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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果然挨了父亲的打。
虞姒念还没来得及开口,虞清宁就惊呼了一声:“大姐姐,你的脸怎么红肿了好大一片儿,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着,虞清宁眼圈渐渐泛红,不一会儿眼中就蓄了泪,好像被打的人是她似的。
虞姒念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挂在尖尖的下巴上,脆弱无助的模样就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忍不住怜惜。
鲜少见她哭得这样伤心,虞清宁险些当场笑出声来,她连忙拿帕子挡住了嘴边泄露的笑意:“大姐姐,你快别哭,父亲待咱们姐妹一向严口慈心,也不是故意打了你,你以后好好同我们一起上家学,父亲一定会原谅你的……”
虞姒念闻言,抬起了满是泪痕的面颊,瞧着虞清宁,一字一句问:“你怎就知道,我的脸是父亲打的?”
虞清宁一愣,吱唔道:“我、我只是偶然听下人提起,心里头担心大姐姐,所以特地过来瞧大姐姐。”
虞姒念一边流着泪,一边冷笑:“父亲来窕玉院,是摒退了下人的,你是打哪个下人那儿听来的?”
虞清宁被问住了,吱唔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窕玉院叫许嬷嬷管得跟铜墙铁壁似的,院里头的消息也不是轻易就能打听的,昨儿的事,更是瞒得死死地。
也是昨儿姨娘打父亲那里听了只字片语。
虞姒念眼睫上沾着泪,目光一片森冷的水光:“我的脸确实是父亲打的,但父亲是误会了,才错打了我,你一来我屋里头,就说这事,怕不是来瞧我,是来瞧我笑话的吧!”
一听这话,虞清宁就知道不好了:“大姐姐,我、我只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你,没别的意思……”
往常父亲时常教训责骂虞姒念,她自是认定虞姒念做错事,惹恼了父亲,才挨了打,哪晓得是错打?
虞清宁有些不相信!
虞姒念当场就砸了茶杯,捂着脸嚎啕大哭,手指一指墙上的画:“我是没了娘,但也不是谁都能在我头上踩一脚,你去给我娘画像磕三个头。”
虞清宁下意识朝墙上瞧了一眼,看到嫡母谢氏一双眉,凌厉如画,一时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虞姒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发脾气:“你、你还站着做什么?我娘是爹原配嫡出的夫人,是你正儿八经的嫡母,让你给嫡母磕头,难不成还委屈你了不成?虞清宁,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娘,我要告诉祖母,你不尊嫡母,对嫡母不敬。”
话说到这份上,就由不得虞清宁愿不愿意了,真落了一个不敬原配嫡母的名声,传到老夫人跟前,她是吃不了兜着走。
虞清宁恨恨地咬牙,上前跪到地上,敷衍地磕了三下,刚要起来,就听到虞姒念冷声道:“我娘虽然死了,但也容不得一个庶女在她跟前敷衍,重来一遍。”
虞清宁气红了眼睛:“虞姒念,你不要太过份了。”
虞姒念也不哭了,下眼睑的眼睫上挂着一颗泪珠子,要掉不掉,透着冷意:“你不尊嫡母,还有理了,不如我们一道去祖母屋里叫祖母评一评这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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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虞姒念,你够了!
“你……”一提起虞老夫人,虞清宁气得差点哭出来了,捏着帕子,就算心里头有千般不愿,也不得不有模有样的磕了三下。
虞姒念接过春晓递来的茶,端在手里:“毫无敬意,重来!”
“虞姒念,你够了!”虞清宁豁然从地上站起来,怒瞪着虞姒念。
虞姒念低头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搁到桌子上,转头对春晓道:“按着四小姐的头,让四小姐务必做到五体投地,毕恭毕敬。”
虞清宁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春晓一个箭步走过来,一脚踹到虞清宁的腿怀上,虞清宁膝盖一软,“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
“虞姒念……”虞清宁尖叫一声。
春晓按着虞清宁的后颈,“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直磕得虞清宁头晕目眩。
“行了。”虞姒念终于出声了。
春晓退到她身边。
虞清宁终于叫跟前的金菊扶了起来,娇俏的小脸上,血色褪了一干二净,哆嗦着身子站在原地,心里又气又恨。
虞姒念轻笑一声:“以后我娘的画像就挂在那里,你要守着庶女的本份,见一次磕一次头。”
虞清宁终于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气得直打哆嗦:“大姐姐,你、你怎么能、能这么对我?就不怕叫父亲知道了,责备你吗?”
