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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也被祁烈仿佛要吃人的表情吓了一跳，心底不知怎么有点怂，小声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巷子，只剩下楚妩和祁烈两个人。
人一走，楚妩连忙往祁烈那跑：“你受伤了吗？还好我赶得凑巧……”
不问他为什么打架，只问他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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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这里？”
跟踪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说的……
楚妩眨眨眼，十分无辜：“我问了徐盛他们你离开的方向。”
“徐盛？”
“嗯。”楚妩点点头，“我中午吃饭刚好碰到他们，我跟他扫了下微信二维码。”
祁烈扯扯嘴角。
又是这个人。
“所以呢，你又找我什么事？”祁烈有些讥讽的开口，不等楚妩回答，又径自说下去，“我在学校里那态度还不够明显，你看不懂是吧？”
“行，那这会我正式跟你说清楚，别跟着我，我嫌你烦。”
“我跟你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如果是因为那次我无意救了你才会一次次被你缠上，求求你就当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实在想报恩，想对我好，把我当陌生人行不？”
祁烈这话说得极重，极不客气，要随便换个脸皮薄一点的女孩子，当即就羞愤得转身就走了。
可楚妩是谁啊？
这会，她还崩着小仙女的人设，抬头用一双清透明亮的眼眸望着祁烈，神色平静，柔和又固执。
“不好。”
少女回答，又用小声却足以另对方听见的声音说：“我找你，不仅仅是因为你上次救我那件事。”
又来了，这个人又来了……
即便被压制得厉害，可此时此刻，祁烈那颗心还是抑制不住的狠狠跳了一下，他得用尽力气才能将那伸出天井的一点苗头重新压下。
因为强压满腔的烈火，少年整个人也染上了一层狂躁之色。
“行，楚妩，你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着，但你能不能别追着我？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祁烈又想到自己看到少女出现在巷子里的瞬间。
心脏猛地一紧，惊讶、紧张、担忧、雀跃……还有一直伴着他那身傲骨一同生出来的自卑感。
呵，自卑，多可怜啊。
他不想见到这个人，因为她每次的出现都让自己变得很奇怪，很不像自己。
那种情绪全然被对方牵着走的感觉……
还是算了吧。
想到第一次救楚妩就是在巷子，这次对方又什么保护都没有的往巷子里钻，祁烈的情绪又暴躁了两分，说话语气也不由加重。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了又有什么用？知道自己长得招人还要还要往这种小巷子里钻，嫌日子过得太舒服找死吗？还是说……”
更难听的话终是没有出口，因为祁烈用力抿了抿自己的唇。
随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
轻轻的。
祁烈低头，往上一双澄澈的眼眸，里面正灼灼映出自己的模样，一时间，好像山间清泉轻快淌过自己的心田，所有的暴戾和狂躁都由它慢慢抚平。
少女的唇角轻翘，勾出一个浅笑的弧度。
“祁烈。”她歪歪头，看起来乖巧又可爱，“你是在担心我吗？”
一百章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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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票少了好多，但排名还是差不离，果然是我的小可爱都被学校给关起来了吗？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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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嫌你烦而已。
祁烈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化作喉结两下滚动。
淹没。
他侧过头：“你走吧。”
因为过分压抑情绪，那低沉的嗓音听着还有几分黯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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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刚才那一下，小姑娘哒哒哒的又迎上去，这次是要轻轻碰他被敲了一下的左手。
“祁烈，你受伤了，我们现在去医……”
然而，少年却像被惊动，一下将她捏着自己外套袖口的手狠狠甩开。
“用不着，你走开！”少年粗声粗气吼道。
他的抵触情绪是如此强烈，连楚妩都怔了一下，随即，不自觉抬头去看少年的脸。
这会的祁烈和她见到过的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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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浑身的戾气全部都释放了起来，暴虐浓郁得甚至能叫人忽视他那张极俊美的脸蛋。
只觉得他，非常非常的……可怕。
猛兽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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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滚啊！听不懂人话？你犯……”
——你犯贱是不是？！
最难听的话终究被吞没在喉咙口。
哪怕是说气走人的话，他也舍不得这般亵渎她，糟蹋她。
少年麦色的脸都涨红了，脖子上更是又青筋暴起，可怖而森森，他终于转过头，低头只看着少女的影子，低沉到嘶哑的说。
“算我求求你了，你走行不行？”
不想你看到我那么难看的样子……
求求你，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好不好？
少女也不知有没有听出对方话语里的挣扎、祈求。
她没有说话，只咬咬唇，很用力，殷红的唇都留下了一道白印，须臾后，又仿佛过去很久，她终是难过的看了祁烈一眼，随后低头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最后，近乎于跑。
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祁烈抬头望过去。
他站在小巷最里面，如陷黑暗深渊，而少女则脚步轻快的朝巷外跑去。
校服的衣摆随着她跑步的动作翻飞，似翩跹的自由的蝶，她正朝着不远处光明的所在的地方，一往无前的飞奔过去。
越接近光明，便是离黑暗越远。
也……离他越远。
祁烈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正确的。
人见人爱的小仙女跟他一个全然看不见未来的混混凑在一起，是要做什么呢？白白让她遭那么多人的白眼、轻贱吗？
她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
最好的。
而她的人生里，不应该有他。
——有他这么一个污点的参与。
即便知道如此，但那颗任人轻贱过来的心还是会痛，痛到连身上的伤都感觉不到。
祁烈没有动身离开，此时此刻，他甚至没有追逐光明的勇气，就随便找了个墙角靠着坐下，任由黑暗将他蚕食、吞没。
少年仰着头，表情冷漠而麻木，那双暴戾锋锐的眼眸此刻黯淡而颓丧，只余黑洞洞一片。
与此处的黑暗交融，分不清究竟哪个更黑、更浓……
心虚求票……
ps:评论看到啦，晚点回，今天是一只加班猝死狸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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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去多久。
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在巷子里响起。
祁烈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可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离近了，还有少女喘气的细微声响……
少年回过头。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情，但在瞧见提着塑料袋迎面朝自己跑过来的少女时，心脏仍旧狠狠的被人敲了一下。
随后涌起无数泡泡，酸酸甜甜，甜或许更多一些。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祁烈不可置信的问。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他这会的嗓音依旧嘶哑得吓人，但语气却比先前软和了太多太多，带着妥协感，还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