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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教训他……”
短暂的沉寂之后,几个反弹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是更多的应和。
为了掩饰自己被一个简单的幻音术营造起来的莫名气势所震慑的事实,发出声音的小东西们群情激奋,跃跃欲试——如果不是几十息过去,他们仍旧重复着脚下的前进后退,始终没有人愿意更接近一步的距离的话。
“闹剧一场……”坐席过道的阴影之中,隐藏在罩袍与面具之下的女声如此评论,然后转身,一众克鲁洛德人走向门口。
这样的一出闹剧,确实有些损伤法师的名声,尽管在这里的还都无法称之为真正的法师……或者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法师们适时地做出了反应——在第一批的观众离场之前,熟悉的身影从扭曲的光泽中走出,与那事情的源头对峙而立……
“爱德华·文森特。作为首席,阻止学徒们的轻擅举动也是你的义务之一。你们可以放弃听讲,但那并不表示你们可以聚众胡闹!”
依旧是那身招牌一样的黑色长袍,与冰冷中带着不耐,仿佛是每一个人债主般的表情与声音,让围观的很多个小脑袋之中充满窃喜——你不是首席吗?你不是很能打架吗?事情闹大了,这一下看你怎么收场?
不过下一瞬间,这窃喜就被惊讶取代。
一百倍地。
“跟我来,院长阁下要见你。”黑袍法师简短的开口,然后转身走向角斗场的大门。
但这并不高的声调,却让场地之中瞬间落针可闻!
然后是一连串抽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说嫉妒的视线可以切开一个人的皮肤,那么在这一瞬间,爱德华肯定已经被千刀万剐了——院长阁下在这里,只能代表着一个名字,那就是首席【创建和谐家园】师霍金……图米尼斯王国中,法师们的帝王,不,应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仅仅只是见到这个人的面,就已经是一件足以让贵族都感到自豪的事情!
于是一头雾水的首席学徒只好跟上,聪明地不去提问,只在走出大门的瞬间,注意到跟随在身后却明显不同路,笼罩在制式灰袍下的一众高个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分割——
“这种程度的对战,根本看不出他得到了什么……”
直到走出魔法学院那高耸的大门,乘上刻蚀着满族花纹的古朴马车,面具下的女子才发出一个叹息一般的声音。
于是原本跪在他面前的青年人立刻俯下身躯,将双手掌面向上,平伸于前,而头颅埋在双臂之间——这是克鲁罗德人至高的礼节,源自于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的恭谨,通常来说,只有在面对着他们的汗王,一个克鲁罗德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姿态。
“属下等无能,没有能够……”
“不是你们的错,鲁萨。只是现在我们能够调用的资源太过于微少了。这本就不是直接的方式,能解决的问题。”女子随意的挥了挥手,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其下深刻的面容。
她的年纪其实很轻,脸部的线条却极为深刻,纤细的眉弓与鼻梁雕塑一般的完美,一双眸子却清澈深邃如秋潭……一种奇妙的绛红色的颜料,在浅褐色的额头与双颊上勾勒出细细的纹样,却给这张面孔增添了奇妙的魅力。
“实际上……这样也好,我们并不需要表现的太过于引人注目,否则的话,对于汗王的计划说不定会造成不必要的阻碍。”有些出神地摇了摇头,她自语般地喃喃道。
“但是殿下,首席学徒的地位,必然能够给予您更多的便利,希露达那边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您以后的时间大部分都必须在学院之中度过,属下怕……”
“不必担心,记住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希露达就是你们的公主殿下了……只要无关于克鲁罗德的利益,她便拥有与我一样的权利和身份,在任何公开的场合,你们必须将她当成是真正的公主殿下。”
“但是……”年轻人抬起头,露出脸上深刻的忧虑:“难道那个……那位皇帝陛下就不会产生丝毫的怀疑吗?虽然说您的样子并没有多少人见到过,但毕竟和希露达有着很多不同。只要做一些调查,便很难……”
“我这样的年纪,相貌上与小时候产生一些变化也并不足为奇,更何况契约已经履行,他也根本没有兴趣,去鉴定那个被他幽闭在城堡中的公主,究竟是不是真货。”女孩的嘴角边勾出一个小小的笑容:“鲁萨,你还年轻,所以不理解也并不奇怪,王室之间的婚姻,本就是一个象征,你以为郁金香的那位费尔南迪斯陛下,真的看上了我这荒野之中的蛮族女子?”
