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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一直没动的容延不紧不慢走下台阶,浮现出使人窒息的浓稠的黑暗。
嗓音低沉,“按他吩咐的去做。”
守在旁边的侍卫立刻退下去。
容博一路劫着温希恩,无比顺畅的来到了城外。
温希恩也很配合他,自从被劫到,她就任由容博动作。
两匹骏马在原地逗留,四肢矫健。
容博刚想上马,就感觉一直乖顺的温希恩轻声的咳了一声,容博没太在意,直到温希恩又咳了一声。
上马的动作一顿,容博不耐的扯着温希恩,脸色阴沉的看着她。
衣裳被扯着有些凌乱的温希恩也不恼,看了一眼容博,又看了一眼骏马,无声的摇了摇头。
容博几乎是瞬间明白了温希恩的意思,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帮他,是真的帮还是另一个圈套?
长久的沉默让温希恩理解为容博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脚尖垫起,温希恩靠近了他的耳边,悄声道:“换马。”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上,容博若即若离的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很淡。
容博忍不住又靠近了几分,想闻的更浓一些。
温希恩以为容博还没又听清,不由的抿了抿唇瓣。
容博知道温希恩有个习惯性动作……那总是下意识轻抿着的唇。
菱形的唇,色淡若雨后被拂去艳丽的桃花,就若这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淡若冰水,总是让人有种咫尺却遥距天涯之感。
温希恩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有点着急,“换马!”
容博微微低垂着眼睫,随后抬眸冲着不远处的容延冷声道:“给我换马,不要耍这些小花样,容延你也不想让四弟有事吧?”
说完他手中的短剑又往温希恩脖子的地方靠近了一点。
温希恩悄无声息的把脖子向前伸了一点,锋利的剑就刺进了脆弱的皮肉里,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脖子流下,滑进了衣服里。
容延看到那血,眼睛都红了,他神色狰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给他换了!”
见容延这副发狂的样子,容博微微的低头一看,就看到雪白的脖颈多了一条血痕。
拿剑从来都不手抖的容博蓦地一抖,就在他想把剑移开一点的时候,他的手腕温希恩抓住了。
在他人的眼里可能是在阻止,但是只有容博知道,温希恩再把他的手中的剑往前推。
那个眉眼疏朗冷峻的男人垂眸深深地望了她一会,漆黑眼眸似乎潜藏着某种压抑而躁郁的情绪。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干涩的厉害,“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容延看着那剑刺的越来越深,看着温希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仿佛觉得那件事刺在他的心上,疼的他几乎发狂,莫名的阴翳覆在瞳孔深处,宛如披着人皮、张开血盆大口的深渊怪物。
“容博,你敢——”
到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但当看到他温希恩脖子上仿佛怎么流也流不尽的血时,容延一下子就没有了刚才的底气。
“我放你走,放你走!你轻一点……四弟怕疼。”低沉的嗓音有些颤。
容博骑上了马,带着温希恩夹马飞奔出了城门。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59)
在拉开了距离的时候,容博把温希恩给放了下来,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温希恩。
明明眼前的人依旧是以往虚假的模样,这次,他的心中却不知如何突然生出了一股火气。
那股莫名的烦躁同迸溅的心火,刷的点燃了他还算冷静的理智,烧的他胸口又闷又燥。
这个人知不知道,如果剑再往前面刺一点点,就会玩完了!
容博咬着牙说,“你为什么要帮我?容然,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收起你那可怜的怜悯的心。”
[温希恩:我也想收起啊!但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系统不允许啊!]
[某个【创建和谐家园】系统:……关我什么事,剧情需要怪我喽?]
[温希恩:我不管,我不管,就是你的错!呜……]
[系统:……从哪里跑出来的【创建和谐家园】。]
容一清骑着马以温希恩为中心围着她绕了一圈,他发现自从在大殿上温希恩同他说的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看过他了,一直把他当空气。
此刻被他们围着的温希恩轻轻地掀开眼帘,淡色的唇轻抿着,“这个帮,是看在以往多年的兄弟情份上,从此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她说这句话,特意看了一眼容一清,那一眼没有包含任何情绪,好像回到了当初的刚开始。
冷淡,倨傲,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不喜欢。
很不喜欢。
容一清很不喜欢温希恩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明明是她做错的事情,什么她反过来是一种受害人的姿态!
