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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时逢君》-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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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晓轻声问虞姒念:“小姐,可要重新换一个钗子带?”

      她却是没想到,一支钗子便能惹出这事。

      虞姒念轻抚了一下头上的点翠,摇摇头:“就戴着吧,总归是母亲送给我的,今儿就戴一天,也算全了母亲的心意。”

      春晓点头,这点翠戴了没一会便取下来了,传进大夫人耳里,也确实不大好,没得惹大夫人不满,便没再劝了。

      虞霜白却凑到她跟前来:“可别多想,一个钗子,戴了也就戴了,要说残忍,三妹妹的象牙镂雕镇纸,是用大象的牙齿做的,还有我父亲前儿送了我一套骨瓷,却是用动物的骨头做的,哪家没得这样的东西?”

      也就虞兼葭会来事,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将自个儿的母亲牵扯了进去。

      她这话声音不高不低,虞兼葭除非是耳朵聋了,哪还能听不见,一时间握着手中的象牙镇纸,也觉得烫手了。

      虞姒念点头:“我可不在意这些,你赶紧回座位上去,先生就该过来了上课了。”

      今儿叶女先生讲了《礼记》·《学记》,便是强调了“勤学”的重要性,与尊师重教等。

      之后,叶女先生讲了《大学》:“女子虽不考科举,建功立业,但需知女子亦要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以达到道德修养之根本,亦要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虞霜白忍不住问:“先生,女子安于后宅,也需要治国、平天下的吗?”

      虞姒念也是十分好奇。

      叶女先生答道:“男儿志在大国,便是要心怀治国,平天下之报负,女儿身在宅院,便亦要有治家、平家宅之胸襟,家和万事兴,家平而祸少,治国先治家,治家便如治国,故而大户人家,除了让女子学《女戒》这等教条规范,亦要学《四书五经》之经纶。”

      下了家学后,叶女先生又留了虞姒念。

      见此情形,虞霜白几个便忍不住凑到了一起。

      “叶女先生每天下了家学,都要留大姐姐一盏茶,课堂上也时常点大姐姐问答,大姐姐每回都对答如流,让先生十分满意,便是以前三姐姐也不曾这样过。”

      “叶女先生是不是将大姐姐当成了得意门生在培养?”

      “我看多半就是了,大姐姐让许嬷嬷带了一阵子,就跟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是连三姐姐也比不下去了,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

      下了家学后,虞兼葭又温习了一遍《大学》,觉得有些累了,才让茴香扶着去侧室,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

      字字句句都是逢高踩低,将她和虞姒念搁一块儿比较,踩着她去捧虞姒念。

      虞兼葭一时僵在原地,纤细瘦弱的身段子也忍不住颤抖着打着摆子,眼瞅着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栽倒在地上似的。

      ------------

      第96章:垫脚的石头

      她却是不曾想到,什么时候开始,虞姒念在虞府里头已经真正有了嫡长女的尊荣与风范。

      她这个最出色的三小姐,竟也成了虞姒念垫脚的石头。

      虞兼葭狠咬着唇儿,苍白唇间迅间充血,红艳,淡淡的鲜血沿着唇间细腻的纹理蔓延,将她的唇衬得一片娇红,有一种难言的凄艳。

      茴香气得脸都青了,担心地望着小姐,小声音唤了一声:“小姐……”

      虞兼葭刚要说话,便又听到里面有人在说——

      “从前叶女先生先紧着三姐姐教,我还能听得懂些,回屋里再温习两遍,也能学个六七分,可现在叶女先生上课,比从前快了许多,我却是一头雾水。”

      “我也是,五经我还能学一些,到了四书却是一窍不通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也听不懂了……”

      这话听在耳朵里,无疑是戳她的心窝子,虞兼葭再也抑止不住喉咙里的痒意,低着头,捏着帕子,捂着嘴轻咳了起来。

      这一声咳,宛如平地惊雷一般,令大家都愣住,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虞兼葭,露出了不安尴尬的神情。

      屋里头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茴香扶着虞兼葭进屋里坐下,艾叶机灵地送了一杯热茶。

      虞霜白见此情形,便解围道:“三妹妹课业学得好,若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向三妹妹请教。”

      虞莲玉便瞧向了虞兼葭:“三姐姐,方才叶女先生讲的《大学》,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能不能把你的笔录借给我抄一抄?”

      本是为她解围的话,可落在虞兼葭耳里,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方才先生讲《大学》,实在讲的太快,她也没有完全学透,所以下学之后,便留下来温习了一遍。

      这会虞莲玉问她借笔记,她如何能借出去?

