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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他到底看上那女人什么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也值得他掏心窝子对人好?”
叶城站在一旁静默不言。
面上表情是为难中夹着点难过。
华慕岩本是挨了凑的,这会儿烦躁至极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一声叹息从嗓间溢出来,狠狠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把人弄回来。”
闻言,叶城抬眸间尽是诧异。
只听后者在道;“不弄回来,你看他能不能活过来。”
言罢、他与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才道;“莫要告知总统府那边。”
以免事态扩大。
华慕岩虽不喜安隅,但到底心底还是向着好友的。
不敢大意。
这夜、磨山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临近两点,徐先生从梦魇中转醒,身旁是徐黛与叶城,却独独不见心底人儿的身影。
男人见此,一声抑制不住的咳嗽从嗓间出来,惊走了二人的瞌睡虫。
“先生,”徐黛迈步过来,轻声唤了句。
后者视线依旧望着屋子里的角角落落,生怕漏掉某一处。
可最终,结果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他缓缓闭眸,掩去心底那抹哀伤。
虚弱无力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
有些伤痛唯有自己抗,旁人在,多是徒劳。
这夜、徐先生侧夜未眠,坐在漆黑的卧室里,他在等。
等天亮,或许她就回来了。
他是那般高高在上,却在婚姻里活成了胆小如鼠之辈。
旁人只道他清冷尊贵,可他在婚姻里是如此低声下气。
击垮徐先生的不是爱人的不理不睬,而是那天亮时分的一抹微光。
他给安隅想了一千万个理由,但在这抹晨光中被击的七零八碎。
许是绿苑离磨山太远了,路上要耗费些许时间。
亦或是夜深了,她睡了,次日清晨便该来了。
可没有,他从黑夜等到黎明。
从黎明等到日头高照都未曾等到心上人归来。
她如此干脆利落、寡漠无情,说走就走,丝毫没有留恋。
彻夜未眠的徐先生在次日昏睡过去,在醒来,日暮将黑、身旁依旧无她身影。
徐先生病了,患了心病。
他明知自家爱人不爱自己,却拼命的给她找尽任何借口。
可最终,都逃不过现实。
她若爱,怎会弃自己而去?不理不睬?
说到底,还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更甚是低估了安隅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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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倒而下,洗刷着整座城。
冲击着某些人脆弱不堪的心灵。
徐先生靠在床头,视线落在阳台处,望着那盆被风雨打的左右摇摆的向日葵、话语喃喃响起;“把那花端进来吧!”
这日的风雨,打的何止是那盆向日葵。
打的是徐先生那颗左右摇摆的心。
此刻、叶城似是突然明白,这场婚姻,自家太太从始至终便未曾爱过。
未曾动过半分心。
她本是世间独行客,怎会将影子落人间?
她的离去。
只因不爱。
那些能潇洒自如走人生的人,哪个不是孤身一人?
或许,与安隅而言,自家先生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是生命中不该有的存在。
磨山这边的动向,到底还是惊动了总统府,林青海频繁出入磨山让叶兰起了疑心,同叶知秋其去说了那么一嘴。
这日上午十点整,磨山客厅一阵电话【创建和谐家园】接起;徐黛听闻声响心底一颤;“夫人-----”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庭院外,有一位撑伞的贵太太由远至近,进屋将手中雨伞交给佣人,望向徐黛便是劈头盖脸一番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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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低垂首不敢言。
二楼卧室,窗帘半阖,男人靠在床头,视线空洞落在屋外,历经昨夜的彻夜难眠之后,整个人疲倦消沉。
叶知秋见其如此,怎能不心疼?
自古长孙幼子受尽宠爱,徐绍寒乃徐家最后一个,即便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但在父母眼中到底还是孩子。
“怎么回事?”叶知秋转头望向徐黛,话语凌厉。
徐黛低垂首站在身侧,话语轻颤;“应酬之时饮酒过度。”
一番话语,阻了叶知秋剩下来的言语。
视线落在屋内,四处看了看,未见安隅身影,复又问道;“你家太太呢?”
“怕吓着她,让叶城将她送走了,”徐黛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一道声响沙哑传来,许是彻夜未言,乍一开口有种撕裂的味道。
叶知秋如此精明的人儿,若说摸不出其中深意,只怕是白活这些年了。
沉沉望着自家幼子,忍了又忍,才不至于怒火冲天。
“你已是而立之年,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去照顾妻儿?”
后者靠在床头,即便是闭目,也会应和自家母亲的话语。
叶知秋见他如此,气不打一出来。
本是微怒的人平添了几分怒火。
“平日对你耳题面命你不听,现如今都结婚了,安安身体本就不好,你若在作践自己,我看你们二人是不想要孩子了。”
提到此,好似有何东西撞进男人胸膛,轻阖的眼帘微微掀开,多了几分生气。
叶知秋见其如此,在紧接着道;“不好好调养,即便是日后怀孕了,也难保不会受磨难,说到底是你自己要娶的人,婚姻方面我与你父亲插不上半分手,你自己死乞白赖用尽手段娶回家的人,就要凭本事把日子过好,不然、你叫我们做父母的如何想?”
叶知秋的话,虽粗俗但有理。
原以为他死乞白赖将人娶回来,是有万分把握将日子过好的,哪里知晓。
三天两头的闹出幺蛾子来。
小日子过成什么样了?
叶知秋见他有半分松软,到底还是不忍心在言语,伸手拉了拉他身上薄被,淡淡道;“烟酒该戒得戒了,你如今三十,怀孕一年,孩子生下来也都三十一了,若是在往下拖,得拖到何时?”
叶知秋今日这话,撞进了徐先生的心里。
婚后数月到底还是随缘了些,未曾将此事提上心头。
如今被母亲如此一说,这人怎能不起心思?
半晌,叶知秋见他疲乏,叹息了声转身下楼。
2007年八月5日,安城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她深夜到此,清晨便欲前往目的地,却不想被人拦住去路。
旁人她不认识,但谢呈到底是见过几次,稍有面熟。
大堂里,两男一女僵持住了步伐。
“安总,”谢呈开口,话语算是恭敬。
安隅视线落在来者身上,目光淡淡柔柔话语无甚感情,“有何贵干?”
谢呈望向安隅,眼前女人面色一如既往的寡淡,似那种常年不苟言笑的冷漠而引起的。
话语亦如她平日里的寡漠腔调,并未因他是徐绍寒的朋友而又半分温软。
如此一个不把人情世故放在心上的女子,到底是有几人敢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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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隅视线落在这二人身上,说不清是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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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已经撒手人寰了?
不若这二人怎能如此盛气凌人的站在跟前,就好似自己是个弄死老公跑路的负心女似的。
他们负责匡扶正义将她弄回去。
最为让她惊奇的,是华慕岩。
不曾想,上达集团华慕岩,这个坐拥首都码头身价不菲的男人,却是徐绍寒的人。
霎时,安隅想、徐绍寒的身价或许还要在现基础上翻上几番。
谢呈望向她许久,见其面色寡淡,心底未好友谋不平的想法愈加强烈,正欲开口言语,口袋手机响起,拿起一看,面色稍有凝重。
那侧、不知是言语了何、安隅见谢呈接电话时隐隐朝自己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