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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叶经理着实心理素质很高，没几秒，他便迅速回过神来，目光又重新变得冷静：“王先生，很抱歉，为了客户考虑，我们还需要进行一次正式的鉴定。”
王易沉稳地点点头：“没问题，不过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一小时后，我还有其他事。”
……
叶经理也确实没有让王易等太久。
他恭敬地将王易请到了一间明亮而配有真皮沙发、大型进口水族箱、立式空气净化器和40寸壁挂液晶电视、电脑的豪华贵宾室，示意艳丽前台再次端来一杯净化水，再把正在值班的一位鉴定师请了过来。
经过一系列严格得近乎苛刻的仪器测试之后，这位有四十来岁的珠宝鉴定师异样地看了看王易，朝着叶经理点了点头，两人走出贵宾室后略作沟通。
王易的嘴角泛起一丝了然的微笑，也不急。
等他施施然地靠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水，看着墙壁上的液晶屏电影足足好几分钟后，叶经理便笑容满面地走进来：“王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第21章 分岐太大
王易微微一笑：“没事。怎么样，这宝石没问题吧？”
“没问题！”叶经理在王易侧面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很是热情地笑着道：“当然没问题！您这颗红宝石，我们富龙公司可以代为拍卖。”
见叶经理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王易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什么时候能上拍？”
叶经理眼中精光一闪，笑容依旧：“如果您不急要钱，我们想安排在半个月后的大拍上，那样有更多的宣传时间，知道的人多，能尽量把价钱拉高。”
听出他语中的几分试探，王易暗中晒笑，表面不动声色：“大拍，应该是你们这里最高等级的拍卖吧？”
“是的。”叶经理肯定地点头：“这次大拍，我们已经筹划了近两个月。相信到时一定会有不少豪客竟相出手。”
王易满意地点头，翘起了二郎腿，那锃亮的最新款阿玛尼皮鞋便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细腻的皮质光泽，看起来又高贵、又深沉：“行，这个时间没有问题。不过，你们的佣金怎么算?”
不得不承认，这种故做高深的装逼，挺爽的。
其实别说半个月了，就是一个月，王易也不在乎，只要中间别出什么么蛾子。
阿玛尼的鞋面皮质着实细腻，那光泽看起来着实舒服、顺眼，再加上王易这极贴合上半身的衬衣，那股漫不经心和无意间透出的慵懒，顿时让他看起来很有股世家子弟的随意和嚣张。
叶经理自己也算是小有身家的金领，一身装扮也有上万，更是见过不少富家公子哥儿，但此刻依然为王易这股略有些傲气的气势而慑。
定定神，他再忍不住朝那光泽的鞋面和贴身的衬衣看了两眼，才对着王易赔笑道：“佣金方面，我们公司一向都是按拍卖总额来算，百分之五。”
”哦？”王易故意微愣，继而懒散的笑容便迅速变成了不屑的冷笑，目光也瞬间凌厉了一分，：“叶经理，这块红宝石可没什么杂质，又是难得一见的鸽血红，虽然不是顶级的那一种，但价值也是不菲。”
见叶经理的笑容微僵，王易又放缓脸色，淡淡一笑：“这样的东西，一旦成功拍卖，对你们拍卖行的声誉是有巨大助益的，所以……”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停了一停，才悠然地道：“这个佣金，你们是不是应该再给我降一点?”
