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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嫁安清悠萧洛辰》-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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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儿,昨日教你写的字怎么样了?三十个大字可都学会了么?今日的抄写做得如何了?”

        青儿立时便苦瓜了脸,以她和安清悠之间的熟悉,自是知道小姐这时候检查功课是不愿她再提院子里进人之事。

        可是低头看看那些横竖撇捺的大字,却又是只觉得头晕眼花,只觉得竟是比绣花还难。

        当下青儿便苦着脸问道:

        “小姐,要不您还是教我调香好了,回头还能在小姐调香的时候打个下手什么的。这读书写字的事情小姐会了便是,我就是跟着小姐……”

        安清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却是撂下了手中写字的纸笔正色道:

        “调香要学,读书习字更是要学。夫人给我这院子里加的人怕是这一半天就该到了,你若不能识字,将来又怎能替我盯得住她们?更别说将来你也是要嫁人的,若是这字都认不全,将来又有什么人家肯高看你一眼?”

        青儿一听嫁人这类的话语,登时满脸通红。

        “青儿一生一世只做伺候小姐的小丫鬟,才不要想嫁人的事。”

        安清悠苦笑摇头,这丫头只把心思放置嫁人上,却没留意自己让她盯着那些新来的丫鬟才是重点。

        不过说起嫁人二字,安清悠倒也不是无心而发。

        既是由徐氏去办这添人进口的之事,那种种的挖坑下绊子,本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可是从上一次在王侍郎府赴宴之后,安清悠却骤然发现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自己已经及簪了!

        按照大梁国例,女子过了十五岁行了及簪之礼,这便是到了可以谈婚论嫁年龄,家里该张罗着给她找婆家嫁人了。

        昔日彭嬷嬷与自己说起身边缺使用之人时,话里面就提到了这个意思。

        安老太爷既已经发了话,所谓的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断不会让自己真的进宫的。

        十有【创建和谐家园】选秀之后便是要给自己找个夫家,前些日子父亲安德佑说要好好补偿女儿一番,表现的方式亦是说要找一门好亲事!

        嫁人嫁人,安清悠心中泛起一丝悲哀,在大梁国这等古代,女子除了嫁人好像就没有别的事情。

        二十岁出头不嫁人便成了老姑娘,女儿便是在府里也是个丢人的尴尬地位,父母引以为耻不说,人人都要瞧不起的。

        一想到那般光景,安清悠便有些不寒而栗。

        最麻烦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十有【创建和谐家园】轮不到自己做主。

        这也罢了,这安家怎么说也是个官宦人家,自己若真是嫁了出去自然是要做正房夫人的。

        彭嬷嬷说得不错,小了管一房,大了管一府,身边没些能带得出来的人还真不行!

        可是以徐氏那样子,又怎么会真的给自己配上什么既忠诚又堪用之人?

        出嫁这两个字就好像悬在安清悠头上的一把利剑,一待选秀过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落了下来。与其等到时候再被徐氏弄得措手不及,还不如趁着现在早做准备。

        安清悠不是那种想要一辈子做老姑娘的,更不是害怕嫁人。

        现代人的意识终归还在她的骨子里,就算要嫁,也必要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嫁!

        要做到这一点,便须先在这安家长房里真正树立起来自己的位置。否则处处受制于徐氏,就算父亲此时对自己心有善念,那也是扯不尽的麻烦!

        无论如何,徐氏已掌管安家长房这么多年,这府里绝大多数人早已经是她的眼线。

        纵有一两个像方婆子这样上杆子巴结的,亦不外乎是利益所驱的墙头草罢了,用来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尚可,谈到推心置腹那是万万不能。

        这贴身堪用之人安清悠是绝对不愿意从府里面选的,但府外却又不同,天地无比宽广。更何况安清悠对自己身边人的目标又是不同,以自己超越这时代人不知多少代的见识知识,【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人又岂那么几个普通丫鬟般的简单?

        “大小姐可在,老奴给您请安来了!”

        安清悠正一边督促着青儿写字一边想着心事,却听外面一声高叫,却是柳妈妈带着几个新入府的丫鬟来了。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安清悠出得房门,却见那柳妈妈堆着一脸笑容张口说道:

        “老奴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这是夫人帮您新物色来的几个丫鬟。夫人说了,请大小姐看看这新选的丫鬟合不合用,若是合用的不妨给起个名字留下,不然便再寻其他的!”

        “有劳柳妈妈了!”

