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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看阮萌一眼，而阮萌看的眉梢又抽了。
这架势和在宫内使唤奴才是一模一样，而且那种女王的气势也不自觉露了出来。
不知道为啥，自从进了翠香阁，阮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并且，这个预感很快成为了现实。
花枝招展的老鸨不知道从哪儿扭吧扭吧走了出来，上来一把就拉住了武则天的手，还双手握着，眼神朦胧含着泪。
“莺歌，是不是南方呆着不惯，这就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沐大人到底是心中有你，你也别闹那脾气，今儿是不是沐大人接你回来，你们又和好了？”
“沐大人待你自是和旁人不同，这么多年了，也由着你”
老鸨拉着武则天的手像是满腹话要说，一张口就没个完。
武则天诡异地没有甩开老鸨的手，勾画锐利的眼角慢慢挑了起来，声音晦暗不明。
“莺歌？”
“沐大人？”
“闹脾气？”
第144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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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和女帝？
一个君临天下，高高在上。
一个身世浮沉，委身青楼。
本没有任何相像处，这天下能将他们联系在一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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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乍看和莺歌长相相似，简直如姐妹姊妹，但是这通身的气势，不怒自威的高贵，却是莺歌没有的。
或者说，莺歌想学，却始终无法得到的。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终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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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莺歌，那么这位，定是个贵人。
能让权倾朝野独得女帝宠爱的沐清歌爱而不得，甚至金屋藏娇养个赝品的，怎么不是贵人。
对啊，贵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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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歌啊沐清歌，你到底多喜欢武则天，可是这一切若是在她面前铺开
“清歌，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为何？”
青楼入夜，自是人多，声杂，老鸨虽在此处引人目光，但是李白的剑持在手上，没有人敢往此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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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大人对女帝
而且私养妓子，那存着的心
怪不得莺歌从来只有绝望，她如何不绝望，她就是再像，也终究是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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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萌内心叹气，她要如何说，事实摆在这里，她也只能胡扯了。
沐清歌啊沐清歌，你把痴情事做尽了，却留给我一个烂摊子。
你不愿女帝知晓，却由我瞒着一日是一日吧。
武则天的眼尾微挑，手在袖中却不是放松的姿态。
她想听到什么，她却也不知了。
阮萌正要张嘴，此时，她的腰却被悄然握住，一具温暖的躯体贴了过来。
李白的剑插在地上，酒挂在腰上，眼睛，盯着武则天。
“这有什么好说，她认错了人，就是如此。”
“这世上人何止千万，相似的何其多，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怎么生怎么长都是父母给的，你问无暇，她怎么给你个说法。”
李白说到这里嗤笑一声。
“无暇是做了不少糊涂事，不过这大唐的律令倒是没有哪条不准女官上青楼，养护孤女的。”
下颚垫在阮萌头上，李白干脆双手环住阮萌的腰，唇角斜勾，眸入深海。
“若是长相冒犯，杀了便是。”
杀了？
阮萌一僵，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可！”
毕竟有过情义，而且沐清歌的做法，本身一直在伤害莺歌。
而如果莺歌因她死去
武则天缓缓地点头，未再看阮萌。
“杀，不可杀。”
武则天本心出来游玩，她皇宫呆的倦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宫中人换了，宫外的景，也再不在。
“李白，要娶朕的女官，最少官拜五品。
”
“这大唐第一女官沐清歌，岂可配个布衣？”
武则天留下这句话，离开。
黑底红纹的袍子绣金线，光芒流转间包裹的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不用送朕，朕一个人来，也一个人走。”
阮萌就这么看着武则天离去，心，突然疼了一下。
李白还站在她身后，手渐渐放松，放松松开。
阮萌没有转身，她却能看到李白的剑，插在地上，凛冽的和周围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老鸨已经跑了，此处就他们二人。
“李白，我叫你来长安，是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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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轻笑一声，阮萌未见他的眸子，蓝眸溢着烛火，仍是不沾世俗的青莲剑仙。
“无暇，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是，你的未来，在下奉陪到底。”
“有在下，你怕什么。”
“不过，欠在下的东西，得还回来。”
第145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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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
阮萌出声，李白应了一下。
阮萌没有叫太白兄，她心里这么想着，就这么叫着，声音不由有点低沉。
“无暇，走。”
李白说完，拉起阮萌的手便往出走。
“今朝有酒今朝醉，喝酒去。”
牵手，不自觉十指相扣。
由着一方主动，另一方脚步相随，都由他去。
阮萌的心却仍是阴雨。
翠香阁她熟的紧，无论是记忆里，还是手触到之处。
翠香阁的名是沐清歌所提，为了迎莺歌，建了这最大的青楼。
可是莺歌是在她阮萌手中送走的，同样送走的还有武则天。
夜，圆月当空。
阮萌手里拎着一壶酒，仰着头往嘴里灌，月下银色的酒水沿着嘴角到下颚，错落打湿衣衫，于她而言是狼狈的。
李白走过去，捏着她的手，直接将那酒坛夺了来。
随手一扔，酒坛摔到地上，跌了个粉碎。
阮萌坐着，李白站着，阮萌仰着头看他，只觉得李白怎么也和天上的月亮一样，变成了两个三个
“白白你别晃。”
这么说着，阮萌不知从哪里一掏，又拿出一个酒葫芦。
李白坐了下来，捞过一个酒坛子，打开，未饮，侧头看她。
黑发被风吹散，黏连在嘴边，乌黑的眸子蒙了雾，那股子潇洒劲儿退了，是柔软的情绪。
“心疼？”
李白问着，无人回应，他又把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