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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商天下》-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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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掌柜?哪个顾掌柜?”有人偶尔问上一句,大概也是许家新聘的某地掌柜。

        “顾士鹏啊!”旁边有之情的人便回答他,随后小声地做一番简要解释,先前问话的人便恍然地点点:“哦,原来是他啊……”

        顾士鹏,要说起来也是许家一众掌柜中比较知名的人物。此人早年是江湖草莽出身,许惜福三十五岁那年去无锡开拓市场,生意的途中遭遇匪徒劫道。生意人走南闯北,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遇到这样的事情,往往散点财,把人保下来便无事了,钱财,毕竟只是身外之物。所以,按照惯例,这也是遇见惯匪大致的处理方式。

        江湖人毕竟也有江湖的规矩,若想在这一行长久下去,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应该的。只是那次的情况又有不同,对方大概真的豁出去了,不仅劫了钱财,还想要害人性命。若不是当时顾士鹏正好经过,从匪徒手下救下了许惜福和一众掌柜,许墨的招牌怕是在二十年前便要砸掉了。

        随后面对许惜福的重金酬谢,顾士鹏也只是摆摆手,淡然说了句:举手之劳,不敢受谢。许惜福见他衣衫褴褛,但举手投足间颇有任侠之气,便起了结交之心。之后的总总虽然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前因后果便是这样来的——顾士鹏最后也成为了许家的掌柜之一。

        即便成为掌柜的顾士鹏,依旧另类得很,他为人不贪财,但也不迂腐。性情直爽,即便是经商也带着几分侠气。这种性情对做生意来说,自然算得上几分偏狭,但是,却也让他交到了不少关系过硬的朋友。在后来许墨的几次危机中,顾士鹏也是一马当先,出了极大的气力。

        所以,说顾士鹏是许家的铁忠,这话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可是,今日这般重要的聚会,他居然不曾前来!

        “哦,是这样的……”刘世南拱拱手笑笑,开口说道:“顾掌柜前些时日出行,不慎摔伤了,如今正在无锡静养。原先他说什么也要赶回来,但是,在下当心舟车劳顿,对他的伤势有碍,所以让人将他安抚住了。这次,无锡方面,在下便是全权代表。”

        摔伤?胡莒南闻言愣了愣。顾士鹏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可以徒手阻止奔马的人,居然摔伤了?!

        开玩笑呢罢?!

        这时候,和胡莒南有着同样愕然的人也有不少。大家毕竟都是许家的老人了,彼此知根知底。许惜福曾经试图拜顾士鹏为师学习艺业的事情,他们也都是听说过的。所以,这时候即便见那叫刘世南的年轻后生一脸笃定的神情,但心中也并没有就相信了。不过,随后也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明白过来的人便相互对视两眼,进而保持着沉默。

        胡莒南也明白过来了,心中不由又叹息一声,有些人,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心中虽然这般想着,嘴上还是说:“老夫不信!”

        刘世南闻言愣了愣,他说这话也并没有期待胡莒南会相信,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可以了!但是却也未曾料到他居然这般直接便说出来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胡莒南也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到底是商场老人,一个淡漠的眼神,便叫刘世南有些乱了方寸。随后,刘世南眼神闪烁,不由自主地朝远处的佘文义看了看。佘文义这时候依旧一脸淡然,只是在刘世南望过来的时候,才微微眯了眯眼睛。

        果然……胡莒南将一切看在眼底,心中的明悟又更甚了几分。

        刘世南调整了情绪,随后笑道:“胡掌柜,您是前辈,只是对于在下,居然如此不信任么?”顿了顿,也不等胡莒南说话便接着道:“关于大小姐的事情,您是不是给解释一下?”

        虽然刚才有些慌乱,但刘世南毕竟也非庸人,这时候立刻就将话题引开了。果然,他话音刚落,有人便附和。

        “是啊,老胡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小姐在方家居然过得不如意么?”

        “胡掌柜,到底出什么事了?”

        七嘴八舌。这时候都带着几分迫切。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许墨这次的危机空前巨大,程家联合很多墨商一起,对许墨进行了全面的狙击。徽州府这边压力自然很大,但是许墨在其他地方的经营所遭受的打击也不小。不过,即便如此,许家掌柜中一些最具实力的人还是没有失去信心,毕竟,还有杭州方家这层关系在呢。这时候陡然听说许安锦在方家失了势,便都有些惊惶起来。

        “其实……”刘世南的声音幽幽的想起来:“在下还听说,方家二公子……”

        “准备休妻呢!”

