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情深时逢君》-第17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虞姒念忐忑不安,将眼睛又睁开了些,还是没见有人。

      难道那个黑衣人离开了?

      刚才她分明感受到,黑衣男人是想杀她灭口的。

      为什么又不杀她了?

      还是她刚才叫声太大了,黑衣人担心惊忧了寺里头其他人,所以没有杀她,反而自己逃了?

      耳边传来轮子轱辘的声响,是表哥过来了。

      虞姒念心里头慌得一批,将睁了一半的眼睛赶忙紧紧闭起来:“表、表哥,我才刚刚过来……”

      言下之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

      周令怀眼底蕴着杀意,瞧着小姑娘一身娇俏,小身板儿抖得跟花摆子,眼睛也闭得紧紧地,浓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棱轻颤。

      全身上下都透着紧张与害怕,却又努力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仿佛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求生欲真的很可以。

      没听到表哥说话,虞姒念慌得快哭了:“表、表哥……”

      小姑娘声音甜软可怜,宛如小兽弱小、无助,毫无威胁,周令怀突然想到进虞府那天,小姑娘【创建和谐家园】一团儿,笑嘻嘻地喊他表哥,眼中充满对他的好奇,却一片明净,肉乎乎的小手轻捏着他的袖子,想要与他亲近,因为推着他撞着门槛儿,让他打轮椅上摔下来,就大张棋鼓修了整个院子。

      还会每日使人送一盅补品给他。

      起初他以为只是寻常的补品,也没太在意,但几次后就隐约察觉,每次吃完补品,他通体舒畅,连麻木了的双腿,也隐隐有些发热,虽然效果轻微,轻易不会让人察觉,但是他一向敏锐谨慎,自然发觉了不同。

      孙伯说这是对他极有好处的药膳,只可惜查不出里头放了什么秘药。

      思及这些,周令怀不自觉地轻笑了声:“表妹,这里只有我和你在,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表、表哥,你,”虞姒念结结巴巴,连话也说不利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你、你不生我的气吗?我刚才……”她猛然捂住了嘴,眼巴巴地瞅着周令怀,黑眼珠子跟浸在水儿里头,水头十足,又黑又亮,可怜兮兮地。

      周令怀满脸疑惑:“表妹不是说刚刚才过来的吗?”

      虞姒念眼睛一亮,点头如蒜捣:“对对对,我就是刚才路过,瞧见这里的杏花开得好看,想折一枝回府做香包,送给表哥戴。”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姑娘眼儿干净明澈,就算害怕,也没有一丝闪躲,说要折杏花做香包送给他,那就是真的了。

      自己出门,也不忘记给他带礼物,周令怀眉目残余的一丝冷戾,宛如化开的墨,透着一股子丹青写意般的雅致。

      小心翼翼偷瞄表哥的虞姒念,见表哥脸上的阴冷如冰消雪融,透着薄薄的冽色,就像之前在府里头那样。

      虞姒念猛然松了一口气,巴巴地跑过去,蹲在表哥身边,仰头看他:“表哥,我最喜欢杏花,你喜不喜欢杏花呀!”

      周令怀目光落在她发顶,抬起了手落在她发上。

      虞姒念眨了眨眼睛看着表哥,偏了偏脑袋,有些疑惑。

      “你发顶落了花瓣。”周令怀将一瓣褪了色,一片雪白的花瓣,轻柔地从她的发顶拿下来,捻进了掌心里。

      她窥破了表哥的秘密,表哥也没伤害她呢,虞姒念笑弯了眼睛:“表哥,你真好。”

      好?她大约没想到,刚才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周令怀怔忡了片刻:“怎么一个人在寺里头乱走,身边的丫鬟呢?”

      虞姒念嫩生生的手指头,往假山另一面一指:“我想自己下来折花,就让春晓和冬梅在上边帮我放风。”

      周令怀淡淡道:“今儿上宝宁寺进香的人多,寺里头杂乱,不要到处乱跑,丫鬟也要一直带在身边。”

      虞姒念眼儿亮晶晶,点头:“知道了,表哥。”

      周令怀抬起头,头顶上斜枝伸出一枝春杏,开得十分漂亮,伸手便折了下来,递到她手上:“回去吧!”