“殿下,您无需妄自……妄自,呃、您怎么能说出这样话,您是战神赐给我们的宝物,神山之上最为美丽的花朵,没有之一。”
“好吧,或者在你们的眼中,我还算是有些魅力的。可是跟这个城市中,那些温柔婉约的名媛,或者【创建和谐家园】入骨的贵妇相比呢?我用赭红在脸上画出战纹,能够比得上那些精于用香粉与炭笔勾画出的眉眼,几分之一的魅惑?”笨拙的赞美,让少女露出了一个笑容:“在进入城市的时候,你不是也对着那些名媛们很感兴趣吗?”
“殿下您的美丽,怎么可能是那些……那些庸俗愚蠢的女人可以相比!”言辞中些许揶揄,让少年面孔上瞬间便已经笼罩了一层血色,他猛地拔出了腰畔的短刀,将之抵在自己的心口:“以群山之神的伟大名义,我在这里发下生命的誓言!伟大的……”
“好了好了……只是个玩笑,不要不分时间的将大神的名字挂在嘴边!”女子提高了点声音制止部下的激动,然后将话题转回到原本的位置:
“我并不值得他的看重,事实上所有的克鲁罗德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是在解释部下的问题,可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图米尼斯需要的是,克鲁罗德对于他的贡献,是每年多出的那一千五百匹纯血战马,是五千头肥硕的牧畜,是那成千上万可以用来制作卷轴魔法兽皮张……实际上,不管嫁给他的克鲁罗德金钻,是真的名副其实,还是哥布林一样丑陋,他都不会关心半点——现在换成了原本就比我漂亮温柔的希露达,他想必会更加高兴吧,现在看看我们的魔法女士,会不会让她掌握的力量也分润给暴风的孩子们吧。”
“是。”名为鲁萨的年轻人恭谨而简单地应道,虽然眼中仍旧带着迷惑。
“好了,委屈你到车辕上坐一会儿,我想要散散心。”公主摇了摇头,她将所有跟随在身边的人都送进了那座宫殿之中,这样可以更好地掩人耳目,但这些少年,即使多么健壮也好,他们的想法也孩子一样显得太过稚嫩。
惯性的思维让她似乎忘了,她自己也不过是跟这些孩子一样的年纪。
……
王国安排给克鲁洛德人的住所,是一间原本属于富豪的宽敞院落,静立在院中,名为萨鲁的年轻人凝望着远处仅存一抹的夕阳。微微发了一会儿呆——虽然身材高大,但他毕竟只是个十余岁的少年,对于所谓政治的东西,他不明白……也并不想要知道其中的分别。
在他心中,公主殿下是最为瑰丽的珍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曾经向至高无上的群山之神誓言,永远守护在这位殿下,如果这一次,殿下能够没有风险的离开那个丑陋老朽的所谓皇帝,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虽然要牺牲掉另一个少女的幸福……
他思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注意到其余的几个同伴正聚在这里,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鲁萨老大,我们的人已经进行了一些查探,那个名叫爱德华的家伙,是从西封邑地来的一个佣兵,跟我们一起入学,身份只是平民,没有任何的背景。”注意到他的到来,一个少年开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也有难以掩饰地兴奋:“所以首席学徒的位置。我们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抢夺过来……”
“嗯?”
