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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嫁安清悠萧洛辰》-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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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在府中行走,但却只觉得阳光格外明媚,深吸一口气,心中阴霾去了不少。

        如此行到了前院,那正是父亲安德佑的书房所在,迎面两个小厮站在门外左右,便遣了青儿上前道:

        “老爷可是在书房之中,劳烦两位禀告一声,说是大小姐给老爷请安来了。”

        两个小厮互相看了一眼,面上齐齐露出惊讶之色,这大小姐向来是住在内府后宅的院子里,多少年没听说过要给老爷请安,今日却是怎地了?虽是好奇,可小厮们不敢耽搁,当下便有人进去禀报。

        却说安清悠因“病”而见不得庆嫔娘娘,安德佑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向礼部告病请假才把这事遮掩了过去。

        这两天正在窝家里正感心烦气闷,忽然听门外小厮说有大小姐前来请安。便想也不想道:

        “免了免了,让她自己歇着去,不见!”

        那小厮答应一声,转身便要离去,安德佑忽然觉得不对,又叫住那小厮道:“你刚才说谁来请安?”

        “回老爷话,是大小姐前来请安。”

        “清悠?怎么会是她?”安德佑不禁一怔,自前妻亡故后,多少年来安清悠只是独居在后宅院内,顶多是逢年过节上桌吃饭的时候见上一面。今日怎么忽然来请安了。

        又想到近日送女进宫之事,安德佑忽然生出了想见见这个女儿的念头,便略一沉吟道:

        “罢了,让她进来吧。”

        小厮出了书房门一说,安清悠不禁大喜,心道总算有了见父亲的机会,当下慢慢走进了书房,行了一个万福礼道:

        “父亲万福,女儿清悠给父亲请安了!”

        安德佑点点头道:

        “听夫人说,前几日你得了怪病,浑身起了小红疹子,这几日身子可是大好了?”

        安清悠听得问起,连忙道:

        “劳烦父亲挂怀,些许小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父亲但请宽心,当是不碍事的。”

        安德佑上下打量一番,随即点了点头道:

        “既不碍事便好,眼下大内选秀之日临近,这是宫里头的大事,也更是我安家的大事。听说你母亲花重金为你请了司仪监的嬷嬷,你可要好生学习各番礼数,莫要进得宫去让人笑话我安家的女子不懂规矩!古人云:观一童之言而知其父,视一女之行可见其家……”

        大梁国的六部之中,礼部最是书呆子云集的地方,安德佑十几年的礼部闲官做下来别的没学会,倒熏出了一身言必称古人,话必有出典的清谈阔论习气。

        “父亲放心,女儿知晓。”安清悠嘴上应承,心中却冷,虽早知自己这位父亲乃一不着调的人,可如今他开口便是选秀、便是母亲,着实让安清悠心冷。

        徐氏也算母亲?安清悠心中冷笑,何况时至今日,安清悠另换她人,都没有再称徐氏“母亲”二字。

        安清悠并非顾忌亲生亦或继母,只是徐氏将她当仇人、她若不同等视之,那岂不成了傻子?

        不想再与这位父亲有何说辞,便听安德佑长篇大论叙说下去,原本只是父女之间的请安闲话,竟被安德佑引经据典地足足讲了大半个时辰。

        安清悠心中焦躁,初时还能假扮恭敬温顺,不多时便对其“之乎者也”目瞪口呆。

        等到这大半个时辰过去的时候,只觉得云里雾里,浑不知安德佑在讲什么了。

        安清悠不禁大感气闷,站得久了腿脚也很有些酸麻,便趁着安德佑说得兴起之事悄悄挪动了一下脚。

        谁知这一下小动作偏偏便又落入了安德佑的眼里,登时重重的一拍桌子,大怒道:

        “你是安家长房的嫡出大小姐,父亲这一点训话便耐不住性子了么!多年来我安氏一门礼教传家,你这样子若是进得宫去……”

        自徐氏扶了正后,安德佑本就待这女儿很是一般。

        此刻越说越怒,忽然又想起安清悠生病累得自己装病在家的事情来。

        一想到万一被人知道自己是怕女儿送不进宫去才装病,怎么看安清悠怎么就横竖不顺眼,这一来训斥更甚,前前后后又足足批了安清悠一顿,这才将她轰出了书房。

        安清悠心中不免哀苦,虽是早对这位父亲的冷漠存有预想,可再如何想都比不得见这一面,吃一堑长一智,安清悠也绝了对安德佑抱有父女之情的念想。

        出了书房,就见青儿和彭嬷嬷在哪里等她。

        这一个多时辰等了下来,青儿早已等得不耐。

        虽是在老爷院中不敢造次,但是脸色上颇有躁动,伸长了脖子看个不已,眼见着安清悠从书房里出来,立时便要上来说话,只是又看了旁边的彭嬷嬷一眼,却终究没敢迈步吭声。

        彭嬷嬷同样等了一个多时辰,却是纹丝不动地垂手而立,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见了安清悠也不问什么,只低声道:

        “大小姐这是给老爷请安完毕了?可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若是没有,便回院子学规矩吧!”