      “谢谢表哥,”虞姒念手里拿着花,转身就跑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跑到周令怀跟前,小声道:“表哥,我不会告诉别人在宝宁寺见着了你。”

      说完,转身又跑了。

      周令怀唇畔含了一丝笑意,看着小姑娘拿着花,带着身边的两个丫鬟渐行渐远,直到瞧不见了。

      这时,藏在假山里头的黑衣人显露身形,有些不赞同:“爷,您就这样放过她了?今儿宝宁寺人多杂乱,这里又僻静无人,就算推进湖里头……”

      “我的话需要质疑?”周令怀头也未抬,拿起搁在腿上的《鬼谷子》,翻到之前看到的那一页。

      淡薄的话透着一股子摄人,黑衣人垂头闭了嘴,不敢再多说。

      不大一会儿,周令怀又翻了一页书,警告:“不要动她,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黑衣人心下一凛,欲言又止地看着周令怀,过了一会儿才不甘道:“是!”

      爷的意思无非是,不许他动虞姒念,也不许他让其他人私底下动虞姒念,爷住进虞家不过几天,怎么就对虞姒念维护上了?

      真让人难以理解。

      “少主,您赶在春闱之际突然上京,我们是不是该……”黑衣人手握着腰间的剑柄,声音里隐忍着激动。

      “不急!”周令怀制止了他未尽之语。

      黑衣人面露失望之色,急声道:“少主,我们已经等了整整三年,终于可以为王、”可能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黑衣人猛然顿住后,恢复了正常:“为老主人和夫人报仇了,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还要等下去?”

      “报仇的事,我自有分寸。”周令怀目光阴冷地瞥了黑衣人一眼。

      ------------

      第33章:“屠龙”

      黑衣人心有不甘,想要劝他:“少主……”

      “陈叔,一头恶龙伸出爪牙杀了人,你说有罪的是恶龙本身,还是杀了人的爪牙?”

      周令怀低头翻动手中的书册,他侧脸苍白削瘦,透着令人心碎的病态之色有种难以言喻的俊秀矜贵,垂下的眼睫很长,在眼底投了晦涩地淡影,令人捉摸不透。

      陈叔神色变得复杂难言,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手背上青筋跳动,五指关节泛白。

      “只因出手是恶龙一只爪牙,所以斩掉恶龙一只爪,就算报仇?你右手杀人,我斩你右手,这就是报仇?”他唇边浸润了一丝冷意,邪肆,墨一样眼眸中,一片暗无天光:“我却不是这样认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个八字,舔呧着他的舌尖,被他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令人心中胆寒。

      头顶上传来平静的声音,宛如深潭般毫无波澜,却仿佛正酝酿着汹涌的暗潮,黑衣人猛然抬头,脑中陡然浮现了“屠龙”二字,眼神中震惊、愕然、复杂、激动各种情绪不一而足。

      周令怀淡声问:“你觉得呢?”

      黑衣人努力平复了内心的震惊,脑中迅速分析了局势:“自从三年前幽州惊变后,朝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皇上沉迷丹术,不常临朝,朝政把持在内阁、及威宁候等一干勋贵朝臣之手,朝臣们结党营私、中饱私囊、贪脏枉法,勋贵们横行无忌,跋扈嚣张,各地藩王也是蠢蠢欲动。”

      说到这里,他话锋略微一顿,抬眼看了少主一眼,见少主手里握着书卷,似是没听到他的话。

      但是他知道,少主在听。

      “沧州、云州、梁州也不大安稳,东夷、西戎、南蛮履犯大周边境,与镇守三州的藩王屡屡交战,每有损伤,三地藩王叫苦连天,屡次上疏奏明皇上,请皇上派兵驰援。”

      “听闻年前,梁州平王奉诏入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说梁州苦寒,连税都收不上,每年大小战争不计其数,打仗要钱、要粮、还要兵,他军中的将士,已经三年没换过兵甲,向皇上索要钱粮。”

      提起这个,黑衣人语气似有不屑,堂堂一地藩王,手握重兵,竟然连脸也不要了。

      “你以为他们是在哭穷?”周令怀轻址了下嘴角,轻轻合上了书册:“他们哭的是命,谁哭得最难看,最不要脸,最窝囊,就最让人放心,才不会步上幽王的后尘,他们倒是聪明,有仗打、有损伤、还穷,这样的藩地才是某些人最希望看到的。”周令怀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黑衣人愣了一下,赫然明白了少主的意思。

      四州藩王镇守大周边境,本就为了守卫疆土,有仗打才有存在的必要,有损伤,还穷,朝庭才不会担心藩王屯兵自重。

      而幽王镇守北境,常年与北狄交战,是四州最为苦寒之地。

      北狄是大部族,狄人个个人高马大,擅骑、擅射、擅战,每年秋季便会到边城烧杀劫掠,镇守幽州的幽王不得已才会大量屯兵,没成想……

      周令怀微眯了下眼:“能放得下尊严,连脸面都不要了,就说明他有所图谋,且所谋甚大,大到连尊严也不值一提,甚至能将自己丢失的尊严,加倍讨回来。”

      黑衣人呼吸一滞:“少主,您的意思是,平王……”

      周令怀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厉:“派人盯紧梁州。”

      “是!”