      二婶娘待虞姒念更亲近一些,虞霜白也与虞姒念更亲密,与她也只是面子上的姐妹情份,她甚至怀疑虞霜白是故意针对她。

      虞兼葭勉强咽下了嘴里的茶,一时间觉得嘴里头直发苦:“五妹妹,我刚才在外头温习先生讲的《大学》,又有一些新的见解,还没来得及记下,笔录却是没有写全,也不好借了出去,明日再借给你可好?”

      等回了院子里,再仔细学一会子,大约也能学好了。

      虞莲玉目光闪了闪,便点头应下:“多谢三姐姐。”

      虞霜白又岔了话儿,聊着聊着,几人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府里头要做春衫的事儿,哪个女孩儿不爱美的,有新衣裳穿谁不高兴?

      如此一来,难免聊起了虞姒念昨天送的匹料,讨论着要做什么样式的衣裳,话来话去总归是绕不开虞姒念。

      听在虞兼葭耳里,真正是又刺耳,又难受,觉得连空气也憋闷得慌,恨不得出了门子吐口气儿去。

      便在这时,虞姒念走进了侧室里头。

      虞芳菲眼睛一亮,连忙凑上去:“大姐姐,方才先生讲的课我没有听懂,能不能把你的笔录借给我抄一抄,我一会儿就还给你。”

      虞姒念不知前头发生的事儿,便颔首:“六妹妹尽管拿去抄吧,抄完了使人送过来便是。”

      说完,就让春晓拿了笔录,交给了虞芳菲。

      “多谢大姐姐。”虞芳菲高高兴兴地接过一沓笔录,一瞧宣纸上工整的行楷,虽然没三姐姐写的簪花小楷灵动漂亮,可眼瞅很有气势,大姐姐可真厉害,连写的字都与旁人不同。

      她仰着头瞧着大姐姐,杏眼亮晶晶地,透着崇拜。

      虞兼葭呼吸一凝,一口气儿便是堵在胸口里头,憋得难受,张了张嘴,想咳也咳不出声来。

      同样是借笔记,虞姒念当场便爽快应下了,可她却是三三四四说了一通,将笔记推到明天借,搁在寻常时候,倒也没甚,可一旦了对比,一切就都变得不同了。

      虞姒念爽快的态度,也从侧面表达了,虞姒念已经将先生讲的课都学透了,她的借口迟疑,反而成了她学得不如虞姒念好的证明。

      正如虞兼葭所想的那般,虞霜白和虞莲玉,便一个没忍住,目光在虞姒念和虞兼葭身上一个来回。

      虞姒念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什么,便道:“我就先回去了。”

      出了家学,夏桃便把方才侧室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虞姒念了然地点了一下头,没再说什么。

      回到了窕玉院,虞姒念连衣裳也来不及换,便吩咐秋杏:“将小厨房里熬的药膳端过来,我给父亲送过去。”

      药膳是今儿早上,虞姒念亲手处理好药材后,吩咐小厨房熬的。

      父亲尽好了,做女儿的也该去跟前尽孝。

      秋杏连忙应下,转身出了屋子。

      虞姒念便又使人取了药茶、补品、字画、古玩等,一一包好,便带着春晓,夏桃两人大包小包的去了前院。

      文竹连忙迎上来请安:“大小姐好。”

      文竹长相普通了些,却识文通墨,身上也带了几分书卷气,是父亲跟前的大丫鬟,虞姒念虚扶了一把,客气道:“文竹姐姐可使不得,父亲身子不适,这些日子劳你在跟前照顾,却是劳苦功高。”

      文竹一听这话,便连忙道:“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大小姐可别折煞了奴婢。”

      虞姒念弯了一下嘴角,便转了话题:“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我熬了养元壮骨的药膳,是宫里头的方子,便送过来给父亲补一补身,不知道方不方便。”

      文竹先是瞧了一眼春晓手中的青花瓷盅,又瞧了一眼夏桃手中的大包小包,连忙道:“方便的,老爷昨儿便下地走动了。”

      虞姒念高兴起来:“有劳文竹姐姐。”

      文竹领着虞姒念去了前院小厅里头:“大小姐便在这儿坐会,奴婢进去与老爷知会一声。”

      说完,便唤来小丫鬟,命小丫鬟上茶,便进了内室。

      小丫鬟很快便上了茶,虞姒念道了一声谢,捧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品着。

      突然!