        安清悠心里想说我想离开这安府,可是这话又如何能说?此刻此景,只好无奈地跟着彭嬷嬷回了院子。

        等到回了院子,却见一个美妇人正坐在屋内,见到安清悠便悠悠地道:

        “大小姐,听说你这一早就去了老爷书房请安,不知道这安请得如何,和老爷又说了些什么呢?”

        安府之中能够如此说话的除了徐氏还有何人?

        徐氏执掌安府多年,府里面上上下下早就有得是人给她报信,听得安清悠一早便去给了老爷请安,心里不禁大是惶恐,不知道这大小姐出了院子究竟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可是偏偏她又许了彭嬷嬷带安清悠在府内行走,此时倒是不好反悔了。

        这一个上午只急的徐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没想到过了过了一阵子,却传来了安清悠被老爷安德佑大加训斥的事情。徐氏不由得心花怒放,早就兴冲冲地来安清悠的院子里等着了……

      第17章 沉心待定

        安清悠看着徐氏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中对安德佑这位父亲更无好感。

        “夫人安,我与父亲只是请安,再得其教育指训,夫人可是有所介怀?”

        “只是请安?不是被老爷骂了一顿吗?”徐氏揭穿,随即冷冷地道:

        “前几日让你好好学规矩,你却推三阻四,如今被老爷骂了一顿,你才舒坦了?我看你既有力气去给老爷请安,想来这身子却是大好了,这几日老老实实地跟着彭嬷嬷学规矩吧!”

        安清悠回道:“夫人花重金请来的嬷嬷,我自要踏踏实实的学,劳您费心挂念了。”

        徐氏似也不愿多说,仰着下巴走出了房门,只留下彭嬷嬷和安清悠主仆二人。

        行至门口,徐氏的声音响起,显是放大了声音说给屋内人听到:

        “这彭嬷嬷不愧是司仪监出来的宫中高手,只一个上午便教人大开眼界了!清悠这孩子就是不懂规矩,终日里不思在院子里好好学规矩,反而一门心思的乱闯甚么!非得挨了老爷责斥才觉得舒服么?也不知道会不会长记性!叫人去跟彭嬷嬷说,给我严加管教,要打要骂随她定便是了……”

        声音传进屋子里来,安清悠眉头大皱,自己父亲这一条路是走不通了,如今让徐氏幸灾乐祸,她除此之外还能有何办法?

        青儿在一旁瞧得是心中生怨,暗道这嬷嬷果然是徐氏弄来欺负大小姐的。彭嬷嬷一副心有精明的样子,焉知早上请安这件事是不是她精心算计过的?大小姐上午挨的这叱责,说不定便是那徐氏和彭嬷嬷挖的坑给小姐跳呢!

        如此想着,青儿便向着安清悠和彭嬷嬷看去,却见安清悠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许久,彭嬷嬷在一旁道:

        “目光要放远一点儿,安家可不止这一个院子。”

        安清悠惊诧,随即仔细思忖,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彭嬷嬷面前深施一礼,轻声道:

        “清悠之前太过心急了,今日之事,却让我知晓了自己的短处,以后还请嬷嬷多多指点,在这里拜谢了!”

        这一次彭嬷嬷却不再提那些主仆之分,居然就受了她这么一礼,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清悠道:“你可是想通了?”

        安清悠肃然道:“多谢彭嬷嬷提点,清悠想通了!”

        狠狠地栽了个跟头,安清悠想明白了两件事:

        其一,这彭嬷嬷虽然是徐氏由府外请来的,却未必就那么听徐氏的话,恐怕还是她自己的主见多一些。以她这等身份气度,算计智慧,决计不是那种为了几两银子便会死心做奴才的人。

        其二,自己虽然来自于另一个时空,有着不同于这大梁国众人的学识和见识,但毕竟对于这等古时大家族的生活太缺少熟悉和应对经验。眼前这位彭嬷嬷却是这方面的大高手级人物,足可以给自己太多的指点!