这个消息让鲁萨微微一愣,不由得问道:“那又不是一件东西,怎么抢?你以为那些老怪物们会同意么?我们可没有他们看得上的筹码啊……”
“如果那个学徒出现了某些‘意外’呢?难道那些老怪物还会任由这个位置空缺不成?他们宣扬所谓的公平竞争,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会再进行一次选拔,或者,直接把机会顺延给表现出色的……那么凭借我们在试炼之中的表现,这个机会不就是我们的了吗?”
“不行,魔法师们些许的恶意都有可能对于我们造成最大的影响,不要忘记你们的任务,是要将魔法的力量带回去。”鲁萨挑了挑浓粗的眉毛,才明白对方所说的那个‘意外’代表的意义。
这个建议显然让他心动,不过并没有过分——他记得就在片刻之前,公主殿下曾经跟他说过,在学员中不要表现的过分引人注目。
“不必担心,我们当然不可能在学院之中动手……那个家伙,虽然有点本领,但毕竟不过是个佣兵而已。”另一个少年发出了一个低低的笑声,与萨鲁一样,他头顶上的头发剃得精光,头皮上纹出了一个粗犷的符文,那是自然之神的赋予,证明他原本的出身,是那位神祇的神殿。
或者也是因为如此,即使他外表上看似粗犷蛮勇,可是说出的言辞却带着几分为优雅,那种素来被克鲁罗德人厌恶的味道。
“这里可不是亚瑞特,【创建和谐家园】而又愚蠢的家伙们就像是野鼠一样到处窜行,只要区区的几十个金币,他们就敢于干掉任何你看着不顺眼的家伙,事实上,我怀疑只要用一张亚龙皮。便足够换来几十个用于杀人的好手——他们不会骑马,不会挥刀,可是论及在背后挥刀——在这个到处是肮脏街巷的地方,即使是金帐武士,也不见得能够抵御他们从背后刺来的匕首。”
他平静地说道,像是在谈论的不过是杀牛宰羊:“也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会牵涉到我们……因为他们这里还有一些被称为工会的地方,专门受理这些事情,只看金币,不问买家。”
萨鲁沉吟起来。
这几个学徒,都是从各个部落之中选择出的资质优秀的年轻人,但却并不全是鲁萨这样的皇族成员……游猎部落的想法本就简单而直接,在他们看来,抹杀一两个敌人的生命,不算是什么大事。可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少年心中有些纠结,虽然能够让心中的女神得到机会的想法,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但他还是有些无法放心:“你们确定这家伙只是个平民?据我所知,这些所谓的自诩为文明人之中,有很多喜欢隐瞒自己身份的家伙,他们认为在必要的时候显露出来才能获得优越感。”
“他确实只是一个西封邑地的佣兵而已,即使露出了些许的蛛丝马迹,王国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于我们做出什么惩罚,至于说那些老怪物,他们想必会很清楚,一个几乎成年的佣兵和一个年轻优秀法师学徒,谁更适合得到法师的传承,”少年的眼神闪烁着:“这样一来,不管他这几天究竟得到多少力量,都无法构成威胁了。不是吗?”
