀卷好画,递给了虞姒念:“收着吧!”

      虞姒念高高兴兴地接过:“谢谢表哥。”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展开画轴,仔细瞧了,将画从头到脚夸了一遍,仰着头一脸崇拜:“表哥,你可真厉害。”

      这话无论听多少遍,都让人心中愉悦。

      周令怀笑意微深:“表妹,要不要与我学些琴棋书画?也不拘怎么学,大户人家的姐儿们,聚一起难免谈风论雅,多少也要学些才艺。”

      小姑娘的字已经练出了章法,也不需要他每日往窕玉院来,先头落下的课业,也渐渐赶上来了,有叶女先生用心教导,也不需他日日指导。

      虞姒念初一听,心里头是拒绝的,但表哥说不拘怎么学,便有些心动,等表哥的话说完了,她一脸纠结:“那、就稍微学一点点,”她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点点,到底是多少点,又强调地说:“就一点点,不能再多了,我上午要上家学,还要管家,与许嬷嬷学东西,每天都很忙呀!”

      周令怀瞧着好笑:“不会累着你的。”

      因他每日要来窕玉院,教导小姑娘课业、练字,上下台阶都不方便,虞姒念就将小书房挪到了一楼南面偏房,将偏房改成了一个大书房,正对了院中一株高大的青梧,树干无节,向上直升,气势昂扬,时至三月,桐叶始发,虽不见青绿,却已透了雅致。

      听着小姑娘欢快悦耳的声音,周令怀就想到了《诗经》大雅卷阿记载:“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雍雍喈喈,凤鸣音矣。

      周令怀突然道:“窗外的青梧瞧着年头不浅。”

      虞姒念也瞧向了窗外的巨树:“我也不知道这株青梧有多少年头,听祖母说,这还是我娘当年移栽过来,似乎有几百年以上。”

      周令怀又仔细瞧了,这株青梧年头绝不止几百年:“便用这株青梧,给你做一把七弦琴,你觉得如何?”

      虞姒念惊瞪大了眼睛,满脸兴奋:“表哥要亲手为我斫琴吗?简直太好了,之前听长安说表哥会斫琴,没想到有一天,能得一把表哥亲手斫制的琴呢,表哥要送琴与我,我肯定好好学琴。”

      周令怀轻笑:“你想要什么便与我说,难不成还怕我不做给你?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做一把琴不容易,要花费许多时候。”尤其是一把好琴,做来更难。

      “没关系,表哥慢慢做便是。”虞姒念蹲在表哥面前,脸上一片欢喜与期待,表哥的意思是,无论她想要什么,表哥都做给她吗?

      表哥真好。

      “好!”周令怀瞧着小姑娘,眼角的余光,映着荏苒纤柔的蔓藤,悄无声息地攀上了窗棂,探进了房中,青绿的叶间,簇拥着一朵艳红如火的红月季,正处含苞之际,羞涩又娇艳。

      表哥去了学堂,虞姒念跑到青梧树下,围着青梧转圈,满院都能听到她欢快悦耳的笑声。

      未时过了小半个时辰(14点),庄铺上的管事到齐了。

      管事们去安寿堂拜见虞老夫人,以示敬重。

      虞姒念陪在祖母身边一起见了他们。

      这些管事都是府里用老的人,年纪都偏大一些,七八个人大多都四五十岁,其中有一个穿了蓝绸,年约三十多岁的掌柜,就格外打眼了。

      虞姒念多瞧了两眼。

      这人长得富态,笑眯眯地,一脸和善。

      虞老夫人注意到她的眼神,一指那掌柜:“这是宝兴米铺的汪东全,汪掌柜,与你还有些渊缘,是个得力的人。”

      虞姒念眉目轻动,民以食为天,在各大铺面生意里,米铺的地位还要更体面一些。

      汪东全听了,就笑眯眯地接了话:“小的当年,是在宝兴米铺做伙计,是谢大夫人巡视米铺时,见小的还算妥当,便提了二掌柜,与大掌柜学了一些本事,前几年,大掌柜年迈不支,小的便接了大掌柜的活计。”

