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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来的时候头部受到剧烈撞击，我们已经尽力了，很抱歉。”
见惯生死的医生一脸平静。
宁乔乔怔怔地看着医生，承受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不停的摇头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喃喃的呓语听起来让人心疼。
连一向自认早不知道同情心是何物的陆尧都有些怜悯的看了宁乔乔一眼。
“对了，手术的时候我们发现病人怀里抱着一个包，她一直紧紧抱着不放手，我们废了很大的劲才取出来，等一下护士会交给你。”
医生又说道。
宁乔乔怔怔地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巴，脑袋像是被重锤闷一样，眼神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猛地身体直直地朝后面倒去！
“宁小姐！”
走廊响起陆尧的大喊声。
……
宁乔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听到张妈一直在叫她，可是怎么都看不到张妈在哪里。
宁乔乔在一团黑雾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再醒来，宁乔乔的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连睁眼的动作都很吃力。
“宁小姐，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宁乔乔转过头去，怔了一下才，不太清醒的脑子才反应过来，是陆尧。
“陆先生。”
宁乔乔一张嘴，声音像是沙石一样粗粝难听。
她皱了皱眉，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烧似的痛。
“是我。”陆尧将宁乔乔扶起来，给宁乔乔递了一杯水。
宁乔乔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嗓子好受了不少，顿了顿，看着陆尧问道：“陆先生，我晕过多久了？”
“一天一夜。”陆尧说道：“医生说你体力严重透支，再加精神又受了打击。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天呢。”
宁乔乔怔了怔，低下头去，眼神默默的看着被子，没有出声。
陆尧看了宁乔乔一眼，从旁边拿过一个袋子，递给宁乔乔。
宁乔乔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口袋，又有些疑惑的看着陆尧。
“是张妈留下的。”陆尧说道。
陆尧和郁少漠一样，都看过宁乔乔的资料，所以对她的人际关系了解的非常清楚。
宁乔乔怔了怔，伸手接过那个口袋。
袋子是很普通的购物袋，厚棉麻的；原本绿色的袋子现在已经被血泡过，血干了后袋子显得有些发硬。
宁乔乔眼眸定定的看着袋子，抓着袋子的手渐渐收紧。
“她的墓地已经选好了，遗体等你见过之后送去火化。”陆尧说道。
宁乔乔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床：“我去见她。”
殡仪馆，这个常常以恐怖地点出现的地方，宁乔乔是第二次站在这里。
第一次是因为妈妈去世。
张妈的遗容看去一点都不恐怖，化妆师门的技术很好，张妈甚至看去她活着的时候还要年轻几岁。
宁乔乔定定的看着张妈的遗体，眼眸平静的没有一点神采。
来之前她看过了那个购物袋，里面放着三样东西。
被血泡过的存折、被血泡过的2000块现金、还有一个已经烂掉的草莓蛋糕……
她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
“我是不是不该带你走呀？”宁乔乔眼眸定定的看着张妈，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不带你走的话，起码你现在还活着对不对？”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带你走，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如果我不去酒吧打工，你不会那么晚还跑出去找我。”
宁乔乔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倾泻而下。
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漠然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已经看的麻木，无法感同身受。
“小姐，时间到了。”
一名工作人员前来说道。
宁乔乔满脸泪水的看着张妈，被工作人员送进熊熊烈火的火炉。
通红的火焰是张妈平静安详的脸……
“张妈！”
宁乔乔冲过去，被陆尧拦住了。
“张妈……”
宁乔乔悲痛欲绝，几乎站不住。
……
宁乔乔冲殡仪馆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刚刚才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乌云黑压压的笼罩着大地，风势渐渐变大。
“你还能坚持住吗？”陆尧有些担忧的看着宁乔乔没有血色的脸，她明显悲伤过度。
“我没事。”宁乔乔声音很轻的说道，捧着骨灰盒的手紧了一些。
她要送张妈最后一程，不能让别人代劳。
“那走吧。”陆尧说道。
宁乔乔坐车，车子带着她朝墓地驶去。
陆尧为张妈选的墓地很好，还专门请人来做法式、哭丧。
这是一场风光的葬礼，宁乔乔站在最前面，听着周围哀戚的哭声，眼睛定定的看着张妈墓碑的遗照。
“宁小姐，你的手机在响。”陆尧忽然递过来宁乔乔的手机。
宁乔乔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面的电话号码，怔了怔，将电话接起来，放在耳边。
“小【创建和谐家园】我告诉你，你马让那个老不死的给我回来！她是我们冉家的佣人！你有什么权利带走她！我告诉你一个小时之内让她给我滚回来！否则我报警！”
赵美华锐利的声音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一般。
第二十四章 滚去洗干净
狂风将宁乔乔的长发吹散，挡住了眼前墓碑张妈的照片，宁乔乔眯起眼看着，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那你去告吧！”
不理会赵美华忽然拔高音量的漫骂，宁乔乔直接将电话挂断，紧紧握在手心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墓碑。
……
从山下来，天空下起大雨。
宁乔乔的半截身子都被打湿，裙摆贴在腿，有些瑟瑟发抖。
陆尧打开车门让宁乔乔坐进去，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宁乔乔，拿起手机接电话。
“漠少……已经办完了，她在这里……好的漠少……”
陆尧转过身来，将手机递给宁乔乔，说道：“宁小姐，漠少要你接电话。”
宁乔乔怔了怔，看了看陆尧，颤抖着手将电话接过来，放在耳边：“喂？”
“办完了？”郁少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直击人心底。
宁乔乔一怔，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咽了咽口水说道：“嗯。”
“跟我说话你很紧张？”
郁少漠的声音听去高高在、没什么温度。
紧张吗？
宁乔乔低头想了想，应该是觉得不习惯吧。
前几天她还一脸决然的说绝不做他的情妇，而今天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了金主和情妇，时间甚至还没到一个星期。
“墓地和葬礼的事，谢谢你。”宁乔乔说道。
她不傻，事情是陆尧跑前跑后办的，但是陆尧一定是得到了郁少漠的授意。
“你该得的。”
郁少漠声音冰冷地说道。
宁乔乔怔了怔，咬着唇沉默。
他是在提醒她，她的新身份。
“今天先让陆尧送你回家，明天会有人过去接你。”郁少漠又说道。
宁乔乔怔了怔，眼眸一闪，声音很轻的‘嗯’了一声。
她现在已经是他的情妇，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郁少漠直接挂断电话，宁乔乔将手机拿下来，递给陆尧。
“郁少漠说让你送我回家。”宁乔乔对陆尧说道。
陆尧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发动车子。
欧洲。
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里，郁少漠修长的身体靠在窗边，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雪茄，深邃的鹰眸盯着窗外的落日，尊贵的面容被镀一层高不可攀的金光。
在离他不远处的茶几，静静的放着一支手机。
“咔嚓。”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