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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时逢君》-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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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嫏还院,见虞兼葭昏迷着,小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宛如白纸。

      杨淑婉担心女儿,捏着帕子坐在床沿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透了一股子少女时柔弱堪怜的风情。

      虞宗正十成的不满,也去了大半:“葭葭怎么样了?”

      心里想着,杨氏性情柔婉温顺,管家多年,也无甚大错,兴许是下人们欺她良善,才将府里的事往外传了,这也怪不得她。

      况且,杨氏待他也是一片真情,当年还在闺阁时就委身于他,受了不少委屈。

      杨淑婉哭哭啼啼,声音哀婉:“茴香去请郎中还没有回来,木槿正在熬药,是葭葭往常吃的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虞宗正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半晌没说话。

      屋子里静了好一会子。

      杨淑婉似是受不了他的冷待,惨白着一张脸,泪盈于眶:“老爷是怪我不该多管闲事?我本是不想拿这些琐碎的小事,惹老爷烦心,是老爷偏要葭葭说的,葭葭也是心疼我这个做娘的,才多说了几句,没成想我们母女俩,竟成是里外不是人了?”

      说完,久蓄在眶子里的泪,就轰然砸落。

      瞧她哭得可怜又娇柔,虞宗正仅剩的怒火因这泪水,又散了几分,只是脸色还是有此不大好看。

      杨淑婉声音凄楚,字字泣诉:“念念是老爷的嫡长女,我若不管念念,传到了外头,我这个继母就成了恶人了,我一个妇道人家,顶多教人多说几句闲话,可若是连累了老爷和虞家名声,我就成了虞家的罪人了,旁人都说继母难做,原以为老爷能理解我的苦衷……”

      字字句句,都是为了虞家,为了他在考量,完全没有为自己想过半分,这让虞宗正想到,当年杨氏还在闺中,无端被他当成丫鬟扯上榻欺辱后,说的那些真情切意的话,一时间,心里那一星半点的怒火,也彻底散了。

      当年杨氏为了他都险些死了一回。

      便在这时,昏迷之中的虞兼葭悠悠转醒,见了父亲,苍白着脸色,虚声道:“父亲,您不要生母亲的气,是女儿不该在父亲面前提及大姐姐,惹了父亲误会,父亲要气就气女儿吧,我……待女儿好了,女儿去向大姐姐赔罪,绝不让大姐姐委屈了去,我……”边说着,边剧烈地咳了几声,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杨淑婉扑到床边,惊慌地喊着虞兼葭。

      虞宗正见女儿又昏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连忙喊来了赵大,拿了自个儿的牌子,使人去请胡御医。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虞老夫人坐在虞姒念的床沿上,与虞姒念说话,就听到柳嬷嬷过来禀报,说三小姐晕倒了,似是病得不轻,夫人让李嬷嬷将老爷从何姨娘屋里请了过去,老爷使人拿了牌子去请胡御医了。

      主院那点子手段,也就能胡弄虞宗正这个糊涂蛋,当谁都是傻的不成?

      虞老夫人冷冷一笑:“随他们折腾去吧!”

      瞧着祖母面露疲惫之色,虞姒念心疼道:“祖母,我已经没事了,您就不要再担心我了,还是赶紧回北院歇着去。”

      虞老夫人也不推辞,让柳嬷嬷扶起来,准备回去,哪知主院里头的那把火,就烧到了窕玉院里头。

      虞宗正和杨淑婉,带着背了药箱的胡御医来了窕玉院。

      虞老夫人瞧得直皱眉。

      见老夫人脸色不大好,虞宗正也有些尴尬,连忙道:“母亲,葭葭病得厉害,我使人拿了牌子,请了胡御医登门替葭葭诊治,哪知葭葭这孩子,也是纯善至孝,见了胡御医之后,首先就问,有没有给祖母请平安脉,死活不肯让胡御医诊治,听闻母亲还在窕玉院,我就领着胡御医先过来了。”

      虞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我一个平安脉,比病重了,正等着诊治的孙女儿还要重要?”

      这话,她本不该在还有外人的情况下讲,可杨氏母女太混帐,都算计到她头上来了,她这个东西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也不耐配合这对母女做“孝媳孝孙”来胡弄大儿子,干脆讲明了。

      虞宗正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这些。

      杨淑婉捏着帕子,大约是之前哭过了,脸色惨淡瞧着比病入膏肓的病人,还要差上几分:“葭姐儿一向孝顺,说胡御医医术高明,难得碰着今儿休沐登了门,理应先紧着祖母请了平安脉。”

      ------------

      第50章:弄巧成拙

      虞老夫人气笑了:“若是因给我请平安脉,耽误了虞兼葭的病情,让虞兼葭出了一个好歹,我这个祖母岂不是成了恶人?虞宗正,你是今儿得了教训,对我心生怨恨,想陷我于不义?”