        轰隆!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但是听在胡莒南耳中,便是如同一声炸雷,耳中“嗡”地一响,整个人微微有些恍惚起来。

        “什么?!”

        “竟有此等事情!!”

        许家其他的掌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有几人甚至直接从椅子上惊得站起来了。即便有几位年纪稍长些的仍旧能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是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的时候,杯中的茶水也泛起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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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闺中

        先前老郎中也并没有说许安绮不可见生人,另外从云珠的态度来看,许宣觉见到许安绮的把握还是有的,但是此时此刻,踏上通往许安绮闺房的阶梯,他便也觉得,事情很多时候往往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许安绮的闺房在许家稍稍靠内的一幢民居的二层楼上,许宣过来的时候,因为许安绮特意的吩咐,云珠带着他避开厅堂,从旁边的小径绕过来。

        ……

        少女裹着暖裘,在屋内的八仙桌旁慢慢坐下,桌子上,一只小碟中,几只精致的月饼成品字形摆放着。少女坐下后,随手拿起一旁的信封将信纸抽出一角,只是,摇曳灯火的才刚刚照在上面,她便又将其塞回去了。随后,心事重重。

        民居后是一片竹林,这时候竹浪翻卷,“莎莎”的响声,很多很多或好或坏的想法被打断了思路,少女有些烦恼地晃了晃脑袋。只是这一番轻微的动作,脸色便白了几分,随后她伸手在胃部压了压,过了半晌,才稍稍缓过劲来。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又将身上的暖裘紧了紧。

        其实对于是否见许宣,少女也有过一番踌躇。突然的病倒让她原本就有些慌乱的节奏变得更加七零八落起来,很多东西布不成阵,心情于是烦躁得厉害。这时候听说许宣来看她,心中多少有些感动。自己病倒的事情,毕竟还瞒着一些人,也不能真的去见他。但是,随后也告诉自己,对方既是好心来探望,也没有将人往外赶的道理。还是……见见罢。其实,关于见许宣到底是客气呢,还是另有一些别的原因,这些事情,她也不曾去细究。

        “笃笃笃”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来。

        “许公子。”许安绮安静地坐在那里,见云珠领着许宣进来,便有些费力地展颜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又朝云珠微微点点头。

        云珠询问了许宣喝什么茶,许宣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她便微伏一礼出去了,顺手将门带上的时候,还隔着门缝朝内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东西便觉得更加肯定。

        许宣朝少女拱了拱手。少女精致的脸庞与当日午后阳光中的她相较起来,明显消瘦了几分。双唇失掉了血色,这时候微微有些干裂。连日来的操劳、各种烦乱的琐事、如山的压力以及突如其来的病……类似的东西在她的眉眼间写满了疲惫。另外,发烧的人对温度也很敏感,总觉得冷。这时候风虽大,但天气其实并不凉,少女却还是裹着厚厚的裘衣,身子看起来有些瑟瑟的。

        许安绮的双眸这时候微微弯成月牙状,虽说多少也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但是对于许宣能来看她,终究还是有些高兴。另外的一方面,许宣对于在闺房里见她,大概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的,些许意外的情绪这时写在脸上,被少女抓住之后,更是微微有些得意了。

        好多次呢,你的第一句话总是出人意料的,这一次,该换你惊讶了罢?少女这般想着,又眯了眯眼睛,笑容发自内心。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开口,又会说些什么话呢?会不会还是听不懂的那种?