王易早查过，百分之五是国家规定的一般拍卖行最高手续费比例。
自己若是拿不值钱的东西来拍卖，富龙按最高的比例来收手续费，那还可以理解，但这颗红宝石可是相当贵重又罕见的。
见叶经理有些迟疑，王易又淡淡一笑，比出两根手指：“手续费收百分之三，另外，我把宝石押在你这里，你们要先预付我5000万元，其他的，拍后再结。”
王易所报的价格，参考的是某一年的缅甸鸽血红，2559克拉的成交价是2625万瑞士法郎，当时折合华夏币2亿多。
王易这次拿出来的红宝石，或许在色泽、纯净度和重量上要稍逊，但肯定也很罕见，否则那位鉴定师不会惊呼连连，十分郑重。
而且，只是或许稍逊而已，王易没有亲眼见过那枚缅甸鸽血红，说不定，自己这一颗在色泽上的纯净度上还要好些呢？
而且他现在扮的是一名有钱公子哥，眼界应该高一点，索要5000万，并不算离谱。
如果不是担心拍卖行没有太多的周转资金，王易还想再报高价。
“这个……”叶经理明显有些犹豫。
王易又微微一笑：“叶经理，如果这一次，我们合作愉快，我手上还有其他的宝石，也可以交由贵行来拍卖，品质，不会比这个差。”
小镇的矿山以后肯定还会再挖到其他的宝石，如果品质差，重量小，大不了自己加工成首饰，不拿出来！
叶经理的眼角微微一跳，但还是赔着笑：“这个我相信，王先生能拿出一颗，肯定还能再拿出一颗。不过，王先生，我们的富龙以往，真的都是按百分之五的手续费来收的，不好破了规矩啊！”
说到这里，叶经理又苦笑着指指自己的工牌：“而且，您要的预付款，也还是太多了些。我是很想做成这单生意的，不过我虽然是业务经理，却只是珠宝类的业务经理，而且这几天已经陆续付出一些预付款了，所以现在，我最大权限，也就1000万而已。”
王汉皱皱眉。
双方的分岐太大啊！
1000万听起来似乎很多，对自己来说，也是笔巨款，但和先前自己的报价相差着实太大。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有钱公子哥，可不能轻易退让。
略一思索，他淡淡地询问叶经理：“你真的不能再减？我可是信任你们富龙，才特意过来的。”
叶经理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摇头：“对不起，王先生，这个手续费真不能再减了。倒是这预付费，我可以向上申请，争取提到1500万!”
王易有些暗恼，施施然地起身：“哼，我也不在乎那500万！算了，很遗憾，叶经理，既然您这边为难，我只好再去其他拍卖行看看了。”
叶经理微微一笑，也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王先生，不是我夸口，您就算再去其他拍卖行，怕是手续费也要按百分之五来算，又或者，人家愿意给你降低手续费，却又在其他地方一项一项地给您加回去，比如说流拍的入场费，或者保管费之类的。我们富龙在这方面还是很正规很老实的。只收一次钱。”
“是吗？”王易半信半疑。
就在这时，叶经理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一接，应和了几句之后，歉然地看向王易：“不好意思，王先生，我现在要出去接待一位贵客，十几分钟就能回来，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王易摇摇头，转身就朝门外走：“既然叶经理有事，我就先去其他拍卖行了！“
叶经理一怔，继而勉强笑笑地送了出来：“那也行，王先生我送您……。”
只是他俩刚下到一楼，走出富通大厦的一楼，王易便见到身着一套清爽真丝衬衫的董老背着手缓缓走来，身后是一辆加长林肯。
王易刚要招呼，叶经理已经殷勤地迎上去：“董老您来得真快，快请上楼！”
王易微怔。难道叶经理要招待的就是董老？
第22章 忘年之交（修）
董老只是矜持地朝叶经理点点头，然后看到王易，一愣，老脸上有几分惊喜：“哟，小王，这么巧？怎么，你有东西找富龙拍卖？”
这回轮到叶经理怔住了：“董老，王先生，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啊？”
……
董老是来拍卖行拿点东西。
事情就是这么巧，富龙拍卖行的大股东，就是董老一位世交的儿子。
董老这一招呼，王易也不好马上就走，便说起自己打算拍卖宝石，只是价钱有些谈不拢。”
“哦，近鸽血红的红宝石？走，我们上楼说！”董老来了兴趣，一挥手，径自在前面走。
好吧，看在董老的份上。
王易略一思索，还是转身跟上。
叶经理忙小跑着在前面领路，按电梯，同时惶恐地解释：“董老，在下只是负责宝石的业务经理，这两个月也定了几颗价值数百万的宝石和玉石要拍卖，能调用的额度真的不多了。而且公司定的手续费比例就是这样，在下真的不敢逾越啊！王先生的宝石确实挺好，我也想留下来，但有的事情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
董老微微一挑眉，看看急得额间有些冒汗的他，摆摆手：“行了，少啰嗦，我先看看那颗宝石。”