        安清悠微微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四个新人问了问情况,到还是模样周正出身清白。当下也不多言,尽数将这四人留了下来,分别起名为茶香、红苕、芋草、白芷。

        那柳妈妈听安清悠取的尽是制香有关的名字,心说这大小姐倒还这是对制香够喜欢,连丫鬟也取得这般名字。

        不过再看安清悠让四人都进了自己院子,却又在那里暗自冷笑,这四人各有各的问题,你大小姐既然收下,以后便有得你去头疼的了!

        遣走了柳妈妈,安清悠也不多言,径自让青儿领着四个新人去安顿了下来,却是没给她们安排任何事情,只是暗自嘱咐青儿把她们盯得紧了……

        这一日安清悠仍去读书写字调笑兼练规矩,一日之间甚是平静。

        只是入夜之时唤了青儿来问,却发现那新来的四人竟是着实的不安生。

        “那茶香进了屋子却是谁也不跟着说话,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旁人没理她,她倒在那里一个不知想着些什么哭了起来!”青儿拿手比划了一下道:“她是不是有些毛病?”

        安清悠微微点头,又道:“那其他人呢?”

        “还有那芋草,进了一路上左右打量,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是在探查如何逃跑!”青儿皱着眉头想了想,却还是忍不住发了牢骚道:

        “小姐,夫人送来的人又哪里是那么好用的?这人定是有些问题的!”

        安清悠却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无妨,你接着说,另两个呢?”

        “另两个倒还好,那红苕人是个活泼的,安顿下来便和我说话儿个不停。还有那白芷,不但人很热情,还到处去帮着其他人做事……”

        青儿在这里说个不停,把这一天盯着看到的事情尽数讲了一遍。大意便是茶香和芋草两人看着就有问题,红苕、白芷两人尚可一用之意。

        安清悠并不是迂腐人,徐氏送来了四个新人,若没下绊子掺沙子那才叫见鬼了,该留在身边的自是要留,该弃的也不会手软。

        按着青儿报来的情况细细想了一遍,却是对着青儿问道:

        “青儿,其实你我都知道,夫人送来人了,可也把咱们的麻烦送了来。这四个新人只怕都有些问题,我今晚若要单独先见其中之一,你说是先见哪个?”

        这一问却问住了青儿,苦苦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

        “小姐你这是问我?这……这可难住我啦!要不……便从那两个看着还能做事的人里选一个?”

        安清悠摇了摇头道:

        “那两个既是主动找你说话做事,现在便见,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今儿晚上要见,便先见那个想逃跑的!”

        青儿不禁愕然,那被安清悠起名芋草的女子今日的第一印象最是不佳,却没想到小姐第一个要见的居然便是此人。不由得瞠目结舌地道:

        “她?”

      第67章 死契

        “见过大小姐!”

        不多时,芋草便已来到了安清悠的房中,见面倒了一声话,却不自称奴婢,盈盈一拜亦是平礼,更没有什么请安的意思。

        “大胆,见了大小姐还敢如此放肆!”青儿在一边看得柳眉倒竖,一声喝骂直冲了出来。

        安清悠轻轻一摆手制止了她,只是细细打量这芋草时,却是越看越觉得饶有兴趣。

        这女孩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兀自站在那里昂着头,却是挺腰平肩,目不斜视,眼睛里满满都是倔强之色。

        对这女孩子身上的举止做派,安清悠倒是颇为熟悉,自己跟着彭嬷嬷练了这许久的规矩,亦是早已成了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此刻上下打量了一番,却是微笑了一下道:

        “以前做过哪家的小姐吧?官宦人家出来的?”

        芋草面上微露惊讶之色,却又随即释然,心想着既是把我买来,那人牙子又岂能不告诉她们自己的出身?当下却是昂然又行了一个平礼道:“家父钦天监司员周恒礼周大人,嫡女周氏见过大小姐。”

        “还是嫡女?”

        安清悠倒是微微有些诧异,便接着问道:

        “你父亲既是有俸禄的司员,你又是身家清白的,却又如何死契进了我安家做丫鬟?”

        芋草脸上登时便现了愤愤之色,那钦天监本就是京官中最清水的几个衙门之一,当今大梁皇帝世宗陛下一不求黄老仙术,二最烦星象天学,这钦天监便更是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偶有天灾降至需要些地理勘测之事,朝廷拨银亦是大半被掌事的几个头头过了手去。

        她父亲不过是一个没有品级小小司员,每月的薪俸还没安清悠的月例银子多,却染上个滥赌的毛病,负债累累之下债主逼上门来,终于便将她和妹妹卖了抵债。

        事情本是这么个事情,可是很多时候,人却未必肯真的面对自己乃至自家的问题。

        便如芋草此时,却是认定了安清悠什么都知道,不过是在折辱自己而已。当下一咬牙道:

        “大小姐既将我买入府中,又何苦问我。家父在外面欠了人家银钱,便将我卖了抵债,为什么签死契,死契卖得价钱更高,大小姐当真不知道么?”