        许宣四下看了看,闺房的布置简单而大气,同时也透着几分女子的细腻,一些小挂饰之类的东西被悬挂在房间宽敞的空间,这时候映着灯火,便也有影子投下来,摇摇曳曳。床前有梳妆台,摆着做了一半的女红,窗前书桌整洁干净,几本线装的书籍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床第因为有帘子隔着,看不清晰。除此之外,便也没有别的了。整个房间的氛围便似极了许安绮的气质,有些温婉的同时也落落大方。

        不过这时候到底是在女孩子的闺房里,尴尬还是有一些的,许宣想了想,随口找句话说:“啧……窗子关得这么紧,不利于空气流通,对身体不好。”

        呵。

        果然又是听不懂的话呢。

        大概是心中某些判断得到印证了,少女起先是想努力露出一个欢愉的笑容,只是这时候身子到底虚弱得有些厉害,最后也只是牵了牵嘴角,让人能勉强看出来她的一些情绪而已。

        “冷……”

        声音弱弱的响起来。

        不过话虽这般说着,但许安绮随后还是努力站起身,试图去推开窗子。

        “咳……等一下。”等到她快到窗前的时候,书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外头正刮大风,这般胡乱开窗户,是嫌病得不够么?”

        耶?这人怎么这样,微微带上几许气急败坏的情绪,许安绮觉得身子变得软软得,很无力的感觉。倚着窗前转头过来的时候,幽幽地说一句:“许公子,欺负人呢。”

        声音轻巧。

        “咳……哪里,病了多休息是应该的,只是些许适量的活动也是需要的嘛,你不是许坚强么,不畏【创建和谐家园】的。”

        “你还说……”少女声音闷闷的,又踱会桌前坐下来。这一番折腾,却是有些累到了,不过,另一方面,心情也轻快上不少。闺房的后边的竹林,风吹着竹叶“莎莎”地响声透过窗子传进来,先前觉得有些烦人的声音,如今居然觉得也有那么几分悦耳,随后说道:“吃月饼罢。”

        许宣坐下来身来,注意到桌上的信封,偶尔露出的信纸一角写满了字迹。许安绮注意到他的目光了,眼神颤了颤。

        “姐姐在那边过得好辛苦。”少女的声音有些低落:“妾身先前居然还不懂事,几次去信,怕是也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实是不该……”说着轻轻叹一声。

        叹息中有着虚弱,也不知是精神的疲惫多一些,还是身体的虚弱更甚几分,许宣听在耳中,便觉得,大概二者都不会少的,想了想,安慰道:“这些事情,没有自责的必要。”

        少女闻言沉默了一番,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也不知到底想表达怎样的情绪,接着声音又响起来:“姐姐嫁去三年了,不曾为方家产下子嗣,那边本就很有怨言的,如今家里的事情,倒是拖累她了……”

        “哦,这样啊……”许宣想了想,问道“那方如海可有纳妾?”

        许安绮听他叫出方如海的名字,心中便知道,有些事情许宣也已经知道大概了,于是点了点头:“纳过妾的,前年年关的时候。”

        “那么……”许宣点点头:“纳妾之后,是生了个儿子么?”

        “呃……”少女怔了怔,随后说道:“似乎也不曾生育。”

        许宣于是摇头笑起来,许安绮奇怪地望过来后,他止住笑声,随后微微降低声音:“这生孩子的事,责任大概不在你姐姐了。”

        窗外风声一阵紧过一阵,竹叶翻卷间,竹枝偶尔也碰在一起,啪啦啪啦的响声同风声相应和,听在耳中,有几分节奏感。

        屋内有温馨的灯火,谈话的声音隐隐约约。

        “许公子……和妾身说这些做什么?”偶尔能听见少女带着几分羞涩的声音响起,随后男子也解释上几句,声音低低的。这般又窸窸窣窣地说了一阵。

        “方家是经营布行的,替布料染色这事,妾身是知道的。不过却不曾听说过什么染色体……为何能与生男生女扯上关系?”

        “还有,基因是什么?”

        ……

        随意地说着一些话,那边少女偶尔眉头蹙得紧紧的。许宣这时候给她做些乱七八糟的科普,虽说也是几分不负责的态度,但是,内里的根本目的还是想让她舒缓一下心情。但是,如今许家正面临的问题在很多人看来,说是灭顶之灾也是不过分的,所以有些事情,总还是避不过去。

        “妾身病了的消息,还不曾传出去。厅堂那边,如今是胡叔在照看着。”先前确实是有些放松的,但是随后说起这些的时候,少女依旧带着沉重:“这样下去,总也不是个事。”

        少女想了想又道:“那日许公子提醒说堡垒往往从内部被攻破,妾身也已经留心了,不曾想……唉!”

