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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时逢君》-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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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在提醒她,答应要送给他的香包,还没有送吗?

      做个香包最多也就五六日,可宝宁寺回来都有十来日了,虞姒念满面羞愧,转手将画交给了冬梅,让她使人裱起来挂到屋里头。

      “嬷嬷,我们去绣楼!”嬷嬷说得也对,表哥送给她的都是自己的笔墨,自己回礼也不好借他人之手。

      不就是香包吗?

      塑骨那么疼,礼仪那么辛苦,她都一一坚持下来了,区区一个香包,还能难得倒她?

      青蕖院里,周令怀坐在廊下,孙伯眯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一边轻抚着长须,一边为他把脉。

      吊兰里,淡紫色的小花儿,像一小串紫藤花倒垂下来,散着淡淡幽香。

      过了好一会儿,孙伯睁开了眼睛:“少爷伤在脊髓,以致气滞血於,双腿无知无觉,不良于行,更伤在根骨元气,以致气虚血弱,虚不受补,元气不能留存于体,则损天命,折寿元,这三年来,老夫竭尽所能,也仅能助少爷调养元气,让少爷多活几年罢了。”

      三年前,孙伯断言他活不过二十,这样的话周令怀听了许多次,已经不当一回事了。

      五年确实短了些,但已经够他精心布局,为父母报仇。

      周令怀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书册上,却一个字儿也瞧不进去,眼前不知怎么回事就浮现了小姑娘明媚的笑容,胸口不禁一堵。

      孙伯犹豫了下道:“其实,少爷的腿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乍一听到此言,侥是早就接受自己双腿残废的周令怀,也不禁心潮起伏,难以自抑,但很快,他眼中就掠过一丝黯然,内心死寂下来

      就算有办法,只怕也是希望渺茫。

      否则,孙伯也不会一直瞒着他,直到现在才告诉他。

      孙伯轻叹了一声:“孙家世代行医济世,祖上曾出过一位药王,自创了一套“气冲内穴”的针法,家传《万症录》,记载了成千上万种疑难杂症,其中就有与你相似的病症,以气冲内穴之法,化开於血,则经脉通畅,双腿愈。”

      周令怀呼吸一紧,搁在膝盖上的手,倏然收紧:“施展这套针法,可还需要什么别的条件?”

      孙伯点了下头:“气冲内穴,是为调动身体元气,以气冲於、行气,你根骨损伤,元气不能留存,这救人的法子,对你来说却是一道催命符,所以之前,我并未告诉你这件事,每日以活血化於,固本培元的药养着你,但效果甚微。”

      周令怀轻扯了下嘴角,随着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他也恢复了平静。

      “不过,”孙伯话锋一转,语气有些复杂:“近日,老夫发现少爷的根骨,竟有转好趋势,想必是虞大小姐每日送来的药膳起了效果,这应是泉州谢府不传秘方。”

      “九闽”传承源远流长,几乎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据他所知,泉州谢府这一支,是出了名的长寿府,谢家人身体较一般人要健壮,连寿命也比一般人长,人生七十古来稀,但谢府寿高七十不在少数,如今谢府当家的谢老太爷,已经七十三高龄,依然龙精虎猛。

      周令怀轻抿了下唇角,神色淡薄,这些日子孙伯已经不止一次,在他跟前提及谢府秘方的事。

      “少爷,”孙伯眯眼瞧了少爷一眼,见他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无奈:“若是能以此秘方为少爷调养元气,补元壮髓,兴许再过几年,少爷的身体就能承受气冲内穴之法,双腿能恢复行走,就算不能治少爷腿症,也能保少爷根本,少爷至少还能活十年,甚至更久。”

      只可惜他暗地里研究了个把月,竟是毫无头绪。

      周令怀没有说话。

      孙伯还想再劝几句,就见长安走了过来。

      周令怀抬眸看他:“表妹收了画,可有说什么吗?”

      “许嬷嬷在教表小姐女红,不好打扰,小的就将画转交给了冬梅。”长安垂着头。

      周令怀抬眸,瞧见了院子里的一棵杏树,枝头上粉白一片,柔态万千,这是前些天才移栽过来的。

      耳旁突然响起小姑娘甜软的声音:“……这里的杏花开得好看,想折一枝回府做香包,送给表哥戴。”

      一晃就是十来日!

      孙伯没注意他的异样,又是一叹:“少爷的腿有恢复的希望,往后就要更仔细一些,过会儿我做些通经活络的药油,教长安一套推摩手法,让长安每日为您推拿三次,睡前再使汤药泡泡一腿,以免腿部缩萎。”

      少爷不愿使手段,从虞大小姐手里头讨秘方,他也没法子,好在虞大小姐待少爷上心,每日一盅药膳,倒也使得。

      ------------

      第39章:气哭了!