第0089章 分配
爱德华的鼻子很痒。
响亮的打个喷嚏,然后咒骂上两声,似乎是最佳的解决方案——某些存储在老旧记忆之中,另一个位面的说法里,喷嚏是被人在背后念叨名字之后的自然结果,因此,需要一些小小的方式来消灾解难。
不过现在,爱德华只能揉揉鼻子,让呼吸通畅一些,压抑住多年养成的习惯——但即使是这个动作也只能悄然地,不动声色地进行。
因为他正站在霍金【创建和谐家园】师的面前。
或者应该庆幸,站在这里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十几席各色的长袍晃动之下,一身简单褐袍的学徒首席看起来象是个背景一般平淡……或者应该悲叹,站在这里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因为每一个人都在恭谨的汇报着各种事情,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接近半个沙漏,僵硬的姿态,让膝盖都有些发酸。
所以爱德华只能尽力的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住地四下看看。
可惜能够用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实在是不多。
那些华丽的语音,没有一个能用通用语来解读,眼中的男男女女,无一例外的被华丽或者诡异的长袍包裹,长袍上没有丝毫能够表现出他们身份的徽章,甚至没有一张面孔露出阴影,就像是一个个幽灵,缓慢而依次地从眼前飘过。
而身处的这个房间是如此的简朴,不大,四周的石壁只能用洁净来形容,在某种魔法的力量下,散发着苍灰的光泽。没有丝毫的缀饰,或者应该形容为空无一物——除了正中央那一张沉黑色的巨大书桌。
霍金【创建和谐家园】师,就在那书桌之后。
可爱德华的视线,仅仅是在进入了这个房间时,曾经掠过那个位置,然后便再也无法尝试去多看一眼。
仅仅是匆匆一瞥,记忆就已经足够深刻了。
第一次见到这位【创建和谐家园】师人,第一感觉大概都会是惊异,惊异于一个施法者竟然如此的高大魁梧——那个包裹在一袭宽【创建和谐家园】袍之中的身体,即使只是坐着,看上去也要比爱德华高了一些。学徒估计,他的身高很可能超过了八尺。换算成一个熟悉的单位,几乎有两百三四十公分还要多一点。
视线与之接触的刹那,一种不知名的味道似乎就在鼻端周蔓延开来。
苦涩,沉郁,冷冽,即使爱德华的思维已经因为自我催眠而变得灵动,脑中仍旧不免浮现出一些古怪的联想。
像是……毒药的气味,尸体的气味,死亡的气味……
其实这样并不奇怪,毕竟这位法师的大名,即使是在遥远荒僻的西封邑地也同样如雷贯耳……那多的离谱的传说,恐怕是整个图米尼斯帝国最为人尽皆知的……恐怖故事。
比方说,杀人最多的法师。
一百年前,霍金【创建和谐家园】师赫赫扬名的第一幕——那是帝国王朝历史上,对于图米尼斯最大,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进袭,那个时候,帝国虽然已经催催老朽,去仍旧拥有着一丝元气,当那位年轻的帝王,现今帝国皇帝的祖父,波拿巴大帝登基之后不久,这一丝的活力就被催化成为了燎原的烈火!
金槿花三万近卫骑士团——在七万各级领主的精锐士兵辅助之下,攻城拔寨,创下了三天之内推进战线三百里的记录。齐头并进的七路大军,完全发挥出骑兵的速度优势,闪电一般的沁彻整个图米尼斯。
战争在开始的一个月之后便接近了终结,罗曼蒂遥遥在望。
那一年,图米尼斯王国还拥有六个行省,近半的国土,然而手中已无可用之兵,连十二三岁的孩子也已经被拉进了行伍,拿起了双手才能握紧的长剑,披上了染着父辈血的旧链甲衫,年轻的斯特拉托斯三世亲自上城,鼓舞士气。却难挽救倾颓的气势,人心的混乱。
远望着尘烟,十日之前刚刚因为父亲战死而被推上王座的国王陛下对当时劝他迁都避祸的侍臣悲哀感慨:“图米尼斯虽大,但已无路可退,我的背后,就是罗曼蒂城……”
而城市之下,帝国骄狂的骑士们正在发出震天的哄笑,“不管那些魔法师们能够招来一群邪恶巨龙,深渊之中的邪魔还是太古洪荒之中的恐怖巨兽,他们终将无法抵挡我们手中的利剑,我们心中的热血和我们的忠诚,让那些可怕的闪电和火焰来吧,来的更猛烈些吧……”