        许家在很多地方的经营都有固定的账目,定期也会进行汇总核对,如今流失了,也肯定是内部出了问题。但若是一本、两本,许安绮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如今一下子五个地方都出问题了,这般打击,便有些大了。这还是开始,随后,又会怎么样呢?

        “许公子,妾身……是不是好不争气?”

        许宣闻言扬了扬眉:“没有啊。”顿了顿又说道:“其实,这些人横竖对许家意义都不大了,乘这机会,也正好理一理。到时候危机过去,秋后算起账来,也方便。”

        少女这时候有这自己的心事,许宣话中对某些事情的笃定,她便也没有听出来。这般又沉默了片刻。

        “呵。”少女勉强笑了笑,随后看了许宣一眼:“许公子,妾身若说自己还有底牌,你信不信?”

        许宣偏了偏头,这时候,看见少女眼中有几分坚定的色彩。按理说,无论明面上或者私底下,许家的很多安排都如今都已落在空处了——这是被事实证明了的。她自己也病得不轻,如今陡然听她说还有底牌,许宣便也觉得有些意外。

        “哦?底牌么?”

        “嗯。”

        “方片二,还是红桃A?”

        “呃……又说听不懂的话。”少女的声音中微微带些郁闷:“许公子,妾身……妾身是认真的呢!”

        “呵。那到底是何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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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许宣微微怔了怔,那边少女的眼神中分明有几分报复的快意,随后大概也不想让对方和自己一样沉浸在某些不愉快的氛围之中,于是又笑了笑:“许公子啊,看望病人,可有空手的道理?”

        “人参啊,灵芝啊……之类之类的。”许安绮微微撅撅嘴,有些促狭地说道:“艺术家?嗯?”声音里,有某些强打起来的俏皮情绪。

        许宣想了想:“啧,有是有的。”

        “拿来!”许安绮伸出手,因为生病虚弱的缘故,小手颤颤的。

        “可你虚不受补啊……”

        许安绮于是恼恼地看了许宣一眼:“你这书生,吵起嘴来,简直比李妈还厉害几分。”

        许宣笑了笑,又道:“不过,有一些别的东西,你要不要?”

        “嗯?什么啊?”少女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来。

        风自午后刮起来便一直没有停过,这时候居然止住了,若是有经验的话便可以知道,这是下雨前的征兆。当然,这些事情,如今被窗户阻了视线的二人自然也不会看见。只是,屋外竹浪的声势渐渐息止,让人已经有些习惯了的“沙沙”的声音陡然间消失去,便也知道随后会有一场大雨。

        许安绮先前适应那“沙沙”的竹叶声,花去不短的时间,这时候陡然陷在寂静里,便又觉得有几分不适应。如今的房间,她住了也有十余年了,却不曾有什么时候像如今这般不适应,就好似……好似才刚刚住进来一般。横竖有一些小事情,比如夜间寒凉的时候秋虫鸣叫啊,或是鸟儿落在窗台上鸣啭啊,甚至叶子啊,风沙啊,拍在窗台上的声音……等等等等,总有一样可以打扰到心绪。

        她紧了紧身上的暖裘,随后想着,这人一病,乱七八糟的事情果然就多起来。不过好的是,如今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有人陪着说说话,便觉得有那么些安心。烛火照着温雅的闺房,照着女子因为带着病弱而显得楚楚的容上,依稀可以辨出眉眼间一丝疑惑和好奇的神情。不知道,他给自己带来什么了呢?

        随后有脚步声在阁楼的阶梯上响起来。木质的阶梯,踩上去声音实在,许宣先前上来的时候已经有过体验。这时候的脚步轻柔、舒缓,听在人耳中给人一种小心到极致的感觉。许宣正张口准备说些话,听见声音传来,于是又合上嘴,微微笑笑。稍稍等了等,门被轻轻推开,随后一阵浓郁的药香飘满在女子闺房中。

        先前见过的叫云珠的婢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巧地用脚跟在门下沿的地方轻巧一抵,门顺势被关上,手上温热的药依旧稳稳端着。

        “小姐,吃药了。”云珠将盛了药的碗轻轻在桌旁放下,用勺子匀了匀,随后才说道:“加了半勺红糖的,不过药下得重,依旧有些苦,小姐……可要担待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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