      虞宗正回过味来,一时间尴尬得差点往地缝里钻:“母亲,儿子没这个意思,是儿子思虑不周。”

      他瞧了一眼杨氏,蹙眉。

      方才他也不赞同,让胡御医先给母亲请平安脉,是杨氏忧心母亲的身体,极力劝说他,本以为杨氏是个孝顺的,哪知竟是这般不晓得轻重。

      思及至此,他心里头窝了许多的邪火子,忽地往上窜高了。

      今儿诸事不顺,因为杨淑婉,他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顿,连一些不堪启齿的往事,也被扒了一个干净。

      这会子,又因杨氏,竟是彻底惹怒了母亲。

      训完了虞宗正,虞老夫人目光看向了杨淑婉:“她虞兼葭一个半大的孩子不懂事,大老爷忙着朝堂,顾不得家宅内务,你身为虞府当家主母,也跟个孩子似的不晓得轻重?瞧瞧你这家,都管成什么样子了。”

      杨淑婉被训得面色一僵,捏紧了帕子:“母亲您别生气,葭葭突然病重,媳妇一时乱了方寸,想着胡御医先给您请了平安脉,也能安心诊治。”

      她想借着请平安脉一事,与葭葭演一出“孝”戏,也好平息虞宗正对她的怀疑与不满,哪里知道,叫虞老太婆给坏了事。

      这下弄巧成拙了。

      虞老夫人冷笑一声:“葭葭是打你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打你身上掉出来的一块肉,她好不好,你这个做慈母的比谁都清楚,你自个也不见担心,没顾着自个孩子,倒在我跟前当起了孝媳,可见虞兼葭是没甚大碍。”

      这一番话,是彻底将杨氏母女俩的心思给戳了个明明白白,虞宗正就是再蠢,这时也回过味来了。

      从前葭葭但凡有个头疼脑热,杨淑婉都是最紧张的一个,今儿倒是一反常态,先顾起了母亲的身体。

      虞宗正气得面色铁青,但当着胡御医和老夫人的面也不好发作。

      杨淑婉心里头咬牙暗恨。

      她本以为,死老太婆会念着葭葭一片孝心,哪里知道,这老太婆心肠忒硬了,竟不吃这一套,也不念着葭葭这个孙女儿,当着人胡御医的面儿,一口一个“虞兼葭”,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虞老夫人也不理会他们,赶紧招呼胡御医坐下,又命人泡了上好的茶过来,两人寒喧了几句,胡御医就开始为虞老夫人把脉。

      胡御医往常出入内宫,及京里各户人家,什么世面没见过?一些阴私事儿,也越不过郎中去,虞家这点内宅小计俩,也不大会放在心里头。

      也是因为这个,虞老夫人才会当场斥穿了杨氏“假孝心,真算计”的计俩,让杨氏没脸。

      半晌之后,胡御医把完脉道:“老夫人身子没甚大碍,只是年纪大了,要忌操劳,少思虑,静养神思,以静储血才是。”

      之后又交代了一些饮食之类的事项,平安脉也算是请完了。

      杨淑婉为了表达自己的急切,没等胡御医起身,就要带着胡御医回嫏还院,给虞兼葭诊治。

      只可惜之前不急,现在急,就显得刻意。

      虞宗正在官场混了多年,从前没有怀疑杨氏,自然觉得她处处是好的,现下满心憋火、欲?火、怒火三火,烧得正旺,对杨氏产生了不满,哪能瞧不懂这点心思?

      他冷眼瞧了杨淑婉一眼,阴沉着脸就要走,目光却不经意瞧见了坐在在虞老夫人身边的虞姒念。

      恍然惊觉,大女儿竟然瘦了许多,从前圆润的模样变得苗条,胖乎乎的脸,也成了巴掌大的鹅蛋脸。

      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不是真的在跟许嬷嬷学东西,受了辛苦,怎么会短短一个多月,就瘦得这样厉害?

      虞宗正脚步微顿,瞧见大女儿左面红肿的脸上,虽然敷了一层药膏子,依然瞧着触目惊心。

      心中对虞姒念仅剩的怀疑,也彻底散了。

      大约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小身子畏畏缩缩地往祖母身后缩了缩,脸上透着苍白与惊惧,哪有半点娇蛮跋扈的模样。

      若不是听了杨氏的话,误会了念念,他也不会生这样大的气。

      虞宗正罕见地对女儿产生了内疚:“念念的脸好些了吗?今儿是父亲不对,错打了你。”

      虞姒念一脸惊惶地望着父亲,似是受到了惊吓,眼眶儿通红,只差没有当场落泪:“不、不,是女儿不对,女儿确实已经好久没有上家学了,家里的妹妹们,都在家学里头跟着女先生学道理,女儿这个做大姐姐的,也不好比旁的姐妹特殊。”

      小姑娘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似的,弱弱的声音,透着不安与慌乱,眼里蓄着泪,却隐忍着不敢当着他的面往下掉,虞宗正想到,之前虞姒念挨了他一巴掌,也是没哭过一滴眼泪,直到母亲过来了,她才哭的。

      虞宗正心里头有些不滋味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大女儿太过严苛了?

