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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贤硕暗自叹口气，归根结底眼前这个孩子和别人不一样：“他们总想着自己能成为幸运的一个，真的身边有幸运者，他们羡慕，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被选上。甚至包装训练最后宣传出道成为明星。晸佑，你出道是注定的。不是因为你幸运。志龙曾经就是这样的孩子，从我把他带回来那天就已经注定。只是我从来不会对他这么说，他有才华，也有天赋。但内心却只是个正常的孩子。我不能对他说太多，怕影响他的心态和发展。”

  　　文晸佑突然开口：“贤硕哥，你跑题了。”

  　　杨贤硕一愣，而权志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阵噗通声，像是什么滑到在地上一样。

  　　杨贤硕大笑着拍着他的头：“你小子。估计也只有你能在公司社长说这些的时候还能想着跑没跑题。放别人要么深思要么就感动了。”

  　　文晸佑点头：“其实我也感动，眼泪哗哗的……流在心里呢。”

  　　摆手笑着，杨贤硕摇头：“算了吧，听你鬼扯就没边了。”

  　　沉吟一下，杨贤硕开口：“我暂时还没考虑让你仓促的发单曲或专辑，那样是对你自己才华的挥霍。宁可晚出道等待时机，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起点多重要？人一生除了被母亲生出来那一刻无从选择外，其他生命中每一个截点都是你要面临选择的起点。晸佑，如果这时候你选择这么仓促的进入娱乐圈，赚多少钱以后有多少成就无所谓，但我怕，你将来后悔。”

  　　见文晸佑开口要说什么，杨贤硕摆手打断：“听我说吧。我不知道你这么有天赋，唱歌跳舞外貌包括个人气质都很优秀，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苦苦练习四年练出这一切。也不知道你得到的这些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但你到底还年轻，有其他办法，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进入娱乐圈。因为一旦进来，就没有退出一说。哪怕以后你淡出了，或者隐退了，你身上都有娱乐圈的光环。永远都存在。”

  　　转头直视文晸佑的眼睛，杨贤硕开口：“晸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为了出道，怎样都行？哪怕走弯路也要走下去？”

  　　文晸佑想了一会，笑着点头：“只要能让我一个月内出道，什么方式我无所谓。”

  　　杨贤硕叹口气，知道他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说。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对他说出来。

  　　“你想这么仓促地出唱片出道，没有人会投资。因为谁都不可能保证两个月就能铺好你的路让你正常走下去。你就算再有才华和潜力，可是没法给他们赚钱，没法尽可能的替他们赚取更多的钱，不会有人帮你。你的发展潜力是你不愁出道的原因，你的要求时间限制也是没人能接手的理由。所以歌谣界出道，注定不可能。用综艺出道吧，虽然累一些，路也难走一些。但是好歹是有了机会。只要让你度过眼前这一关，之后的，也看你自己了。”

  　　文晸佑沉默一下，笑着开口：“您不怕我没法给你回报？就像你说的那样。顾忌我没法替他们赚取更多的钱。”

  　　杨贤硕不以为意：“真在乎钱，我也不会坚持走Hiphop路线。某些方面来说，你来YG算来对了。哪怕你去JYP，朴社长也能看出你的潜力。估计也不敢下手任由你这么发展。他哪怕因为失去Rain，急着寻找顶替他的存在。却不可能收下你。”

  　　文晸佑轻笑：“有可能我一辈子就陷在里面，没法发唱片也说不定。就会做一个搞笑艺人而已。回不了头了。这你也不在乎？”

  　　杨贤硕看着他，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哪怕你真这么想我也不信。世上有一种人，没做之前无所谓，但是真正去做了之后，会不由自主地去拼命，去做到最好。去朝着一个又一个目标前进。我只知道你的才华和各方面技能突出，其他了解不多。但仅凭这些接触，我直觉认为，你应该就是这种性格。”

  　　文晸佑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如此，不过还是先能度过眼前这关再说吧。要不然……也没有以后了。”

  　　杨贤硕点头：“的确。不过说了这么多，你也别太想当然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答应你一个月出道，你也要付出。以后的路发展到哪一步暂且不提。但是做为综艺节目出道的Idol，公司和你的分成，会比和其他Idol的合约要更苛刻一些。你要做好准备。包括以后的广告还有代言，直到你有机会能够出唱片并开始演艺活动，才会更改合同。”

