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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姒念放心了许多,接过夏桃手中的梨膏拿给了苏婆子:“这是我自己做的梨膏,便给先生润润嗓子,虽只是嗓子不适,却也不能大意,我一会再使人请个郎中过来瞧一瞧。”
苏婆子连忙接下,真心实意道:“大姑娘,有心了。”
虞姒念点头:“让先生好好休息。”
瞧着虞大小姐领着丫鬟走了,苏婆子赶忙拿着梨膏回了内室,听见叶女先生一边咳了一声,一边清着嗓子,可见早上的药是没用了。
苏婆子连忙道:“知道先生嗓子不适,虞大小姐特地送了一盒梨膏给先生用,老奴听府里的下人们议论过,大姑娘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学东西,手里头的东西大多都是打宫里出来的,却是极好,这梨膏大约也是。”
叶女先生听了这话,眉目舒展了一些,寡淡的唇间,透了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她倒是有心。”
“可不是吗?”苏婆子深以为然,附合着说:“府里几个姐儿都上了先生的课,却没一个人发现先生嗓子不适,独独就虞大小姐一个人发现了,可见她对先生也是真心敬重。”
叶女先生面色淡淡地,没说话。
从前虞大姑娘读书不行,不管是训也好,罚也好,打也罢,她总是倔强地受着,不哭,也不闹。
便是如此,每回面对她时,眼里透露出来的依然是敬畏,没有怨愤,可见她心性之纯稚。
也是因此,她对虞姒念也严厉了些,希望她能学些东西!
“老奴便用这梨膏泡一杯水,先生赶紧用些。”苏婆子倒了一杯热水,打开了青花圆盒,浅黄色的梨膏散着淡淡的清甜,她取了一小勺子梨膏化进了热水里。
叶女先生接过,喝了一口,淡淡的甜意,不浓不淡,十分适口,还有一股幽莲般的清香,一碗梨膏水入腹,喉咙间的不适,也确实缓解了一些:“挺好的。”
苏婆子笑了起来。
叶女先生:“将我前儿做的那支竹管毫笔,送去给虞大姑娘。”
临江府叶氏做的笔,在大周颇负胜名,各地文人学子,用的笔大多都是出自叶氏。
叶女先生就做得一手好笔,尽得了临江府叶氏的真传,时常便有人使着银子过来请叶女先生做笔。
不过叶女先生有规矩,三个月做一支笔,做笔的材料需自备,她只收些手工费用,不愿以此谋财。
叶女先生做的这支竹管毫笔,便是取了虞府潇湘林里的竹子做的,原本就是要送虞大小姐的。
回到窕玉院,虞姒念便让夏桃去寻郎中。
忽然就听到外头传来淡冽清疏的声音:“表妹要寻郎中,可是身子不适?”
听到这个声音,虞姒念却是十分高兴,一转身,就见长安推着表哥进了屋里,她眼睛一亮,忙喊:“表哥,你过来啦!”
小姑娘气色红润,也不像哪里不适,周令怀轻弯了一下嘴角:“今儿回得早些,先生没留你?”
虞姒念止住了笑,摇摇头:“我听见先生嗓子有些不适,正要让夏桃去寻郎中进府给先生瞧一瞧。”
说完,便瞧见表哥手中捧着一个花鸟纹的大银盏,连忙接到手里,掀开来盖子一瞧!
里头是一颗颗比龙眼小点的大红樱桃,色泽艳亮,十分饱满,宛如一颗颗红宝石漂亮。
“是樱桃!”虞姒念轻呼一声,直盯着大银盏里的樱桃都挪不动眼神了,嘴里还不停地冒着酸水。
瞧着她一脸馋样,周令怀有些忍俊不禁:“便是给你的。”
“我最喜欢吃樱桃了。”虞姒念欢呼一声,声音又脆又甜,透着欢快:“表哥,你真好!”
樱桃是精贵东西,打南方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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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表哥,樱桃甜不甜呀?