      虞姒念笑容微深:“米铺是府里紧要的生意,往后便有劳汪管事多费心。”

      与汪东全有渊缘的,却是她娘。

      娘对汪东全有知遇之恩,祖母当场提及这话,但凡是个知恩的,也该知道向小主子投诚。

      如果汪东全不识趣,往后也不会受到府里的重用。

      他没得选择。

      庄子上有周永禾,铺子上有汪东全,都是府里十分紧要的庄铺管事,其他管事与之一比,便有所不及。

      堂下其他几个管事目光闪动,也是猜到了虞老夫人的意图,纷纷收起了心中那些小算盘。

      老夫人是老谋深算,汪东全这一步棋,是一早就下好的,就是在为孙女铺路。

      他们都是府里用老的忠仆,便是瞧不上虞姒念一个半大的孩子,也不能碍了老夫人的路。

      有了虞老夫人这一手,后头虞姒念提及了府里的新规,管事们虽是一脸震惊,却也没有当场驳了虞姒念的颜面。

      虞姒念也不管他们怎样想,声音温软:“你们先去扶风院歇口茶,仔细商量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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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收卖人心(求月票)

      说完,就让丫鬟领着他们去了扶风院。

      待一个时辰过后,虞姒念去了扶风院,周永禾拿了一张契纸,上头是管事们联合签名按手印的同意书。

      虞姒念有些吃惊:“他们都同意了?就没有半点异议?”

      周永禾解释:“有几个管事怕担责任与风险,自是不愿同意,也有几个管事,禀着谨慎做事的态度,也是十分犹豫。”

      虞姒念看他:“是你说服了他们?”

      周永禾今日才走马上任,其他管事未必会见了头一面,就服他的!

      周永禾摇摇头:“说服他们的不是我,而是利益,我与他们算了小周庄这两年的总账,若是按照大小姐的新规,管事们的月度分红、季度分红能得多少,如此一来,部分经营不错,打理得也不错的庄铺管事,自是双手赞成,部分经营不善,打理得不好的庄铺管事,便是不愿同意,也不敢冒头了,大小姐在安寿堂提了这事,老夫人默许了,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虞姒念笑了:“我却是省了许多口舌。”

      本来由她说的话,尽让周永禾说了,看来周永禾确实是个人才,可堪重用。

      虞姒念转头道:“既是如此,你与汪掌柜仔细再琢磨一分妥当的契书,回头让管事们都签名按手印,把这事定下来吧!”

      周永禾一听这话,却是眉锋轻动:“大小姐,请放心。”

      大小姐一个半大的孩子,做事却是十分周全。

      按道理说,庄铺上的管事都是用老的人,大家都同意了新规,也签了同意书,便吩咐一声,推行下去便罢。

      可大小姐却要专门立契,这是防着后面新规推行不利,庄铺里经营不善,管理不当,对府里造成了损失,也好有个由头名正言顺地处置呢。

      待周永禾退下后,虞姒念吩咐冬梅,将为管事们准备的礼物送过去。

      其中,汪东全的最贵重,是一对定窑玉壶春瓶,周永全的是一方品相不错的端溪石砚台,古雅、朴实,也是十分难得。

      其他管事都统一送了不错的古董玉器,手笔也是很大了。

      收到了大小姐的礼物,管事们都乐呵呵的,谁不知道,大小姐外家是泉州谢府,他们在府外也时常听说大小姐手头大方,她送的东西,便是不好当场瞧了去,也能猜到,定是十分不错的。

