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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找句话,缓解缓解尴尬的气氛。
以免整顿饭下来这人都跟哑巴似的没有半句话。
“没伤着,”安隅淡淡答,抬眸望了眼徐绍寒,见他视线依旧在自己身上,紧接着道;“伤着了我会说。”
男人闻言,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开口;“也是、我老婆这么厉害,一般人伤不了你。”
抬眸睨了人一眼,却见男人笑的异常自豪,心里暗暗道了句神经病。
这话、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反正,安隅听起来觉得颇为刺耳。
正欲反驳,余光瞥见一人朝这方款款而来,一身深灰色职业套装在身,走动时,雪纺衬衫随风轻扬,显得整个人干练而又气质绝佳。
安隅每每见徐子矜都有种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太过奇怪,无任何依据。
徐绍寒见她目光停顿,顺着视线望过去。
见徐子矜落落大方朝这方而来,握着杯子指尖不动神色往下压了压。
“也在这儿吃饭?”徐子矜迈步过来,笑问。
“三姐也在?”这话,是徐绍寒问的。
“跟朋友约了在这儿吃午餐,恰好撞见你们了。”
“坐下来一起?”他问。
“免了,妈妈说你们好久都没回去吃饭了,抽空记得回去。”
三人寒暄了几句,徐子矜离去前,笑意深深望了眼安隅。
而后者,默默端起杯子掩去眸间那一抹思忖。
徐家子女,她见过徐洛微与徐子矜,而徐绍寒与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完全是南辕北辙。
若非心思细腻,怕还发现不了。
粥品上来,安隅视线落在徐绍寒身上,打量了一眼,快速收回视线,而后嘴角下压,伸手摆正眼前碗筷,低头用餐。
夫妻二人用餐习惯大致相同,徐绍寒是自幼家教良好,而安隅,是自幼无人陪伴,稍有些沉默寡言。
一顿饭下来,徐绍寒目光频繁落在自家妻子身上,而后者,淡淡用餐。
“我公司在附近,吃完饭不想去事务所,上我哪儿休息休息?”
“不了,”她拒绝,而拒绝的理由无非是不方便。
期间,安隅去了趟洗手间,却不想,过道里,撞见了许久未见的赵书颜,二人步伐未定,四目相对,望向对方,似都不大友善。
“刚听子衿姐说你、、、们也在这儿,”她本想说你,但忽而想起徐绍寒,加了个字进去。
显得如此别扭。
“恩、”她神色淡淡,话语简易,并不想与她过多寒暄。
“好久没回家了,得空多回去两趟。”
赵家嫡女赵书颜,与安隅同年生,月份不同,若比起来,她是姐,她是妹,或许正因为这相隔几个月的年岁,让这人颇有种自豪感。
安隅视线落在对方身上,眸间泛着淡淡的冷意;“回不起。”
言罢,她欲要与之擦肩而过,却在路过赵书颜身旁是被其拉住臂弯:“安隅,”
她视线下移,落在自己臂弯见那只白净的爪子上,而后淡淡袅袅望向她,话语冷厉;“赵小姐,我是个粗人,若一会儿言行举止间有何不得当的,气的你发病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她永远都记得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灰暗的如同锅底似的女人带给她的磨难与打击,那年,她初入赵家,赵书颜身为赵家长女,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甚是逝母之后,长辈对她越发宠爱疼惜。
那年,她并不知晓她有心脏病,某日下课回来,见她躺在沙发上面色寡白,询问了两句,见她未回应自己,便转身上了阁楼。
可不过数分钟,赵家老爷子怒气冲冲冲上阁楼抓着她便是一巴掌下去,打的她头晕脑胀分不清所以然。
口中污秽之言频频爆出。
事后,当她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时,赵景尧拿着药品偷偷上来告诉她,赵书颜有心脏病,下午躺在沙发上是因为发病了,而她视而不见没去告知长辈险些让她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此事,即便是过去许久,赵书颜也未曾给她正名。
任由世人将谋害的罪名挂在她头上、
这个女人啊!自幼便心机深沉。
“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剑拔弩张?”她缓缓松开安隅的臂弯,直言问道,端的是大家闺秀的端庄。
“我们之间,何曾相亲相爱过?赵大小姐为了巩固自己在赵家的地位干过哪些不折手段的事儿需要我提醒你吗?”她反问,话语凌厉。
“你母亲不也是同样的吗?”胡穗为了巩固自己在赵家的地位干的事情还少?而安隅有一个那样的母亲,此时却还大义炳然的来讽刺挖苦自己?
莫不是贻笑大方?
“所以、我连我的亲生母亲都厌恶,你还指望我能对你好言相待?赵小姐,你是【创建和谐家园】老子还是人民币?”
“不要一边当心机婊一边给自己竖牌坊,旁人吃你那套,我可不吃,就你这等破败的身子,还想与我斗?”她冷笑。
继而踩着高跟鞋向前一步,逼近赵书颜,话语阴狠;“半小时前,我在区警察局门口开了人的脑袋,此时正好意犹未尽,你若想尝尝,我大可成全你,旁人被开了脑袋顶多是进医院缝几针,你呢?怕是得直接见阎王了吧?”