温希恩捂着这脖子上的伤口,无比冷漠的说,“你们走吧,皇兄马上就会追上来的。”
“四哥。”
容一清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软甜。
温希恩对上的那双看不清情绪,但似乎在打量她的幽深的黑眸,温希恩竟然有种转身想跑的冲动,但表面上却没有透露一丝毫的胆怯,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恐怖的眼神。
[温希恩哭唧唧:这个人老是恐吓我。]
[系统:那你恐吓回去啊!]
[温希恩:人家不敢嘛。]
[系统:滚,没有种的东西。]
[温希恩委屈极了:人家本来就没有。]
眼前的人仰着头看着他,容一清的目光在她捂住脖子的手停顿了一瞬间,那血已经从指缝里流了出来,雪白上染上了红,冲击着他的视觉。
与温希恩相处了这么多年,容一清几乎没见过她受伤,她金贵的身子从小都是被捧着长大的,如今……
望着那血从指缝里留下,滴在了地上,容一清心里有一丝烦躁,种莫名的情绪沉甸甸的,那样在心底发酵。
“四哥,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这是他们离开的说的最后一句话。
温希恩:……什么都别说,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容一清和容博走了没多久,容延就已经追了上来,他让其他的人接着追,自己下了马走到了温希恩面前。
年轻的皇帝捏着她精致削瘦的下巴,眉眼透着股狠意与怒火,“容然,等朕回去会好好的和你算算这本账!”
他的声音又冷又沉。
容延怎么会不知道,温希恩故意放他们走的呢!
她是把他当傻子吗?
就这么喜欢容一清吗?喜欢到不惜以生命的代价逼他放过他们吗?
他又想到那一天,温希恩醉如烂泥的攀在他身上,那他满怀激动兴奋的那一刻,简单的两个字,如一盆冷水把他滚烫的肌肤浇得浑身冰凉。
.
温希恩回了群王府,一直守在门口的杨盛看见那熟悉的身影眼神一亮,但当看到那修长的脖子裹了一层白布立马着急的迎了上去。
“主子……你的脖子。”杨盛想碰又不敢碰,眼睛都红了。
温希恩只是安抚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道,“没事。”
一到了寝殿,就已经有好几位太医守的那里了。
太医把缠在温希恩脖子上的白布解了下来,露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血珠滚了下来。
杨盛嗫嚅着,神色彷徨,“主子,疼不疼?”
脸色苍白到透明的温希恩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她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骗人……明明看起来就很痛。”杨盛见那一盆清水都被染红了,心里泛起了酸水,把头低的更狠了。
等到把这个伤口处理好,已经是深夜了。
温希恩把虎符装进了原本的檀木盒里,吩咐了亲信把这个交给皇帝。
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属于她。
温希恩的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原本以为容延会来找她算账,没想到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直到她身体已经痊愈,已经开始上早朝,才见到容延。
一见到容延,温希恩就能感觉到,坐在高位的人,变了很多。
变得让温希恩都有些陌生,男人的眉眼里,聚集着浓浓的阴郁和暴虐,张脸都带着一股戾气。
与以往的明朗欢脱的模样判若两人。
朝廷里面也人心惶惶的,个个都缩着肩膀,大气都不敢出。
一身鎏金暗沉玄袍的年轻皇帝漫不经心的用手撑着下巴,静静的听着那些大臣说的些废话。
御史往旁一步,恭敬道:“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准。”
“平襄一带,匪乱严重……”
听完下首御史所述,容延慵懒的换了一个姿势:“众卿家有何高见?”
下首一下子沸腾的起来,个个把自己的方案给报了出来。
容延听着他们叽叽呱呱的,烦躁的皱起了眉,那快化为实在的不悦压迫感瞬间让他们禁了声。
“派去卫兵直接端他们的老窝了。”
低沉的男音在大殿的加持下,带上了两分空旷的醇厚。
这一下子放下首的臣子们炸开了锅。
“使不得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