“责备我?”虞姒念又是轻笑了声:“我可是被父亲错打了,又被你惹哭了,父亲真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是我受了委屈?再说了,让你给我娘磕头,还委屈你不成?”
虞清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虞姒念,她原是想借机嘲笑虞姒念,哪知道叫虞姒念按着头给嫡母磕了头,借机整治了一回,偏这事儿她还没理说去,真闹出去了,外头还真当她对嫡母不敬,没得惹老夫人不痛快。
真正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大一会子,虞老夫人就听了消息,气得狠拍了一下桌面:“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以为杨氏挨了训斥,她一个妾室就猖狂起来,爬到嫡长女头顶上作妖,还把念念惹哭了。”
柳嬷嬷垂头不语。
虞老夫人握紧了手里头的佛珠:“罚虞清宁抄写《女德》一百遍,何姨娘禁足一个月,月奉罚一半,另警告何姨娘,书房是大老爷处理公务的重地,闲杂人等,不许出入,更不许在书房里头狐媚爷儿,留宿过夜。”
昨儿书房里头的糟污事,她哪能不知道?
本打算今儿等大老爷下了衙门,敲打大老爷一声,哪知何姨娘昨儿得了宠,今儿一早就作妖。
柳嬷嬷点头,书房里本就有禁止随便出入的规矩,只不过老爷自个儿没守这规矩,从前老夫人也是睁只眼,闭了只眼。
今儿,老夫人是摆明了收拾何姨娘,这些规矩也该摆一摆了,大老爷就算再喜欢上何姨娘的榻,也不会为了一个妾,跟老夫人过不去,再说大老爷在书房里头搞,这事儿本就是大老爷理亏。
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
虞老夫人这还没完:“我是记得,何姨娘是得了柔嘉的恩,才进府做了妾,柔嘉在时,在柔嘉眼前做小伏低,香包枕巾帕子不停地往柔嘉手里头送,可柔嘉一去世,她就原形毕露了,真正是戏子无情,婊儿无义。”
柳嬷嬷也道:“谢大夫人虽然去了,但何姨娘一介贱妾之身,本该记得谢大夫人这份香火情份。”
至少也不该作妖,寻嫡长女的晦气。
想到念念让虞清宁给柔嘉画像磕头的事,虞老夫人冷笑一声:“去,将侧屋里头,谢氏的画像取一幅送到何姨娘手里,让何姨娘往后每日早晚三柱香,三个响头敬着,四月就是沐佛节,我在宝宁寺给柔嘉点了长明灯,少不得要供奉一二,让她抄一百遍《地藏王菩萨经》。”
这会子,虞清宁哭着回了清秋院,扑进姨娘怀里,就委委屈屈地向姨娘告状:“姨娘,我却是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一会儿父亲过来了,我定要让父亲知道,让父亲好好教训她一顿,让我出一口恶气。”
何姨娘心疼地拿帕子,轻抚着女儿红红的额头:“快别哭了,这【创建和谐家园】只要开了一个头儿,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无数次,你爹不喜虞姒念,见你叫虞姒念欺负了,会认为虞姒念娇蛮跋扈,定会为你出头。”
虞清宁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嘴里头不停地骂着虞姒念。
何姨娘将女儿搂在怀里,柔声安抚,心里却想着,一会儿老爷下了衙门,该怎样将老爷请过来,在老爷跟前,给虞姒念好好上一回药眼子。
便在这时,有丫鬟过来通传:“柳嬷嬷过来了。”
何姨娘心里头微微一惊,但转念想到老爷宠她,又松了一口气,吩咐丫鬟好好哄一哄虞清宁,转身出了内室。
何姨娘一身桃红,身上透着一股子春风得意的软媚劲儿,给柳嬷嬷问了一声好。
柳嬷嬷不咸不淡地点头,将老夫人吩咐的话一一交代,何姨娘媚意横生的小脸,顿时刷一声全白了。
禁足一个月,那这一个月里头,老爷不会再上她屋里来,她更不能使人去请老爷。
好不容易老爷对杨氏生了不满,杨氏挨了罚,在老夫人跟前立规矩,正是她趁虚而入的机会,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还有清宁!
明明受欺负的人是清宁,可老夫人不仅要禁足清宁,还要罚抄《女德》,老夫人真正是把心偏到咯吱窝里头了。
便是庶女,也没得这样作贱了去。
柳嬷嬷又捧着谢氏的画像,徐徐展开:“何姨娘可还认得,这上头的人是谁?”