  　　算是给文晸佑一点考虑时间，半响杨贤硕笑着开口：“怎么样？有没有意见？我可提醒你，如今的艺能界也渐渐崛起了，在这一行混似乎已经不比歌谣界的Idol地位低。”

  　　文晸佑失笑：“想太早了，还发唱片演艺活动？到了那步再说吧，现在合同随便你开，我签就是。这里有一份老师代理监护权签名的空白合同，我回宿舍拿过来就给您……只要别让我饿死就行了。”

  　　杨贤硕呵呵笑着：“这点你放心，签这样的合同也是为了堵住那些股东的嘴。不过YG可不是S.M。股权和管理权也没想象中那么大压力。我说了就算数，你就等着吧。”

  　　杨贤硕说着就要站起，文晸佑赶忙拦住他：“那到底什么时候？综艺节目出道的话，就不用录制专辑拍摄MV拍摄封面海报之类的吧？您可别一拖再拖。一个月是期限而已，能早点还是尽量早点。”

  　　杨贤硕刚要点头答应，看着权志龙的卧室门，突然眼神闪过一丝变化。

  　　“你这么着急，那就这样。我有最后一个要求，如果你达成了，我也许会让合同宽松一些，甚至提高一些。”

  　　文晸佑一愣，摸着鼻子不以为意：“我猜能让您放松合同条款的要求，一定不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吧。”

  　　杨贤硕笑着：“不一定。对你来说，也许很容易。”

  　　文晸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明白了什么，只是不确定。

  　　杨贤硕也没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Bigbang出了三张单曲和一张正规专辑，人气是慢慢积累了一些。可是没有一炮而红的代表作。这对我来说是不能接受的。我将下一张Mini专辑的主打歌制作权交给了志龙。”

  　　沉吟一会，杨贤硕表情严肃：“你负责帮他，一定要制作出一首可以让Bigbang从此奠定地位的作品。怎么样？不算难吧？”

  　　文晸佑在杨贤硕说话的过程中，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收起。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直到他说完后，文晸佑面容平静地看着他：“杨社长，不同意替我出道就直说，何必提出这样的想法？”

  　　杨贤硕不在意他改口称呼他“杨社长”，只是笑着询问：“这话什么意思？”

  　　文晸佑摇头：“刚刚那首半成品曲子我听了，他的能力已经足够做出来。我帮不了什么的。一炮而红这种事也不是努力就可以，我要是真有一个月就能创造出这样曲子的本事，还会发愁出道问题？”

  　　杨贤硕不赞成地道：“事实上你自己做的曲子都没用太长时间吧，却也都很优秀啊。”

  　　文晸佑不松口：“可我出道失败了，你觉得很优秀不代表发行就能一炮而红受欢迎。我还得帮他创作出来，创作出来还得等录制，录制再等发行统计。再调查歌迷民众的满意度。一个月能完事吗？”

  　　杨贤硕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最后摆手道：“那就这样，制作完成后给我看，我觉得好就行。”

  　　文晸佑伸出食指：“制作完成，召集所有YG的员工。时间地点我和志龙前辈定。不许你事先串通并用社长名义命令他们顺从你自己的喜恶。公正公平现场投票，让所有人一起评判。”

  　　杨贤硕伸出手：“一言为定。”

  　　文晸佑和他拍了一下：“不许耍赖。”

  　　笑着揉着他的头，杨贤硕扬声对着权志龙房间：“听到了吧志龙？晸佑的出道可就看你的了。”

  　　卧室沉默半响，门被打开，权志龙从里面走出来，一脸尴尬的表情。

  　　这时去帮文晸佑购买生活用品的女人已经回来了，杨贤硕看着文晸佑：“床是放到志龙房间还是放到客厅？”

  　　文晸佑想了想，看着权志龙笑了笑，转头对着杨贤硕：“放到房间。”

  第16章 搬家

  　　权志龙到底有多强，文晸佑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但是亲自来YG选秀，他也是做过很多功课的。不提刚刚听的那一小段曲子，单凭出道之后他创作的单曲和专辑中收录的曲目也可以看出。创作这方面，他有实力。

  　　而且现在还只是刚刚出道而已，假以时日，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无人能预测出来。不过肯定是不会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评价？要知道，在韩国的话，娱乐产业是大产业，不仅仅是宣传了大韩民国提升了国际声望，其本身的产值也从来不低。

  　　只是这样重要的娱乐业，组成的关键因素艺人却分着三六九等。演员无疑是最受尊重的，其次是歌手，之后是各种搞笑艺人综艺人士。不提因为综艺节目快步发展使得渐渐有了赶超趋势的搞笑艺人，歌手这个职业还要细分。