樱桃易坏,一摘下来,便要用冰冻着,快马加鞭地送进京里。路上还要不停换冰,不能使冰化了,不然樱桃便不新鲜。
每年要到三月下旬的时候,京里头才会有,数量很是有限。
虞姒念每年都能吃到樱桃,但府里也弄不来太多,分到每人手里上,最多也就十来颗,还是连着祖母那一份儿,也就尝一尝鲜。
这一盏樱桃,比她往常吃的要个大、新鲜、饱满,红艳,盏底还铺了冰,虞姒念一个一个地数,数了三十多个,高兴地快要疯了。
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多的樱桃。
春晓洗了一盘樱桃过来。
红艳艳的大樱桃沾了水之后,便显得艳丽又水灵,虞姒念嘴里头冒着酸水,馋得不行,拿了一个大樱桃,去掉了上头的梗,就着帕子送到了周令怀的唇边,黑亮的眼中,一片璀璨光芒:“表哥,你先吃。”
周令怀原是不大爱吃这种酸甜之物,可小姑娘明明自己馋得厉害,不停地咽着口水,却没想着自己吃,反而先想着送到他嘴边,亮晶晶的睡凤眼里,满含了期待望着他,他突然觉得嘴里头酸水直冒,便忍不住张了嘴。
冰过的樱桃一入口,便觉得清凉又爽口,轻轻一咬,汁水在嘴里迸开,又酸又甜,却甜比酸多,往常觉得酸的樱桃,这会竟意外觉得十分好吃。
虞姒念眼巴巴地瞅着他,问:“表哥,樱桃好不好吃?甜不甜呀?”
周令怀不觉露了笑容,颔首:“很好吃,也很甜,你自己也吃,放一会就不新鲜了。”
“好!”虞姒念葱玉般的指尖,轻捻着艳红的樱桃,文雅地放进嘴里,娇红的唇儿,竟艳胜樱桃。
周令怀目光轻缩,搁在膝盖上的手,陡然收紧。
“表哥,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樱桃。”虞姒念眼睛闪闪发亮,忍不住一颗一颗地吃,一下就吃进去了十几颗,这才觉得满足了一些。
见表哥坐一旁看着她吃樱桃,便觉得自己太贪嘴了,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吃,竟然忘了表哥,于是羞愧地拿了一颗樱桃,便要喂他:“表哥,你也吃!”
周令怀瞧了递到眼前的大红樱桃,摇摇头:“我不大能吃酸,偶尔一颗两颗尝一尝便罢。”见虞姒念实在喜欢,又道:“喜欢的话,我改日再送些过来,不过樱桃冰过了,一次不能吃太多了。”
“谢谢表哥!”虞姒念笑弯了唇儿,自动忽略了表哥后面的话儿。
也没问,家道中落,投奔亲戚的表哥,是打哪儿弄来了这么些樱桃,在京里头还没有樱桃的时候,便送到她手里。
也没想过,要将樱桃送给祖母她们,毕竟表哥这樱桃来路可真说不清。
吃了一半樱桃,虞姒念便没再吃了,免得一会吃不下午膳。
春晓将剩下的一半樱桃冰起来,留着姑娘下午吃。
便在这时,冬梅领着苏婆子进了屋。
虞姒念连忙走过去。
苏婆子将一个竹盒往前一递:“先生用了大小姐送的梨膏,嗓子舒服了些,已经没甚大碍,命老奴给大小姐送一支自己做的竹管笔,嘱咐大小姐好好练字。”
虞姒念却是十分惊喜,连忙双手捧过了竹盒,也不避讳什么,当下就打开了盒子,里头躺着一支七狼三羊的毫笔,青绿色的竹管上雕着细致的竹纹,显得质朴又大方,雅致又劲节。
“苏婆婆,替我谢谢先生,便说我十分喜欢这支笔。”虞姒念脸上的欢喜便是不加掩饰。
苏婆子笑容更深了,让虞姒念亲自送出了门。
回到屋里,虞姒念拿着笔爱不释手,她也不知道这支笔到底哪里好,便就是觉得特别喜欢:“没想到叶女先生还会制笔。”
周令怀淡淡道:“临江府叶笔,闻名天下,其中以叶女先生名声至盛,一支笔千金难求。”
他一眼便瞧出,这支笔是叶女先生专程为虞姒念做的,无论是长短、大小、轻重,还是毫毛,便是按照虞姒念的书写习惯来做的,用这支笔练行书,却是十分得当,看样子叶女先生确是将虞姒念当成了得意门生。
虞姒念瞪大眼睛:“叶女先生这么厉害?”