何姨娘面色胚变,身子一晃,就跪到地上,垂下头:“妾自是认得的,妾原是罪官家眷,是谢大夫人怜妾命苦,将妾赎了身,还让妾进了虞府,伺候大老爷,妾万不敢忘谢大夫人的恩德。”
柳嬷嬷露了笑容,神色淡淡地睨着她:“何姨娘还记得大夫人的恩德,那就好办了。”
何姨娘眼皮子重重一跳,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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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表哥,香包做好啦!
果然,柳嬷嬷话锋一转:“何姨娘往后每日早晚三柱香,三个响头敬着,也好全了与谢大夫人一番恩德,另四月就是沐佛节,老夫人在宝宁寺给谢大夫人点了长明灯,少不得要供奉一二,就劳你抄一百遍《地藏王菩萨经》,以表对谢大夫人的感念之心。”
何姨娘一听这话,身子倏然软倒在地上。
柳嬷嬷又加了一句:“大夫人监督着,何姨娘可不能怠慢了去。”
何姨娘抓紧了手里头的帕子,抖着身段儿,老夫人手段是真真厉害,让她和杨氏斗得死去活来,在一旁冷眼旁观。
柳嬷嬷临走时,回头:“对了,老奴要提醒何姨娘一句,嫡庶有别,千万莫要将四小姐养大了心,妄图与嫡女攀高,四小姐将来是好是坏,可是全赖老夫人一句话。”
何姨娘面如死灰,趴在地上打着哆嗦。
说完,柳嬷嬷带着几个婆子走了,几个婆子一出了清秋院,就将清秋院的院门子关死,拿着锁子锁死。
窕玉院里,春晓将清秋院发生的事说给虞姒念听:“何姨娘往常是个聪明人,怎就今儿糊涂起来了?”
虞姒念继续绣着抹额,头也不抬:“恃宠生娇。”
祖母知道父亲在女色上有些糊涂,没什么德性,压着不许让父亲多纳妾侍,府里头只一妻一妾。
往常父亲待杨氏极敬重,一个月里头,大半时间都歇在杨氏屋里。
何姨娘也得宠,却是万不能与杨氏相比较的。
如今,杨氏得了父亲的训斥,又在祖母屋里头立规矩,自然对何姨娘更宠爱一些,何姨娘哪能不得意?
春晓笑了一声:“看以后府里头还有谁不长眼睛,敢爬到小姐头顶上来。”
虞姒念没说话。
何姨娘的下场是她一手算计。
她让春晓拿了娘的画像,是故意示弱,没娘的孩子受了委屈,没处儿说,只能哭着,念着死去的娘。
祖母得了原由,自然会想到,何姨娘是母亲纳进府里头的,少不得要拿着娘去压一压何姨娘的气焰。
何姨娘再猖狂,在祖母和娘跟前,也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便在这时,冬梅走过来:“小姐,表少爷过来了。”
虞姒念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连忙搁下手里头的绣棚,就站起身来,要往外头走,可走了几步,又回头:“快将我绣的青竹纹香包拿过来。”
春晓笑着:“奴婢早拿好了。”
虞姒念高兴地接过春晓递来的香包,兴匆匆地上了花厅,果然见表哥坐在堂上,端着茶杯,正在瞧挂在厅里头那幅《春杏图》,正是他不久前画好,让长安送来的。
“表哥!”虞姒念眼睛一亮。
周令怀搁下茶杯抬眸,小姑娘穿着粉白色绣杏高腰对襟花裙,外套着一件稍厚一些的长袖外衫,好一些时日没见,瞧着又瘦了许多,圆润的小脸,变成了巴掌大小的鹅蛋脸儿,下巴也变尖了,身段子比在宝宁寺时要长高了些,透着纤柔之态,已经有了少女娇俏模样。
虞姒念跑到表哥跟前,睡凤眼里含慎带喜:“表哥还是头一回上窕玉院瞧我呢。”
周令怀颔首,不着痕迹瞧了一眼,她还有些红肿的面颊,微蹙了下眉,问:“脸还疼不疼?”
虞姒念笑弯了眉毛,摇摇头:“已经不大疼了,许嬷嬷说过两日就好,表哥别担心我。”
周令怀瞧了一眼身后的长安,长安会意,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盒,递给了少爷,周令怀伸手接过,又转手递给了虞姒念。
虞姒念看着小玉盒,伸手接过:“表哥,这是什么?是送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