      内屋里头传来“哐啷”一声碎响,似是杯碗不小心砸地上,开了瓢子的声音,声音还没落,紧跟着又响起“啊”的一声尖叫。

      ------------

      第97章:想反了天去

      屋子里,青花瓷的杯碗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虞清宁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右边面颊,手上还沾了血,却是之前教虞宗正砸了杯碗,飞溅的碎片给刮伤了脸,正流着血。

      虞清宁原是十分害怕,也不敢顶撞父亲。

      但脸受了伤,流了血不说,还很疼,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虞清宁心里头是既惊慌又害怕,便失了分寸,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她不服气地梗着脖子:“父亲为什么这么说我?从前大姐姐也经常逃学,更是一个月不上家学,你怎就不罚她,偏就罚我?”

      竟然还敢顶撞,虞宗正气得面色铁青,怒道:“你大姐姐从前顽劣,先生罚她,也没见她不肯受教,叶女先生也没将她撵出家学。”

      虞清宁瞪大眼睛:“父亲说得这样冠冕堂,大姐姐是嫡长女,有祖母护着,便是叶女先生也不会怎么了她去,我一个庶女,便是不能有一点错,否则就成了小娘养的,没规矩,没教养。“

      “你……”虞宗正“忽”地一下,便从椅子上站起起来,抬起手,怒指着虞清宁,呵斥:“你这个孽障东西,怎么说话啊你,你虽是庶女,但你祖母、母亲与我,便是什么时候亏了你半分?你瞧瞧你身上的衣裳,可比葭葭她们差了?你大姐姐送匹料,便也是一视同仁,都送了一样的,哪家的庶女,有你这样好的日子?”

      “便是些表面功夫。”约是与教养嬷嬷学了一阵子的规矩,没少受磋磨,虞清宁瘦了许多,性格眼见着偏激了许多,全身都透着一股子愤世疾俗。

      虞宗正连手指也气得抖了起来:“你给我闭嘴,我原以为,你一向聪明伶俐,之前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却是没想到,你毫无长幼尊卑不说,便是连尊师重道的道理也不晓得,将我平日里的道理,也全抛之脑后,竟是连我这个父亲也不放在眼里,之前罚你跪了三日祠堂却是白罚了。”

      瞧着父亲怒火中烧的样子,虞清宁也冷静下来了,有些后悔,方才不该顶撞父亲,不仅彻底惹恼了父亲,更是让父亲不喜。

      她很清楚,她能以庶女的身份,享受嫡女的待遇,便是因为父亲待她十分疼爱。

      虞宗正却是怒气难消:“便是你犯了这样大的错儿,你母亲还处处为你考虑,操持着为你换院子,你祖母担心你的教养,也是费心从教司坊请来教养嬷嬷,教导你规矩,可你不思反省,竟与教养嬷嬷闹腾起来,还出手打了嬷嬷,你这般冥顽不灵,是想反了天去?”

      不提这茬还好,一时虞清宁便脑袋一晕,彻底红了眼睛:“我冥顽不灵?父亲怎就不问问那个老虔婆是怎样待我的?”

      “老虔婆”三个字,也太规矩了,听得虞宗正直皱眉,来不及开口——

      虞清宁崩溃地大叫起来:“那个老虔婆不是个好东西,她将红豆、绿豆、黄豆、黑豆装在一个大筐子里,让我一颗一颗地将筐子里的豆子分类挑出来,不挑出来,便不让我睡觉,挑错了一个,便让我从头挑一遍,我从早上挑到晚上,又从晚上挑上半夜,眼睛都肿了,手尖儿也捻豆子捻得又红又肿。”

      一边说着,虞清宁便冲上前去,将自己的双手摊到父亲跟前,果然两只手上拇指和食指都红肿着。

      虞宗正皱着眉。

      虞清宁又急急地开口:“还有,她挑剔我规矩学得不好,故意让我跪着学奉茶,学不好了,就一直跪着,一直学,我膝盖都跪破了皮,血都渗了出来,身上又酸又疼,连站也站不直,她还让我顶着书学走路,走不好,便让我一直走,我一直摔跤,摔得身上又青又肿……”

      虞宗正心中有些不忍,便想起了大女儿。

      念念从前也是十分顽劣,跟着许嬷嬷学了一阵规矩,如今是越发有嫡长风范。

      宫里头出来的嬷嬷,难道还不比教司坊的更严厉?

      文竹见大老爷脸色不好,连忙上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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