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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心里没有刚开始那样惧怕与惶恐,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四皇子,弱弱地道,“皇上只让奴才把这个交给四皇子,还说……这样四皇子就永远是四皇子。”
皇上这说的话的意思就是,现在四皇子有多受宠,以后四皇子有多受宠,不会因皇帝离开而改变一毫,
就凭她手中的虎符,就可以平安肆意的过完这一世。
“啪嗒。”
手中的虎符滑落,掉在的毛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小太监下意识的望去,见少年捂住的眼睛,那苍白的肌肤仿佛都泛着冷色的光。
少年踉跄了几步,单薄的身子都在颤抖,她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那虎符滚到了小太监的面前,他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像这种东西以往他碰一下都会被拖出去砍头。
小太监就以跪的姿势挪到了四皇子的面前,他仔细的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怯生生的送到少年的手边。
“四皇子,这是皇上给您的,您拿好。”小太监的声音有点抖。
纱帐中那个面色惨白的少年后退了几步,伸手抓住临近的床栏,勉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至倒下。
她放下了手,露出了那双漂亮到绝艳的眼,眼尾泛红。
“我不要……谁稀罕这个,你……”
四皇子指着他,颇有几分阴沉,红着眼说,“你给我滚出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太监却突然不怕了,可能是觉得四皇子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好接近。
他第一次违背了主子的意愿,挪着膝盖到了少年的脚边,他半强迫性的把虎符塞到了少年的手心里。
然而入手细腻温凉如白玉般的触感让小太监的动作停顿的一瞬间。
“四皇子,这是皇上给您的,还希望皇主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这小太监的话,让温希恩原本想扔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慢慢的捏紧手中的虎符,淡色的唇瓣抿得紧紧的,优美的下颌线也紧绷着。
小太监一说完心里就后悔了,他畏怯的垂下了脑袋,无比的懊悔。
他只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竟然……竟然这般的如四皇子讲话!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越想小太监就越害怕,他紧紧地揪着衣角,瘦小的身子恨不得缩到缝里面去。
然而。
温凉的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小太监就这么措手不及的闯进了少年的眼中。
这是小太监此生头一回这么靠近身份如此尊贵的人,他受宠若惊的想往后缩,但又不敢怕惹四皇子不高兴。
------题外话------
小太监那,地里黄啊,两三岁呀,没了娘啊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48)
小太监立马垂下的眼睫,不敢多看一眼,他巴掌大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白净的肌肤带着点红,应该是被冷风刮的,这样看起来有几分女儿家的柔媚感。
“你叫什么?”
四皇子的声音沙哑,透着股华丽的味道。
小太监哆嗦着不敢闪躲,跪在地上叩首,“回四皇子,奴才叫小盛子。”
“小盛子。”
温希恩低低的喊着,透着股莫名的沙哑与魅惑,“父皇待你如何?”
皇上待他当然不如何,皇上虽然是把这个盒子交给了他,但并不是因为信任他,只是因为在这宫中,皇上即将去世,所有的人都打算攀上另一位主子。
只不过是因为他胆子小,又刚来宫中不久,甚至都没有人注意过他,当然与那些已经坏到里面的宦官不一样。
但是小盛子并没有如实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四皇子肯定以为皇上很器重他,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但四皇子不知道的是,他连这里面的盒子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小太监垂着头,“皇上带奴才当然是极好的,奴才……奴才只希望四皇子能不要辜负皇上的心愿。”
托着他下巴的手慢慢的滑到他的肩膀上,竟然亲自把他给扶了起来。
“四皇子——”小太监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还有未褪的惊惶,“我自己来。”
他哪来的胆子让四皇子扶。
他想自己起身,但膝盖因为跪了的太久而发麻,起来到一半,小腿一酸,就在要倒下去的时候被人扶住了。
在小太监诚惶诚恐的神色中,温希恩安抚似的对他笑了笑。
温希恩本来就生的好看,如今这一笑,更是如春花,如朗月,让小太监一下子迷了眼。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温希恩把他扶起来。
小太监一个激灵,一下子又跪了下去,“谢四皇子!谢四皇子!”