  　　Idol是歌手吗？也是，但只是其中的一种。俗称是偶像歌手。相对于偶像歌手，还有实力派歌手。偶像歌手地位可是真的不太高，别看论光芒和璀璨度，从来他们都是最高调。往往也是因为他们的人气不能持久和踏实。

  　　演员的话，一部戏奠定地位。会让影迷观众记住你很久，偶像歌手很难出产这样的作品。却给民众的印象大多是靠脸蛋靠各种曝光提升人气和关注度。然而这其中如果还要细分的话，能创作的歌手和不能创作的歌手还有很大差别。

  　　幕后工作人员的地位往往更高一些，多么光鲜亮丽人气高的Idol，到了各种片场活动中都要听PD制作人的话。而能创作的歌手如果锻炼些时间，转幕后不成问题。到时身价和地位可不是偶像歌手可以比拟的。权志龙，就有这个潜质。

  　　只是就是因为这样，文晸佑对杨贤硕的要求很是纠结。他自己又不是没有这个本事，干吗一定要自己帮忙？况且自己一个新加入公司的，突然就要插手前辈擅长的领域。他也能创作，所以非常能理解当自己写出作品时，很讨厌别人指手画脚。给意见可以，共同制作谈何说起？

  　　“你就这点东西？”

  　　将床组装好之后，文晸佑礼貌地将女人送走。临走时才知道名字和职位，这位三十几岁的女人是YG的办公室部长，名叫朴贞敏。负责管理所有和音乐无关的事。年纪不大，权利不小。不过想想也是，社长也才三十七八岁而已。这个行业哪有几个年纪太大的？

  　　看着权志龙询问自己，文晸佑挠挠头，呼出一口气坐到床上：“东西都在原来公司，我一会去取回来。”

  　　权志龙愣了一下：“用我帮忙吗？”

  　　文晸佑下意识开口要拒绝，但权志龙已经站起：“我写东西写的头都疼了，正好陪你去，也好透透气……你是要现在去吧。”

  　　本来文晸佑还要等会，不过看权志龙“兴致”这么高，干脆穿上衣服一边道谢一边跟着他走出去。

  　　临上车的时候权志龙才想起来：“对了，东西多不多。要不我叫他们一起……”

  　　文晸佑失笑摆手：“能让您这样出道的前辈帮忙已经很惶恐了，就算这样你去了也不会让您帮忙干什么。更别说叫他们……”

  　　权志龙倒是笑了笑，从见到文晸佑后第一次。一路来到SW宿舍，文晸佑没有去公司。最近就在清算各种财务，结束之后估计也就关门了。文晸佑没必要去看那些，默默将行李收拾好搬走就是。来的路上没说几句话，进了宿舍，权志龙却有些愣住了。

  　　“你怎么还是这点东西？”去YG没想到当天分宿舍住下，东西不多也就算了。

  　　这就是他原来宿舍，居然根本也没有多少。一把吉他，一床被子行礼。一个已经装好的包，估计里面就是衣物。再就是用绳子绑好的几本书和几个文件夹。

  　　文晸佑笑了笑，上前将文件夹拿好：“前辈可别小看这些文件夹，那可都是我以后翻身的本钱。我以前创作的歌曲版权合约都在这里了。谁敢出现和我相同的作品，我可以告他抄袭。让他裤子都穿不上。”

  　　权志龙摇头失笑，接过来拎着。

  　　书纸这类的东西看似拿着方便，其实却颇有重量。看着文晸佑没几下就将吉他背在身上，随即拎着两个包放在被子里。工工整整地卷成一个大卷。用绳子系上。行礼衣物一肩扛，试了几下，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权志龙指着一边的电子琴：“这个不拿了？”

  　　文晸佑看了一眼，出神片刻，笑着摇头：“是公司的。”

  　　权志龙点点头：“以后别叫前辈了，既然你都注定要出道，还是叫我哥吧。”

  　　文晸佑一愣，调笑开口：“志龙哥果然还是听到了。”

  　　权志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走吧。”

  　　文晸佑吸了一口气，将大行李卷一把扛起，可是这时突然响起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给他闪了个够呛。

  　　皱眉看着来电显示，文晸佑接通后更没有保留的想法：“李顺圭，知不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要是有个闪失……我在宿舍，收拾东西要去YG。忘了跟你说，我已经是YG练习生……不行，我是和前辈一起来的，不能耽误……那你等我问问……”