她不喜赵书颜,自幼便不喜。
以至于,这么多年,二人私底下见面时总少不了争锋相对。
见到这个如公主一样的女子,便会直接隐射出她那小丑般的童年,任是谁,都不想忆起那残酷的岁月。
而赵书颜,痛恨安隅,痛恨胡穗。
没有胡穗与安隅,她在赵家永远都是掌上明珠,可有了胡穗与安隅,她所有东西都要与人分享,即便心里万般痛恨,表面上却还要和和气气的上演一家人的戏码。
何其恶心?
“安隅,你竖起浑身尖刺无非是想保护你那破败不堪的身世,你一介平民,肖想与权利搏斗?”
有些人自幼生在权力中心,身上那股子自豪感似是与生俱来的,而赵书颜,便是这种人。
她瞧不起安隅,从一开始便瞧不起这个小地方来上不了台面的拖油瓶。
安隅闻言,冷笑一声,嘴角笑意蔓延至眼角;“与权力搏斗算什么?若上天对我不公,我便与它斗到底。”
第五十二章:她不要命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相反,好人二字与她压根儿就站不上边。
所以,当面对赵书颜那张刻意示好的嘴脸时,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撕碎。
赵书颜与赵家所有人一样,骨子里的阴暗是从出生便开始带着的,这些年,她暗地里没少在赵家长辈面前演苦情戏。
不动声色将她母女二人至于人尽可夫之地。
权利?
不过是他们碾碎旁人的武器罢了。
“我从未给想过与你成为敌人。”
“可你所言所行皆是将我往敌人位置上推,冠冕堂皇的话语回去哄哄老头儿老太太便好,在我这里,不管用,”言罢,她伸手抚开赵书颜的爪子,跨大步往洗手间方向而去。
面上的冷汗,挂的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而赵书颜,站在冗长的走廊里,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有些人、自出现开始,便注定不能与你和谐相处。
而她与安隅便是典型的案例。
年少时的争夺,乃至成年后都会成为对方心灵上的一道疤痕,每见一次,便会想起一次。
赵书颜回到座位,伸手抚着裙摆坐下去,徐子矜见她回来,话语柔柔道;“刚看见安隅也往你那个方向去了,碰见了?”
“恩、”赵书颜面色平平拿起汤勺往嘴里送了口清粥。
“刚刚得知,她上午在警局门口将人给打进医院了,到底还是后来的,”前半句是陈述,后半句是淡淡柔柔的鄙夷。
赵书颜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恍然想起安隅年少时干过那些心狠手辣之事,漫不经心道了句;“她心狠手辣,狠毒起来不要命,你别惹她。”
这句平淡的述说,在许久之后一语成箴。
多年后,当徐子矜直面狠辣的安隅时,才知晓赵书颜这句话到底有多重要。
一旁,华芙闻言,笑了笑,那模样颇为不屑,望着赵书颜道;“一个继女罢了,能斗得过权势?”
华芙乃华副市之女,此时,正是首都大学研二学生,自幼与赵书颜在一个圈子里长大,二人感情笃厚,时常一起出入豪门宴会与各大场所,对赵家的事情自是知晓些许。
赵书颜睨了眼华芙,话语不咸不淡;“她孑然一身,能不要命,你能吗?”
那年,十六岁,赵家宴会,豪门子弟云集,宴会厅里筹光交错,推杯交盏。
那些高门二代,有些年轻有为,有些、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不可否认,安隅的长相属上层,英气中带着些许骨感,来去无形间给人风情万种之感。
那夜、前厅热闹非凡,后厅上演一场豪门浪子追逐豪门继女的戏码。
而安隅,便是其中主角之一。
前厅众人知晓赶去时,撞见的,是豪门浪子抱着她的戏码,众人一阵惊呼。
豪门圈子是最肮脏的存在,那些人,将这些过错无形中归结道这个不受宠的豪门继女身上,话语之间无非是她长了一张狐媚脸。
勾的少年迷了心智。
有人前去拉架,而安隅,得以空隙之后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抄起花园里一把用来铲土的铁锹直逼人家脸面。
那一刻,她犹如被激怒的猛虎,愤怒的目光盯着那个将将成年的男孩,恨不得能将他碎尸万段。
那夜、她孤军奋战维护自己的清白,腥红着眼挥舞着铁锹将所有人赶至一旁,而后,在众人的惊恐中狠狠的一脚踩在人家后半代上。
猩红着目光犹如地狱阎王望着人咬牙切齿道;“想睡我?我不要命,你也不要?”
男孩惨痛的叫喊声伴随着她猩红愤怒的目光,让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那年,她十六岁,像是一朵开在黄泉路上专向人索命的彼岸花。
美丽,而又狠毒。
华芙目光落在赵书颜身上,见她没有半分玩笑之意,讪讪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日下午,徐绍寒送安隅回事务所返回公司时,接到周让电话,那方大抵是告知了事情经过与身后之人。
男人一边开车,一边静静听着,面色平平,看不出情绪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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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随其许久的周让知晓,这人,越是平静便证明事态越严重。