      绣阁里,虞姒念捏了一根绣花针,小心翼翼地在绣布上穿棱。

      原本以为,绣一个青竹纹香包应该是很简单的,可真正实践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明明对双面绣的针法了然如胸,可下起针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针一针下来,好好的青竹纹变成了“毛毛虫”,七歪八扭,乱七八糟,把她的自信打击得七零八落。

      虞姒念就不干了:“照这样,我何年何月才能绣出一个像样点的香包送给表哥?还是让春晓帮我绣一个,没得让表哥等太久。”

      许嬷嬷无法,悄悄上了一趟北院。

      没过一会子,柳嬷嬷就亲自上了窕玉院:“老夫人知道姐儿在学刺绣,担心姐儿扎着了手,命老奴给姐儿送指套呢。”

      指套除了顶顶针,能有个什么用?

      祖母都和许嬷嬷一起折腾她,她还能怎么办?

      虞姒念苦兮兮地捏着绣花针,继续练习,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气恼地将绣棚子扔进绣篓里:“冬梅和春晓,都能做一手好的针线活儿,香包、帕子这些闺阁私物,她们可以帮着绣,裁衣绣红也有府里头的绣娘,【创建和谐家园】嘛还要受这份罪。”

      许嬷嬷:“今儿一早,四小姐上老夫人房里,给老夫人请安,送了老夫人一条亲手绣的抹额,老夫人当场就使柳嬷嬷帮她戴上了,也不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能戴上姐儿绣的抹额。”

      虞姒念心态崩溃。

      大户人家的姐儿学女红,大都为了讨长辈欢心,谋一个好名声,祖母疼她,她当然不需要刻意讨祖母欢心,可就是因为祖母疼她,她也想多孝敬祖母,没道理别的孙儿能做到的,她不能做到。

      虞姒念深吸了一口气,又将绣篓里的绣棚子重新拿回来。

      大概过了二柱香,虞姒念一个不慎,一针扎到手指头上,鲜红的血珠子从指尖上冒出来,疼得她眼泪汪汪,气哭:“好疼啊,我不学了,真的不学了,刺绣讲究技法,是打小就要学的,我都这么大了,就算学得再认真,再努力,也比不上别人,绣的东西拿不出手,平白惹人笑话……”

      许嬷嬷早防着这茬子,用帕子压着她手指头,没过一会子,伤处就不流血了,小心地涂了一层药膏子,也就没事了。

      “我教给姐儿的是双面绣,技法在民间已经失传了,姐儿要是学会了,就是拿得出手的绝活儿,不会比那些打小学习的人差,更不会教人小瞧了。”

      好说赖说,总算是把虞姒念这个小祖宗给安抚了,许嬷嬷是身心俱疲惫。

      万事开头难,头一天总算是折腾过去了。

      到了第了二天,虞姒念也算认命了,不像头一天那么作了,许嬷嬷终于松了一口气。

      虞姒念就是太散漫了些,认起真来学什么都快。

      ……

      下午虞宗正下了衙门,回到府里,见何姨娘跟前的丫头芷兰,正等在后院门口翘首以待,脚步不禁一顿。

      芷兰躬身:“老爷,姨娘今儿亲自下厨,做了您爱吃的小菜,正在等着您呢。”

      虞宗正突然想到有天夜里,清秋院里灯火寂灭,唯有何姨娘一个人打着灯笼,守在院墙角下翘首以盼。

      昏黄的灯火下,何姨娘身上穿着薄衫,更衬得身段妖媚,他见四下无人,万赖俱寂,鬼使神差一般将何姨娘搂在怀里,抵到了墙角里。

      心里想着,反正夜深人静,院子里也没人,而何姨娘也没阻止……

      想到这些画面,虞宗正喉咙不禁滚了滚,下半身有些发紧,正想点头应下。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赵大,提醒道:“老爷,今儿是二月二十。”

      除了初一、十五,日子特殊,每逢整日,也该歇在主院里头,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虞宗正身上的邪火也“噗”的一下全灭了:“回了何姨娘,我明儿再去清秋院。”

      眼见虞宗正走远,芷兰跺了跺脚。

      虞宗正一到主院里头,杨淑婉跟前的丫鬟木槿就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夫人说老爷这阵子忙碌,趁着今儿二十,一家人热热闹闹一起吃顿饭。”

      不能去清秋院,虞宗正心里头有些遗憾、扫兴,可在听了这话后,严肃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杨淑婉的一对儿女,葭葭乖巧懂事,善解人意,身子骨却不大好,他少不得要多怜爱一些。