等再次进入富龙拍卖行的贵宾室，看过了王易重新拿出来的那颗宝石，再听过了那位鉴定师的检测意见和估值之后，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的董老便对王汉点头：“其实，叶经理也没有说错，你以前没有拍卖过东西，照他们这一行的规矩，第一次，不管是拍卖什么，一般手续费都是百分之五。这事，怕是不管去了哪家拍卖行，都一样。”
见叶经理神色一松，赔笑着应是，董老却又抬抬手：“你先别谢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啊？”叶经理一怔，而王易也是微愣。
董老指指桌上闪烁着璀璨光芒的红宝石：“小王也没有错。这种等级的宝石，只要5000万的预付款，已经很厚道了。小叶你还是向上面请示一下吧，就说小王是我的忘年之交，看在我的面子上，手续费能优惠的就优惠一点。”
他看向叶经理的手机：“这拍卖的价值高，就算降一点，你们一样也能赚很多。总好比让小王去了其他拍卖行，让别人出风头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对甲级和乙级客户，手续费都是有优惠的。”
等叶经理慌忙应是，董老微微一笑，刚刚那刻的威严便消失了，复又变得十分亲切：“你今晚还去茶馆吗？”
清楚地看到董老眼中的期待，王易微微一笑：“忙完了事就去。”
“行。”董老满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点头：“我和你朱伯约好了下棋，先走了，等你来啊。”
王易忙起身：“那您慢走，我尽量早点到，该带的东西我会带！”
“小子，就等你这句话！”董老乐了，脸上的皱褶都舒展了许多：“快点把事情处理好，快点来！”
一旁的叶经理看得眼发直了，再看向王易的眼神，也赫然比先前多了份尊重。
他是很清楚这位董老的身份，那是连他们的大老板都要恭恭敬敬供着的。
他们的大老板可是身家数十亿的富豪啊！
能让大老板恭敬供着的老人，地位一定非同凡响！
但就是这样的老人，居然如此不见外的，很亲热地和王易说话，而且还亲口说王易是他的忘年之交！
这关系可非同小可！
还好自己先前没有小看这位王先生。
而且，就冲着董老和王先生的这股亲热劲，自己就得立刻向上汇报。
等恭敬地送走了董老之后，又过了数分钟，叶经理回过贵宾室，便在王易的对面沙发上坐下，赔笑：“王先生，早知道您认识董老，我早就向上面申请了。说实话，我的权限，真的只有1000万元。我们有规定，超过3000万元，是需要经过总经理批准的。”
王易淡淡一笑。是了，自己是第一次来寄卖，现在又是休息日，叶经理不想去骚扰上司，也是在情理之中。现在有董老这位中间人发话，那情况自然又不一样了。
所以王易并没有怪罪叶经理，只能说是各人的立场不同，做法也就不同罢了。
看不出王易的情绪，叶经理心中一紧，忙又道：“不过刚才，我已经向我们老板做了汇报。我们老板说了，既然董老都开口了，没说的，这个预付费，我们可以现在先付您3000万元，这是目前我们公司帐上能调动的最大头寸了。”
“等到下周一，公司再补您2000万元，其他的等拍卖之后再结帐。至于这个手续费，大家都退一步，百分之四，行不？这百分之四，可是我们公司里那些合作过多次的乙级用户的优惠待遇了。”
看着他有些紧张，王易淡淡一笑：“其实，些许的小钱，我不在乎，只是不想被人当凯子宰。当然，我这人还是重情义的，只要合作愉快，我也懒得再换拍卖行。你们富龙的老板既然跟董老有关系，那行，我也不为难你们，就按这个条件。”
既然对方给董老面子，那自己也要给董老面子啊!
……
二十分钟后，王易在确定了自己的银行卡里多了3000万元的进帐之后，将这颗罕见的近鸽血红宝石押在富龙拍卖行，在叶经理热情的相送下，离开了。
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迅速关上，也将叶经理那张讨好的脸隔断，一直强做镇定的王易才终于喜悦地笑了。
千万富翁了！
一下子就从几十万身家的小资骤跃成千万富翁！
哦，可以好好设计自己未来的家了。
那么，是买幢别墅呢，还是多买几套大户型的房子，把父母接过来住，以后交了女朋友，再住另一套，两边分开？
不如明天去看看房。
而且，要买那种风格和竹香茶馆类似的房子！
等电梯下到一楼，他走了出来，就拨通了董老的电话，谢过董老方才的帮腔，并告知富龙拍卖行把预付款提到了今天先付3000万，已经是帐面上最大的头寸，待工作日再补2000万，手续费也降了一个百分点，很给面子。
董老在手机那边爽朗的大笑：“哈哈，你那红宝石确实值这个数。不过富龙拍卖以往做事也还算公平，我既然遇上了，能帮的当然要帮。你什么时候来竹香？”
王易笑道：”那饼要现烘的才好吃，我现在就去准备，可能要一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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