周令怀点头:“不止如此,叶女先生擅制笔,却不以制笔谋财,她制的每一支笔,都是精品,早些时候,名声传进了太后娘娘耳里,还曾为太后娘娘制过笔。”
虞姒念小嘴微张,实实在在地惊讶了,反应过来后,便兴致勃勃道:“表哥,我们去书房练字吧!”
周令怀纵容道:“走吧!”
春晓和冬梅面面相觎,表少爷和小姐是不是都忘了,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她们要不要过去提醒一声?
书房里,虞姒念蘸墨挥毫,行如流水,觉得这支笔用着宛如臂使,却是十分顺手,低头一瞧,连写出来的字,与往常一比,也显得不大一般,便忍不住赞叹:“叶女先生,可真厉害啊!”
周令怀倏然就想到,往常小姑娘也时常崇拜地对他说:“表哥,可真厉害啊!”
他轻抿了一下嘴角,便转开了话题:“练了一段时间的字,表妹可用稍软一些的笔了,我那儿有一支七紫三羊便是不错,是我从前使过,一会让长安送过来,表妹可以试着使一使。”
“表哥用过的笔,我想要。”虞姒念高兴地挽着表哥的胳膊,声音温软:“谢谢表哥。”
周令怀轻扯了一下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午膳后,表哥去了学堂,夏桃打潇湘馆里回来了:“郎中替叶女先生把了脉,叶女先生只是受了些凉,吃几幅药便没事了。”
虞姒念松了一口气:“送些上好的药材与补品过去,让叶女先生仔细养着身体。”
夏桃应声出去了。
又过了两日,杨淑婉还病着,也不见好,让李嬷嬷扶进了安寿堂,将府里的钥匙交出来。
杨淑婉面容憔悴:“我却是犯了头风症,郎中吩咐,要仔细养些时候,却是不能再操劳府中的事,这些时候,府中的事便有劳柳嬷嬷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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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自个也作了进去
虞老夫人却是十分意外,见杨淑婉眼底青黑,眼皮子浮肿,唇上虽然抹着口脂,但也生了干皮,厚厚的粉也挡不住憔悴的神情,也不像装的严重。
看来前几日,老大却是过份了。
虞老夫人点头:“既是如此,你便好好养一阵吧,府里的事有我和柳嬷嬷,你便不要操心,养病是大事,尤其是头上的病,更不能轻忽了。”
语气也难得透了关切。
杨淑婉一脸感激,连忙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媳妇知道了,只是这些天,便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了。”
虞老夫人点头:“身体最重要。”
杨淑婉感激涕零地让李嬷嬷扶出了安寿堂。
虞老夫人将佛珠一圈一圈地缠到腕子上,瞧着桌上一大串的钥匙,转头问柳嬷嬷:“你觉得杨氏有什么深意?”
柳嬷嬷哪里敢说,连忙道:“老奴瞧着大夫人确实病得不轻。”
虞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便也不逼着问了,冷淡道:“她眼里头尽盯着府里这一亩三分地,巴巴地为自己捞好处,岂是轻易能将好处交出去的,她后头有高人指点。”
至于这个高人是谁,那还用想么?
柳嬷嬷深以为然,老夫人这辈子看透人心,没谁能逃得过她这双利眼,也是凭着这双眼,才能叫两个儿子都出息了。
虞老夫人微叹一声:“就是病了,也不知道消停,心眼子多得跟筛子似的,难怪老大叫她糊弄得找不着北了,不过,杨淑婉人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却还知道紧巴着老大的心,这一点却是比谢氏强,我还真有些佩服她了。”
谢氏若是有杨淑婉这心性,也不至于落了一个红颜早逝的命。
柳嬷嬷埋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喘了。
索性虞老夫人沉默了一会,便转开了话题:“既然杨氏交了管家的权利,这段时间你便带着念念一起管家吧!”
便是柳嬷嬷也是一阵愕然。
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有时候还真真是琢磨不透老夫人的心思。
大小姐在这档口管了家,既全了“孝心”,又得了贤名,还能多学些管家经,收拢府里的人心,在府里立威,往后便名正言顺地插手府里的事。
便是大夫人身体好了,拿回了管家权利,府中的事大约也都越不过大小姐了。
大小姐这嫡长女的尊荣,也该显摆出来了。
不知道大夫人知道这事,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