然而当那位法师的身影出现在城头,用冗长的吟诵启动了一个仪式,让黑影铺天盖地的成群飞来的时候……骑士们才发现,凡人的思维,还是无法领会接近神祇的智慧。
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所有人没有想象过的景象,所有生物不可能意识到的景象。
那也许是大陆上的人们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上最大的恐怖,并不一定由巨大的生物带来——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几乎全部患上了精神的疾病,他们对于虫子无端的恐惧。
因为那一刻,无尽的虫豸如同九重地域之中钻出的幽影,扑进了军阵里面:他们无孔不入的冲击每一个目标。在这扩散的黑暗之中,所有活物都没能幸免,当虫群掠过,仓皇逃离的骑士与他们的坐骑,在奔跑中直接化为包裹着铠甲的骸骨……
帝国分成七条道路源源不绝的后勤立刻便崩溃了……当虫群乌云一般的在后方肆虐,草皮,树木甚至是房舍都在顷刻之间被无数的口器嚼吃殆尽,留下的只有赤地千里的荒原,更不要说提供给骑士团的任何粮草。但更为可怕的,是这些虫豸随后带来的疫病。
魔法制造的瘟疫远不是一般的疾病能够比拟……那是一场恐怖的浩劫。
在魔法发动的第三天,虫豸的攻势接近尾声,而帝国大军已经损耗了接近一半。然而就在他们颓然地认识到失败,准备休整,撤退时,腐烂和衰败却接踵而至,告诉他们事情还没有终结,远远没有……
土地被焦黑侵蚀,植物枯萎成泥。而动物和人则活生生的从体内开始液化、枯萎,甚至溶解……触及到疫病中心,即使是最为强壮的骑士身上也会瞬间肿胀起的紫色的水疱,在短短的几个沙漏时中就会发展到全身。破裂之后,脓血就会翻涌……齿龈、眼睛、鼻子和其他的软组织流出的黑色浆液,让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浸泡在融化的泥浆之中。
在整个帝国军汇合处的几十里之内,都充斥着熏人的恶臭,苍蝇和蛆在冬日里也四处蔓延,据说那个区域在战后的三十年之中一直是一片没有任何人迹的荒原。
那里原本的名字已不可考,人们现在对于它的称呼,只有一个。
黑亡荒原。
这可怕的魔法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想象,自然也最容易引动人类最大的恐惧……未知,便是那恐惧的源头。
最终,崩溃不可避免的在十万大军之中蔓延,金槿花年轻而骄傲的王子也只能决定全线撤离,这位年轻的元帅在此时并没有丧失他的魄力——他命令所有骑士,丢弃困扰与瘟疫中的战友,杀死无草料喂养而赢弱的战马,扔下掉沉重的骑士甲,辎重和任何的东西,全力向王国内后撤!
可事实上,已经晚了。
五万以上的士兵埋骨异乡,金槿花王朝最为精锐的近卫骑士只有四分之一能够返回故土,而其后魔法瘟疫的残余仍旧在那个巨大的王国之中带起了一轮可怕的灾荒,帝国于西境止步不前。而图米尼斯王国,实际上没有耗费一兵一卒便将异常危机消弭于无形,也造就了金槿花王朝此后三十年的颓唐。
……
那个恐怖的传奇源头,此刻就在那书桌之后。
但怎么……如此安静?
前猎人·心灵术士·学徒首席忽然打了个冷战,当他反应过来时,便注意到周围已经空寂了许多。
嗯,好吧,空寂这个词已经不算确切,实际上房间之中的十几双眼睛,几十道目光,似乎都投注在他的身上……而更加糟糕的是,即使低着头,他也能感到某道最为冷冽的目光,就在自己的正面。
深深地吸气,他轻轻抬起了头,直面着那个人的目光。
这很难。
因为那宽阔的肩膀撑起的紫黑色的【创建和谐家园】师袍,被阴影分割出无数的平面,又有无数细碎的符文闪烁生光,从肩头垂下的六根绦带上,金色的符文在微微扭动着,仿佛活物一般。而可怕的能量,就从上面喷涌而来,犹如实质。仅仅是观察,也足以让人心境动摇,遍体生寒。
而再向上,几颗红黑蓝白的晶体,在头顶周围悬浮,缓缓旋转,映亮了他的面孔。那张骨架粗犷的脸上的肌肉干枯消瘦,让爱德华第一时间想起了亡灵这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