小太监是书香世家,只可惜门庭败落,生父冲撞了宫中权贵,被剔除掉户籍发到这宫里来做阉奴,但他的胆子小,又笨手笨脚的,才来没几天就被人嫌,什么重活脏活都是他干,要说不怨恨,那肯定是假的。
他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到了四皇子身边,虽然四皇子是以为皇上很看重他才可怜的收下他。
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能吃的饱穿的暖就行了,他不求多的。
但是人的本性本来就是贪婪和不知足的,只要尝到了一点点的甜头,就会想尽办法的尝到更多,从此就再也戒不掉。
午夜,皇宫中丧钟长鸣。
正在泡茶的容一清动作一顿,低垂的眼睫慢慢地掀开,露出了毫无波澜的情绪。
门被人敲了两下,外传人宫人的声音,“九皇子,皇上……薨了。”
容一清放下了手中的茶壶,慢条斯理的用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指,随后披了一件大氅。
他一推开门,刺骨的冷风就吹了上来,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吹起了他的发尾,外面还下起了雪。
黄叶裹寒霜,腊梅又飘香。
那粘满霜雪的柳树上尽是树挂,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格外萧瑟。
容一清伸出手,晶莹的小雪花落在他的手掌心上,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它融化了。
他随着雪慢慢地融化,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深,清秀白皙的脸上带着染上了痛快又疯魔的笑容。
好像死的不是他的父皇,而是是他的仇人一般。
一旁的宫人死死的低着头,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在赶到长寿殿的时候,容一清换了另一种面孔,眼睛发红,表情难受痛苦。
长寿殿聚集着许多的人,所以的皇子都在,还有许多大臣。
容一清一进来就看到温希恩守在了龙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不照宣的望了一眼二皇子,见二皇子的脸色不太好。
皇上留下一道圣旨。
皇位传给了太子,而四皇子则是被封了王,赐了府邸。
其他的皇子也都赐了府邸,但连一个封号都没有,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只不过是表面上说的好听,其是什么都没得到。
但是,让人震惊的是,连二皇子都是,甚至比其他人更惨,因为他被封到最远的地方,而且手中的权利全都被剥削了。
皇帝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盛大的办完了皇帝的葬礼,容一清终于堵住了落单的温希恩。
因为太子太黏温希恩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完全让他找不到机会。
但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察觉到了温希恩最近的态度,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很奇怪,而且也能感觉到温希恩不动声色的疏离。
已经习惯被温希恩如同珍宝似的对待,突然又换了一种态度,就立刻让容一清忍受不了。
他以为只是因为皇上死了,温希恩的心情低落,才会这样。
可是皇上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了,温希恩对他的态度,不但没有好起来,还越发的奇怪。
四哥在躲着他,四哥不想见他。
还是说,四哥察觉到了什么?
容一清压住心里的紧张与慌乱,拉住了她的衣角,模样委屈,“四哥,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是小九哪里做的不好吗?”
温希恩扯回的自己的衣袖,紧紧地抿着淡色的唇,“小九外面冷,早些回宫吧,不要冻着了,我还有事。”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让容一清听出了清清白白的敷衍。
她精致艳丽的眉眼疲惫似的拉耸着,想越过容一清离开。
“四哥……”
衣袖再次被人抓了,背后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容一清黑沉沉的眼眸在怀中的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瞬间阴冷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病态扭曲的黑雾。
鼻尖嗅着淡淡的冷香,容一清的眼眸越来越黑,语气却也越来的越可怜。
“四哥,是我做错了事惹你不开心了吗?你不要不理我,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了。”
他把下巴搁在了温希恩的肩膀上,说话间嘴里都哈出了白雾,但吐出来的气息去有点灼热。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49)
温希恩垂在身侧的手微抖,突然问了一句,“你恨我吗?”
这句话把容一清吓了一跳,心口处都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手心出汗了,黏腻的汗水密集的从掌心四处涌出。
他怯怯的用脸蹭了蹭温希恩冰冷的侧脸,小声说:“我怎么会恨四哥呢,四哥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我最喜欢四哥了。”
以他这个角度,本看不清温希恩的神情。
因为温希恩长久的沉默,让他变得紧张起来,手心又开始出汗,汗水凝聚在他的指尖。
“四哥……”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心跳的太快了,像要跳出去般。
“是么?”
温希恩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的声线本来就偏冷,以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话,莫名的透着几分冷漠。
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抚在温希恩身后,炽热的呼吸扑散在她的脖颈处,清冽的声音响起,像是开玩笑一样,“四哥,你干嘛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呀,我怎么会恨你呢,就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