  　　文晸佑放下手机，看着权志龙正要问话。权志龙却先开口：“没关系。我出来是散心的，最近也没行程。让你朋友过来吧。”

  　　文晸佑不好意思笑着：“放心，不会等太久。”

  　　拿起电话又说了几句，挂断后放下。权志龙找了个地方坐下，文晸佑也将大行李卷重新放到床上。

  　　“其实我听说过你，只是没见过。”沉默一会，权志龙突然开口。倒是把想着找点水给他喝的文晸佑叫住了。

  　　文晸佑愣了一下，笑着点头：“一定是贤硕哥……社长对你提过吧？”

  　　权志龙皱眉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你的防备心很重，待人接事滴水不漏，不符合你的年纪。也不像练习生。”

  　　文晸佑不以为意：“主要是不太熟悉，所以不能失礼。”

  　　权志龙看着他，直到半响才挪开目光：“人和人不同，你如何处事我也没法要求。我比较在意的，是你的实力。好像是几年前，社长偶尔会对我提起关于你的事。说有一个很完美的练习生，各方面都很优秀。外貌也得天独厚。每当我有让他不太满意的地方，也总会用你的名字【创建和谐家园】我。过后还神秘兮兮的让我保密。我还以为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直到今天看见你。”

  　　文晸佑摸摸鼻子：“那志龙哥觉得如何？见到真人以后是不是很失望……除了外貌。”

  　　权志龙笑着摇头：“看来你对外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文晸佑点头：“当然，我对不是自己努力获得的东西，把握的最准确，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权志龙耸耸肩：“你唱歌我没听过，但是你的舞蹈我看了。别说胜利，我和永裴都不一定有你的功底。没看错的话，你是用B-boy做基本舞，之后才学习的其他舞蹈。”

  　　文晸佑微微躬身，这也是前后辈年长年幼礼仪的悲哀。

  　　放同岁亲故的话，他可以不用回应的。对前辈对长者就不行。

  　　权志龙根本也没用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着：“仅仅凭舞蹈，也不能就说你多优秀。但我比永裴多知道一点，就是社长讲的关于你的事。他说你是完美的，而且也真的有你这样的人。社长说话从来都是十分说七分，没有夸张的时候。如果你所有实力都是舞蹈的水准，那我的确无话可说。”

  　　文晸佑笑着：“何必一定要有什么说的？我和你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创作型歌手，你早晚会一飞冲天。而我以后也许就会去做一个综艺界最帅的搞笑艺人。你已经出道，我也即将出道。我们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合约也是各签各的。”

  　　权志龙失笑，幽默和搞笑是两个概念。搞笑可以用各种方式做到，但是幽默仅仅需要语言体现。感觉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说话就像艺术。不死板，能完整清晰地表达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还能始终让节奏陷入他想要的气氛。让你笑，或者让你……

  　　突然权志龙皱眉抬头：“你真的要做搞笑艺人？”

  　　文晸佑点点头：“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突然一拍手，文晸佑试探开口：“贤硕哥让我帮你……不是，是协助你完成Bigbang下张迷你专辑的主打曲，你也听到了吧？坦白说我觉得你自己完全可以，但是他一定要把我出道和你的作品挂钩，我也没办法。所以如果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志龙哥看在我努力想出道的份上，一定多多包涵。”

  　　见权志龙低头没回应，文晸佑赶忙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这应该是和您第一次合作，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在创作的时候见我一面。”

  　　权志龙扯起嘴角笑了下，却没有真的露出微笑：“不能和你父亲说一下吗？大成出道的时候，父亲也是很不支持的。可是后来……你如果用综艺出道，太可惜了。”

  　　文晸佑愣了一会，半响微微摇头：“你只看到我跳舞就觉得我可惜了？况且……”

  　　文晸佑笑了笑：“况且有一丝可能，我也不会这么着急。”

  　　权志龙沉吟着，突然抬头：“你真的只是因为家庭的压力才不得不这么快要求出道？”

  　　文晸佑脸色微变，笑着开口：“那我还能为什么？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权志龙摇头：“你的心思不像这个年龄的男孩那么简单，感觉能轻易说出来的，肯定不完全。就像胜利跟你同岁，性格却太跳脱，有时候让人……”

  　　文晸佑摆手：“志龙哥，对我一个外人议论自己成员，尤其还身为队长，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