      现在看来,大小姐年岁虽小,却是个大气的人。

      一个大气的主子,别的暂且不说,至少是能得些好处的,至于后头的事儿,先紧着慢慢瞧就是了。

      后头的事,有周永禾和汪东全去办,虞姒念倒是省了心,回了窕玉院,从绣篓里翻出了之前绣了大半的扇面。

      可她是省心了,有人却消停不了。

      得知虞姒念见了庄铺上的管事,杨淑婉又气得脑壳疼,将李嬷嬷也吓着了,赶忙去熬了药。

      杨淑婉靠在迎枕上,接过李嬷嬷递来的药,瞧着黑乎乎的药,直皱眉头,可一想到,她只有将病彻底养好了,才能从虞姒念手里夺回管家权,银牙一咬,仰头就将大半碗药往嘴里灌,愣是憋了一口气喝完。

      一碗苦药下肚,杨淑婉腹内一抽一抽地难受,连忙拿了帕子捂着嘴,险些当场吐了。

      李嬷嬷赶忙端了一盘蜜饯递过去:“夫人快吃一颗蜜饯压一压。”

      杨淑婉含了一颗蜜饯,这才好受一些:“管事们还在府里?”

      李嬷嬷道:“大小姐准备了礼物,将他们送出了府,”瞧了夫人惨淡的面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怕是手笔不小。”

      杨淑婉一把揪紧了被子,咬牙道:“可有打听到,他们在扶风院都说了什么?”

      李嬷嬷摇头:“扶风院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大小姐一手安排,没打听到说了什么。”

      杨淑婉又是一阵脑壳儿疼:“真是反了天去,这才头一天正式管家,就变着法子防着我,太可恨了!”

      她管家也有许多年,府里头不少都是她的人,竟是连个消息也打听不着了,可见这虞府的天是真真变了。

      李嬷嬷担心她又气出了一个好歹,连忙又道:“大小姐便是单独见了管事们,大体也是一些面谱上的话,大小姐想凭着这个收卖人心,怕是那么容易。”

      听了这话,杨淑婉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冷笑了一声:“庄铺上的管事们,都是府里用老的人,虽然对府里忠心,但一个个都打了一手好算盘,最油滑不过了,哪是小恩小惠能收卖得了的?虞姒念也是太天真了。”

      李嬷嬷赶忙咐合:“夫人可别多想,您管家了七八年,与这些管事也是打了许多年交道,大小姐才接手管家,又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管事们肯认她,那是冲着老夫人的威严,等您身子养好了,这个家还不是您说了算?”

      杨淑婉面色一松:“你说的对,虞姒念年岁小,在我跟前也越不过一个“孝”字,到头来还是要听我的。”

      见夫人消了气,李嬷嬷松了一口气。

      杨淑婉靠在迎枕上缓了缓神,觉得头疼也缓了一些:“这回的药,我吃了几回,效果却是不错,想来养几天,也就好了。”

      李嬷嬷不敢说,她吃的药是大小姐请来的丁郎中开的。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

      安心养病的杨淑婉,这才听说府里立了新规,庄铺上的管事们不仅都同意了,还和府里立了新契,顿时气了一个仰倒,才养好了一些的病,又有了复发的迹象。

      李嬷嬷不敢耽搁,连忙使人请了丁郎中进府。

      更不敢说,这是虞姒念之前请的郎中,只说三小姐打听了,知道丁郎中治头疼脑热很有一套,才特意请来的。

      丁郎中为杨淑婉把了脉后,又重新开了新方子。

      柳嬷嬷瞧了,上头许多药材都加重了用量,夫人这病却是又严重了。

      临走时,丁郎中郑重道:“大夫人这病宜静养,忌气盛,切不可妄动肝火,否则这药吃了也是白吃。”

      柳嬷嬷心中忧虑,包了丰厚的赏银,客客气气地将丁郎中送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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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晴日斩桐(求全订)

      杨淑婉气的是头疼,心肝儿也疼,吃了药也不见好:“虞姒念当真是好手段,新规一立,这府里的天都变了,下人们依着虞姒念立的规矩办事,听的是虞姒念的,我便是养好了身子,重新管了家,以后府里府外的事,横竖都越不过虞姒念去,哪还有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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