      善思是他唯一的嫡子,更是他的心头宝。

      虞宗正打了帘子,走进了内室里头。

      杨淑婉一身牡丹花裙,搭了一件烟水薄衫,有一种别样的艳媚,虞兼葭一袭绣梅素衫,娇柔病弱,两人好像在说些什么私话儿,表情隐隐露了些许难色,见虞宗正过来,两人俱是一愣。

      杨淑婉赶忙站起来,迎上了虞宗正,笑道:“老爷今儿回得早,可见公事都处理得顺顺当当的。”

      “过几日会试就要放榜了,衙门里不像之前那样忙。”虞宗正坐到杨淑婉之前坐的位上,杨淑婉温顺地坐在他身边。

      虞兼葭起身,亲手倒了一杯茶,恭敬地奉上:“父亲在衙门里辛苦了一天,喝杯茶解解乏。”

      娇妻爱女在侧,虞宗正心情大好,接过茶喝了一口,又搁下了茶杯,瞧着女儿:“头几天,随你祖母去宝宁寺上香,吹了冷风,回来就小病了一场,父亲那几日正忙,也没时间过来看你,你身子可有好些?”

      “已经好了许多,”虞兼葭轻笑着,苍白的小脸上透着孺慕:“父亲虽然没过来看女儿,却让赵大送了一支上好的人参给女儿补身,父亲疼爱女儿,女儿心里头是清楚的,只是,父亲公事繁忙,还要牵挂女儿的身子,是女儿不争气,让父亲担心了。”

      说完,就轻咬了一下唇,面露愧色,更显得柔楚纤纤。

      这样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女儿,让虞宗正心里头好生怜爱,说话的语气放柔了一些:“可别胡思乱想,你这病要仔细调养着,改天我让赵大拿了我的牌子,请胡御医过来给你好好瞧一瞧,他是极擅长调养之术。”

      ------------

      第40章:不知羞耻

      胡御医是太医院院史,秩正五品,医术高明,往常他在宫里头当职,都只紧着太后娘娘和皇上。

      他与胡御医有一些私交,想必能把人请到府上。

      虞兼葭眼神一亮:“有劳父亲为【创建和谐家园】心,不过祖母年事已高,胡御医医术高明,又难得登门,自然要先紧着为祖母请平安脉。”

      她的心疾之症,只有祖母、母亲、父亲,以及惯常为她把脉的郎中知道,外头只她早产,身子骨弱了些。

      【创建和谐家园】娶还有一条,就是恶疾。

      自打与虞姒念闹腾了一场,病倒了之后,这接连已经病了好几回,在府里头也没少折腾,若是大张棋鼓请胡御医专门为她把脉,外头只当她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恶症,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她,于她的名声有损。

      父亲以祖母的名义请胡御医登门,顺带为她把脉,也是顺理成章,她还能在父亲跟前,得一个孝顺体贴的名声。

      家中有老母亲安在,御医登门本该先紧着长辈,虞宗正心中羞愧,越发觉得女儿良善孝顺,看虞兼葭的目光更加温和了。

      “葭葭小小年龄,就知书达理,乖巧懂事,”他转头看向了杨淑婉,眼中闪动着赞赏:“我往常公务繁忙,家中儿女全赖你教养,这是你的功劳。”

      说完,又想起了大女儿虞姒念,这孩子若能让杨氏来教养,想必也不会教母亲惯得性子娇蛮,不晓得轻重。

      得了夸赞,虞兼葭面露羞涩,捏着帕子垂着头。

      杨淑婉目光含情,痴望着虞宗正,泪水猝不及防地从眼眶里跌落,她连忙偏过头,拿着帕子擦了擦:“相夫教子,本就是妾身的本份,有了老爷方才的话,妾身就是再辛苦,也值当了。”

      虞宗正揽着杨淑婉的肩膀,将人带到怀里:“婉儿,我知道你待我一片真心,否则当年,你也不会……”见女儿在场,他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当年谢氏孕中,他去上峰左副都御史杨大人家中,头一次见了杨淑婉。

      正值夏日,杨淑婉穿了一身桃粉薄衫,身段娇柔,正在同家中姐妹玩诗令。

      她身上透着书倦气,吟诗时,声音柔婉,难掩才气,他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想到了家中的嫡妻谢氏。

      谢氏生得风流貌美,在京里头也少有能及,同僚们都说他艳福不浅,但他却不喜谢氏一身黄白铜臭之气,毫无女儿家该有的温婉和顺,也无书香之家教养的才德,与谢氏夫妻感情平淡。

      像杨淑婉这样柔婉,又颇有才气的女子,才是他心中最中意的妻子人选。

      怀着这样的心情,不知怎么的,他与杨淑婉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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