      见虞宗正没有说话,虞姒念有些不安,飞快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便在这时,一滴晶莹的泪水,猝不及防就滴落在手背上,好像怕被人瞧见了,又赶忙垂下头,用袖子胡乱擦了一道。

      这一幕,正巧让虞宗正瞧见:“念念不要哭,父亲知道,你最近跟着许嬷嬷一起学东西,每天都要花费许多时间,没空上家学,许嬷嬷规矩大,你就安心跟着许嬷嬷好好学,也能学许多道理,家学就不必再上了。”

      许嬷嬷是打宫里头出来的,什么道理不知道?

      念念真能好好跟着学,也是一件好事。

      念念也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子,逼着也没法子。

      从前也是他想岔了,每回葭葭在家学里头,得了先生的夸赞,杨氏难免会在他面前忧心大女儿课业,他误以为念念不上进,不成气,难免对这个女儿生出了恶感,便觉得她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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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绝不轻饶了你

      一旁的虞老夫人瞧着,忍不住暗暗发笑,经过这一遭,念念也是学聪明了,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只是,比起虞兼葭整天打着病弱的名义,来糊弄他父亲,念念却是真委屈,更叫人心疼。

      虞姒念含着泪,摇摇头:“女儿想明白了,虞家以书传家,家中子女若是不通文墨,没得叫人笑话,瞧不起,从前是女儿不懂事,没能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让父亲失望了,父亲请放心,等女儿的脸,”她轻抿了下嘴角,面色也是一片黯然,这才继续道:“等女儿的脸好些了,就去家学,父亲以后不要再生女儿的气。”

      这话说得是真大气,已经有了嫡长女的风范,虞宗正听得直点头:“念念能这样想,为父很欣慰,以后你每天上午跟着叶女先生上家学,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不要再勉强自个儿,其他时间跟着许嬷嬷学东西。”

      刚才虞宗正因被虞老夫人教训了一通,良心发现,对虞姒念生出一点儿微薄的怜爱之心,现在却是真正开始认同虞姒念了。

      虞姒念眼睛一亮:“谢谢父亲。”

      站在一旁等着虞宗正的杨淑婉,瞧着虞宗正待虞姒念一副慈父作派,气得脸都僵了。

      这些年来,她使尽了心机,才让虞宗正疏远虞姒念,彻底厌恶了这个长女,可虞姒念就是掉了几滴泪,就将他的心拉扯了回去?

      这一切都跟她想的不一样!

      虞宗正又对虞姒念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才与杨淑婉一道出了窕玉院。

      一出院门子,虞宗正冷哼一声,甩袖,拔腿就要走人,是没打算跟着杨淑婉一起去嫏还院看虞兼葭了。

      杨淑婉担心他又要去清秋院与何姨娘厮混,心里头一急:“老爷,您要上哪儿去?葭葭还病着,您……”

      虞宗正满心憋火爆发了:“杨淑婉,葭葭是不是病着了,你心里头自己清楚,不要把我当傻瓜一样糊弄。”

      杨淑婉急声道:“老爷,我……”

      虞宗正火气正盛,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我本以为,你虽是庶女,但杨家书香传家,你又识文通墨,有些诗书才气,自是与一般内宅女子不同,一向待你十分敬重,没成想,我是瞧错了你,你瞧瞧,你这满脸拈酸算计的嘴脸,哪有半点当家主母风范?葭葭是个好孩子,你以后休要再拿她的身子作伐,让我知道了,绝不轻饶了你。”

      说完,转身就走。

      “老爷!”杨淑婉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恨恨地跺了下脚,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与惶然。

      老爷还是头一回对她发这样大的脾气,说这样严重的话,显然是气得不轻,估摸着很难像从前那样糊弄过去。

      杨淑婉忧心忡忡,见四周有不少丫鬟婆子们伸头张望,气得心口儿直疼,眼睛一黑,险些吐血当场。

      她这个虞府主母的威严何在啊?!

      杨氏一走,虞姒念房里的二等丫鬟夏桃,就从墙后面钻了个脑袋出来,机灵地跑到虞姒念房里头。

      虞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在虞宗正走后,就让柳嬷嬷扶着回了北院。

      虞姒念在吃糕饼,许嬷嬷来了之后,就开始控制她的饭食,让她少食多餐,不许她吃太多甜食,难得今儿没管着她,还亲自去厨房里头做了几样精致的点心,让她放开肚皮子吃。

      她吃得开怀,心里头那点难过劲头也彻底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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