      虞姒念带着春晓和冬梅快步离开,忍不住想,那个黑衣人叫表哥“少主”,对表哥也十分恭敬,不像平常家仆。

      表哥他,似乎很神秘的样子?

      而且表哥还提起了威宁侯府。

      近几日,她对京里各府也有一些了解,威宁侯府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家中出了一位皇贵妃。

      这位陆皇贵妃,在皇上还在潜䣌之时,就被封了侧妃,从此之后荣宠不断,一路宠冠后宫,至今隆宠未衰。

      因皇后娘娘身体有恙,后宫凤印也是由陆皇贵妃代为执掌,宫中一应事务也都交由陆皇贵妃执理,陆皇贵妃在后宫里头,是一手遮天。

      做为外戚的威宁侯府,也是京里头最显赫的人家,没有之一,远非虞府可以比拟。

      虞姒念隐约意识到,她大约可能也许在无意间,撞破了一个关于表哥的惊天大秘密?!

      表哥突然进京,住进了虞府,肯定不会是投奔亲戚这么简单。

      春晓见小姐回来后,手里拿着花枝,抿着唇一言不发,一直闷头往回走,有些奇怪:“小姐,你刚才怎么跑到假山背面去了,奴婢都瞧不见你了。”

      乍一没见小姐的影儿,她和冬梅吓得差一点魂飞魄散,好在姑娘及时回来了。

      想到方才惊险的一幕,虞姒念也有些心有余悸:“假山背面的花,开得更漂亮一些。”

      春晓连忙道:“这外头不比府里,小姐以后可不行这样。”

      虞姒念心不在焉地点头,也不敢再到处乱走,回到了厢房,坐了一会儿,觉得房里头有些闷,领着春晓和冬梅去了禅房。

      一路上奇石、叠山、理水,透着宁静大气,地上都是磨出花纹的青石砖,两旁种着常青菩提。

      不大一会儿,虞姒念就听到不远处有诵经声,禅房到了,守在外面的青袖迎了上来,领着虞姒念进了其中一间禅房。

      屋里头不大,内里只摆了桌椅,显得十分空旷,四足博山香炉散着檀香味,丫鬟、婆子垂手站在两旁,虞老夫人半靠着紫色圆寿字彩锦引枕。

      另一旁,还坐着一位圆脸老妇人,穿着墨蓝色绣金五蝠纹褙子,头上戴着祖母绿抹额,头发已经灰白了泰半,瞧着比祖母还要年长一些。

      虞姒念反应过来,这个老妇人,是镇国侯府的老封君宋老夫人,也是祖母闺中时期的闺友,恭敬地上前行礼问好。

      宋老夫人将虞姒念叫到跟前,握着她的手:“过年那会子,我记得念念穿了一身红彤彤的石榴花裙子,圆乎乎地,瞧着一团喜气,”说着她忍不住笑:“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出落成了大姑娘了,我记得念念还得两月才十岁。”

      ------------

      第34章:初见宋明昭(1)

      宋老夫人丰腴了些,圆脸笑起来时慈眉善目,目光瞧着虞姒念,眼中难掩喜爱。

      九岁多的小姑娘,瞧着比一般姑娘家要圆润精致些,身上褪了孩子气,多了几分娇俏,模样儿也是一等一的好,眉目间透天真娇憨,再过两年长开些,单一个美名,也少不得她一个。

      虞老夫人也跟着笑:“她是抽了条子,一天一个样。”

      “那可不,”宋老夫人越瞧越喜欢,将腕子上的羊脂玉镯子撸下来,套进了虞姒念腕子上:“听你祖母说,最近跟着宫里头的嬷嬷学东西,都学了什么?”

      “不止学了规矩,女红、中馈、茗茶也都学了些。”药理、调香这些,虞姒念没有提及,许嬷嬷说月满则盈,才名也好,贤名也罢,姑娘家显露在外的东西要不过不及,恰到好处。

      这些都是姑娘家该学的,宋老夫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拍了拍她的手:“慧姐儿经常念叨你呢,以后常到我家里头来玩。”

      十岁的姑娘,已经可以在亲近的人家走动。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1/26 16:1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