        安清悠见她脸上的愤恨凄然之色中竟有一股子决然之意,心下不禁了然。

        虽不知她父亲究竟是为什么欠了银钱,但看她这副样子,便用脚趾头也能猜出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不是什么好事。当下叹了口气道:

        “你的事情我确是不知,不过你那父亲竟然能将亲生女儿都卖掉……哼!这种人你还叫他一声家父?”

        那芋草面色一变,却是强项着说道:

        “自古天伦有常,礼法有矩,我身为女儿,便是父亲将我卖了也是人伦大道。大小姐如此说,眼中可是还有礼法么!”

        安清悠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又是一个被封建礼法烧坏了脑子的,倒在这里指摘起自己不知礼法来了。索性也不和她争辩,只把适才青儿所报的事情说与她听道:

        “我听说你在下午来到我这院子的时候,便在四处查探路径,可是存着逃跑的心思?要知道按大梁律法,签了死契之人若是逃跑一概以逃奴论,官府抓住了亦是送回主家,轻则拾掇得你死去活来,重则一顿家法直接打死了事,你不怕么?”

        安清悠这里说得淡然,那芋草听了却是瞳孔一缩,口中冷冷地道:

        “不是说存着逃跑的心思,而是我一定要跑,绝对要跑!今日跑不得便明日跑,明日跑不得便后日跑。我虽是身不由主被父亲卖了,却是死也不肯做那为奴为婢的事情的!大小姐若是觉得小女子太过不堪,不妨此刻便将我一顿板子打死,倒也干净!”

        “哀莫大于心死……”看着芋草那绝望而淡漠的眼神,安清悠忽然又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或者眼前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子逃跑的目的之一,就是渴望被打死?安清悠看着这个夹在礼教与渴望自由之中的倔强女孩,心中不禁有些替她难过。

        只是此刻和这女子说什么人生不能轻言放弃大道理也是白搭,安清悠眯着眼睛微一思忖,却是缓缓地说道:

        “倒还真是个看开了生死的!也罢,你刚才和我讲礼法,我就跟你讲讲礼法。既是安府买了你,无论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丫鬟,此刻的身份却是我安府之人,见我面而不请安可是无礼?你不愿为奴这份倔强我倒是欣赏,可是既有官府文书身契在此,你背主而逃可是不忠?我好生与你说话,你却这般冷眼相对,如此对主家可是不义?如此种种,你又是作何感想?”

        芋草的身子猛地一颤,一时间脑子亦是乱了。

        她自幼读书,家里虽然清贫,但从小便是以守礼法有骨气的忠烈女子为目标。此刻安清悠随随便便几句话,却是将她原本用来支撑某种伪坚强打得粉碎!

        此事说来毫不稀奇。古代那些所谓拘束女子的礼法规矩,本就有诸多自相矛盾之处,真要细究起来却是纠结无数,世间不知又有多少女子为此吞金上吊投井抹脖子。

        安清悠本是现代人,早在互联网横流的年代里看过不少相关的分析,穿越之后更是和彭嬷嬷把那规矩礼法学得滚瓜烂熟,此刻身兼古今之长,要论及此道却是再为轻松不过。

        此刻芋草神色大变,安清悠亦不难看出她此刻心绪已乱,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又加上了一把火,径自对着青儿言道:

        “青儿,去把她的【创建和谐家园】契拿来。”

        芋草一听这话,神色却是更加的惨然,通常这主家若是要行大家法的时候才会出示身契。

        这大小姐虽然说话和颜悦色,可看她行事一板一眼,又焉不知这是要杖毙了自己给那几个新来的看?

        殊不料青儿取来了那死契,安清悠却是把这张薄纸随手往她怀里一塞,轻轻地道:

        “我要的本是能随在身边的贴心之人,你既宁死亦不愿为奴,倒也有几分骨气,我把你的身契还给你,你若还是要走,便可正正经经地从我安府走出去,莫要再行那背主而逃之事了。”

        顿了一顿,安清悠却是又道:

        “只是我对你尚有一劝,走既是容易,你可曾先想好了究竟要去的是哪?莫要回家去再让你的父亲给卖了一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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