        如果要想在这个世界按照自己的意志活着,前世的那些东西固然可以给自己诸多帮助,更重要的却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与适应。

        今日虽然挨了安德佑一顿训斥,安清悠却也点醒了自己,如今的日子便是踏踏实实安稳的学,把这一大家子的事屡清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青儿在一边看得不明所以,刚刚似乎是这彭嬷嬷给小姐挖了个坑,怎么小姐反倒谢她?

        还有这个嬷嬷不是来教规矩的么?怎么反倒是小姐像她行礼?她还就这么大刺刺的受了?

        这彭嬷嬷进府不过一日有余,竟然是夫人徐氏和小姐两个水火不容之人都听了她的话,当真是好生厉害。

        彭嬷嬷受了这一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安清悠的做法,院门口人影攒动,时不时朝这方看来……

        安清悠不再过多赘言,索性同彭嬷嬷受礼,准备专心的学她教习的规矩。

        彭嬷嬷更有分寸,换了之前那和蔼面容,多了几分肃立,淡淡地道:

        “方才夫人却是说了,大小姐的身子既是大好了,那便留在这院子里多学学规矩。我还是早上那句话,这宫里的规矩多了,不知道大小姐想先学哪一样?”

        安清悠立时便道:

        “单凭嬷嬷吩咐,嬷嬷先教什么,清悠就先学什么!”

        彭嬷嬷嗯了一声道:

        “今日上午老爷责骂你缺了规矩,似乎是你听老爷训话时乱动了脚步所致?”

        安清悠未有隐瞒,直言道:

        “站得久了,脚却是有些酸疼麻木……”

        彭嬷嬷点点头道:

        “不论宫内宫外,站、坐、行、跪这四项最是基础功夫。你把方才在老爷书房内的站姿摆给我看。”

        安清悠细细回想了一下之前在安德佑书房内听训话的情景,依言便又将那时的站姿摆了一下。

        彭嬷嬷皱眉道:

        “不妥,不妥。你这般站法浑身上下僵硬无比,规矩礼数上虽是挑不出毛病来,却难以让人看着舒心。更何况这般站法极是耗体力,你在书房之中听训话约莫有一个半时辰,腿脚不酸痛才怪!宫里面有要站规矩的地方更多,时候更长,像是你这般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犯个毛病,便似你在老爷书房中一样!”

        “来,你跟着我做……

        “脚要能立得住,膝盖要绷紧,脚踝和脚弓却要适度放松……”

        “右脚向前半个脚趾……是半个脚趾不是半个脚掌!伸出来太多会让人觉得你双腿并得不齐!把身体的重量全放在这向前微探出一点的脚掌上。嗯,这样便让人显得挺拔而又不累,却更显得人规矩……

        这彭嬷嬷教得严厉,却又教得极细致,安清悠却也识教认学,做得极为用心。

        青儿在一边看着,只觉得但是经过彭嬷嬷这一点一点的细致调整,小姐还是那个小姐,站姿还是那个站姿,却显得优雅规矩,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

        彭嬷嬷给安清悠修正了一阵站姿,又盯着安清悠站了一阵,这才道

        “站像便是如此了,这种东西易学难精,全靠一个练字。今日便全练这站姿,以后每天睡觉之前站半个时辰。站得不对,不许睡觉!”

        安清悠点头答应,彭嬷嬷却是一句话放在这里,转身出了门,转眼就不知道了去向。

        青儿悄悄看着那彭嬷嬷出了门,连忙回来告诉安清悠道:

        “小姐,那彭嬷嬷出了院子,您倒不用摆这劳什子站立姿势了,松快一下身子歇歇吧。”

        安清悠却是摇了摇头道:

        “彭嬷嬷说得在理,不管入宫还是在府内,姿势行得优雅舒服,终归是自己不吃亏。那等别人一走便偷懒的事情,固是糊弄了别人,焉知不是糊弄了自己?青儿你来,陪我一起站着,顺便看看我这姿势可还有什么不对。”

        青儿吐了吐舌头,心里想着小姐大病初愈便不顾身子虚弱练这规矩,更是不敢言语,过来乖乖地陪着安清悠练站姿。

        安清悠帮着青儿指出了几处站姿上的错误才道:

        “青儿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且不说你的一言一行是不是关系着我的脸面。如今这府内的情形你也不难明白,那些下人们若想找我的毛病或许不易,终究我是大小姐,是主子。除了老爷夫人之外便真想罚我也难。找你的毛病却是容易得紧,若是你自己还是这般不加留心,再往下走却是大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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